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記者,我們也別在這裡站着了,我可不願意錯過仙子獨舞。”林閒鬆說着逃也般地向舞池旁走去。
看着林閒鬆慌張的背影,陳靜雯咬了咬牙,狠狠地道:“哼,還想逃,竟然用撿的請柬混進來。”說着她也快步走到舞池邊,陸幽梅的獨舞可是沒有誰願意錯過的。
舞池之中,陸幽梅閉目靜立,就如一朵傲然挺立的荷花,高貴純美。
一陣清風吹過般地,她的兩支手臂動了,輕微的抖動範圍,自然的抖動節奏,她修長纖細的雙臂就如風中的花瓣,隨風輕動。
“好美。”賓客中的一個女孩情不自禁地讚美道。
此時此刻,所有賓客,無論男女,眼中再沒有絲毫慾望和嫉妒,剩下的只有讚歎。
隨微風擺動的花瓣突然停了,她睜開雙眸,身體雖然沒有任何動作,但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並非大廳內溫度突降,而是她突然睜開的雙眸讓整個空間爲之一滯,如若剛纔抖動的雙臂讓人彷彿看見威風中顫抖的花瓣,那此刻,觀者的感覺就如第一次看見花蕾的女孩一般,那般的驚訝,那般的癡迷。
仿如天鵝優美的脖頸向後輕輕一傾,雙腳突然間快速轉動,整個身體也跟着旋轉起來。
一對腳帶動着全身,觀者們不由都產生眼前的是否爲真人,異或是一副旋轉着的藝術精品的錯覺。
當她的身體旋轉到最快之時,整個人似乎隨時都會被拋出去一般,所有人都忍不住想驚呼出來。
忽然間,她停住了,從激烈的旋轉,到紋絲不動,期間竟然沒有任何徵兆。
輕聲的喘息,細細的汗珠,舒展的姿勢,就在這由動到靜的一剎那,無數人腦海裡都閃出兩個字:完美。
林閒鬆呆住了,和他周圍的人一樣,爲這短短的舞蹈所傾倒。
陸幽梅漸漸平息了急促的氣息,環首一看,目光中無限高傲,滿是不屑。
她是美麗的,美麗得幾乎無懈可擊,她又是驕傲的,驕傲得彷彿可以輕視世間一切。
然而,全場男女卻絲毫沒有沒有對她的驕傲表現而不滿,都沉浸在她的美麗之中。
“女兒,怎麼能這樣怠慢父親邀請來的貴賓們。”陸恆威走到陸幽梅身旁,雖是責備,語氣卻輕緩柔和。
陸幽梅的臉色依舊冷然,淡淡道:“各位貴賓,不好意思,剛纔幽梅失禮了。”
“沒關係,沒關係,能看見陸小姐的舞蹈真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事情。”一個冒冒失失的聲音說道。
這句話的主人立刻招來無數鄙夷的目光,林閒鬆順聲看去,只見說話之人年齡大概二十二,三。穿着高檔西服,戴着兩塊金錶,左手一塊,右手也有一塊,兩腿微微分開的站立姿勢。
這個人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有錢,第二印象便是俗氣。當然在場的先生女士們除了兩個混進來的外哪個不是身家豐厚之輩,是以在他們眼裡這雙表人只能用粗俗不堪和暴發戶來形容。
林閒鬆看着陸幽美毫無一絲歉意的歉詞,又看看身旁陳靜雯,再聯想到嶽炎婷不由暗道:都是一些被慣壞了的富家子弟啊。
相比起來,關雪倒是謙和有理,絲毫沒有自持身份的言行舉止,她應該算是富家小姐裡的異類了。
一想到關雪,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下午在武術館裡和她胸背相帖的情景。
“喂,小子,想什麼呢,臉上笑容這麼淫蕩。”胡成虎不知何時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問道。
林閒鬆臉上微微一紅,自然不會將剛纔所想透lou給這個恐女症患者,拉了拉他的衣袖,道:“我們還是趁早走吧,好在現在他們注意力都在陸幽梅身上。我可不想被數百道看異類般的目光掃射。”
林閒鬆說完拉着胡成虎向門口走去。
“父親,如果沒有什麼事,那女兒就先回去了。”陸幽梅轉身對陸恆威道。
陸恆威微微皺了皺眉,低聲道:“幽梅,你難道忘了答應我的事了嗎?”
陸幽梅輕輕搖了搖頭,道:“女兒當然沒忘,可這些人裡實在沒有一個女兒看得上眼的,如果父親覺得哪個合適,直接告訴我便是,何必那麼麻煩。”她語氣雖柔和,實際骨子裡透lou着倔強。
陸恆威無奈地苦笑了笑,他前半身的輝煌史之中不知克服過多少難題,但在自己女兒面前卻顯得如此無能,無力。
“幽梅,父親已經答應你不干涉你的私人感情,這次也只是爲你提供一個與青年俊彥們交流接觸的機會,我和你母親都不想讓你和大多數家族子女般婚姻都無法自主。也許你還不知道,前幾日範家又來提親了。”
陸幽梅聞言臉色白了一白。
陸恆威安慰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繼續道:“你現在年齡也大了,我和你母親也不好再用你年齡還小的理由回絕了。我們知道你對範繼龍沒什麼好感,所以就推說問問你的意見,父親原本是想通過這個舞會讓你自己找個順眼的嘗試着接觸一段時間,這樣也好把範家那邊的提親給推掉。”
陸幽梅現出猶豫之色,半晌才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陸家兩父女這邊低低私語,廳中所有的目光此時都集中在兩人身上,卻沒有一人敢於冒然前去打擾。
終於,陸恆威微笑着牽起陸幽梅的手,再次走到舞池之中,揚聲道:“各位嘉賓,剛纔小女獨舞一曲,怡笑大方了。現在由小女邀請一位男士共舞一曲,以表歉意。”
陸恆威話音剛落,舞廳中立刻響起一片充滿驚喜的驚歎聲。
陸幽梅目光緩緩掃過舞廳內的每一個客人,只見那些西裝革履的公子少爺們,一個個屏息微笑,儘量表lou出最迷人的神情。
一抹難以察覺的輕蔑從眼中閃過,那些目光中潛藏着的慾望和齷齪想法又如何能躲得過她的雙眼。
突然,她在人縫中發現兩個身穿T恤衫的背影,此時此刻,整個大廳估計只有那兩人以背對着自己。
她向那兩個背影的方向伸出了手指。
一個二十四五歲的英俊公子,看見陸幽梅的手指指向他,再也無法裝出上層社會那所謂的矜持,lou出狂喜的表情。
“對不起,我指的並不是你,而是你身後的那兩位穿T恤的先生。”
陸幽梅冷冷的語言讓原本狂喜的臉瞬間變得木吶呆滯,愣愣地看着那張絕美的臉,巨大的落差讓他一時幾變雕塑。
而那兩位穿T恤的仁兄此時卻沒有絲毫覺悟的繼續向門口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