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流氓已經在軲轆的幫助下,早在巨龍們撤退的時候,便就已經趕來了薩菲耶提羣島,眼下,老李剛剛將手捧着魔法通信水晶的薩諾婭斯,安頓在了羣島之下的地宮內,至於老流氓自己,則是隻身一人的順着地道的階梯,朝着羣島的地表走了上去,在那裡,邪教頭子正在等着他。
見到了走來自己身後的老李之後,保羅衝着老流氓點了點頭,隨即繼續一臉凝重的看向了天空中正在整理着隊形的羽族軍隊,頭也不回的問道:“跟邁森威爾談過了?”
“談過了。”老李擡頭掃視了兩眼天空中的鳥人軍隊,繼而抽出了被自己掛在了腰間的龍火流雲劍,非常溫柔的擦拭起了本就明亮照人的劍身:“跟我們猜的差不多,邁森威爾惶了,他猜不透我們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就是要讓他猜不透。”邪教頭子緩緩的點了點頭,若有所指的說道:“如果想要單純的和邁森威爾比拼智謀,我們兩個加起來,肯定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如果想要和他打上一兩場心理戰的話……”
老流氓的嘴角掛上了一道非常兇殘的冷笑,直接打斷了保羅的話:“什麼時候才能動手?我有些等不及了。”
邪教頭子回頭注視着老李的眼睛,皺眉說道:“托爾斯泰,在我們成功復仇之前,你最好不要凡事都要身先士卒,畢竟,我們眼下大仇未報,我不希望你死在我們敵人的前面。”
“鳥人,傷不了我。”老流氓的口氣傲得沒邊,面無表情的對着保羅聳了聳肩:“就算是那些號稱精銳的綠壩軍團, 我也一樣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
“你需要擔心的是羽族軍隊中的頂級高手。”邪教頭子搖了搖頭,好心的提醒起了老李:“塔蘭佩森與特丹一樣,都是一塊擁有着非常廣闊面積的大陸,既然特丹大陸上能夠出現像你這樣強大的頂級高手,對於同樣擁有着自己文明的塔蘭佩森來說,沒有理由不會誕生出屬於他們自己的極道強者。”
“至少到目前爲止,我們也只不過才見到了一個因爲魔晶而產生了變異的卡萊而已。”老流氓似是根本沒有將保羅的建議聽進耳去,反而是與邪教頭子轉換了角色,反過來勸說起了保羅:“如果鳥人當中,真的擁有非常強大的頂級高手的話,他們也不可能一直要等到前一段時間,纔去偷襲北特丹的精靈們。”
邪教頭子聽着老李的話,直接想到了發生在紫藤森林內的那場慘劇,保羅的呼吸聲,猛地變得粗重了起來,滿是血絲的雙眼,非常陰狠的朝着天空中的羽族軍隊,剜了一眼:“我們一定要趕在世界末日之前,將塔蘭佩森的羽族,全部殺光。”
“兩年……”老流氓搖了搖頭:“雖然我和你的想法一樣,但是,我卻覺得這樣的做法,有些不太實際……想要毀滅掉一塊大陸上的文明,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盡殺絕,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塔蘭佩森上到底會存有多少鳥人?光是羽族這次派來特丹的軍隊,總數就超過了一個億,邁森威爾以前在花語草原上和我說的那番屁話,我們一個字都不能相信……一個動輒就能派出上億軍隊的勢力,他們的人口基數,不用我說,你也知道該有多麼的龐大了吧?”
“你好像忘了……”邪教頭子很是惡毒的笑道:“精靈王上次派你和泰姆拉德,去泰隆希爾山脈內執行的火葬任務……”
“讓人沉睡的詛咒?”老李雙眼一亮,轉而又非常頹廢的搖了搖頭:“不現實,上古暴君被神僕弄死了之後,那種莫名其妙的詛咒,也跟着消失了,比比東他們那些之前在南特丹大陸上被傳染到了的傢伙,現在一個個龍精虎猛的,就跟沒事兒人似的……”
“這個事情,與上古暴君無關。”保羅從手中的空間戒指內,取出了一本非常古樸的書籍,遞到了老流氓的手上:“這裡面記載着精靈一族的所有秘聞,其中包括着一些發生在上古的事情以及有關你這個預言之子的真實預言。”
邪教頭子說完以後,轉而扭頭繼續打量起了天空中的羽族軍隊,很是耐人尋味的嘆了一口氣:“精靈王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唔,不過在交給你之前,我翻閱了一下,裡面有很多事情,會讓你覺得非常感興趣。”
“我現在只對那些鳥人的性命感興趣。”老李將手中的書籍還給了保羅:“有些事情,你知道就行了。”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精靈們的那條,有關於你的預言,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麼?”邪教頭子接過了書籍之後,略感詫異的看着老流氓:“每個人都會對一些有關自己未來的事情,而感到好奇的吧?”
“前陣子,我偷偷發過一個誓言……”老李撇着嘴,翻着白眼說道:“在爲精靈一族成功復仇之前,我就是一臺機器,一臺只知道復仇與殺戮的機器。”
“別對自己太苛刻了。”保羅再次嘆了一口氣,耷拉着腦袋,低聲說道:“沒人願意看到你變成這樣,許多事情,責任並不在你。”
“我只是想給我自己一個能夠讓我心安理得的活下去的藉口而已。”老流氓咧嘴一笑,這種看似明朗的笑容的背後,隱藏了太多複雜的東西,就算是老李自己,也無法說得清這種笑容中,到底包含了一些什麼樣的感情在裡面:“保羅,你個老小子也是,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有壓力纔有動力。”邪教頭子說出了一句讓老流氓啼笑皆非的話:“經歷了北特丹的那場鉅變之後,我覺得,我的人生就應該是這樣的,作爲你的智囊,我也許並不出色,但是,即便是神,也無法抹殺掉我現在身爲一個復仇者所需揹負的使命。”
“與你一樣,我也是一名復仇者。”老李挑了挑自己的眉毛,低聲說道:“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鳥人們目前還沒有想要繼續行動的跡象,我們是不是該發動了?”
邪教頭子眯縫着自己的眼睛,看向了西邊的落日,若有所指的說道:“唔,血色殘陽,的確差不多到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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