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閒鬆忽然冒出的這個表姐對陶家造成的影響絕非僅僅是陶南霜看見的陶雲縱對林閒鬆稱呼上的變化而已。
陶雲生。陶雲縱兩兄弟查林閒鬆的背景雖然查不出個端倪來,可是要查他的那位表姐李鳳舞的背景卻是不難。
在得知李鳳舞是北方軍區李學忠中將的女兒後,陶家兩兄弟卻並不清楚林閒鬆和李鳳舞這表姐弟關係到底是隔了幾代的表親。
陶雲生一直在派人查,因爲林閒鬆這個既和四大世家關係密切,又和北方軍區的李家有表親關係,實在是太扎眼了一些。
而林閒鬆現在和他女兒關係密切,也不小心來個殃及池魚般的無妄之災,那他陶家可就真是太冤枉了。
不過偏偏他還不能就此斷絕陶南霜和林閒鬆之間的關係,林閒鬆和李家掛着表親呢,如果做的太過粗魯,李家說不準會做出反應,畢竟這個級別的家族,對面子這東西都看得極重。
而且那天李鳳舞當場就說出了要給林閒鬆撐腰的話來,由此來看,他們之間的這表親關係應該不會隔得太遠。
查來查去,最後陶雲生得到一份資料,資料上總結了林閒鬆和李家關係的幾種可能,沒辦法,陶雲生本來給出的條件就很模糊。
‘關係頗近的表親’,這種條件能得到的也就是有多種可能的答案了。
陶雲生將這幾種可能一一看下來,發現好像都不是太好惹的主。後來又偶爾聽到妻子說李鳳舞曾今說過她的姑奶奶是林閒鬆的外婆。
這樣一來範圍就縮小了許多,可是一看那資料,陶雲生卻是吸了一口涼氣,李鳳舞有兩個姑奶奶,一個嫁給了一個普通軍官,另一個的丈夫來頭卻是嚇人得很,雖然那位已經退出政壇很多年了,可是那影響力卻依然擺在那,讓人不敢無視。
陶雲生將情況和陶雲縱一說,陶雲縱雖然性格浮躁了點,可是腦袋並沒有問題,他知道萬一林閒鬆真的是來自那一家,自己繼續這麼罵下去,說不準哪天就會給陶家帶來不小的麻煩。
所以陶雲縱改變了林閒鬆的稱呼只是一個小小的表現而已,林閒鬆可能的身份對陶雲生,陶雲縱兄弟,甚至是整個陶家都有着巨大的震動。
陶雲生甚至都不敢自己拿主意,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彙報給了自己的父親,看看老爺子會是個什麼態度。
陶家的老爺子雖然已經退休在家多年,不過卻依然是陶家最關鍵的人物,他得知送來的消息後,等了一天,才告訴陶雲生他的決定,四個字“順其自然。”
這些事情陶南霜當然不會知道,她只是發現自己的叔叔對林閒鬆的態度,最少是言語表達上的態度好了許多,這對她來說當然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大概是因爲我表姐也是軍方的人吧。”林閒鬆說道。
他當然也知道自己外婆那一系的背景肯定不簡單。這一點只從外公的身份就能看出些端倪來。
“我媽說了,過幾天,如果你有時間,再去家裡吃飯。”陶南霜也懶得繼續糾纏林閒鬆表姐到底是什麼背景,話題一轉說道。
林閒鬆點了點頭,不過轉而又lou出猶豫的神色,看了看廚房的方向。
南宮顏原本不明白林閒鬆爲什麼又是點頭,又是猶豫,不過很快她就明白過來,林閒鬆應該是覺得如果去她家太多的話,是否會影響到嶽炎婷的情緒。
他們三個人之間,還真是一個暫時解不開的結,雖然陶南霜和嶽炎婷的關係很好,可是卻少不得冒出些拈酸吃醋的情緒,就比如現在這事吧,因爲嶽炎婷身份和家所在位置的緣故,林閒鬆短時間內不大可能去岳家。
