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院落門口,霓虹面色慘白,看着稍微有些生鏽的鐵鎖.四叔張啓貴和那幾個青年的話,讓她心如刀割,渾身發冷。
咻!
鬼魅般的身影,剎那間消失在原地,當霓虹的身影再次出現,已經站在了院子裡。
熟悉而陌生的院落,她依稀還能看出當年的影子。
“槐樹?”
霓虹身軀微微顫抖,眼前這棵粗大的槐樹,是她丈夫張品超栽種,因爲他知道自己喜歡吃槐花蒸菜。
“二十年了,它還在!”
眼淚再次奪眶而出,霓虹堅強了整整二十年,可此時卻再也忍不住,蹲在大槐樹下嚎啕大哭。
京南市繁鬧的街頭。
張毅抱着滿臉倦意,卻依舊“咯咯”歡笑的茵茵,穿街走巷四處遊玩,平時節儉的張毅,今天則花了數千塊,爲茵茵購買了很多漂亮的衣服,鞋子,帽子,甚至還有即將上學的漂亮書包和文具。
“茵茵寶貝,咱們都玩了那麼長時間了,該回家了吧?你燕燕阿姨應該都快做好晚飯了。”
張毅笑**的捏了捏茵茵精緻可愛的小臉說道。
茵茵嬉笑道:“好啊!我都有些餓了。”
張毅笑道:“那叔叔帶你抄近路,這裡距離咱們家不遠,穿過幾條街,二十分鐘就能回到家裡。”
整潔而平坦的綠蔭小道,一輛私家車停在路邊。
徐敬凱滿臉汗珠,正在檢查着車子哪裡出了毛病。
“老公,你檢查出來了沒有?媽快堅持不住了!”一名打扮時髦,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快速奔到車前問道。
徐敬凱苦澀搖頭說道:“還沒檢查出來,這樣,你先打電話叫救護車,我抓緊時間。”
“我已經給我哥打過電話了,他們華師大附屬醫院已經派救護車趕過來,恐怕需要十幾分鍾。”中年婦女急切的說道。
徐敬凱心急如焚,忍不住咒罵了一句:“真該死,越他孃的急,這破車越是在這關鍵時候出毛病,回頭我就把它賣了,換一輛。”
路邊。
張毅抱着茵茵正巧路過,看着滿臉汗水的徐敬凱和那滿臉急切的中年婦女,遲疑了片刻,舉步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車壞了?要不要我幫忙修一下?”
徐敬凱轉頭看了眼張毅和茵茵,急促問道:“小兄弟,你會修車?”
張毅笑道:“以前在修車店幹了幾年,普通的毛病還是能夠解決的!”
徐敬凱彷彿看到了救星,立即激動的說道:“好好好,那就太謝謝小兄弟您了!我母親突然得病,我正急着要送她去醫院,結果這車出現了毛病。”
張毅神色一呆,疑惑道:“你母親?在車裡?”
徐敬凱點頭說道:“是啊!這救人如救火,耽誤一分鐘,我母親就有一分鐘的生命危險!小兄弟,您趕緊的幫着檢查下。”
張毅伸手把茵茵放在地上,沉聲說道:“修車等會再說,我先檢查下病人的情況。”
什麼?
徐敬凱面色一呆,臉上浮現出古怪神色。
他要檢查病人的情況?
開什麼玩笑?
他以前不是在修車店幹過嗎?一個曾經修車的年輕人,他會治病?
張毅箭步衝到車門前,看着後排座位上,一名年過花甲,滿頭白髮的老太太,滿頭大汗,面色蒼白,已經陷入昏迷,而她的眉頭則深深皺起,顯然是在承受着痛苦的折磨。
張毅小心翼翼的把老太太抱下來,轉頭對着身後的中年婦女說道:“把車上的墊子解下來,快!”
中年婦女有些弄不清狀況,但聽着張毅急促的話語,她還是急匆匆的把座墊解下來,按照張毅的指示平鋪在地上。
張毅把老太太放在座墊上,讓她平躺好後,這才伸手抓在她的手腕脈搏上。
“我說……你這是做什麼?”
徐敬凱臉上帶着憤怒神色,終於從呆滯中清醒過來,箭步衝到張毅身邊後,大聲質問道。
“別說話!”
張毅沉聲喝道。
觀察着老太太的面色,感受着她的脈象,時間慢慢流逝。
半分鐘後!
張毅猛然間擡起頭,沉聲說道:“病人現在左心衰竭,在昏迷之前是不是有發熱現象?而且她的腹部是不是劇烈疼痛,有噁心、嘔吐,出汗的症狀?”
中年婦女重重點頭說道:“對對對,就是這情況,你……你真的會治病?”
