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的腳步踩得分外的重,整個大地都變得不安份起來,配合着屠夫的腳步而輕輕顫抖。
坐在屠夫的肩膀上,莫的視線變得更加的廣闊,但她能夠看到什麼?還不是一望無垠的黑暗,越望向遠處就越黑暗,但在更遠的地方,莫卻看到了點點的柔光,莫努力想看清楚那柔光之處是什麼,但太遠了,眼睛很難企及,就算她是邪物的寄宿體也沒有用,她的血魂之眼只適合捕捉對方的運動軌跡。
“那裡是深淵之巔,淵主所管轄的地帶,”屠夫說道。
莫的目光依舊看着那裡,輕聲說道:“有了光亮,我更加的害怕。”
“索龍也是這樣子,”屠夫說道,“他也討厭光,但憑他的力量卻很難改變這一切,最後還遭到了禁錮的結果,但這世界就是這樣子的,你如果沒有別人強,你的下場不是臣服就是被消滅,道理很簡單,看你的樣子,你應該不屬於這世界纔對,你是來自人界的?”
莫睜大了眼睛,擡頭看着廣漠昏黑的上空。
見莫不回答,屠夫也就閉上了嘴巴。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走了十幾分鍾。
驀然,屠夫停下了腳步。
“抓緊了,”屠夫說道。
莫卻緊緊抓着布娃娃,小屁股坐在屠夫的肩膀上,不解地歪頭看着屠夫的臉龐,屠夫的臉上從來不會有表情,莫也不知道在那假面下隱藏的是什麼,不過她不會象楚一凡那樣子,成天就想問個究竟。
“來了!”屠夫叫道。
莫還未做出什麼反應,屠夫就已將背上的黑劍拔下,黑劍的劍鞘與屠夫身上的盔甲連爲一體,既是盔甲的一部分,又可以當作劍鞘來使用,十分的方便。
“舔血的日子,仙裂絃音,又要開始了,”屠夫大聲吼道,聲音非常的渾厚,非常的有氣勢,讓坐在屠夫肩上的莫不經爲之一震,險些從他肩膀上摔下來,莫忙空出一隻手環抱住了屠夫的脖子。
黑劍仙裂絃音已經出鞘,一淒寒光早就擴散開,仙裂絃音的外觀並不是十分的引人注目,黑色,黑色,還是黑色,就是比平時的劍長一點,寬一點,厚一點,如果扔在一堆廢鐵中估計也沒有人會注意得到。
屠夫左手舉起仙裂絃音,隨意一揮,他身前的土地立即出現一條數米長的裂縫,煙塵涌出,一股清泉噴起?!不是什麼清泉,而是灼熱的鮮血!莫的眉毛已經皺了起來。
屠夫的右肩斜在了一邊,莫立然下落,那隻寬厚的右手接住了莫,遂將之擁在懷裡,說道:“這樣子我就可以活動得更加的自如了。”
莫的臉不覺爬上幾抹的紅暈。
屠夫腳下的土地裂開,幾根觸手極速伸出!屠夫的身體雖然高大,但行動的速度也不會慢,在觸手伸出的一剎那,屠夫就已經躍出了數米之外,轉身,仙裂絃音舉起,舞下,速度極快,縱然莫的眼睛可以捕捉到仙裂絃音,但也十分的困難,更讓莫驚訝的是,屠夫舞劍引起的不僅僅是仙裂絃音速度的增加,更會讓仙裂絃音周圍產生颶風,但這颶風卻不會分散開,而是象一支支銳利的刀鋒,附在仙裂絃音的周圍,仙裂絃音並不會碰到地面,碰到地面的是這些化爲實物卻難以看到的颶風!
颶風落地,切中那幾只觸手,觸手立即被切成了兩半,颶風沒入了裂縫之中,鮮血炸起,直飛上空!片刻之後,血雨點滴落下,落在了屠夫面前。
一隻長相醜陋的魚怪伸出了腦袋,兩隻沒有眼皮的眼睛正怒視着屠夫,兩鰓不住地振動着,它跳出了裂縫,落在了屠夫面前。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渾身上下異常的滑溜,腹部呈現出雪白色,而背部則是暗黑色,並分佈有雜亂的斑點,幾條沒有生氣的觸手從它的腋窩下伸出,垂在了地面上。它的兩肩還在不停地流出血液,顯然是剛剛被颶風切到了。
“又是類妖體,”屠夫的語氣顯得有點無趣。
魚怪嘴巴咧得非常的大,兩排牙齒磨得直作響。
“都失去武器了,還那麼的囂張,真不知我哥哥是怎麼教育你們的,”說完,屠夫再次舉起了仙裂絃音。
莫看得真切,仙裂絃音周圍確實是產生了颶風,但又不是定義上的颶風,只是一羣有着颶風的外表,卻擁有刀刃般鋒利的物質,或者說破壞力比刀刃更加的強!
