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已經……”歐陽美荷感覺自己的舌頭已經不聽使喚。說了半天,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林閒鬆看着歐陽美荷臉上吃驚的表情,臉上帶着歉然的笑容,說道:“我通過網絡直播看你決賽表演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你就是那晚我的面具舞舞伴。”
林閒鬆沒說這是胡成虎告訴他的,他覺得那樣說的話,會對這個女孩的自尊心造成傷害。不得不說,林閒鬆這半年多來,隨着接觸了那麼多女孩,他的情商的確也漲了不少。
歐陽美荷就這樣看着林閒鬆看了半晌,她既吃驚,心裡卻又有一種期待已久的喜悅,他終於認出自己就是那晚他的舞伴,而且是在不用她提醒的情況下想到的。
林閒鬆感覺到歐陽美荷搭在他右肩膀上手忽然用力的捏了一下,雖然力道比剛纔的大了很多,可是卻並不會讓人有疼痛感。
歐陽美荷嬌嗔地瞪了林閒鬆一眼,轉而臉色變得通紅,她低下頭,小聲地問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了,爲什麼不早告訴我。在這樣的情形下,忽然說起,是不是想故意看我的笑話。”
林閒鬆故意哎呦一聲,彷彿真的被歐陽美荷的手捏痛了一般。
歐陽美荷手上立刻收力,臉上現出既關懷,又羞澀的表情,說道:“很疼嗎?”
林閒鬆聳了聳肩,說道:“肩膀上一直不痛,只是我中午吃得有點多了,所以感覺到有點脹肚子而已。”
“你…………”歐陽美荷知道又不覺間被林閒鬆戲耍了,卻又不知該怎麼應對。不過歐陽美荷的心情卻並沒有因爲被林閒鬆戲耍而感到惱怒,反而放鬆了許多。林閒鬆此時的表現,比她心目中的那個他要可親,真切得多。這種感覺讓她心裡有一種暖暖的感覺的同時又有一些喜悅。
“冠軍小姐,我們的舞好像還沒跳完。你這個態度可不行,得了冠軍就放鬆了,如果在比賽的時候,你也這樣跳了一半就停住了,別說冠軍不保,恐怕都要墊底也不說不定。”林閒鬆說道。
歐陽美荷彷彿是無奈般地,又開始挪動着腳步,開始帶動林閒鬆輕舞。
林閒鬆這半年來還真是沒有絲毫進步,不過好在多少有那麼點踩腳的經驗,再加上練武的原因,身手也比普通人敏捷靈活,所以在小心翼翼之下,倒是也沒有犯下踩歐陽美荷腳這樣的低級錯誤錯誤。
躲在禮堂窗外的胡成虎。一邊拿着高倍數碼相機拍着照片,一邊在心中感嘆:閒鬆這個美女磁石還真不是白叫的,你看人家看起來呆呆傻傻,可以該發揮的時候就發揮,該逗樂的時候就逗樂。這哄女孩子的本事還真含糊。
等林閒鬆和歐陽美荷的一支舞跳完,原本他的目標已經達到了,可是胡成虎又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看八卦的機會,所以他依然小心翼翼地蹲在窗戶外。
林閒鬆鬆開歐陽美荷的手和腰,說道:“一支舞結束了,是否爲提這樣的要求失望?”
歐陽美荷搖了搖頭,看着林閒鬆說道:“這是我一直期盼的時候,能夠實現,我已經非常滿足了。不過我也有那麼一點點失望。”
“失望什麼?”林閒鬆問道。
歐陽美荷故意退後兩步,以一種更加方便打量林閒鬆的角度上上下下地看了看林閒鬆,然後說道:“你爲什麼這半年來跳舞沒有一點進步,你可是進了江南八藝舞臺劇劇組的,而且還是主角。”
林閒鬆有些尷尬地摸了摸下巴,說道:“說起來你大概不相信,我是走後門進的劇組。哎,將我塞進劇組的也就是發現你胡成虎,他就是江南八藝舞臺劇的副導演。這個你應該知道吧。就是他說我有什麼表演天賦,然後通過關係讓我進了劇組,成了主角。”
歐陽美荷搖了搖頭,笑着說道:“我不相信,你在舞臺劇中表現得那麼出色,怎麼可能是走後門進去的。而且胡成虎他的眼光非常獨到,他既然認爲你有天賦,那其他的導演肯定也有和他一樣的想法。”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總之我覺得自己在這些方面是沒有什麼天賦,否則怎麼一年下來,我的舞蹈水平沒有任何提高。”林閒鬆攤開手,裝作一副非常無奈的表情說道。
歐陽美荷卻以爲他真的是爲舞蹈水平無法提高而憂慮,有些忐忑地說道:“你天生條件並不差,剛纔和你共舞的過程中我就發現,你的協調性和反應都很好。可以說是一塊跳舞的好材料,你這一年舞蹈水平沒有提高,大概是缺乏一個好的老師吧。”
歐陽美荷偷偷地看了林閒鬆一眼,然後迅速地將目光對上了地板,小聲地說道:“如果……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做你的舞蹈老師。”
“呃。”林閒鬆聞言真想給自己的嘴抽兩下,這調侃說笑怎麼就不注意一下對象和場合呢?這下好了,歐陽美荷主動提出做他的老師。
