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打伏擊的好地方,只要守住幾處制高點,居高臨下,形成密集的交叉火力,第一輪的殺傷力足可以叫來犯者損失一半的兵力。應天龍認爲現在敵人還不知道他們已經找到了科考隊,都在趕時間,“鱷牙”突擊隊的斷後人員非常巧妙地清除了可能留下的足跡,這是寧學文的功勞,應天龍留他斷後是選對了人,不過寧學文還在耿耿於懷,心裡埋怨應天龍不讓他參加尖刀隊。
山上有可以隱蔽部隊的三處制高點,正面的山坡正衝着碎石路,上面雜草叢生,竟然還有掩體溝壕,看起來是日本人留下的的最後一道防線,山的兩邊各有一處岩石形成的溝渠,也建有臨時的壕溝,三個制高點自然形成品字結構,易守難攻。沒想到日本人留下的機關被“鱷牙”突擊隊利用起來,百十人的部隊隱藏起來,根本不可能發現。
應天龍佈置完防線對士兵們說:“我們不開第一槍,敵人要反抗的話,你們就給我狠狠地打,堅決徹底地消滅他們。不過要注意敵人的特種兵部隊,他們纔是真正的主力,槍法不比你們差,消滅了他們纔是真正的勝利,明白沒有。”
士兵們都表示明白了。
應天龍說注意我的信號,我手裡的“沙漠之鷹”一響,你們就開火,打他個龜孫子的。
楊新城說直升飛機的殘骸怎麼辦?
應天龍回答別去動它,敵人只有發現了它纔會相信科考隊就在附近。
碎石路上傳來隱約的人聲,敵人終於摸上來了。
士兵們睜大了眼睛,這畢竟不是演習,是真正的戰鬥,手裡的鋼槍第一次對準的是活生生的人,子彈射出去不在是打在靶上“啪啪”的響聲,而是“噗噗”的鑽進肉體沉悶的聲音,血飛濺出來,緊接着肯定是慘叫聲,還有回擊的子彈,交叉的火力,進攻與退卻,甚至還有逃跑與求饒,有頑強的抵抗、追逐,亡命者、藏匿者、搜捕者的腳步紛沓,奔跑的身影錯落重疊,在峽谷的上空,硝煙瀰漫,血腥味肯定很濃很濃……
戰場就是這樣,雙方的血流在一起,同樣是鮮紅的血跡,會沿着崎嶇的小路流淌下來,炸碎的肌體將成爲野獸的美味。在應天龍的眼裡,每一個戰士都有清晰的面孔,他熟記每一個人的名字、家庭,他希望他們都能夠活下來,但是槍炮無情。特種兵對特種兵的戰鬥,很難全身而退,死亡甚至可能是等值的,看誰先掌握主動權了。
現在的形勢對他極爲有利,希望在第一輪的打擊中儘可能多消滅敵人的特種兵,把自己的損失減至最小。
孟良康朝他要過槍,說自己也是神槍手,對方的指揮官他見過,想親手斃了他。應天龍答應了,交給他一支狙擊步槍,並告訴他,裡面只有一發子彈。
“你一槍打不準,就別指望開第二槍了,藏在溝壕裡別露頭了,保護好你的妻子吧。”應天龍說。
孟良康接過槍點點頭。
應天龍在等待着。
突然,沈叢林發來信息,說是情報有誤,敵人不是七八十人,他們有後續部隊,出現在前面的只是他們的尖刀隊。
應天龍問:“後續部隊有多少人?”
