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纔劇院中傳出來的雷鳴般的掌聲,似乎已經證明了舞臺劇的成功。 現在觀衆們已經出來了,我們來問問剛剛觀看完舞臺劇的觀衆們,對這部舞臺劇是否滿意。 ”
記者一邊說着一邊迎上了一對年青情侶,非常有禮貌地說道:“你們好,我是XX電視臺的記者。 我能問你們兩個關於舞臺劇的問題嗎?”
年青情侶碰上這樣的機會,哪裡有搖頭的道理。 那女孩還特意理了理頭髮。
“能不能說說你們對剛纔這部舞臺劇的感想?”
女孩先說道:“李嫣然導演真不愧是現在舞臺劇最好的導演,整個舞臺劇無論是劇情的設計,人物的塑造,還是舞臺的佈景,都非常精確而完美。 我認爲這部舞臺劇將會成爲舞臺劇一個崛起的標誌。 我先來總結一下舞臺劇中所有人物的特點…………”
記者發現有些不妙,立刻用誇獎的話語打斷了女孩滔滔不絕的話,“這位女觀衆不但看得認真,而且總結能力也非常強。 真是高素質的觀衆。 ”
女孩念念不捨地看着鏡頭挪開,小聲低估道:“那當然了,我是語文教師啊。 ”
記者說着將話筒遞在了那男子地嘴邊,男子的話倒是非常簡短,“這部舞臺劇給我最深的感覺就是那個金百萬實在太爽了,要錢有錢,要美女有美女。 這簡直是天仙般的日……呃……子。 ”
發現男子微變的聲調和稍稍扭曲的臉部肌肉,記者非常敏銳地注意到了他腿部正被那女孩扭着。
看女孩左右轉動着的手。 記者似乎都有點感同身受,他立刻帶着攝像師,轉移陣地,尋找別地採訪對象。
“請問您對這部舞臺劇滿意嗎?”記者攔住一箇中年觀衆問道。
“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以前還以爲舞臺劇就和京劇一樣,今天看了才發現舞臺劇竟然也能那麼精彩。 以後如果有別的舞臺劇表演,我一定還會看。 ”中年觀衆臉上帶着發現新大陸般地笑容。
記者又找了兩位中學生。
“雲輕裳穿古裝真是太漂亮了。 哎如果我是那金百萬該多好啊。 我可比他帥多了。 ”男學生又是遺憾又是憧憬地說道。
“那個暴發戶真是太酷了,把那羣拿扇子裝樣的才子耍的團團轉,想罵就罵,想打就打。 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女學生眼中冒着星星說道。
“呃,那金百萬好像沒打人吧。 ”男生糾正道。
女生眼中依然都是星星,“那是他不願意,他想打的話早就打了。 ”
記者立刻指引着攝像師將鏡頭一轉“讓我們再尋找下一位觀衆。 ”
江南八藝舞臺劇巡迴演出的第一場非常成功,雖然觀衆中真正懂舞臺劇的比例可能少地可憐。 但是李嫣然卻依然興奮異常。
林閒鬆看見她在接受全場觀衆鼓掌時,眼中因激動凝結的淚珠,這種情緒在這位對人對己都要求甚高的導演身上是極難看見的。
當觀衆散場後,李嫣然走向後臺時,心中依然充滿着激盪,在鬆海國際大劇院。 面對幾萬名觀衆長時間的掌聲,這種時刻又有幾個導演能夠得到?
李嫣然事先絕對沒有想到巡迴演出的第一站會吸引來爆滿的觀衆,想不到舞臺劇結束後,會贏得觀衆們如此不吝的掌聲。
至於那些觀衆爲了什麼鼓掌,又有幾人是真正看懂這場舞臺劇地內涵,李嫣然都不在意。 做舞臺劇那麼多年下來,她早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孤芳自賞的藝術除了走向滅亡,再無他途。
舞臺劇的圈子內有一種根深蒂固的看法,他們將舞臺劇定位於高雅的藝術。 只有少數人懂得欣賞的表演;如果這種認知繼續下去。 那麼舞臺劇地生命力只會越來越衰弱。
舞臺劇需要觀衆,需要爲它鼓掌的觀衆。 無論觀衆們出於什麼原因爲它鼓掌,這都說明觀衆們喜歡它,只有得到了觀衆的認可,它纔會有生命力。
所以李嫣然並不在乎觀衆們是否真的看懂了舞臺劇,她在乎的是觀衆真心誠意的掌聲。
‘只要他們願意看,喜歡看,他們總會有看懂的這一天。 ’面對那些舞臺劇前輩們質疑時,李嫣然總是用這樣的話爲自己對舞臺劇的創新辯駁着。
現在她正一步步向着自己的目標走去,這次鬆海大劇院地成功,對她來說是一個里程碑。 她稍微冷靜下來之後,立刻拿出手機,她要向這次巡迴演出地投資者表示心中的感謝。
而作爲這次巡迴演出地投資商,依蓮。 馬丹的心情顯然不太好,她手中轉動着手機,眉頭深深皺着,臉上帶着明顯的不快,薄而性感的嘴脣輕輕蠕動着。
“這些沒用的廢物,怎麼還沒開始行動就被發覺了。 ”依蓮。 馬丹小聲自語道:“一共就六個巡迴演出站,現在只剩下五個了。 機會少了整整六分之一。 ”
正低估間,手機響了起來,依蓮。 馬丹拿起手機一看,是李嫣然打來的。
