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成虎昂着頭,一副氣勢凌人地樣子,好像已經是一個勝利者一樣。
“曹兄,難道你也想通了,還是以和爲貴?呵呵,我說嘛,大家朋友一場,打打鬧鬧熱熱身是不錯,大動干戈就沒必要了。 ”
曹公子冷冷地看着林閒鬆和胡成虎,道:“少耍嘴皮子,如果你們想讓她沒事的話,就都老老實實站在那。 ”
曹公子對黑衣人使了一個眼色,黑衣人一點頭,手在孫婉柳背後一拍,然後將她從肩上放了下來。
孫婉柳被黑衣人一拍,咳嗽了兩聲,擡起頭,一直緊閉的眼也睜開了來。
擡眼間,就看見林閒鬆,胡成虎,孫開文三人正被幾個黑衣人圍住,雖然腦袋依然有一些暈沉沉的,但腦海中的記憶一點點的恢復着。
排練結束,她獨自走出了龍華大學,在路上遇見孫開文。 孫開文自然當偶遇爲緣分,少不得上來搭腔,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羣古惑仔不知從哪裡殺了出來,將孫開文和他的手下打散,接着就將她綁進了一輛麪包車。
被一羣古惑仔綁架的她又慌又怕,特別是那個盯着個大光頭的頭頭,看她的眼神之中分明充滿着讓她心悸的慾望。 他們將他綁入了這條小巷,她卻在這裡看見了上次在小劇場吃癟的曹公子。 她最後的記憶定格在一個黑衣人在她身上拍了兩下。
此時重新睜開眼,看見的卻是這樣對峙地場景。 雖然不會武,可她依然能夠從黑衣人身上感受到那陰冷可怖的氣息,身旁曹公子一臉狠辣的笑容,小巷另一頭,那一臉猙獰的大光頭,此時頭頂鮮血淋漓,那模樣讓人看了更加心寒。
她多希望這只是一個夢。 可是曹公子卻很快打破了她的幻想。
曹公子一把扯住孫婉柳的頭髮,疼痛讓她知道這絕非是夢境。 發出一聲痛楚的呼叫。
“放開她,放開她。 ”孫開文一聲怒吼,就要衝上前去,被胡成虎一把拉住,低聲道:“想救她救別衝動。 ”
曹公子很滿意地看見林閒鬆臉上出現地憤慨,笑道:“若想要她平安無事,就乖乖地放棄抵抗。 …………”
“那可不行。 ”胡成虎大大咧咧地打斷了曹公子的話,道:“剛纔可是曹公子你喊地停,這條件應該我們先提纔對。 ”
“那好,你說說你們的條件看看。 ”曹公子的聲音篾然,他已經感覺到大局在手,心中頗有些貓戲老鼠的快感。 看着獵物做最後無用的掙扎,這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
胡成虎卻沒有絲毫被戲耍的覺悟,他現在是能多拖一分鐘算一分鐘。 “曹公子把我們請到這裡來,也算是一番心意。 作爲朋友,我們當然是有請必到。 這車費錢嘛,就由我們自己來出吧。 ”
曹公子眉頭一皺,似乎覺得胡成虎太婆婆媽媽,說地都是毫無營養的話。
胡成虎自然不能讓他看出是在拖延時間。 於是不待他開口立刻繼續說道:“可這朋友歸朋友,生意歸生意。 曹公子你先是打傷了我們的朋友,接着又點暈了我們的同學,再找這麼一羣穿的黑不溜秋的人將我們圍住。 這帳可就有得算了。 ”
胡成虎說着一回手,把隨身帶着的筆記本電腦從肩上摘了下來,打開包,取出電腦,接着竟然盤膝坐在地上,將筆記本放在膝蓋上開機。
他這一系列動作,看得在場的所有人。 無論是曹公子。 黑衣人,還是林閒鬆。 孫開文都一陣眼暈,就連正在被綁架中地孫婉柳也一時忘了個人所處的境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臉上充滿了好奇心。
“你……你這是幹什麼?”曹公子問道。
“算賬啊。 ”胡成虎一邊操控着電腦,一邊說道:“我可不是財會專業的,算賬必須得kao我的電腦兄弟幫忙。 ”說着手指在鍵盤上一通敲打,那氣質,那感覺,就像一個老掌櫃在敲打噼噼啪啪地敲打着算盤一樣。
“啪”胡成虎大力地敲打了一下回車,口中跟着喊道“得了。 ”
“醫藥費,治療費,精神損失費,時間蹉跎費,被綁心靈傷害費,…………”
衆人楞楞地看着胡成虎,就聽見他報菜名一樣地報出十幾條費用名稱,最後長出了一口氣,道:“一共是五十二萬七千二百三十一元四角五分。 ”
也真難爲他,爲了多消耗幾秒時間,都直接精確到分錢了。
“曹兄,你別笑。 我這絕對是童叟無欺,不信你過來看看我這帳。 ”胡成虎將筆記本反轉過去,將屏幕對着曹公子。
隔那麼遠,曹公子哪裡看得清那液晶顯示器上的東西。 就算是看得清,曹公子也不會看那荒唐的內容。
“你地表演也該結束了吧。 ”曹公子說着手伸向了孫婉柳的衣領,一用力,發出衣服撕裂的聲音,孫婉柳上衣被他撕開。
此時正是深秋,孫婉柳的外衣之下還穿着一件毛衣,即便如此,孫婉柳也被嚇得臉色煞白,眼眶中有委屈的晶瑩閃動。
林閒鬆一邊拉住眼睛發紅的孫開文,一邊看着曹公子說道:“你到底想要怎樣?”
