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是一座既古老又現代的城市,幾千年的傳統文化的積澱使其列入世界上最古老和傳統的城市之列,倫敦位於英格蘭東南部的平原上,跨泰晤士河,爲大不列顛聯合王國的首都和英國政治、經濟和文化的中心。在倫敦北部市區有卡姆登鎮,作爲上帝在人間的住所——教堂分佈在卡姆登鎮的四個方向,而契斯弗蘭教堂位於卡姆登鎮東區。
卡姆登鎮的天氣變化多端,有時青聯無餘的天空會驟然變黑,繼而傾盆大雨。卡姆登鎮鎮上方已經是烏雲密佈,雷聲悶響,一場大雨即將到來。
契斯弗蘭教堂內,一個神父正與幾個前來做懺悔的男人道別。
他旁邊的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少年安放好《聖經》就走到神父身邊,說道:“奧弗斯神父,時候不早了,您也應該回去了,這裡到了夜晚就不安靜了。”
奧弗斯露出和藹的笑容,說道:“我相信信仰上帝的人是不會下地獄的,艾爾,你也害怕那些傳言嗎?”
“不…不是,神父,我只是擔心您的安全,您是我們東區唯一的神父,我很敬仰您,也很崇拜您,您是我們東區最大的在乎,就像一顆啓明星,照亮了我們黑暗的夜晚,請您相信我,我對上帝的虔誠遠勝其他的,我以我純潔的靈魂發誓,”艾爾說着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架。
“年青人,好樣的,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還要進行彌散,”奧弗斯說道,額頭的皺紋因笑容而變得更加的清晰。
艾爾看了眼手錶,說道:“好的,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您做完彌散就回去,最近真的不太平。”
看着走出教堂的艾爾,奧弗斯神父嘆了一口氣,他跪在了教堂前,看着教臺的後壁上鑲嵌着的聖母像,她面容端莊,神采奕奕,尤其那雙張開着的寬大羽翼,就像要把整個人類擁抱。任何人來到她的面前,就像投入慈母的胸懷一般,感到安全、感到溫暖、感到幸福,感到有一股聖潔的泉水在悄悄沐浴着自己的靈魂。
可…奧弗斯感到的是一絲絲切入心臟的寒冷。
一年前,倫敦發生了一系列的神父慘死案例,死狀都相當的恐怖,都是被斬成兩斷,有目擊者甚至稱自己看見了拿着鐮刀的死神!對於這類傳言,奧弗斯都是置之不理,畢竟自己信仰的是上帝,上帝是不會允許這種殘殺自己子民的人存在的!
“主啊,”奧弗斯說着虔誠地將雙手平放在地上,整個人匍在地上,頭重重地磕了幾下,他擡起頭看着聖母的壁畫,說道,“願我主永保契斯弗蘭鎮太平,”說完,他拿起胸前的十字架深深一吻。
閃電疾下,將已經被燭光點亮的教堂籠上一層的蒼白。
奧弗斯神父大驚,剛剛的閃電分明將一個人暴露出來,他只看到映在牆壁上的影子,那個人手裡拿着一把長柄鐮刀?!
奧弗斯慌忙站起回過身,他眼裡,一個銀眸少女高舉着一把死神鐮刀站在那裡,宛如瀑布般的銀色頭髮直披灑向大地,一身雪白的連衣裙將她那白嫩的皮膚襯托得更加的徹底,毫無餘肉的大腿之下是一雙黑色的長統襪。
如果將那把死神鐮刀去除,奧弗斯神父會以爲這個冰冷的少女是來做彌散或是懺悔,鐮刀配上這個少女,讓奧弗斯神父的後背不經冒起陣陣冷汗。
烏黑髮亮的鐮刀在閃電的映襯下,隱隱散發出死亡的味道。
奧弗斯後退了好幾步,臉上已經是大汗淋漓,但他手裡還緊拽着那個十字架,嘴裡還在念叨着不明的經文。
銀眸少女走上前幾步,將死神鐮刀往地上一敲,“噹啷”一聲,非常的清脆,這清脆的一響險些讓奧弗斯神父跪倒在地,銀眸少女微低下身子,平靜地說道:“法斯菲?李?阿爾貝茲倫,逆輪三界層執行者,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說罷,她擡起了頭,銀眸中露出的寒意宛如冰山一角,奧弗斯神父全身顫抖不已。
“上帝與我同在,”奧弗斯神父輕聲安慰着緊抓着十字架,他強裝鎮定,問道,“請問有什麼事?”
法斯菲舉起鐮刀,眼神如同死神般,說道:“前來取罪惡之書,如果有,請交出來。”
“罪惡之書?”奧弗斯神父大叫了聲。
罪惡之書相傳是一位犯下怒天之罪的人死前用鮮血寫的,他將自己一生的惡事全記載於其中,更可以說是懺悔錄,但…罪惡之書裡卻含滿了他對於上帝的憤怒。相傳,只要有人打開罪惡之書,那他的靈魂就會被奪走,被拖向最黑暗的無間地獄!