魚怪狂衝了過來,屠夫卻將仙裂絃音收入了背上,轉身,提步離開。
莫已經不用多看就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事。
魚怪的腳步變慢了,身子在顫抖着,一道血痕自他光滑的額頭爬下,一直延伸到腹部之下。
一聲骨頭破裂的聲音在靜謐的鬼域裡慢慢傳開……
屠夫還在繼續走着,一聲不響地走着,莫再次坐在了屠夫的肩膀上,眺望遠方,柔光變得更加的清晰,但莫卻沒有看到想象中的城市,她看到的依舊是貧瘠的土地,只有那似乎來自地下的柔光吸引着她的目光。
“快到了,深淵之巔,”屠夫說道。
莫這才發覺屠夫具有非常鮮明的兩面性,在淵主面前,他不願意多說話,而在她面前,屠夫就會主動開口說話,莫皺起了眉頭,她這才似有似無地意識到自己和屠夫很像!
“剛剛你看到的是類妖體,是我哥哥的手下,在地下的世界裡有數以萬計的類妖體,它們威脅到了深淵的存在,而我哥哥索龍就是它們的領導人,爲了消滅它們,在很早之前曾出現過一個男人,他打敗了我和索龍,並禁錮索龍,而我就臣服於淵主,但不是瘋崖,而是上一個,兩千年前,上任的淵主死了,瘋崖繼承了淵主的位置,而我就開始輔助瘋崖,”屠夫說道。
“你要殺你哥哥?”莫輕聲問道。
“我是淵主的隸屬,我從來不講什麼親屬關係,殺了淵主的敵人是我的本職工作,”屠夫邊走邊說道。
“我曾經殺了我的媽媽,”莫的聲音變得更加的低。
屠夫不說話了,邁着厚重的腳步繼續趕路。
深淵之巔已在眼前,屠夫止住了腳步,莫這纔看清楚所謂的深淵之巔,一條寬約十米的淵痕出現在不遠處,一直延伸向遠處,莫的耳朵中出現了嘈雜聲,她的眉頭不經皺起。
“深淵裡生活着五萬左右的居民,都是在淵主的庇佑之下,你可能會以爲鬼域沒什麼危險吧,但事實完全不是這樣子的,危險不會暴露在你面前,而是在你視力難以企及到的地下,就如類妖體,鬼域主要由三大勢力共同維繫着平衡,女王冰玫,淵主瘋崖,還有索龍,也許你會問爲什麼我們不直接將索龍消滅,而只是將他禁錮,如果要消滅他,那在三千年前他早就灰飛煙滅了,他不可以死,他死的話,這個世界的平衡就會被打破,這樣子做的話就事與願違了,”屠夫自顧地說道。
莫只是靜靜地傾聽着,也不發表任何的言論。
屠夫閉上了嘴巴。
“弟弟,”一聲極詭異的聲音響起。
莫感覺到了屠夫身體的顫抖,腦袋不經歪向聲源,她看到的依舊是無邊的寂寞,也不知那聲音是發自哪裡的。
屠夫深深吸了口氣,說道:“他的意念總是會出現在我周圍。”
“我也感覺到了,”莫說道。
“這表明他的禁錮快破壞了,時間問題而已,”說完,屠夫就提起了腳步,卻止在了半空中。
大地突然裂開,屠夫忙收回了腳步,朝後退了好幾步,在後退的過程中,他已經拔出了仙裂絃音,屠夫站着的地方倒是安全,而在他們周圍,一條條裂縫呈現而出,上百條觸手順着裂縫爬出,十幾只魚怪如惡狼般竄出落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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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玫端起了一杯濃茶,輕輕送入嘴巴中,紅脣張開,清泉順着她的香舌滑入了喉嚨,模樣倒是有幾分的安逸,而坐在她旁邊的楚一凡可就覺得這裡讓他毛骨悚然,佈置倒是非常的講究,但就是有股說不出的寒意,究竟來自何處,他也搞不懂。
在這個寬敞的大廳裡只有三個人,冰玫、楚一凡,還有一個老態龍鍾的婦人,婦人坐在廳前的太師椅上,臉上全是和藹的笑容,手裡也端着一小杯的濃茶。一進來,楚一凡就看到了這位婦人,而冰玫也親切地稱她爲“瘋婆婆”,雖是敬語,但楚一凡就覺得是在罵人,瘋婆婆倒是聽得很愜意,笑容一直沒有改變過。
這笑容一直維持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就象凝固了一樣,看得楚一凡不經有些發毛。
“不用和她說話嗎?”楚一凡小聲問道。
“她耳背,我和她說話得扯大嗓門,那樣子對喉嚨危害很大,而且也影響她的休息,既然這樣,那還不如不說話,多省事,”冰玫靠在椅子上嘟喃道,“那隻毛猴怎麼還不來?”