“條件很簡單,你們三個,特別是你放棄抵抗。 ”曹公子說着手已經搭上了孫婉柳的毛衣。
“慢着,慢着。 ”胡成虎已經將筆記本電腦收了起來,“曹兄這是幹什麼。 我們這不是正在談判嗎,大家有事好商量,千萬都別激動。 有道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我相信我們總能夠談出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條件。 ”
曹公子的手已經神經了孫婉柳的毛衣,嘿嘿冷笑道:“你們除了答應我們地條件外,還能有別地選擇嗎?”
“啊”孫婉柳臉色一片嬌紅,心中又羞又怒,眼眶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偏偏此時她全身都無法動彈,只能任曹公子地手在毛衣內活動。
“我和你拼了。 ”孫開文發出一聲怒喝,盯着曹公子的目光中怒火如熾,全力想要擺拖林閒鬆。
“就算我們放棄抵抗,她難道就能倖免嗎。 ”看出曹公子已經不想再拖延片刻,胡成虎也換上了冷冷的口氣。
“現在我們還有一拼之力,你都敢如此施爲,如果我們被制服。 她豈非更無依kao。 ”胡成虎的話讓孫開文的動作遲疑了下來。
曹公子呆了呆,看了一眼林閒鬆幾人堅定的表情,看來不放一點餌,他們是絕不會束手就擒了。
他將手從孫婉柳的毛衣內收了回來,說道:“如果你們放棄抵抗,任由我的人將你們手腳捆住,我就立刻放了她。 ”
“如果我們手腳被捆,放不放她還不是你說了算。 ”胡成虎冷冷地說道:“除非你先放她走,否則我們只能全力一搏了。 ”
“那我又憑藉什麼相信你們?”曹公子搖了搖頭說道。
相互之間沒有絲毫信任度的談判,顯然是非常難以進展的;陷入兩難的死角也是經常發生的事情,而這種談判的死角卻正是林閒鬆和胡成虎他們所需要的。
“喂,你向誰求援的。 怎麼還沒來。 ”乘這機會,林閒鬆低聲地向胡成虎問道。
“應該快了吧。 興許是這巷子七彎八拐的不好找。 反正和曹非那傻小子談判陷入死局,再拖他個半個小時都沒問題。 ”胡成虎臉色凝重,口氣卻滿是胸有成竹。 看着他這舞臺劇的副導演,也不是白當的。
小巷內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幾個黑衣人眼中都lou出不耐之色,按照剛纔的消耗戰術,此時恐怕早已解決了戰鬥。 可這次上邊吩咐一切聽從這西裝小白臉的。
偏偏這曹公子別出心裁來什麼要挾,談判;結果拖到現在卻是好無進展。
就在此時,一輛警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緊接着,兩輛,三輛,四輛更多的警車聲傳來。
剛開始時曹公子幾人倒是並不在意,偶爾有一兩輛警車經過這附近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隨着越來越多的警車聲越來越近,這就有些不對勁了。
“你是報警求援的?”林閒鬆低聲問道。
胡成虎一臉懵懂,搖了搖頭,道:“不是啊。 ”
而就在此時,天空中響起了螺旋槳聲,衆人擡頭一看,就見一輛直升飛機,飛到小巷上空,並在他們頭頂盤旋。
林閒鬆看着頭頂上的警用直升機,問道:“你到底是向誰求援,怎麼這麼大的氣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