“正是,”法斯菲說道。
“那是什麼東西,我根本不知道,”奧弗斯神父叫道,整個人已經貼在了牆上。
法斯菲將死神鐮刀往前一舉,說道:“罪惡之書可能在倫敦的每一個教堂,包括契斯弗蘭教堂,我們已經走遍了上百了教堂,一直在尋找罪惡之書,以死神的名義,請交出罪惡之書,若你說謊,我會以死神之名剝奪你的恥辱生命。”法斯菲說話時,臉上始終是冰冷異常,就像終年不化的冰山。
“什麼?!”奧弗斯神父叫道,“你就是殺害其他神父的兇手?你到底有沒有把上帝放在眼裡!你知道你這種行爲死後會變成什麼?會受到上帝的制裁的!以我主之名,你快點懺悔吧,上帝是很寬容的,他會爲你洗掉罪惡,只要你以後不再爲惡!”在奧弗斯神父心裡,上帝就是永恆的守護,一遇上麻煩的事情,他嘴邊就掛滿了“上帝”之類的言語,他是一名非常虔誠的上帝子民。
法斯菲銀眸微微變濃,鐮刀上佈滿淡黃色的氣體,眉頭一皺,氣體襲向奧弗斯神父,奧弗斯神父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捏碎般,整個人趴在了地上,臉上全然無色,他艱難地叫道:“你這種行爲,遲早會遭到末日審判的。”
“我是個無神論者,上帝在我眼裡就只是一個名詞,你們真可憐,”法斯菲說道。鐮刀上的氣體變得更濃。
奧弗斯神父將十字架握得非常的緊,他擡起頭,眼裡滿是憤怒,叫道:“你這個異教徒!”
一道黑影襲下,一抹熱血染滿奧弗斯神父身後的聖母壁畫。
斬下奧弗斯神父頭顱的不是法斯菲,而是站在黑暗處的一個男子,手上同樣拿着把死神鐮刀,與法斯菲那把比起來,他手裡的那把顯得更加的巨大,給人的震懾力更加的恐怖,他走到奧弗斯神父屍體邊,說道:“吉古奧?李?阿爾貝茲倫,逆輪四界層執行者,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法斯菲舉起死神鐮刀,朝上一拋,鐮刀表面的淡黃之光更盛,甚至照亮了整個教堂,淡黃之光之過,被法斯菲拋到半空的鐮刀不見了,她說道,“你還是喜歡這種打招呼的方式,哥哥。”
吉古奧仰頭一笑,說道:“習慣問題,就像妹妹喜歡那麼禮貌地打招呼一樣。”
法斯菲冷若冰霜的臉上浮起一絲的笑意,她說道:“我喜歡有禮貌的人,哥哥不符合標準。”
“哎呀呀,無所謂的啦,”吉古奧將頭一甩,說道,“我就喜歡性格奔放的女人,而妹妹你不是。”
“我還有事情沒問完,哥哥你太心急了,你的頭腦還是那麼的簡單,”法斯菲說道。
“哎呀呀,不好意思,下次會注意的,”吉古奧咧嘴直笑。
法斯菲形如小弓的嘴脣上泛光,她走到吉古奧身邊,說道:“繼續吧,繼續尋找罪惡之書。”說罷,她看了眼奧弗斯神父的屍體,嘴角淺淺一笑。
“哎呀呀,真煩人,怎麼還是找不到,什麼罪惡之書嘛,那魔主真是的,什麼東西都想要,”吉古奧搔了搔滿頭如刺蝟般的黃色頭髮,叫道,“我生來就是如此嗎?”
法斯菲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喂,等等我,”吉古奧忙追上去,但又停住了腳步,他轉過身,看着聖母的壁畫,說道,“我最討厭信仰耶穌的人!”手舉起,死神鐮刀一揮,一道黑氣將聖母的壁畫炸得四分五裂,周圍的蠟燭瞬間都熄滅了。
望着滿地的碎石塊,吉古奧拍了拍胸脯,笑道:“這樣子才爽。”說完,他正轉身離開,卻被一個發出幽光的盒子吸引住了!
他忙跑過去,死神鐮刀在手上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一過,他手上已經空無一物,他翻開那一堆碎石塊,只見地上有一個刻滿亂七八糟咒符的金色盒子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盒子的開口被兩條條形金屬封住,這讓人對於裡面的東西更加的有興趣。吉古奧一手捧起盒子,叫道:“罪惡之書,罪惡之書,妹妹!”
法斯菲已經站在了他面前,她凝視着吉古奧手裡的金色盒子,一道道複雜的刻痕佈滿整個盒子,那條形金屬尤爲的引人注目,它已經將盒子徹徹底底封死了,如果要打開,那必須設法弄斷那兩條條形金屬。可以感覺出,一股讓人有點壓抑的氣息正從盒子的邊角流出,條形金屬的封印也不能完全切斷它與外界的聯繫!
“妹妹,這就是我們要找的罪惡之書了!”吉古奧捧起金色盒子興奮地叫道。
法斯菲臉上並沒有過多的喜悅,她的表情始終是那麼的冰冷,她手觸在盒子上,說道:“完成任務,可以回總壇了。”
“哎呀呀,真爽,沒想到我這麼的聰明,”吉古奧大笑道。
法斯菲拿過盒子,說道:“啓程回去了。”
吉古奧點頭,說道:“OK,好久沒有去中國了,還真是有點懷念。”
“是嗎?”法斯菲臉上更加的冰冷,她轉身就走。
吉古奧還沉浸在找到罪惡之書的喜悅當中,他見妹妹就這樣走了,忙追了上去,叫道:“妹妹,遇上這麼高興的事情,你也該笑笑啊,別總像死了爹媽似的。”
法斯菲已經躍上了契斯弗蘭教堂的頂部,哥德式的尖頂直刺雲霄,她站在卡姆登鎮最高的建築物之上,望着悶雷作響的天空,說道:“爸爸媽媽本來就死了,而且還是被魔主殺死的。”
法斯菲言語裡有一種意味深長的嘆息在蔓延,吉古奧一聽,表情竟然變得有點沮喪,他飛到妹妹身邊,將雙手安放在法斯菲的肩上,無言地看着黑如墨般的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