而陶家現在就在鬆海,林閒鬆倒是可以隨時都去,可是如果去陶家多了,自然就會產生一種不平衡感,不管嶽炎婷口頭是否會表達出她的不滿。增添她心中的醋意肯定是免不了的。
而且以嶽炎婷的性格,那心中的不滿也十有八九會直接從嘴上表達出來。
陶南霜苦笑了笑,說道:“那就等一陣吧,聽說你這段時間也忙,聽說你開了一家影視公司。”
林閒鬆頗爲驚訝地看了陶南霜一眼,也不知道這夢想影視的事情是誰告訴她的。
看見林閒鬆的表情,陶南霜笑道:“是炎婷告訴我的。閒鬆,炎婷可是對你的一舉一動都時刻關注着呢,她見你弄了這麼個影視公司,還說擔心你會不會陷入演藝界那泥潭去。”
“我這其實就是幫襯幫襯朋友而已。”林閒鬆苦笑着說道:“而且我也只不過是這家影視公司的股東之一,這公司也根本不是我辦的。”
“炎婷還不是看你把精力都投入到影視公司去了,陪她的時間少了,所以纔會不滿。”陶南霜輕笑道:“其實我已經很羨慕炎婷了,能夠每天都和你見見面。”
“你們兩個沒有在這裡偷偷摸摸說我的壞話吧。”嶽炎婷走進客廳,瞪了林閒鬆一眼說道。
林閒鬆笑了笑,說道:“我們哪裡敢說岳大小姐的壞話,我們正在商量着,什麼時候一起去你家拜訪一下。”
“這還差不多,算你有一點良心。”嶽炎婷白了林閒鬆一眼,不過那目光中飽含着的甜mi,任誰都能感受得出來。
“好了,飯菜已經做好了,來飯廳吃飯吧。”嶽炎婷說道。
吃完豐盛美味的晚餐,林閒鬆陪着嶽炎婷,關雪,陶南霜坐在沙發上。
結果沒有聊幾句,嶽炎婷就把話題說到了夢想影視公司上,林閒松本也就沒打算瞞着她們,於是將夢想影視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道:“我對這個還真是沒絲毫興趣,這一週卻爲這個忙這忙那,不過好在基本把關係都理順了,以後應該也再沒我什麼麻煩了。”
“原來是這樣啊。”嶽炎婷聞言點了點頭,然後看了林閒鬆一眼,嘴角掛起一個調皮的笑容,說道:“閒鬆,我原本還以爲你弄這個影視公司是爲了專門發掘漂亮的女孩呢,然後藉此kao近她們呢。”
林閒鬆翻了翻白眼,說道:“炎婷,難道我就真的那麼飢渴難耐嗎?”
陶南霜和關雪則都掩着嘴笑,她們對嶽炎婷這種思維模式都已經習以爲常了。
陶南霜八點告辭回家,林閒鬆將她送到樓下,然後便回了自己的公寓。
回到公寓,林閒鬆發現胡成虎還沒有回來,正準備洗個澡,卻不想手機卻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卻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按下接聽鍵,一個有點熟悉的清脆女聲傳來。
“請問是林閒鬆嗎?”
林閒鬆一時也沒想起來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女聲,於是說道:“我是林閒鬆,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晨敏。”對方說完之後,似乎還怕林閒鬆想不起她的身份。不由得又補充了一句,“我是南宮顏老師的學生,上次我們在花圃中間見過一面的。”
聽對方這麼一說,林閒鬆自然就想起來對方是誰,腦海中立刻出現了一個手拿畫筆,對花而立的清秀少女,便問道:“有什麼事嗎?”
