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胡成虎碩大的身軀靈活得如靈貓一般,一下便竄入車內。
林閒鬆剛想上車,車門卻又關上,就見陳靜雯打開了前座的車門,指了指身旁的座椅,道:“坐這裡。我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見林閒鬆lou出猶豫之色,她沒好氣地道:“上來吧,我不勉強幫我做事就是,小氣的男人。”
林閒鬆這才坐進車內,被說小氣他倒是不怕,怕就怕一不小心又許下什麼諾,留些麻煩。
啓動跑車,陳靜雯一邊把着方向盤,一邊問道:“你們剛纔還真的打算走着回龍華啊?”
“是啊”林閒鬆點了點頭道:“就當鍛鍊身體了。”
“剛纔我還以爲真要走着回龍華,那心就如要掉入地獄一般。這個時候靜雯開着跑車出現在我面前,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胡成虎躺在後排的座椅上說道。
陳靜雯對胡成虎頗爲親密的稱呼沒有顯出反感之意,看了一眼已經開始閉目養神的林閒鬆,道:“本人一向大方,可不像某些人那麼小氣。”
林閒鬆自然全當沒聽見,和女人討論這些問題,絕對不好有好果子吃。
陳靜雯見他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心中不由更氣,腳下一踩油門,跑車立刻歡呼一聲,速度直升而起。
林閒鬆因爲坐在前排,上車就係上了安全帶,而一上車就躺在後座的胡成虎卻險些從座位上掉下。幸好他的身軀頗爲寬廣,前後排座位之間的距離不足,這才讓他免遭跌落。
陳靜雯聽到身後的響動,知道現在胡成虎已經中招,現在估計已經天昏地暗,而坐在她身旁的人雖然沒有大呼小叫,應該是嚇得呆了,此刻估計已經大汗淋漓了。
於是她稍減了減速度,微扭頭,用眼睛的餘光向身旁的林閒鬆瞟去,卻見那在她心中本該驚惶失措的人此刻卻依然閉目端坐,表情絲毫沒有變化。
她哪裡知道,林閒鬆此刻正完全沉浸在秋之訣的心法中。
原來自上車後,他爲了迴避陳靜雯的冷眼諷語,乾脆裝作閉目養神,忽想起父親傳給他的四季心法,自離家來到龍華大學後,獲得自由的他全身心地享受着寬鬆的氣氛,根本再未練習心法。
此時正無聊,乾脆運起適合這個節氣的秋之訣。這四季心法說來也確有它的奇妙之處,無論是動是靜,只要默唸心法,便能順利運行。且是靜能入定,動能自如。
是以他對跑車突然加速毫無感覺,真是白費了陳靜雯的一番心思。
滋,陳靜雯一腳踩在剎車上,強烈的後坐力,讓她身體向前猛傾,好在有保險帶的保護,身體又彈回到座椅上。
扭頭再看林閒鬆,卻見他依然端坐如石,身體絲毫未動。
她兩人安全帶系得好好得,可是苦了後面得胡成虎。
“哎”後排座椅上,胡成虎發出一聲呻吟,艱難的爬起身子,然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繫好安全帶,喘了兩口粗氣,道:“柳暗花明又一村,兩眼全是黃泉燈。天使面貌下往往藏着惡魔的心靈,撒旦經常披着美女的外表……”
“你說誰是撒旦,誰是惡魔。”
陳靜雯一聲喝,將迷迷糊糊,混混沌沌的胡成虎嚇醒,立刻閉嘴正坐,一言不發,心中暗想:現在千萬別把這個姑奶奶給惹急了,她再來幾次起速,急停可受不了。
“我剛纔做夢呢,滿眼都是惡魔撒旦,像靜……陳小姐這樣美麗女孩又怎可能是惡魔。”也虧得他在那麼快的車速下可以進入夢鄉。
陳靜雯微哼一聲,拍了拍一旁正入着定得林閒鬆。
“怎麼了?到龍華了啊?”林閒鬆睜開眼說着就要開車門下車,看清車窗外的情景後,他收回了欲開車門的手。
看了一眼氣鼓鼓的陳靜雯,他回頭向胡成虎問道:“怎麼停車了?”
胡成虎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狀況,指了指陳靜雯,示意林閒鬆去問她。
“呃,”林閒鬆剛想向陳靜雯開問,卻聽她說了一聲“沒事”說完重新啓動跑車。
這一路開回龍華,她心中不時閃過怒氣,可當車快到龍華學院時,她心中卻又有些迷茫了。
我是在生誰的氣,又爲什麼要生他的氣,細想來她心中的怨氣似乎來的毫無理由。
車停在了龍華學院門口,林閒鬆,胡成虎兩人下車後,向陳靜雯道謝,卻見她呆呆的坐在車中,低着頭,彷彿在想着心事。
林閒鬆敲了敲她的車窗,她纔回過神來,重重地對着他哼了一聲,然後駕車而去。
林閒鬆一臉無辜地道:“我剛纔一路上好像沒有得罪她吧?”
胡成虎幸災樂禍地道:“誰讓你一上車就睡覺,就算你今晚與五大美女之一的陸幽梅共舞,也不能視陳美女於無物啊。可憐我的現在一身痠痛啊,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兩人回到宿舍,此時已經半夜兩點多了,稍稍洗漱一番,各自爬上牀。
誰知剛躺下沒多久,宿舍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此時胡成虎已經鼾聲大氣,林閒松下午回來後就睡了一覺,所以還未睡着,只好爬下牀,接起電話,不耐煩地道:“喂,這裡是學生宿舍,你是不是撥錯地方了。”半夜兩點打電話到他兩人的宿舍,在他想來十有八九是打錯的。
電話那頭稍微沉默了一小會,就在他準備掛上電話時,就聽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閒鬆,我有些事情想對你說。”是周夢潔的聲音。
林閒鬆道:“怎麼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事明天再說好嗎。”
“晚上九點開始給你打電話一直都沒人接,我心中擔心,所以每隔半小時就打一個看你回來沒有。”周夢潔語帶委屈地說道。顯然,這個晚上她不知道撥了多少電話。
林閒鬆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感動,聲音也隨之柔和了許多,道:“你也累了吧,那麼晚了,快點休息吧。有什麼事我們明天中午見面的時候說好嗎。”
聽到周夢潔輕輕應了一聲,他放下電話,一看手錶,已經三點了,苦笑了笑,自己這生活還真是充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