“我等下真的要那樣子說嗎?”楚一凡嚥了口口水問道。
“你還想反悔嗎?”冰玫直勾勾地盯着楚一凡那雙在躲着她的眼睛,“神弓、魔矢,她的性命,三樣交換一個夫妻的假名義,你都要猶豫?”
楚一凡忙搖頭,說道:“當然不是。因爲我不是撒謊高手啊,我怕會露出馬腳。”
冰玫嬉笑道:“這不用你擔心,你只要照我吩咐的做就可以了。”
“嗯,”楚一凡應道。
腳步聲突然響起,兩個侍女低着頭走了進來,她們分立在大廳兩邊,隨之,一個巨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毛猴!”
“老妖婆!”
“毛猴!”
“老妖婆!”
……
“毛猴!”
“老妖婆!”
瘋崖和冰玫站在大廳中央,怒目而視,嘴巴里蹦出的就是那兩句。坐在一旁的楚一凡看得更是目瞪口呆,瘋婆婆從太師椅上站起來,樂呵呵地走到他們面前,說道:“你們不用一直打招呼的,我看了都覺得彆扭。”
楚一凡大寒,看來瘋婆婆的確是耳背。
“哼!”瘋崖和冰玫紛紛扭過了脖子。
“我去沏茶了,”瘋婆婆笑着走進了內廳。
“我這次是向你求婚的,”瘋崖叫道。
“我這次是告訴你我已經結婚了的,”冰玫迴應道。
瘋崖的臉色馬上就陰沉了下來,單腳一跺地,楚一凡不經多吞了幾口口水,瘋崖鼻孔噴出粗氣,吼道:“誰敢娶你!他不要命了!”
楚一凡臉色早就蒼白,他忙端起桌上的茶,一骨碌都倒進了嘴巴里,初開之星和天地乖離也被他握得賊緊。
冰玫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楚一凡,說道:“就是他。”
瘋崖慢慢轉過了脖子,扭動脖子發出的“咔咔”聲讓楚一凡倒吸了一口涼氣,加之瘋崖那兇狠的模樣,楚一凡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你…這…毛…孩子…是…冰…玫…的…丈夫???!!!”瘋崖一字一頓吼道。
兩名侍女忙低下了頭,生怕受到責罰。
冰玫倒是不着急,她看着楚一凡,眉毛直跳動。
楚一凡是吃苦難言,他機械性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就是小玫的丈夫。”
“小玫?!”瘋崖長大嘴巴,雙目已經充滿怒火,“就你這個死孩子,竟然敢打女王的主意,你閒命長了是不是?!我瘋崖可是這裡的淵主,豈能讓你這樣的放肆,我一定要打得你求饒不可!”說完,瘋崖脫下了盔甲,身上只穿着一件長衫,雙手將袖子捲起,握拳就欲走過去。
“茶來嘍,”瘋婆婆端着茶具走了進來。
瘋崖忙將怒火壓下,換上了笑臉,轉身走過去,接過茶具,說道:“母親大人,這裡我就可以打理了,你去休息吧。”
瘋婆婆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孩子沒記性,我怕你委屈了這位姑娘。”
冰玫竊笑着,溜到了楚一凡跟前,耳語道:“你們人類有一句至理名言,堅持就是勝利,所以不要放棄!”