“你明天有沒有空?”晨敏向林閒鬆問道,“我幫你找了一個…………,嗯,我們想請你幫個忙。”
林閒鬆聞言大感迷惑,他和晨敏也不過一面之緣罷了。晨敏如果要找人幫忙的話,自然有大把的選擇,怎麼想也不應該找到他頭上啊。
不過聽晨敏後來說的‘我們’,難不成是南宮顏讓她給自己打的電話,想到此林閒鬆於是問道:“請問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助的。”
“是這樣的。”晨敏說道:“我們學校的美術系明天會和鬆海其他幾個學校的美術系辦一個繪畫交流會,地址就在鬆海市文化中心。這個活動現在需要一些維護現場次序的義工,不知道你明天是否有空。”
林閒鬆一聽就覺得更加奇怪了,如果是南宮顏要晨敏找他的話,應該不會因爲這些事情,難道是晨敏真的找不到人,所以纔想到了才見過一面的自己?
電話那邊的晨敏見林閒鬆半天沒說話,便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們這次活動請的義工都是有償的,每天的酬勞是兩百元。”
每天兩百的酬勞,這對於臨時的學生義工來說已經是非常高的一個價格了,可林閒鬆卻是越聽越糊塗。
難不成晨敏這位美術系的高材生,是看見這次義工的酬勞挺高,想照顧照顧自己這個見過一面的“熟人”?
不過人家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好心,對方又是南宮顏的得意弟子,所以林閒鬆倒也不好回絕得太過於生硬,於是頗爲委婉地說道:“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我考慮考慮吧,考慮好了我會給你電話。”
林閒鬆這邊掛了電話,晨敏那邊卻是一臉的彷徨,她拿着手機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剛纔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說錯了,傷了他的自尊心了?”
她本想再給林閒鬆打個電話,問問他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可是想到這麼一來可能會更加傷害林閒鬆的自尊心,於是只能忍住,心中默默祈禱林閒鬆能夠打電話過來。
晨敏這個電話在林閒鬆看起來的確是非常的莫名其妙,事情的起因還要從林閒鬆那一次去找南宮顏說起。
林閒鬆那一次去找南宮顏,在花圃中和南宮顏以及晨敏相見,林閒鬆見南宮顏用的是他在黃山山谷做的粗糙的畫板,所以就和南宮顏說了幾句有關畫板的話,結果卻讓晨敏誤會成林閒鬆是勤工儉學賣畫板。
晨敏這女孩子家世本就不錯,心地也很善良,當時就決定要想辦法幫幫林閒鬆,可是直接給錢又怕傷了林閒鬆的自尊心。所以一時卻也沒有太多的辦法。
這一次舉辦繪畫交流會,晨敏靈機一動,問南宮顏舉辦方是不是會招一些勤工儉學的學生到現場幫忙,如果需要的話她自然就會想辦法給林閒鬆要個名額。
南宮顏聽晨敏這麼一說,也覺得這的確可以給那些勤工儉學的學生提供一些幫助和機會,於是就一個電話打給了贊助方,和對方商量,是否能夠借這次交流會,也幫一幫那些家境困難的,需要勤工儉學的學生。
其實這次交流會的贊助方就是南宮家下屬的一家公司,是南宮濤爲了讓女兒開心策劃。南宮家的公主一句話,那邊當然不可能不同意,並且還開出了相當豐厚的酬勞。
南宮顏和贊助方敲定了以後,便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晨敏,並且讓她聯繫她的那幾個同鄉貧困生。
晨敏哪裡有什麼相熟的貧困生同鄉,她不過是不好在南宮顏面前直接提林閒鬆的名字,而找的一個藉口而已。
所以一從南宮顏那得到消息,晨敏立刻就撥通了林閒鬆的電話,這也就是這個電話的由來。
可是晨敏哪裡知道林閒鬆根本就不是她所想的那種勤工儉學貧困生,她還當是不是自己剛纔說話的方式有些問題,傷害了林閒鬆的自尊心呢。
