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悅站在陣外,見到陣中情形,心中寒意陣陣竄來。
對陣中衆人,她是看得一清二楚,正因如此,她才覺得毛骨悚然,她本想此時離去,卻好像被人定了法一般,雙腿如鉛,一步難動。
她見到江家兄弟與慕容一宇齊身進陣時,發覺他們臉色皆是一變,好似見到了令之匪夷所思之物一般。
她本以爲三人會一起相互持助,萬萬沒想到三人竟神色驚慌地各自亂竄,其間似又各自呼喚對方,但對方卻似聾了一般,完全聽不見。
就算偶爾各自距離近在咫尺,全完視對方於無物,只自顧自在橫衝亂撞,好似看不見對方一般。
她也在陣外大聲呼喊慕容一宇,想讓他離開陣中,但慕容一宇對她呼喊全無迴應,只顧東張西望惶然急走。
早在破軍二人進陣之時,她也是密切注意,可是這二人在陣中幾竄,卻再也不見其蹤。她能清楚地看到其它鼠竄之衆,但尋了好久,也未見破軍二人出現。
不多時,她才見得破軍走了出來,竟是朝江上來走去,她以爲破軍會對其下手,可是破軍只是對江上來說了什麼,竟能令江上來憤然噴血。
她又見破軍再分別對江上去與慕容一宇說了什麼,更是令得二人神情劇變,惶惶然如蛇鼠亂竄。
“正南乾位,5人。”
“正西坎位,3人。”
“西南巽位,6人。”
“正東離位,江上去。”
……
如此幾次,陣中衆人除了江上來之外,全數被殺!
“五行八卦陣”可迷眼,可亂神,可障智!
如非陣中獨有步法,不知曉其中之竅,則活物近身難見。
所以,有數人相互碰撞卻不知所遇何物,心駭之下揮手劍劈刀砍,也是自損無數。
除了江
上去與慕容一宇外,其它中招之處或心口或咽喉,或正面擊殺,或背後偷襲,莫不是一招即斃!
江上去武功極高,但也是被破軍一劍,竟將上半身差點剖開,死得極慘。
“欺天三式之剖月”!
慕容一宇武功稍弱,但破軍也未小視二他,卻也是一招幾乎將其攔腰斬斷。
“欺天三式之斬日”!
破軍在陣中如如惡狼猛虎,如厲鬼,似殺神!
身影縹緲,出劍詭異,一擊即退。
好似陣中所有全在他股掌之中,好似衆人生殺大權皆由他一手操控!
在“五行八卦陣”中,殺手破軍,就是主宰!
破軍連用“欺天三式”其中兩式,再加上擊殺數人,早感內力不繼,不敢再殺江上來。
他退至太陰之地,盤腿調息。
江上來幾人在陣外說話,他雖未能聽得分明,但從對方口型中已看出其中之意,所以一擊之下,絕不留情。
他本來就是一個殺手,本就無情!
對想置自己於死地的對手更是無情!
特別是當聽到江上去說要讓凌小星斷手斷手時,殺意更盛。
雖說凌小星時常對他“娓娓道來”,但經過這幾月相處,他早已將其視爲親兄弟一般。
漂泊江湖幾年,破軍早已看透人情冷暖,深知人心可怕。
所以,他沒有朋友,更無兄弟!
但此刻,在他內心,能讓他冰心漸融的只有兩人。
青衣!
凌小星!
破軍調息良久,內力也恢復到六七成。他睜開眼睛,看着在陣中蹣跚而行的江上去,神情更冷。
“這傢伙雖然受傷,還是不好對付。”凌小星笑道:“他肯定比江上去更爲狡詐,你可別上了他的當。”
破
軍哼了一聲,起身走了出去。
屍體!到處都是屍體!
或三五具一起,或六八具一堆。
江上來終於見到了人。
死人!
每走幾步,便能踢到屍首。
地上的血氣受陣內陰陽影響,在如霧氣般陣中盪開,浮而不散,眼之所及,皆成微紅。
他神情呆滯,目無表情,似已無知無覺,如行屍走肉一般。
他不再前行,他也知道走不出去,而是停了下來,站在原地,如根木樁一般。
他微微一嘆,心灰意冷,緩緩閉上眼睛……
就在他剛閉上眼時,心中忽然一顫,就如同在漆黑如墨的夜裡走了十多天,陡然見到了一絲光亮!
閉上眼,腦海中竟然再也感受不到陣中先前所見的那種詭異?
清明。敞亮。舒暢。
如同在野外閉上眼可以感受到身邊的情形一樣。
可聽見風聲,可聽見瀑布的衝擊聲,可聽見慕容悅急促的喘息聲。
也能聽到身後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腳步聲!
江上來心中大喜,卻未形之於色。
他腦中一片空明,感受週週圍的一切,如同平日練功一般。
心靜。神寧。氣斂。
“破軍,你終於來了麼?”江上來內心冷冷一笑。
他緩緩將全部丹田之氣提於左掌,卻又是一怔。
現在他才發覺,剛纔在陣中急走,心力交瘁,竟消耗了將近四成的內力!
“六成內力,也可殺你!”江上來嘴角浮起一抹慘淡的笑意。“同歸於盡,那又如何?”
此時的江上來,早已不求自己能活着從這裡出去,江上去肯定已死,他也抱必死之心。
此時,身後已有凌厲之氣傳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