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宴會現場,變得死一般寂靜,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陳睿和耶律齊,這兩位堂堂集團公司的高層,竟然對着那位青年鞠躬?
少爺?
這是什麼稱呼?
如今可是二十一世紀新時代,哪裡還會有這種復古式的稱呼?
整個宴會大廳中,所有人對張毅的身份產生了好奇,哪怕是那些扛着攝像機,快速抓拍幾人動作神情的記者們,心底都升起深深的疑問。
張毅眉頭微皺,心念急轉,在短短一兩秒的時刻,便已經想出了對策,轉頭看着古心月,笑着說道:“心月,沒想到你的綽號竟然叫少爺,難怪之前我問你有沒有綽號,你不願意回答我呢!”
古心月微微一愣,冰雪聰明的她隨即明白過來張毅的意思,心中暗暗佩服張毅的機智,含笑說道:“我也沒有想到,陳總和耶律經理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和我開玩笑。陳總,耶律經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今天晚上我的男伴。張毅,這位是陳睿,我上一屆的公司總經理,這位是耶律齊,公司副總經理。”
陳睿和耶律齊被張毅的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再聽到古心月的話,他們兩人頃刻間明白過來,心裡暗暗叫糟。
他們兩位都不是等閒人物,通過張毅和古心月的話,他們便想明白,張毅是不想暴露他的身份,而他們兩個。卻在這個時候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有的舉動。
即便此刻他們兩人心中誠惶誠恐,生怕張毅不滿意。但他們還是強撐着,故意掛着笑容,連連點頭說道:“是是是,如今這種場合,我們不該和古總經理開玩笑。張先生您好。”
耶律齊也快速伸出手,帶着滿心的忐忑,僞笑着和張毅握手說道:
“張先生您好。”
周圍的衆人。聽到四人的話,頓時一個個釋然,覺得自己剛剛是領會錯了陳睿和耶律齊的意思。
而古心月的綽號。卻讓他們來了興致。
沒有人發現,在距離四人十幾米外的地方,陳武輝眼神中的不可思議神色消失後,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冷笑。
剛剛!
他的確是被驚了一把。畢竟陳睿和耶律齊的話。有點驚駭世俗。幾乎所有思子集團的高層,都知道這個集體公司背後,還有真正的大老闆,而這位大老闆卻從未露過面。
如果他們叫張毅少爺,那就等於是公司背後的大老闆,就是張毅的父輩。那麼,張毅的身份背景,恐怕就太恐怖了。
而現在。他心裡有種如負釋重的滋味,同時也更加的恨張毅。能夠在古心月的陪同下,認識兩位集團公司最有權力的人物。
“我看,這傢伙就是一個靠着女人露臉的小白臉。”
陳武輝心底冷笑一聲,默默思考着,等會怎麼樣讓張毅下不來臺。
會場中央,陳睿身爲這次慶祝古心月加入思子集團,成爲公司舉辦的宴會的主持人,在明白張毅不願意暴露身份後,便笑着說道:“古總經理,既然你已經趕到,那咱們今天晚上的宴會就正式開始吧!這次咱們集團總經理換人,商界可是有不少朋友過來捧場,表示對你的支持,另外還有不少的媒體朋友。”
古心月含笑點了點頭,鬆開張毅的胳膊,笑着說道:“張毅,你先品嚐下美酒,等會我會邀請你跳舞。”
說着,她沒有給張毅說話的機會,便和陳睿舉步朝着最裡面佈置好的演講臺上走去。
跳舞?
張毅心底流露出苦笑之意,他哪裡會跳什麼舞,如果古心月邀請他跳舞,鐵定會讓他出醜不可。
轉頭看了眼身邊的耶律齊,張毅心中一動,頓時笑着說道:“耶律經理,咱們到一旁說說話?”
“好好好,張先生請。”
耶律齊心中帶着幾分激動,還有幾分忐忑,對着身邊其他人笑了笑,然後和張毅朝着人羣后方走去。
他們兩人的舉動,並沒有受到多少人的注意,他們在意的是古心月,如今古心月成爲思子集團總經理,這身份在商界可是舉足輕重。
沒人的角落。
張毅停住腳步,看着恭恭敬敬跟在身邊的耶律齊,苦笑道:“耶律經理,你的表情自然一些,我又不是大老虎,用不着這樣吧?”
你比大老虎還可怕!
耶律齊在心中嘀咕一聲,臉上堆出笑容,視線從周圍掃過,發現沒有人在兩人身邊,也沒有人再注意兩人,他這才說道:“少爺,我們不知道您今天晚上會過來,也不知道您的心思,所以剛剛有所失言,希望少爺您不要怪罪。”
張毅笑道:“不知足不怪,其實我也沒有想到,你和陳總會認識我!幸好你們的口風及時改正,否則我以後就麻煩了。”
麻煩了?
