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這次舞會的舉辦地點是一條大遊輪。據說這條油輪是莊家擁有的幾條賭船之一,這一次莊智博回鬆海,特意將其中一條改造了一番,作爲舞會和聚會的場所。
這個消息先不論是否真實,不過僅僅從改造過的遊輪的豪華程度,就可以看出莊家所擁有的財富和實力。
遊輪停在鬆海西區的一個小港口,這個港口最近正處於淡季,所以莊家直接將小港口租下來,用於遊輪的停kao。
小港口以前拜訪貨物的平地上,此刻已經停滿了各式高檔轎車和跑車,還不斷的有車子要開進平地。
而碼頭也顯然被莊家用心的佈置過一遍,在離遊輪三百米的路面,就開始鋪設地攤,這種奢華程度,哪裡像在舉辦一次舞會,簡直就像皇室的婚禮。
在遊輪的一個小lou臺上,這次舞會的主角之一,遊輪的擁有者和舞會的舉辦者莊智博的兒子莊學增和幾個好友圍坐在一張茶几上,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海景和經過鋪着紅地毯的路面走向遊輪的人們。
莊學增和他父親一樣,是在鬆海長大,所以在鬆海也有不少老朋友。
“學增。你這次搞那麼大的場面,是不是早就已經有了心上人了,故意做出來給她看的。”一個好友笑嘻嘻地問道。
莊學增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不像你這麼無聊,也沒有你那麼浪漫,沒有心思玩驚喜的那一套。”
“哈哈,如果我是學增,可也不會那麼早就確定終生大事。”另一好友說道:“以學增的條件,追求女孩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現在反正還年輕,多玩幾年再說。”
“這話倒是不錯。最近在鬆海紅的發燙的歐陽美荷不是出了名的難請嗎,據說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人能夠請得動她。可是學增一出手,那位視千萬公子哥爲無物的歐陽美荷就乖乖的接受邀請了。哎,真是不服不行啊。”
莊學增對此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得意,可是內心中那種滿足感卻是無可避免。男人對女人擁有的吸引力,絕對是可以拿出來在同性面前炫耀的,而這種於低調之中,不聲不響的炫耀,更容易讓人獲得滿足感。
此刻莊學增就充分的享受着這種滿足感,他這次邀請歐陽美荷的原因,絕大部分並非因爲對歐陽美荷的驚豔,他甚至都沒有看過歐陽美荷在十校選美上的表現。他之所以會邀請歐陽美荷,真正的原因就是聽說無數鬆海的紈絝公子哥們,都被歐陽美荷毫不留情的拒絕了,而誰能夠成功的邀請到歐陽美荷,無疑就成爲了衆人議論的一個焦點。
莊學增雖然言行舉止都並不張揚,可是這並不代表他真的有一顆低調的心。只不過一般的攀比在他看來太過於無趣和小兒科罷了。
不鳴則已,真的要做點什麼,就一定要是別人都做不到的。就是在這種心態下,莊學增對歐陽美荷發出了邀請,並最終成功得到了歐陽美荷的應許。
對於身邊的人的阿諛,莊學增表情平靜,心裡卻在想着等一會在誤會上和歐陽美荷共舞的情形。
在昨天得到歐陽美荷的答覆之後,他才找到了歐陽美荷在十校選美中最受好評的決賽獨舞錄像。
這一看,雖然沒有讓莊學增驚爲天人,卻也讓他對今天的舞會頗有些期待。在他看來歐陽美荷之所以會在決賽之中表演雙人舞,就是在尋找她心目中的舞伴,而此前那些的邀請她的公子哥們,顯然不能入她之眼。
而莊學增自己,顯然就是歐陽美荷心目中的雙人舞的那一半。
“學增兄,我能不能給你提一個小小的請求。”在一片阿諛聲中,一個聲音說道。
說話的是莊學增一個自小就很要好的朋友,名叫劉方。
莊學增對劉方笑了笑說道:“方兄,你什麼時候和我這麼客氣了。”