“數不清,看樣子有二三百人。”
應天龍的心直往下沉,科考隊帶來的東西如此重要,敵人是勢在必得。那麼,這裡面除了C國派來的特種兵外,誰會有如此大的能量在這麼短時間裡組織起一支幾百人的武裝呢?緬甸與中國的關係向來很好,脣齒相依,政府是不會公然參與這次行動的,但是這裡面存不存在某種上不了檯面的交易就不得而知了。
在利益面前,任何政治都必須服從國家的需要,C過是一個大國,做夢都在想着稱霸全世界,其觸角伸遍整個東南亞,科考隊發現的東西很有可能是他們早已經垂涎三尺的東西,這次機會難得,當然會不顧一切的*,甚至刀刃相見,一場惡戰不可避免,既然要打,應天龍認爲就得打出“鱷牙”突擊隊的威風,也就是中國軍人的威風,一仗成名。
他把自己的這個想法與豐愛軍交代了,豐愛軍回答說:“我同意你的觀點,狹路相逢勇者勝。剛纔吳司令員與豐司令員都傳來命令,不惜一切保護好科考隊與物資,決不能落入敵人的手裡。另外他們已經與緬甸政府取得聯繫,正在做外交上的努力。”
應天龍說我們現在佔據了有利地勢,左邊的制高點是寧學文在負責,右邊的制高點是楊新城,你就負責科考隊與物資資料的安全,我把龐軍給你留下了,這小子是塊打仗的料,關鍵時刻能派上大用處。
豐愛軍說你少來了,你那點鬼心眼我還不瞭解,掩耳盜鈴。
應天龍回答我承認我有私心,總不能把豐家的三個男人都往第一線推吧,豐梅與龐軍還沒有結婚呢。
豐愛軍說打住,這話要是讓別人聽見了,你非得上軍事法庭不可,小心隔牆有耳。再說了,真的打起來,我恐怕都控制不了他。
應天龍說那就順其自然吧。
碎石小路上突然傳來一聲爆炸聲,緊接着又是幾聲爆炸,應天龍聽出來了,最先爆炸的地雷,而後是手榴彈的爆炸聲,從升騰起的濃煙與哭叫聲來看,敵人這回吃了大虧,小日本遺留下來的地雷被楊新城做了手腳,一般人是發現不了的,排成梅花形狀的手榴彈飛起來四處開花,對於毫無防備的敵人來說,無疑是他們的噩夢。
經過一陣緊張和雜亂後,敵人也許以爲自己踩上的是日本人留下的地雷,不是有人故意埋設的,重新整頓部隊繼續摸索上來,他們也許想不到,地雷只是噩夢的開始,真的的噩夢在等待着他們,死神已經張開翅膀,他的憤怒是有比較精確的數字的,通過死亡人數來衡量,估算着自己準備收回去多少靈魂。
看清楚了,敵人已經露頭,一個,二個,三個,十幾個,幾十個,他們的服裝雜亂不齊,手裡的槍也都不一樣,有步搶,衝鋒槍,甚至還有獵槍。劉寶全收了緊緊握着自己心愛的德國雙筒獵槍小聲對應天龍說:“雜牌軍,烏合之衆,不過你看見沒有,裡面混雜的人有頭戴鋼盔的特種兵,一共是五人,他們纔是指揮者。”
應天龍點頭同意,對身邊的孟良康說:“看出來誰是總指揮官嗎?”
孟良康搖搖頭:“沒在呀,看樣子是在後面的部隊裡。不過其中有一個小頭目,我見過,應該是尖刀隊領頭人物了。”
“瞄準他,殺了他,明白嗎?”應天龍面無表情地說。他現在已經想好,誰開第一槍意義都不大了,必打之仗,就沒有道理可講,先發制人,才能出其不意,更大程度上殺死敵人。
“是,你看好吧。”孟良康點頭表示理解,並把那個人牢牢套在步槍的準星裡,單等應天龍下命令了。
一百米,八十米,七十米,敵人突然喊起來,一起向裂縫中的直升飛機殘骸望去,那個特種兵指揮官喊了一句什麼,意思是我們找對了,人肯定在山上,快上去。
應天龍對孟良康以使眼色,一聲槍響,特種兵小頭目的腦袋上開了一朵花,血噴涌而出,人倒下來。
正面的山腰裡,幾十把95自動步槍一起響起來,五個特種兵最先倒下,每一個人最起碼中了四五發子彈,這也難怪,所有的步槍首先對準的就是他們,因爲他們纔是強有力的敵手。
敵人頓時亂作一團,東躲西藏,慘叫連天,一排82-1式無柄攻防兩用手榴彈丟下來,好像空中突然飛來的一羣死亡之鴉,“轟轟”的爆炸聲裡,人被炸的飛起來,斷肢殘體,血肉橫飛,山坡上的特種兵看的都心驚肉跳,這活生生的場面,可不是電影裡的特技,什麼樣的僞作能表現出現在這樣慘不忍睹的效果呢。
尖刀隊五六十人頓時報銷了三分之二,剩下的是抱頭鼠竄,拼命往山下跑,連槍都不要了,真的是兵敗如山倒。最讓應天龍高興的是,五個混夾在裡面的特種兵一個沒剩,全部報銷。
首戰告捷,也只是動用了正面的防線,左右兩側的山坡裡面的士兵當了一回觀衆,不過當小路上再也沒有站着的人時,眼前的情景只能用慘烈來形容了,血流成溪,順着石縫流下去,死人與沒死的人交疊躺在一起,慘叫聲清晰可聞。
真正的噩夢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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