張毅沉聲說道:“現在不是討論我會不會治病的問題,經過我的診斷,病人是急姓心肌梗死,需要及時搶救,如果再耽擱下去,用不了半個小時,就沒救了。”
急姓心肌梗死是冠狀動脈急姓、持續姓缺血缺氧所引起的心肌壞死。患者多發生在冠狀動脈粥樣硬化狹窄基礎上,由於某些誘因致使冠狀動脈粥樣斑塊破裂,雪中的血小板在破裂的斑塊表面聚集,形成血塊(血栓),突然阻塞冠狀動脈管腔,導致心肌缺血;
另外,心肌耗氧量劇烈增加、或者冠狀動脈**也可能誘發急姓心肌梗死。
徐敬凱難以置信的看着張毅,快速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張毅說道:“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母親的病情再也不能耽誤,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如果你們相信我,讓我立即爲病人治療。”
“你?你以爲你是誰啊?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徐敬凱惱怒的叫道。
張毅嚴肅說道:“我可以告訴你,我從小就跟着我師父學習中醫,你們願不願意讓我治療,這決定權在你們手中。我只能告訴你們,如果半個小時之內,不能對她進行救治,她恐怕就會沒命。”
徐敬凱和中年婦女猶豫了!
他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張毅的話,如果他是胡說八道,那還沒問題,可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恐怕麻煩就大了。
車現在壞了,根本就沒辦法及時把母親送到醫院搶救,要是等救護車趕過來,再返回去,這時間耽誤的就太多。
徐敬凱心底掙扎着,十幾秒鐘後,他才轉頭看向張毅,認真問道:“你說你能治療,怎麼治?”
張毅說道:“鍼灸!”
徐敬凱一愣,隨即說道:“就算你能用鍼灸治療,現在也沒有銀針啊!”
張毅從懷中掏出錦盒,亮出那一排數十根銀針,沉聲說道:“我是一名中醫,銀針會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
中年婦女看向徐敬凱,說道:“老公,他隨身帶着銀針,說明他會一些鍼灸,要不咱們讓他試一試?萬一他說的是真的……”
徐敬凱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小兄弟,既然如此,那我就懇求您救救我母親,只要您能治好我母親,我會重謝。”
說着!他從兜裡掏出錢包,抽出一張銀行卡,沉聲說道:“這張卡里有十萬塊,經過你的治療,如果我母親沒事,這裡面的錢就是你的了。”
張毅的目光,淡淡從徐敬凱遞來的銀行卡上掃過,快速解開病人的外套,讓中年婦女拿着擋在周圍,便開始施針。
治療心筋梗死,取穴非常重要。
他會兩種治療心肌梗死的鍼灸治療辦法,不過眼前病人的病症,以及昏迷前的病症表現,他輕易選定一種。
取主穴:內關。
配穴:巨闕、心平、膻中、三陰交。
經過在明光市石壩鎮奪命魔醫郝成逍的醫館裡坐診幾個月,張毅的醫術突飛猛進,鍼灸技術更是練習的純熟無比。
精準的把一根根銀針,刺入取穴位置,同時他還暗暗把一絲的生機液注入到銀針裡,激發病人體內的穴位,起到更好的效果。
十分鐘左右。
張毅連續施針三次,並且控制着注入到病人體內的生機液,融入到病人的心臟部位。
昏迷中的老太太,眼皮突然動了兩下,隨後她的雙眼便緩緩睜開。
“兒子……我這是在哪?”
蹲在老太太身邊,滿臉緊張的徐敬凱,眼神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接憧而來的是強烈的驚喜,急促道:“媽,咱們這是……算了,您先別管在哪裡。您感覺身體怎麼樣?”
老太太蒼白的面孔上,此時已經多了一絲的紅潤,原本皺起的眉頭也已經舒展開,眉宇間的痛苦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身體裡感覺暖烘烘的,比之前舒服多了。”
徐敬凱心中,此時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張毅的鍼灸治療,竟然有那麼好的效果。
張毅收起銀針,笑着說道:“好了,我已經鍼灸完畢,應該沒有姓命之憂了。我看看車,修好後你們就趕緊把老人家送到醫院吧!”
舉步走到車頭前,張毅檢查了一番,然後用鑰匙試了幾次,短短兩分鐘,隨着張毅把氣缸旁一根線的螺絲擰緊,笑着對跟過來的徐敬凱說道:
“好了,趕緊送你母親去醫院吧。”
這就好了?
徐敬凱臉上帶着古怪神色,跑到駕駛位上,用鑰匙試着啓動車子,結果車子頓時啓動成功。
真好了?
徐敬凱拼命的嚥了口唾沫,臉上已經佈滿了震撼神色。
他到底是什麼人?
不僅僅能夠治病,還能夠修車!他怎麼會這麼厲害?
強壓住心底的震撼,徐敬凱感激道:“小兄弟,這張銀行卡里的十萬塊錢,是我的一點心意,密碼是……”
張毅揮手間打斷徐敬凱的話,對着一旁等待的茵茵擺了擺手,笑着說道:“茵茵寶貝,咱們回家嘍!”
“嗯嗯!”
茵茵跑到張毅身邊,幫着拎起幾個很輕的袋子,朝着遠處走去。
徐敬凱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張毅和茵茵離開的背影,心底涌出一股複雜的情緒。
是感動!更是感激!
“小兄弟,錢您不願意收,總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吧?”
徐敬凱大聲問道。
“張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