劉方搖了搖頭,說道:“這個請求可能會讓學增兄你有些爲難。一會舞會之上,學增兄和歐陽美荷共舞之後,不知我能否也邀請她跳一支舞。也算是圓了我的一個心願。”
劉方對歐陽美荷的殷切,莊學增是有所耳聞的,聽說劉方先後不下十次的邀請過歐陽美荷,最後都被拒絕了。以劉方家的不錯的家世,被歐陽美荷如此拒絕,由此也可以看出歐陽美荷的高傲。
“只要你能夠徵得歐陽美荷小姐的同意,我當然不會有什麼意見。”莊學增笑着說道。
“學增兄,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啊,一會你可別反悔。”劉方立刻說道,“哥幾個,你們也給我做個證。”
莊學增笑罵道:“劉方,我什麼時候食言過了,你用得着還找這麼多證人嗎。”
劉方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這一次可不同的,說不定一會你和歐陽美荷小姐共舞的時候,就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食言兩句又算得了什麼。”
“劉方,我看出來了,你這是對學增兄的嫉妒啊。”其他幾個朋友立刻起鬨說道。
他們幾個公子哥都曾經邀請過歐陽美荷結果紛紛被拒絕,剛開始的時候,心裡多少有些的鬱悶和不快,可是隨着越來越多的紈絝少爺們在歐陽美荷那裡碰壁,他們心裡也就漸漸平衡了。
到了後來邀請歐陽美荷反而成了他們之間一個打賭和相互取笑的趣事,大家都在瞪着眼睛,看看到底誰能夠第一個邀請到歐陽美荷。
當第一個邀請到歐陽美荷的人是莊學增時,他們心裡卻也鬆了一口氣。如果讓一個和自己條件差不多的公子哥邀請到歐陽美荷的話,那對他們來說將是非常丟面子的事情。
而各方面條件都高過他們許多的莊學增邀請歐陽美荷成功了,反而讓他們覺得理所當然,不但沒有絲毫嫉妒和不快,反而覺得理所當然。這種心態很怪異。不過卻正是人之常情。
莊學增擡手看了看手錶,然後站了起來,說道:“我們也下去吧,作爲主人,可別讓人覺得我太無禮了。”
舞會在遊輪第二層舉行,這裡原本就有一個舞廳,爲了能夠舉行比較大的社交活動,莊智博將整個二層打通成了一個大大的舞廳。
客人們通過一個寬寬的卻並不陡的樓梯走到遊輪二層,很有一種走入豪華宮殿的感覺。
莊學增和幾個朋友來到舞會門口,立刻引來了身穿華麗禮服的佳麗們的目光。
今晚莊學增註定是舞會的主角,而她們也希望和他一起成爲舞廳中的焦點。
莊學增非常有禮貌的對女孩們點頭微笑,充滿紳士風度的表情和舉止,敲動着女孩們的芳心。
“魅力啊,我如果有學增兄的魅力該有多好。”身邊的朋友發出看似抱怨,實則奉承的感嘆。
莊學增走到舞廳門口,就見父親莊智博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
莊智博對兒子的幾個好友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對莊學增說道:“學增,我們做主人的可不能讓客人們覺得失了禮,那樣會讓他們覺得我們不懂規矩,或者對他們不夠尊重。”
莊學增在父親面前畢恭畢敬的點了點頭,說道:“父親,我知道了。”
莊學增說着就站在了莊智博身旁,對每一個通過樓梯走上游輪二層的客人們點頭行注目禮。
“智博兄。多年未見,你還是如此精神啊。”
“智博,這是你的兒子吧,比當年可還要精神。”
一個個走上二層的客人們,都紛紛向莊家父子打招呼,而那些年輕的女孩們都會或大膽,或羞澀地打量着莊學增。
“學增,我聽說你今天邀請了一個舞伴。”莊智博忽然小聲地對兒子問道。
莊學增一愣,沒想到這事情連父親都聽說了,他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不過起因只是和朋友之間玩鬧的打賭。”
“還記得上次我給你提過的陸家的女孩嗎。”莊智博說道。
莊學增稍一回憶,便說道:“是陸恆威叔叔的女兒嗎?”
