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楚一凡的心裡發出沉重的吶喊,上萬條的粗大冰柱出現在他的眼睛裡,粗如象腿,長度達到十幾米的有,達到幾百米的也有,冷寒地如柱子般屹立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面,在冰柱之下是徐徐冒出的寒氣,正瀰漫在楚一凡的周圍。
楚一凡除了看到巨大的冰柱之外,就是一望無邊的浩瀚,延伸向這個世界的邊緣,邊緣在哪?他不知道,他現在就如一隻掉入沙地的小魚,想尋找回到大海的方向,怎奈四面八方都是毫無異點的沙子,根本不知道大海在哪個方向。
落入了這個奇怪的世界裡面,楚一凡倒是沒有多大的焦急,他現在擔心的倒是手裡的兩塊六綾石,一黑一白,一冰一溫。
六綾石身上發出的如心臟般的跳動聲一直困擾着楚一凡,這會是那兩團火焰口裡的邪劍天地乖離和神弓初開之星嗎?怎會有如同生命體般心跳?
他腳下的寒氣總是時不時地盤繞上他的大腿,似乎正在鑑賞楚一凡的軀體。
“煉妖,能不能告訴我前進的方向?”楚一凡說道。
煉妖啞然一笑,說道:“都得到了天地乖離了,你不會利用它嗎。”
“我不知道怎麼樣利用,”楚一凡解釋道。
“邪道的東西都是注重一個‘主’字,你將自己的鮮血染上那塊黑色的六綾石吧,興許會有幫助,就算沒有效果也無妨,又不在乎那麼一點點的血,”煉妖笑道,“如果有效果,我那把初開之星也先由你保管,反正你的身體有一半是我的。”
“以後它就是我的了,”楚一凡輕笑道。
“等我消失了再說吧,反正你只不過是邪物的寄宿體,很難逃離做爲寄宿體的命運的。”
“我還會追尋那百分之一的機率,我還要毀滅逆輪,我是不會被一點點的困難嚇倒的,我正在成長中,”楚一凡回答道,他放下了那塊白色的六綾石,細心地看着手裡那塊黑色的六綾石,一柄楚一凡很是期待的魔劍就在其中!
“那麼,你的心裡就不能有太多的黑暗,否則你必定只會成爲邪物的寄宿體!”煉妖堅定地說道。
“你不是說過了嗎,自己的宿命不能改變,但命運是可以改變的,我無法選擇天生遺傳的邪物,但我可以選擇怎麼樣去利用它,有欲成魔,無慾成仙,我有欲,但我不會成爲魔,更不會成爲仙,仙在我的心目中的地位很低,還不如魔鬼,”楚一凡已經咬破了手指,鮮血滴下,滴在六綾石的表面上。
“你的話語很多毛病,我不駁你,日後就知道誰對誰錯了,我的時日已經不多了,希望你能珍惜與我相處的日子,”煉妖語重心長地說道。
楚一凡不說話,專心地看着六綾石的變化。
六綾石開始了大面積的蠕動,就如同一隻即將蛻殼的蟲蛹,楚一凡的雙手已經開始打顫,眼睛睜得老大個,生怕錯過了什麼,六綾石表面慢慢碎開,但卻沒有崩潰,而是猶如飄遊在水中的數片浮萍,井然有序地慢慢散開,一道道刺眼的光芒從裂縫中傳出,光芒將楚一凡包裹住,楚一凡的眉頭忽地皺起。
白色的六綾石慢慢飄起,飄向後方,而楚一凡完全沒有注意,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個青發的婦人正託着雙手,白色的六綾石飛到婦人的手裡。
婦人的服飾很特別,猶如冰雪之裳,緊裹着婦人那副絕美的身段,婦人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看着手裡的六綾石,又看了看那個正專注於另一塊六綾石的少年,忽地,她身後的冰柱開始碎開,變成了一隻只冰塊狀的怪物,各個身軀比她高出一倍多,無數雙冰靈的眼睛正看着婦人,婦人輕輕一笑,冰怪們茫然地看着正瞻仰着黑色六綾石的少年楚一凡。
楚一凡看着黑色六綾石,叫道:“這不是我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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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瑤站在寺廟之外,因空間崩潰的緣故,寺廟已不復存在,殘留下來的只有一兩處的坑坑窪窪,以及一些破爛歪斜的瓦礫。
雨瑤看着東方,朝陽已經升起,聖忌劍已經飛回她的手中,黑魔已死,那些半石魔已經不會出來作惡了,她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而另一半則爲一個少年而懸。
