“軍隊的滲透情況怎麼樣了?”
“局勢大好,這是歸順將領的名單。”中年男子從袖中掏出一張白麻紙,恭敬地遞給老者。
“你做的不錯,照着這個趨勢走下去,一個月內我們就可以發動起義,佔領金華府城。”老者掃視了一下手中的名單,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舵主,教主他……會過來嗎?”中年人停頓了一下,遲疑問道。
老者搖了搖頭:“教主目前人在山東,只是還不清楚會在那個府進行起義。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任務就好,當金華起義成功,各地起義將會陸續興起,動盪天下,眀庭將會承受致命一擊。”
“希望這亂世早點結束吧,青妖,蒙魔都對華夏虎視眈眈,正在啃噬着我們的疆土。”中年人嘆息。
老者溫言道:“眀庭土地兼併日益嚴重﹐賦稅徭役不斷增加﹐社會矛盾日趨激化,人民生活苦不堪言,龍脈氣數已盡。教主秉承大氣運而成,是上天賜予我們的帝王,能夠革新舊制,拯救天下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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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眼中閃過一道希冀,躬身說道:“那我就先告辭了,爲了天下蒼生而努力。”
“這究竟是一羣怎麼樣的人啊!”寧採臣瞥了一眼高深莫測的老者,跟在中年人的身後,走出院落。
不緊不慢地跟了一路,走進了一座龐大的軍營之中。寧採臣思索了片刻,低頭問道:“小倩,你應該能夠讓他說實話吧?”
“當然可以,你想怎麼做?”小倩認真說道。
夜色漸深,明月高懸,篝火烈烈,金華府的高層官員全部被羅應浩請至軍營,來到主帳之中。
“羅推官,大晚上有什麼事情,非要在這裡談及?”知府皺着眉看向下方一人,語氣頗爲不滿。
“還是讓寧大人給諸位同僚說吧,我也是受了他的囑託,才做出的這種邀請。”羅應浩指着站立一旁,面容嚴峻地寧採臣。
在無數不滿的目光中,寧採臣將被束縛手腳,堵住嘴巴,藏在陰影中的中年人拉了出來,丟在主帳中間:“這人是白蓮教的教徒,已經勾結了衆多將官,準備在月餘之間進行兵變起義。”
“這……不可能吧?”衆多官員心中一顫,知府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拳,嚴肅問道。
寧採臣拔開中年人嘴中的布帛,沉聲道:“將我之前問你的問題都再複述一遍。”
“我叫周儒貴,軍中把總,真實身份是白蓮教衆,負責策反軍中將官……”
一番話下來,得知很大一部分將官都被策反了,在場官員冷汗淋漓,相互對視間滿面驚恐。
“這是真的?”知府駭然問道。
寧採臣將周儒貴之前默寫下來的反官名單遞上,沉聲說道:“軍隊中的事情不該我管,現在請大人給我調配足夠多的先天武者,以及三千可靠的士兵,我要帶着他們滅了白蓮教在金華的老巢!”
知府深深地看着他,半晌,沉聲道:“本府和你一起去,若真剿滅了白蓮教老巢,當親自上書內閣,爲你請功。”
寧採臣心中冷笑,索性也不去管對方心中的伎倆,那時時刻刻準備令他家破人亡的白蓮教,纔是最令他痛恨的存在,不殺不足以平憤懣。
面對白蓮教這樣病毒一般的存在,沒人敢疏忽大意,沒人敢偷奸耍滑。以往隱藏在知府以及衆官背後的先天武者,紛紛被調遣而出,合計十四位先天,配合着三千軍士一起,跟在寧採臣身後浩浩蕩蕩的飛奔向白蓮教舵主所在地。
半晌,來到寂靜的衚衕前,三千軍士將此處包圍,寧採臣帶着十四位先天向衚衕之中走去,負責警戒的白蓮教徒還未發出聲音,就被先天罡氣所殺。
來到白蓮舵主的院落前,一名先天高手剛剛轟破院門,一羣手持刀槍的人影就撲殺出來,攻擊向衆人。
見到人羣前的老者,寧採臣飛速後退,躲在了十四名先天高手的身後,大聲道:“那個率隊出擊的就是白蓮教舵主,誰若將其擊殺,定能獲蓋世奇功,封妻廕子就在眼前。”
“寧採臣,你找死!”老者勃然大怒,瘋狂衝擊向人羣最後的身影。只可惜他雖然實力強橫,但是終究無法突破十四先天的封鎖,至於跟在他身後的白蓮教衆,在先天武者的面前更是不堪一擊。
不多時,老者身邊的人逐漸戰死,整個衚衕中的白蓮教衆也都被三千軍士趕了出來,不服者直接殺戮,順服者押至一邊。包圍圈漸漸縮小,數千人注視着老者困獸猶鬥!
“澎!”老者被一名先天武者從半空中打落,重重的摔倒在地,砸出了一個大坑。另外一名先天剛想要上前,終結他的生命,卻聽到知府大聲說道:“留下活口,交與朝廷審判,不得有誤。”
那先天高手頓了一下,氣苦的重重踩了老者一腳,廢掉了他的丹田,這才束手站到一邊,心中猶自可惜。
“大人,收集出了白蓮教的旗幟物品,以及軍營各將官,金華各官員收受賄賂的賬目。”三個將校抱着無數東西走到知府面前,跪地說道。
知府莫名重重鬆了一口氣,吩咐說道:“將這裡的人,包括這個白蓮舵主,一起押到金華大牢中去,記住,吩咐牢卒將人給我看好了。”
當將校領命離開,一羣自願跟過來的官員中,突然有幾位跪地痛哭,稱自己是受了矇蔽,收取了白蓮教的銀兩,請求贖罪。
知府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派人將他們看管起來,一起押送大牢,轉過身對寧採臣道:“寧大人,你這次真的是立下了潑天大功,我現在就回去上書聖上,言請事件的前因後果,爲你請功。”
寧採臣笑了笑,拱手道:“我也只是帶路而已,知府大人在剿滅匪徒之中,出的力氣比我還多。”
知府臉上露出一絲滿意地神色:“那你就回家靜候佳音吧,這次的功勞太大,興許你會被朝廷授爵呢。”
授爵?寧採臣想起眀庭現在內憂外患的現狀,遲疑了一下,請求說道:“能否請求大人在上書的時候,幫我傳一句話?”
知府微微一怔:“你想要說什麼?”
“書生無意爵侯,只想做一個懲惡揚善的帝國言官。”寧採臣認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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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徹底愣住了,封爵授侯這是無數男人的夢想,卻被他拒絕的乾脆,甚至想用爵位來換取言官職位的擢升……難道,學堂中的弟子對榮華富貴真的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