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對張毅不屑一顧的時候,曹虎閃電般的鞭腿,也已經抽打到張毅的右肩處,此刻,大家彷彿都聽到了那清脆的抽打聲,以及張毅被打的悽慘無比,飛出去砸在地上的情景。
心靜如水的張毅,瞳孔在頃刻間收縮,腳步移動半個方位,身軀微側,那雙手準確無誤的抓住曹虎的腳裸。
一拉,一推。
在曹虎面色大變,左腳蹬地竄起,企圖繼續攻擊張毅的時刻,一股奇異的力道,從他的腳裸處快傳遞而來,左腳的腳尖,幾乎是貼着張毅的鼻樑掃過去,而此時,他的身軀在朝着後面倒飛。
“什麼?”
在場圍觀的衆人,目光變得呆滯起來,他們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眼神中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張毅沒被踢倒?
倒飛出去的是曹虎?
開什麼國際玩笑?難道曹虎是在故意秀身手?不是真的想要踢倒張毅?
對!
一定是這樣!
否則的話,已經被曹虎打趴下過數十次的張毅,現在應該已經被打倒了。
心中不約而同升起這個想法的衆人,頓時心中釋然,面色也恢復了正常。
江紅燕呆呆看着眼前的情景,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極推手?
沒錯!
絕對是太極推手!
她曾經見過館主鐵行舟,和那位老人比試的時候,對方就是用這太極推手,輕易的把他打敗。
她對武學招式的判斷,可是極爲的精確,剛剛曹虎的那一腳,不管是力度還是速度,都是非常的不錯,如果踢在張毅右肩處,雖然不會踢斷張毅的肩骨,但也能把張毅踢飛出去,帶給他不小的疼痛。
他,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他真會太極?
被巨大反推力道衝擊出去的曹虎,踉蹌的腳步倒退四五步,這才險險穩住身形,眼神中帶着幾分震驚之色,使勁的甩了甩腦袋,再次看向張毅後,用那帶着渾厚語氣的聲音說道:“邪門,真他孃的邪門,你小子……不對。”
反擊成功的張毅,此刻心中充滿了激動,面對曹虎的質疑,他那張鼻青臉腫的臉龐上,浮現出幾分笑容。
沉着,冷靜。
張毅對着曹虎勾了勾手指,“來,繼續!”
“哼……臭小子,你剛剛那只是巧合,老孃我大意之下才被你得手。這次你可要小心了,我會把你打成豬頭。”曹虎舔了舔下嘴脣,蘭花指再次拈起,撫摸了下光禿禿的腦袋,陰柔的語氣中帶着幾分堅定。
穩健的步伐,矯健的身形,主修大洪拳的曹虎,這次沒有再使用雙腿攻擊,而是用那砂鍋大的拳頭,朝着張毅的面門打去。
張毅面色平靜,謹記當初師父莫文峰傳授的要領:拳似流星眼似電,腰如蛇形腳如鑽。
看似緩慢的動作,實則行雲流水般順暢而迅速,在曹虎拳頭距離張毅的鼻樑只有幾寸的時刻,張毅的手指已經掐住曹虎的手腕。
纏,繞,拉,推。
張毅的雙腳如同紮根大地,腳步變幻莫測,隨着力道增減傳遞,寸勁之間,在曹虎感受到身體不受控制的時候,如同排山倒海般的衝撞力,讓他倒飛出去。
“砰……”
彪悍的身軀,重重砸落在地上,饒是曹虎練武多年,身子骨格外硬朗,但依舊被這一下摔得七葷八素,身體像是散了架似地難受。
整個練功房裡,此刻已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表情都異常的精彩,他們起初的不屑和嘲弄之色,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驚。
甚至。
好幾名習武多年,對曹虎的實力知根知底的教練員,已經擡起手背,使勁的揉着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是眼花看錯了。
是做夢嗎?
一名十六七歲,模樣清秀的女孩,轉身狠狠一巴掌抽打在身邊一名光頭青年的大腦門上。
“啪……”
清脆的聲響,驚醒了所有呆滯中的成員。
“天啊!怎麼感覺像是在做夢?之前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傢伙,竟然……竟然成功逆襲?竟然……把曹虎教練員都給打趴下了?”
“真的假的?不會是在演戲吧?我可是見過,曹虎教練員把四五個小混混都給打趴下了,他……他怎麼敗了?”
“神啊!這傢伙不會是被戰神附體了吧?他用的是什麼?電視劇裡演的太極招式啊!難道太極招式真的能夠實戰?”
“他不會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吧?來咱們這踢場子的?”
“這是要逆天的節奏嗎?”