“依蓮女士,我代表整個江南八藝劇組對您表示衷心的感謝。 ”李嫣然雖然已經刻意壓制自己地情緒。 可是語氣之中的激動依然依然難以掩飾。
依蓮。 馬丹淡淡地說道:“李導,您真是太客氣了。 對於母校和我熱愛的舞臺劇,做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 我也祝賀你們通過今天精彩的演出得了一個開門紅。 ”
依蓮。 馬丹隨意應付了李嫣然兩句,就結束了兩人的通話,舞臺劇是否獲得成功,她無所謂,她只要她在乎的人能夠快樂就行了。
剛把手機放下。 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依蓮。 馬丹看了看電話號碼。 臉上立刻換上了一副發自內心的微笑。
“顏顏,這麼快就給蓮姨打電話來了啊,我現在正想看看你地第一幅作品呢。 ”依蓮。 馬丹笑着說道。
南宮顏的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滿,“蓮姨,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你贊助地就是我們學校的江南八藝劇組。 ”
“還不是怕你知道後,怕尷尬推掉啊。 ”依蓮。 馬丹早已準備了應對的說辭。
南宮顏那邊靜了一會。 才道:“我們自己學校劇組我又怎麼會推掉,再說了,我又怕什麼尷尬?這裡面有什麼可尷尬的。 ”
對南宮顏語氣中帶着的嬌嗔,依蓮。 馬丹顯然很欣然,這種家人親人之間才擁有的情緒讓她非常受用,她連忙道:“好了,好了。 是蓮姨這小人之心度顏顏的宰相之肚了。 爲了賠罪,蓮姨晚上請你吃飯。 ”
“蓮姨。 不用了。 我剛纔隨便吃了些麪包,我地畫還要些時間呢,先不聊了。 ”南宮顏說完掛上電話。
“顏顏,這晚飯可不能馬虎,否則對胃的傷害可大着呢。 ”依蓮。 馬丹還沒說完,手機中已經傳來忙音。
她無奈地也按下了掛斷鍵。 手機剛放在桌上,卻又響了起來。
依蓮。 馬丹看了一眼號碼,接起來,極其不耐地惱聲道:“是怎麼回事查出來沒有?是誰把消息泄lou出去的?”
一個恭敬得幾乎可以稱得上謙卑的聲音回答道:“是手下的一個小兄弟喝醉酒後說漏了嘴,不過他並不知道明確的目標和行動的計劃。 ”
“嗯。 ”依蓮。 馬丹只是冷冷的嗯了一聲,並沒有表達任何態度。
那謙卑地聲音因她這冷冷的一聲嗯變得有些急促而不安,“那小兄弟泄lou出去的信息不會破壞我們的計劃。 接下來我們還有足夠的機會達成目的,而且對方也一定會因爲鬆海地風平浪靜而放鬆…………”
“我不希望下次再聽見泄lou,失敗之類的消息。 ”依蓮。 馬丹不耐煩地打斷道。
“您放心吧,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電話那邊傳來如釋重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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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閒鬆回到碧海酒店的套房。 準備衝個澡。 然後去三樓餐廳參加劇組的慶祝晚宴。
還沒來得及進浴室就聽見門鈴聲,開門一看。 就見陶南霜站在門口。
“看來是虛驚一場。 ”林閒鬆對陶南霜笑着道。
陶南霜臉上卻並沒有絲毫輕鬆,“現在也無法斷定那線人的消息是錯誤的。 ”
“明天我們劇組就要離開鬆海了。 難道他們還會跟着我們劇組全國亂飛不成?”林閒鬆搖了搖頭笑道,他基本上已經認定陶南霜有些大驚小怪或者說那線人的消息不準確。
“不管怎麼說,今晚我們鬆海警方還會繼續保證你們的安全。 ”陶南霜當然看得出來林閒鬆心思,但她可不願意放鬆。
“那好吧,我要感謝鬆海警方對我們劇組的保護。 現在我要洗澡了,然後去參加晚宴。 這個浴室內應該很安全吧。 ”林閒鬆笑嘻嘻地說道。
“無賴。 ”陶南霜臉色微紅,轉身就走。
林閒鬆得意地聳了聳肩,他可懶得和這位暴力警花浪費時間和口水,能夠一句話讓她敗退真是再好不過了。
陶南霜回到八樓自己地房間,思考片刻後,她搖搖頭,自語道:“就算在鬆海沒有被襲擊,說不定襲擊者發現劇組有鬆海警方地嚴密的保護,如果劇組離開鬆海地話,…………,不行,這次如果不能還那無賴這個人情,以後還不知道要欠到什麼時候去。 ”
陶南霜拿出手機撥通了隊長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