楚一凡顯得很委屈,小聲說道:“我怕會變成肉泥。”
“沒事,有我在,”冰玫說着直起了身子,柳眉一下皺起,囈語道,“我曾經答應過你的。”
在瘋崖的百般勸誘之下,瘋婆婆總算答應先回房間休息了。
“芽兒,環兒,你們送老太太回去,”瘋崖說完轉身盯着楚一凡,臉色馬上變得鐵青,手指關節按得“咯吱”作響。
楚一凡發覺自己的後背都溼了一大塊。
芽兒和環兒巴不得離開這裡,一聽到瘋崖下命令,忙快步走到瘋婆婆身邊,扶助了瘋婆婆的左右手,攙扶入瘋婆婆的房間。
瘋婆婆已經走了,瘋崖的怒氣就立即冒起來,吼道:“你這幾歲的死孩子,你告訴我,你和冰玫圓房了沒有?!”聲音極其震耳,楚一凡的眉毛早就擰在了一塊。
楚一凡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冰玫,冰玫點了點頭,看樣子是要楚一凡將這口苦水嚥到肚子裡。
“你到底和冰玫圓房了沒有?!”瘋崖站在楚一凡面前,雙目就如野獸般。
冰玫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無趣地說道:“你以爲呢,既然是我的丈夫,那種事情當然做了。”
瘋崖臉上已經是青筋暴起,一拳打在了楚一凡身後的牆壁上,拳頭貫入,白色的粉末飛散開,牆壁上出現了數條兩米多長的裂縫,瘋崖拔出了拳頭,彎腰直盯着楚一凡,嘴巴張開,說道:“你這死孩子,我若不是耐力強,我早就打死你了,那老妖婆總愛說謊,我要從你嘴巴里聽到答案,告訴我!”
楚一凡思考了許久,纔開口說道:“沒有,我和冰玫只是見過幾次面,根本沒有那種關係。”
楚一凡一說完,冰玫就拉下了臉,瘋崖倒是很開心,臉上馬上就換上了笑容,拍了拍楚一凡的肩膀,說道:“這纔是好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楚一凡,”楚一凡說道。
瘋崖的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
“毛猴,出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冰玫忙說道。
瘋崖轉過了身,問道:“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似乎…”
“沒什麼好似乎的,你出來,”說完,冰玫就離開了大廳。
見狀,瘋崖也只好跟了出去,留下楚一凡一個人在那裡納悶,他站起了身子,看着牆壁上的那陷下去的拳痕,可不敢設想那樣子的拳頭打在自己身上是什麼感覺,估計心臟都會被貫穿吧。
冰玫站着的地方是一處懸崖的邊緣,旁邊有齊腰的護欄,在她的對面也有同樣的護欄。
這是深淵之巔最奇特的構造,所有的居民都是居住在懸崖的壁洞之中,一直延伸到眼睛不能及的下方。在這冰涼的鬼域裡,深淵之巔組成了一條特有的風景線,就如鬼域的燈眼一般。
冰玫擡起頭,看着深淵之上的淒涼,低語道:“他還沒有變成那樣子,是因爲還沒有失去太多東西吧,呵呵,真可笑,竟然答應他那麼殘忍的事情,但…我原來不就是那麼的殘忍的嗎,不然怎麼會被冠以殺戮女王的名號呢,爲了他,我可以什麼都不顧,殺再多的人也無所謂,沒錯,我的命就是他的。”冰玫聽到了瘋崖的腳步聲,嘴巴馬上閉上了,一聲極輕微的嘆息沉入深淵之下。
瘋崖走到了冰玫的旁邊,看着冰玫窈窕的背影,瘋崖不經心花怒放,輕風微吹,冰玫的長髮輕輕柔動着,瘋崖看得不覺呆了,不是呆了,簡直就是傻了。
“你出生在兩千年前,而我在四千年前就已經活在了這個世界上,差別真的很大,你爲什麼還是要苦苦追求我,都追求了上千年了,你不覺得累,我都會覺得煩的,”冰玫揹着身子說道。
瘋崖顯得有點窘迫,兩隻食指頂在了一起,直畫着圈圈,模樣倒是有另外一番可愛之色,他說道:“可我就是喜歡你啊,這又不是我自己願意的。”
冰玫轉身罵道:“你這隻毛猴,老孃就是不喜歡你,你能怎麼樣?!”
一被冰玫罵,瘋崖馬上變得理直氣壯,大聲吼道:“老妖婆,我就是喜歡你,你想怎麼樣,你吃了我不成?!”
“這個問題我們稍後討論,我們現在要討論的問題是索龍,”冰玫鬆下了口氣。
一聽到索龍的名字,瘋崖馬上沉下了氣,說道:“裡面那個孩子好像與索龍有淵源。”
“我記得我只向你提過一次,沒想到你記住了,沒錯,他就是索龍的結拜兄弟,”冰玫小聲說道。
“這怎麼可能?”瘋崖叫道,“如果他是你以前提過的那個男人,那他應該早就死了纔對,難道是他的曾曾曾曾曾曾曾…孫子不成?!”