耶律齊心中一怔,但還是說道:“是少爺您聰慧過人,那麼快就想到解決的辦法。”
張毅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認真說道:“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想因爲我母親的緣故,而改變我現在的生活。今天之所以會跟着古心月過來,完全是因爲我和她以前就是朋友。甚至,古心月是這家公司的總經理,我在兩個小時之前都不知道。所以,麻煩你配合古心月,在媒體那邊封鎖消息,我不希望明天有關於我的任何話題,出現在各種傳媒渠道那裡。”
耶律齊終於明白張毅的意思,他這是低調。
想明白這點,耶律齊毫不猶豫的說道:“少爺,您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一定辦得漂漂亮亮,絕對不會在各種傳媒渠道傳出有關於您的任何消息。”
張毅再次露出笑意,開口詢問道:“整個思子集團,或者是現在在場的人,知道我身份的有多少人?”
耶律齊轉頭緩緩從會場掃過,當他把目光轉移到張毅臉龐上後,認真說道:“如果不算古總經理的話,應該只有我和陳總兩人。”
張毅頓時放心,點頭說道:“行,我知道了,那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耶律齊猶豫了一下,恭敬點頭後,轉身就要離開。
“等下!”
張毅忽然想起剛剛古心月說要邀請自己跳舞的事情,頓時再次叫住耶律齊。
耶律齊轉過身,恭敬說道:“少爺,您還有其它吩咐?”
張毅低聲說道:“你去告訴古心月,不要邀請我跳舞,我不會。”
耶律齊呆了呆,隨即帶着淡淡的笑意說道:“我現在就過去告訴她。”
隨着耶律齊的離開,張毅的目光從大廳裡其他人掃過。今天晚上因爲是思子集團新任總經理換人的歡迎晚宴,所以能夠來到這裡的,除了那些記者之外,恐怕都是公司高層,以及商界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因爲張毅誰都不認識,所以也感覺挺無聊,轉身朝着身後不遠處的房門走去,準備到大廳外面的陽臺上抽顆煙。
京南市的夜景,美麗的令人炫目,燈火輝煌的城市,就彷彿從天上墜落的星辰,不過在墜落到人世間的時候,被染上了各種顏色。
涼風輕拂,撩起張毅身上燕尾服的衣角。
一道曼妙的身軀,從身後走了進來,一名二十四五歲,穿着長裙的女孩,靜靜來到張毅身邊:
“你是古心月的男伴?”
張毅轉過頭,看着眼前這個陌生女孩清秀臉龐上的好奇神色,靜靜點了點頭:“好像是的!”
女孩嬌笑道:“什麼叫好像是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對了,你古心月正在演講臺上講話,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張毅淡笑道:“我對這種宴會沒有興趣,所以出來透透氣。”
女孩古怪笑道:“你可真是奇怪,很多人打破頭都想往這裡鑽,你卻不敢興趣。說實話,你還是我參加了那麼多次宴會,唯一一個……奇葩。”
張毅苦笑道:“我想你以前一定是理科生,要不然絕對不會用‘奇葩’這個詞語的。”
女孩嬌笑道:“抱歉抱歉,我就是想形容你與衆不同。說實話,我對這種宴會也沒有興趣,如果不是我媽非拉着我過來,我還不如跑到樂隊和我的隊友們合奏高唱一曲。”
“樂隊?”
張毅眨了眨眼睛,眼前這個女孩挺文靜的,不像是那種玩樂隊的人啊?
女孩眨了眨眼睛,伸出手笑道:“我是韓雯雯,你可以叫我小蚊子。因爲興趣愛好,和一幫朋友私下裡弄了個樂隊,喇叭花樂隊,有機會的話,希望你來捧場。”
張毅笑道:“我的名字,應該就不用介紹了吧?”
韓雯雯笑道:“當然不用,我又不傻。對了,你是做什麼的?能夠成爲古心月的男伴,不會是她的男朋友吧?”
張毅搖頭說道:“不是,我們之間只是朋友關係。我是京南大學的學生。”
學生?
韓雯雯瞪大了眼睛,帶着那份難以置信說道:“你說你是學生?古大美女竟然邀請一位學生來當她的男伴?”
“他說的不錯,他的確是京南大學的學生,而且還是京南大學最厲害的浪子,最傑出的小白臉。”
陳武輝帶着滿臉的冷笑,端着一杯紅酒,出現在兩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