晨敏在這邊擔憂彷徨,林閒鬆卻是悠哉遊哉的洗了個澡,然後就坐在客廳沙發上,看着電視。
胡成虎回來的時候滿身的酒氣,不過看他模樣倒是精神不錯,看來應該是沒有喝醉。
“閒鬆,男主角已經敲定,明天我們門夢想影視的第一部電影就要正式開拍了。”胡成虎臉上透着一股興奮之色,電影正式開拍,他這個電影導演也才真正的算是名副其實。
“那成虎,我真是要恭喜你了。”林閒鬆笑着對胡成虎說道。
胡成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對林閒鬆說道:“對了,閒鬆。明天電影正式開拍,你這個大股東可一定要到場。”
林閒鬆一皺眉,說道:“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拍電影是你們劇組的事情,我去算是什麼回事啊,說不定還會分了你們的心。”
“你不去怎麼成?”胡成虎一瞪眼,非常不滿地說道:“你可是夢想影視的兩大股東之一,輕裳在外地拍戲回不來,你就在鬆海呆着,明天又是週末,怎麼說你也應該到場。”
林閒鬆是真不想摻和夢想影視的事了,這一週忙下來,他好不容易以爲解拖了,沒想到這事情還是源源不絕。
不行,必須得從這裡給掐斷了,否則以後的事情不知道還有多少呢,林閒鬆心中暗想道。
“成虎,我明天也有事。”林閒鬆說道。
“你能有什麼事,如果是陪炎婷她們的話,週末兩天時間,你就騰出明天上午難道都不行?閒鬆,你這也太重色輕友了吧。”胡成虎嚷嚷着說道。
“不是陪炎婷她們。”林閒鬆說道:“我明天是去做義工的,而且都已經說好了。”
“做義工?”胡成虎滿臉不信地看着林閒鬆,忽然失笑道:“閒鬆,我說你找理由能不能找個kao譜一點的,你這也太扯談了吧。”
林閒鬆沒好氣地瞪了胡成虎一眼,說道:“我說成虎你這覺悟真是應該提高一下了。人人爲我,我爲人人,在有條件的時候爲社會做出點力所能及的貢獻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這段時間都忙得東顛西倒的,這不忽然發現這個週末居然沒有什麼事,就立刻報了個義工的名。”
胡成虎當然不會相信林閒鬆的話,他看着面不改色的林閒鬆嘿嘿直笑,說道:“閒鬆,你現在撒謊可是越來越純熟了啊,如果換個對你不瞭解的,說不定還真被你給矇混過去了。”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林閒鬆 攤開雙手,做出一副非常無奈的姿勢。
“要我相信也不難,只要你能夠證實你說的話是真的,明天你不來參加電影的開拍儀式,我保證一點都不會責怪你。”胡成虎說道。
林閒鬆等的就是胡成虎這句話呢,不過他還是裝作一副無奈的表情,說道:“那怎麼樣證明你纔會認可呢。”
“打電話吧,不過你要用免提。”胡成虎滿臉看透林閒鬆般的笑意,說道:“只要你們對答出了一點漏子,我都能立刻聽出來。”
“行,就按你說的。”林閒鬆說着將自己的手機放在茶几上,然後開始撥晨敏的號碼。
ωωω▪тт kǎn▪¢ O
胡成虎看見林閒鬆居然答應得這麼爽快,不由得微微一愣,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小子是在裝鎮定呢,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能玩出什麼把戲。
林閒鬆這邊才一按下撥號鍵,晨敏那邊幾乎是同時就接了電話。
“晨敏,明天義工的工作時間是幾點。”林閒鬆非常自然地問道。
胡成虎一聽林閒鬆說出晨敏的名字,不由得很是怪異地看了林閒鬆一眼,心中暗道:閒鬆這小子什麼時候又和晨敏拉上關係了。
晨敏本來還在那彷徨不知該如何是好呢,忽然看見林閒鬆打來電話,立刻就按下了接通鍵,一聽林閒鬆問起明天繪畫交流會的時間,便立刻說道:“上午九點到下午四點。”
林閒鬆轉頭看了看胡成虎,那表情好像就是在說:怎麼樣,我沒騙你吧,哥們我的覺悟可比你想象中的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