莊智博點了點頭,說道:“對,你應該也看過那個女孩的照片。她今晚也會來參加舞會。我希望你們兩個能相互多交流。”
“堅真兄。”莊智博忽然滿懷熱情的對一個身材高瘦,長相斯文,帶着一副金邊眼鏡的中年客人打起了招呼,說道:“你肯賞臉來,真是讓我覺得意外驚喜啊。”
那個中年人對莊智博非常禮節性的笑了笑,說道:“你智博兄的邀請,我又怎麼敢不來,否則把你給得罪了,我豈不是失去了一個大客戶。”
莊智博轉身給莊學增介紹道:“學增,這位是你蕭叔叔,鬆海赫赫有名的蕭大律師。”
莊學增此刻的目光卻停留在了蕭律師旁的一個女孩身上,這個女孩身材高挑,面容姣好,氣質偏冷。她和剛纔那些女孩最大的不同就是,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你看看我,差點忘記介紹將來鬆海第一女律師了。”莊智博笑着對蕭律師身邊的女孩擡了擡手,說道:“這位是堅真兄的女兒,現在龍華大學法律系的高材生蕭薇薇小姐。”
蕭薇薇禮節性地對莊學增點了點頭,莊學增面帶微笑地伸出手,握了握蕭薇薇柔軟的手,說道:“蕭小姐,我們以後合作的機會可很多。”
莊學增lou出迷人的笑容,可是讓他意外的是,蕭薇薇依然一副冷淡模樣,她只是對他點了點頭,說道:“我以後的工作和父親一樣,就是爲了幫人解決麻煩,所以莊先生和我合作得多,可不見得是好事。”
莊學增臉色一僵,蕭堅真和莊智博都笑了起來。
莊智博很是欣賞地看着蕭薇薇對蕭堅真說道:“堅真兄啊,你這女兒可比你當年的言詞都要犀利多了。”
蕭堅真點了點頭,笑道:“智博兄你是不知道,我在家的時候可都不敢和我這女兒的鬥嘴,吵不贏啊。”
莊學增的尷尬也在兩個長輩的說笑之間解拖。他看着蕭薇薇和蕭堅真走進舞廳,目光在蕭薇薇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才收回目光。
“學增,鬆海的年輕人之中出類拔萃的人才可不少,你不要被身邊的人限住了眼光,要多和這些出色的年輕人接觸。你的財富是家族給你的,可是你的經驗和人脈需要你自己去積累。”莊智博看了莊學增一眼,說道。
莊學增點了點頭,又忍不住轉頭去看蕭薇薇,可是這時蕭薇薇已經和她的父親消失在賓客之中。
“薇薇,你剛纔對學增可有些不太客氣。以後說不定他可是你的大金主呢。”蕭堅真有些無奈的對蕭薇薇知道,他根本不指望蕭薇薇會接受他的建議,轉而對莊學增和顏相待。
他了解自己女兒性格,她女兒非常好繼承了他的那種耿直,執着的脾氣,甚至還將這一點發揚光大。
“顧客們需要的是我幫他們打贏官司,而不是我的笑臉。”蕭薇薇非常直截了當的說道:“爸,這可是你教給我的。”
“好了,好了。”蕭堅真連連搖手,說道:“你剛纔的作爲完全正確。”
蕭薇薇看着父親那一副投降般地模樣,眯着眼睛一笑。她這一笑和她平日冷淡的表情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那種微眯的眼和兩邊臉頰lou出的淺淺酒窩顯得特別明豔嫵媚。
如果蕭薇薇平日不是總板着臉,多以這種表情對人,不知道要多迷倒多少人。大概也正因爲如此,蕭薇薇才很少以這種笑臉對人,她更希望別人欣賞她的才幹,而不是她的容貌。
“薇薇,我知道你大喜歡這樣的場合。不過今晚這裡會有很多鬆海的名流和商界人物。多認識這些人,對你以後的事業會很大的幫助。俗話說好久也怕巷子深,就算你能力再強,別人不知道,也不會請你。”蕭堅真說道。
“爸,我知道你的意思,一會我儘量讓自己對人和善些的。”蕭薇薇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她真的非常非常不喜歡舞會這種場合,不過在父親的勸說下,她還是來了。
父親對蕭薇薇來說,不僅僅是生養她的親人,更是她人生的偶像和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