“你能不能改一改暴躁的脾氣!被他聽到就不好了,”冰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道,“這事情和你也解釋不清,我們先把索龍的事情解決了再談他的身份以及我們間的感情糾葛。”
“沒問題,那你帶他來我這裡幹什麼,就爲了把他當作一個結婚的幌子?如果剛剛不是我手下留情,他八成已經進棺材了,”瘋崖嚷道。
“一點王者之氣都沒有,你叫我這位鬼域女王怎麼能嫁給你?還虧自己是淵主,哼!”冰玫氣哼哼地歪過了脖子。
瘋崖臉上竟然冒起了紅暈,說道:“我就喜歡看你發脾氣的樣子。”
“虐待狂!”冰玫罵道。
“你先別我管我是不是虐待狂,你先把你帶他來的原因告訴我,”瘋崖說道。
“不就是當我的丈夫嗎?”冰玫笑道。
“你還有時間開玩笑?我是說正事,如果索龍的禁錮完全解開了,我相信就憑我們兩個是沒有能力搞定他的,”瘋崖正色地說道。
冰玫攤開了雙手,說道:“裡面的那位就是索龍以前的結拜兄弟,曾經也是他幫我們禁錮住索龍的。”
“這聽起來很矛盾,你少忽悠我了,”瘋崖說道。
“你的腦子笨,我不想和你多說,反正你只要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冰玫說道。
“要我怎麼做?”
“將楚一凡引到禁錮索龍的淵底去,讓索龍殺了他,簡單吧,”冰玫說道。
瘋崖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反問道:“要殺他還不容易,直接往他腦袋敲一下就可以了。”
“你以後就會明白的,”冰玫望着對面,那裡正有一對男女拉着手,相互依偎在一起,靠在護欄上,歪着脖子看着深淵之下,顯得非常的甜蜜。
“沒事,只要你答應我求婚的要求,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瘋崖咧嘴笑道。
冰玫的手重重按在護欄的石柱上,說道:“我說過了,現在不是談論那些事情的時候,等把索龍的事情處理完再說,你到底要我說幾遍?”
瘋崖立即收起了笑容,說道:“索龍的事情我早就叫天羅小組去處理了。”
冰玫忙轉身,叫道:“你太可笑了,區區的天羅小組就想再次禁錮索龍?!別開玩笑了!”
“我沒有與索龍交手過,但我相信天羅小組的能力!”瘋崖說道,眼神冷峻。
冰玫避開瘋崖的目光,說道:“你就是那副死相,我的話一戳到你的臉面時,你就會往死裡反擊,這麼和你說吧,索龍的力量凌駕你我之上,除了裡面的那個少年,你沒有其他贏的可能性了。”
“貶低淵主,貶低你自己,這可不像女王冰玫的作風,”瘋崖說道。
“如果有人威脅到了鬼域的生存,我就會改變自己的作風的,你也一樣,不要那麼的固執,和我一起,將楚一凡推到死亡的邊緣。”
“我還是搞不懂你的意思,”瘋崖說道。
“你就會明白的,”冰玫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哀傷,說道,“就象三千年前,我很多事情也搞不懂,他也不告訴我,但我都相信他,直到他離開了這個世界。”
“好啦,我答應你就是了,你這個老妖婆,沒想到你也會露出這種表情,什麼時候會爲我呢。”
“毛猴,死一邊去!”冰玫罵道。
“女人就是善變的動物,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滿臉衰像,現在又像要吃人一樣!老妖婆!”瘋崖對罵道。
“毛猴!”
“老妖婆!”
“毛猴!毛猴!毛猴……”
“老妖婆!老妖婆!老妖婆……”
兩人是罵得很愜意,而站在對面的那對男女就鬱悶了,女的懶答答地說道:“親愛的,淵主和女王又在吵架了。”
“家常便飯了,夜深了,我們也該去休息了,走吧,寶貝,”說着,男子就摟着女子的細腰走進了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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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凡變得很無聊,在大廳裡轉了好幾圈,但又不敢出去,怕打擾了冰玫和那個恐怖的男人瘋崖,他端起茶杯,飲下了一口,回頭,聚精會神地看起了牆壁上那個由瘋崖造成的凹陷,看着看着,他發覺周圍的裂痕似乎變得更加的大了。
“轟隆”一聲,楚一凡注視着的牆壁突然被巨大的物體撞破,數塊大石塊飛向了四周,接着,楚一凡聽到了一個重物跌落地面的聲音。
灰塵一過,一個巨大的身子倒在了地上。
“屠夫?!”楚一凡不覺叫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