見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流連之處,雨瑤就化作一道藍光飛向永安縣。
陽光一出來,人們的活動也就開始繁雜起來,雖才早上五點多,但街上週邊的店鋪已經開張,以賣早點爲主,三三兩兩的孩童在清晨的清新空氣裡追逐着,被束縛了一個晚上也是該好好放鬆了。
雨瑤不喜歡人類世界的繁雜,既亂又讓她分神,太多的規則,太多的顧慮,太多的阻礙,她喜歡一個人生活的自由,卻又放不下楚一凡,相處了一年,就算感情再淡,但她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一種需要一個少年相伴的習慣,她不喜歡楚一凡的執着,就如看見了自己的影子,但又無可奈何,只能隨他。
來到那間堆放着旅行袋的破屋子,依舊如故,楚一凡根本就沒有回來過,雨瑤收起毯子,塞進了旅行袋中,順手拉上了拉鍊。
“你把他弄丟了嗎?”猶如打字機般的聲音響起。
雨瑤看着窗戶之外,御劍命正站在那裡,惡鬼面具下是一雙看不出心情的眼睛,雨瑤淡淡一笑,說道:“你總是如鬼魅般跟着我們。”
御劍命走進屋子,說道:“任務到此,純屬偶然,他人呢?”
雨瑤對於這個不會引起聖忌劍發光,卻又暗藏着無限爆發力的御劍命很好奇,卻也沒有到了非要了解的地步,反正她來人界只是尋找邪物的寄宿體,她的眼睛掃了御劍命一眼,說道:“昨天晚上自己出去玩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聽你口氣,像是在遛狗,”御劍命的語氣有點尖銳。
“你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雨瑤問道。
御劍命輕然一笑,說道:“我只是在尋找能夠打敗我的人。”
“他可能嗎?”雨瑤反問道。
“可能,”御劍命答道,“你還不知道他的潛力。”
“一個只想學弓系的人能有什麼潛力,一個那麼固執的人會有什麼進步,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只要我要找的東西實現了,我就會和他說再見的,”雨瑤說道。
“隨便你,反正你一直都是一個被騙的人,”御劍命說着走出了屋子。
雨瑤微微一愣,走出了屋子,卻不見了御劍命的身影。
“被騙?我?”雨瑤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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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凡看着躺在六綾石內部的東西,再次叫道:“這不是我要的!!!”
他身後的婦人顯然是起了興趣,正穩步走向楚一凡。
“我要的是魔劍天地乖離,不是這破箭!”楚一凡叫道,在他的視線裡,黑色的六綾石內部,一支暗金色的弓矢靜靜地躺在那裡,周圍正冒着淡淡的妖霧,六綾石慢慢碎開,就如一顆正被孵出的雞蛋般,表面碎開,散落於地,而暗金色的弓矢就成了新生的小雞,被看不見的力量托起,漂浮在楚一凡的眼前。
“這…”楚一凡嘴巴張着,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婦人走至楚一凡身後,冰雪之裳盪開,裳內是無比雪白的肌膚,她看到了楚一凡前面的那隻暗金色的弓矢,嘴角一翹,說道:“真好笑,好好的天地乖離就被你想象成了這個樣子,那你打算讓初開之星變成什麼樣子呢?”
一聽到這陌生的聲音,楚一凡本能地抓向了暗金色的弓矢,弓矢被楚一凡抓在手中,他回過頭,見一個身段妖嬈的婦人站在那裡,手裡正拿着白色的六綾石。
“你是誰?!”楚一凡叫道。
“鬼域世界的女王冰玫,你好沒禮貌,闖到我的世界裡來,還好意思問我是誰,你應該先自我介紹,”婦人笑道,一個笑浪播散開,她身後的冰怪都用巨大的手臂敲打着被迷霧包裹着的地面。
楚一凡這才主意到婦人身後的冰怪,瞳孔一下睜大,他這才知道那些根本就不是什麼冰柱,而是一隻只交疊在一起的冰怪!他看着那些還沒有變身的冰柱,心裡是一陣的發毛,如果讓這上萬根冰柱全部現出真身,那是個多麼龐大的隊伍?!