人家這可是一片好意,他如果一口拒絕,自然無法避免會傷害到歐陽美荷的自尊心,而且歐陽美荷剛剛依kao着一段獨舞,贏得了十校選美的冠軍,說她舞蹈水平不夠教自己又肯定是說不過去。
答應她嗎?可是林閒鬆對這跳舞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林閒鬆想了想,還是決定下答應下來,以後自己不去找歐陽美荷這個老師學舞也就行了。做老師的總不能主動來找學生,逼着學生和她學吧。
想通了這點,林閒鬆非常痛快的說道:“呵呵,能有你這樣一個舞蹈老師,我相信我的舞蹈水平,肯定會得到飛速的進步。”
“那我們就說定了。”歐陽美荷彷彿深怕林閒鬆會反悔一樣,立刻地說道:“今天我很高興,終於實現期待已久的一個小小的願望。”
歐陽美荷說完對林閒鬆甜甜一笑,然後從他身邊經過,走到禮堂門口,回過頭,對林閒鬆說道:“忘了和你說謝謝,沒有你的影響,我不可能獲得這個冠軍,甚至可能根本不會參加這次比賽。”
歐陽美荷說完之後,飛快地打開禮堂門,走出了禮堂。
林閒鬆呆呆地站在禮堂內,他還在回味剛纔歐陽美荷出門前的那一句話,難道歐陽美荷參加這次十校選美真的是如胡成虎所說,是爲了自己嗎?
而窗戶外的胡成虎看見已經沒有什麼可看的了,就收起數碼相機,沿着牆偷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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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成臉色發青地坐在他那張舒適的辦公沙發上。
他的臉上已經沒有意氣風發,不可一世。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和無奈。
“我李宗成對他們難道還不夠好嗎,他們居然聯合起來一起背叛我。”李宗成看着桌面上的一張信紙,低聲自語到。
信是朱先生給他發來的,信上的大體內容是他和大部分顯宗的力量已經迴歸了厚黑門,厚黑門門主,也就是李宗成的兄長,不但非常高興的迎回了他們,並且依然讓他們按照原來的地位重建顯宗。
也就是說,這些曾經跟着李宗成出走的殺手們,沒有受到任何處罰,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就和出去執行任務一樣。
不僅如此,厚黑門的門主還讓朱先生轉告李宗成,只要他現在也能夠回厚黑門,那麼顯宗宗主的位置依然是他的。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明明是兩兄弟之間的事情,厚黑門門主卻不直接和李宗成說,而是讓朱先生通過信件轉告,這其中的意思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在收到這封信之前的一天,李宗成就已經發現朱先生等人的消失,他們的總人數雖然不多,可是卻是幾乎都是精銳,他算了一下,這一批離開的殺手中,金牌殺手三十五人,佔他手下金牌殺手的百分之九十,銀牌殺手八十人,也佔了他手下銀牌殺手的百分之七十。
他現在手中能拿出的力量已經小的可憐,這一點剩下的實力,別說是去爭取厚黑門門主位置,就算是想維持住鬆海地下王國的統治都已經不可能了。
一天前還在做着贏回整個厚黑門的夢,現在卻是這個境地,面對着這樣的衆叛親離的局面,李宗成心中的憤慨和鬱悶可想而知。
“你們這些叛徒,你們這些叛徒。等着吧,我總有一天,會讓你們知道叛離我的下場。”李宗成忽然大聲嘶吼道,他站起來一把將沉重的純木大辦公桌xian了起來。
整張重幾百斤的辦公桌飛起兩米,然後重重地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落地聲和刺耳的木頭開裂的聲音。
辦公室外的僅存的幾個金牌殺手不由得縮了縮頭,這位二門主脾氣大可是出了名的,誰也不敢肯定他會不會遷怒於人。
幾個金牌殺手對視了一眼,都覺得自己沒和朱先生離開似乎是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你們幾個都進來。”李宗成對門外的幾個金牌殺手喊道。
幾個金牌殺手走近辦公室,他們低着頭,不敢和李宗成憤怒的眼睛對視。
“將剩下的兄弟都安排到幾個盈利最好的場子,其他場子暫時先交給相熟的混混,讓他們幫着管理,我們每個月抽一半保護費。”李宗成交代道。
“可是……”一個金牌殺手有些囁嚅地說道:“可是這些場子的經營和盈利狀況只有朱先生最清楚。”
李宗成臉色一沉。朱先生的背叛,對他來說是最致命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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