“……”
隨着衆人的喧譁聲,張毅則眉頭緊皺,當即盤膝而坐,腦海中浮現出和師父莫文峰練習太極推手時候的情景,還有師父莫文峰的那席話:
“自然界中,日經月行,星環辰繞,莫不循圓以爲軌道;水滴而行珠,石磨而狀卵,石磙水注,莫不符合圓的規律;**的揚降與走躍,也莫不留下圓弧之軌跡……”
張毅的眼睛裡,蕩起一道道異彩。
他想到了剛剛的戰鬥:視野即可成圓,循着軌跡,捕捉先機,敵動我動,制敵與眼下。
“沒錯,圓運動乃是萬物運動的本質,太極精髓也是乾坤大道,以前,自己沒有意識到,太極也能夠用於實戰,而且,只要發揮出它的精髓,就擁有着克敵制勝的效果。”
鼻青臉腫模樣,卻纔燦爛笑容中顯得有些怪異,但張毅卻渾不在意,一躍而起後,對着曹虎真誠的說道:“曹虎大哥,多謝您的指點。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雖然,如果和您真正的打鬥,我不可能贏您,但我相信,以後我擁有了幾分自保的實力。”
曹虎此刻已經從地上爬起來,面對着張毅感激的話,他還沒有開口,江紅燕便大步來到張毅面前,她心中的震撼,已經被她壓在心底,目光在張毅身上徘徊幾遍,這才詢問道:“你會太極?”
張毅點頭說道:“會。”
江紅燕問道:“練習了多長時間?”
張毅說道:“從小便跟着我師父練習,只是,從來沒有用在實戰方面。”
江紅燕點頭說道:“和我打一場。”
張毅心中一驚,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之前江紅燕打敗曹虎四人的情景,頓時搖頭說道:“不行不行,我打不過你,咱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
“少廢話!”
江紅燕話音落下,已經一腳對着張毅踢出。
“啊……”
宏強武術館裡,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這種慘叫聲一直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結束。
當張毅拿着用毛巾包起來的冰塊,敷着鼻青臉腫的臉龐,從宏強武術館離開的時候,他走路都變得有些哆嗦。
不過!
在被曹虎和江紅燕**了這麼長時間後,他把太極運用到實戰中的本事,卻飛躍性的提高。
“嘶……疼,真疼,我現在算是明白,爲什麼整個武館的人,都那麼害怕江紅燕了,這女人簡直就是一個人形女暴龍,白糟蹋了她那魔鬼般的身材,天使般的面容。”張毅心中嘀咕着,朝着外面走去。
涼風輕拂。
宏強武術館唯一的出口處,秦大彪和他的四名狗腿子,正蹲在一棵樹下抽着香菸,臉上帶着不耐煩的神色議論着。
“彪哥,你說江紅燕那女暴龍,把那小子帶到武館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出來?那娘們不會在裡面寵幸他吧?”黃毛青年滿臉的猥瑣,低聲怪笑道。
“黃毛,就憑那小子的小身板,能經得住女暴龍這麼長時間的**?簡直就是胡咧咧。要我說,恐怕只有彪哥,這爺們中的純爺們,才能夠降滿足那女暴龍。”另外一名青年說道,同時也拍了秦大彪一個不大不小的馬屁。
秦大彪嘿嘿笑道:“沒錯,你們別看彪哥我身體胖,但咱的持久力夠強,傢伙事夠大,降服江紅燕那女暴龍,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
“是是是!彪哥威武霸氣!”
“人中之龍……”
黃毛四人嘴裡拍着馬屁,心底卻不斷的翻着白眼。
他們都見到過秦大彪和女人辦事的場面,雖然用“秒射”形容他的持久力有點過分,但也強不到哪裡去。至於說傢伙事夠大?他們心裡更是忍不住吐槽:三寸丁真的很大嗎?
突然。
黃毛面色一動,壓低聲音說道:“彪哥,那小子出來了。”
秦大彪幾人順着黃毛的視線,朝着武館裡面看去。
“等會聽我的命令,今天不把那小子打的連他老媽都認不出來,我就不姓秦了。”秦大彪把菸頭砸在地上,起身後用腳重重踩滅。
“明白!”
一分鐘後,慢吞吞走到出口處的張毅,被秦大彪五人快速圍住。
“哎呦,你這混蛋小子,怎麼被打成這副德行?嘖嘖嘖……都快變成豬頭了。我說,江紅燕那悍妞不是和你挺熟悉的嗎?怎麼把你打的這麼慘?難不成,你這小子天生就是欠揍的命?”秦大彪看到張毅的模樣,陰陽怪氣的嘲笑道。
張毅眉頭深深皺起,怒道:“你們想做幹什麼?還有完沒完了?”
秦大彪捏的拳頭“嘎嘣”響,一副囂張跋扈的嘴臉,斜視着張毅說道:“想幹什麼?當然是想揍你。雖然你被打成這副德行,但不是爺我動的手,不解氣啊!所以呢,你今天會有第二次皮肉之痛滴。”
在秦大彪眼中,張毅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案板上可以任他宰割的雞鴨魚羊兔。
“揍他,打斷他一條腿,讓他明白:拳頭纔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