楚一凡已經不敢多想,臉上已經開始滲出汗珠。
冰玫見楚一凡傻站在那裡,紅脣淺淺一張,說道:“自從上面被那兩個老頭子的空間封死掉之後,就沒有人類出現過了,所以,你是非常的尊貴,有權利在這裡開始你的新生活,只要你肯點頭,我可以將這個世界一半的統治權交給你。”
楚一凡立然醒悟,叫道:“把那塊六綾石還給我!!!”
“可以啊,”冰玫笑道,“只要你肯與我圓房。”
煉妖看着這個鬼域的女王,小聲說道:“一凡,你小心點,此人不善。”
“我知道,”楚一凡應道。
冰玫浪笑道:“沒想到你這麼的識時務,這裡很方便,沒有什麼教條約束,你想在哪裡洞房都可以,這裡只有夜晚,所以只要你的身體吃得消,我分分秒秒都可以給你做爲男人的快樂!”冰玫掩面一笑,整個人已經走到了楚一凡面前。
“也許這是正確的選擇,將邪物種入她的胎盤裡,那樣子你就可以解脫了,可以重新做爲普普通通的人類,反正這裡不是人類的世界,種進去後也沒有多大威脅,”煉妖說道。
楚一凡眼神一冷,退後好幾步,叫道:“你別想了,我要留下它們,自從父母、妹妹、莎織、小鬼他們被殺後,我就已經不可能做普通的人類了,我需要它們爲我報仇,哪怕永墮輪迴的深淵中,我不後悔,永遠不!那些踐踏過我親人、朋友尊嚴的人是最可惡的,我會將他們千刀萬剮!!!”
“我的靈魂正在備受煎熬,”煉妖說罷就隱入楚一凡腦海的深處。
楚一凡的靈魂已經一次又一次地被自己的思想玷污,煉妖現在想的只有少與楚一凡發生爭執,邪物能多壓一天是一天,畢竟是盡力了,而楚一凡能瞭解他的想法嗎?他知道自己揹負的仇也會加大煉妖靈魂的負擔嗎?
“你要留下你的精子嗎?”冰玫大笑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人類是的集合體,精子多得如同子彈,多射幾把沒事的。”
“我會滿足你的,只要你將六綾石拿給我,”楚一凡突然說道,右手抓着暗金色的弓矢,左手已經伸向了冰玫。
冰玫這把年紀可不是白活的,她將六綾石塞進了乳溝間,說道:“看你小小年紀,鬼主意倒是不少,我將它放在了女人的寶地裡,洞房時自然會拿給你,彆着急,反正你得到了天地乖離,我絕對是將與天地乖離相配的初開之星交給你的,只是,我怕你的想象力會毀了初開之星,魔劍都變成那般模樣,你有能力搞定初開之星嗎?”
“我的想法就是如此,”楚一凡瞳孔裡發出妖異的光芒,他舉起暗金色的弓矢,說道,“我不僅僅是需要神弓,更需要與神弓相配的魔矢,神魔相結,定會出現驚天地泣鬼神的結果!”
冰玫淺笑幾聲,說道:“你的想法非常非常的合我心意,非常非常的邪惡,會是一名好丈夫的,和我一起統治這個世界吧。”
楚一凡低笑了聲,說道:“這個世界只有荒涼,沒有必要,還不如去人類的世界,那裡,有很多男人可以陪你。”
“有你就足夠了,”冰玫馬上說道。
“似乎,你不敢去人類的世界,”楚一凡說道。
冰玫眼色一變,掩面一笑,說道:“不是不敢,是沒有必要,這個世界就如仙境,樂不思蜀,知道嗎,在這個世界裡,我是女王,我可以呼風喚雨,所有的冰怪都在我的統治之下,我只要一下命令,上面的世界就會發生塌方,人類的世界就會墮入這裡。”
“你敢嗎?”楚一凡反問道。
冰玫看着這個少年,說道:“的確不敢,我沒有必要毀了鬼域,留下來吧,與我一同治理它。”
忽地,幾根巨大的冰柱炸開,如同冰雨般灑下,站在冰玫周圍的冰怪都恐懼地跑向四面八方,高空之上,一朵妖冶的冰花正綻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