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我不會感激你的。我兒子有幾斤幾兩我心裡很清楚。他根本就不是當官的料。”
百里南：“那你可就錯了。你兒子很聰明、很能幹的。對了，你查殺人兇手的話應該好好去查一下你的兒子。”
老人：“我兒子不是殺人兇手。殺人兇手現在正和我在一起喝酒。”
百里南：“我給你講一件事情。賀加貝這個人你是知道的吧？你別不承認。我知道你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省城。你在這件事情上確實麻痹了我，我多次問過你兒子，我問他你什麼時候到市裡來，但是得到的答覆都是你不願意上來。所以，我沒有想到你早已經到了這裡，沒有想到你在暗地裡調查賀加貝他們的事情。我以爲你還是在糾纏以前的那些事情呢。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忽然露面了，你明明知道你兒子家裡有攝像頭，你故意露面的目的就是爲了引起我的注意是吧？或者希望我派人來對付你？你想從中抓住我所謂的證據是不是？呵呵！老拳啊，你錯了。我是市委副書記，不是你想象中的所謂的罪犯，所以你那是白費心思。嗯，還可能是這樣，你覺得你兒子越來越危險了，所以你想把自己作爲釣餌，以犧牲你自己的方式去挽救你的兒子是吧？”
老人：“你說的沒錯。可惜的是，我低估你了。”
百里南：“我最喜歡的其實還是你的那個兒子。你兒子他太聰明瞭。賀加貝殺害了一個叫易科的畫家，這讓我很不高興，因爲那個畫家和我妻子的關係很不正常，這是很容易禍及到我的啊。不過現在好了，賀加貝自殺了。但是，我是不可能去相信賀加貝的死是自殺的，我覺得是你兒子在他身上做了什麼。可惜的是，我想了很久都不知道你兒子採用的是什麼辦法。他真是太聰明瞭，高手啊。老秦，你是一個正直的人，血管裡面流淌的是警察的血液。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好好去調查一下你兒子的案子。還有，你不覺得你兒媳婦的死也很蹊蹺嗎？她死得真是時候啊。”
老人：“我老了。我兒子如果真的是罪犯的話，自然有人去調查他。我曾經是一名警察，自己的兒子如果真的犯罪了的話我絕不姑息。不過，你說到這件事情了我也不得不說幾句。如果我兒子真的是殺害賀加貝的兇手的話，他其實也不過是上了你的當罷了。不止是我兒子，還有你的妻子，他們都上了你的當。”
百里南：“你這不是胡說八道嗎？這事情關我什麼事？老秦啊，你曾經可是一位優秀的公安戰士，你怎麼老是用有色眼鏡看人呢？”
老人：“賀加貝知道的關於你的東西太多了，而且還越來越不聽話。你這人，你這一輩子最喜歡的是去控制別人，現在，你發現自己控制不住他了，所以你很擔心。於是，你就暗示賀加貝，你讓他去殺害了易科。你這是使用的一箭雙鵰之計，你知道，易科死了，你老婆絕不會善罷甘休，她一定會報仇。因爲易科的心裡一直在喜歡着你的老婆，從他年輕的時候起就一直深深地在愛着你現在的這位老婆。你老婆以前雖然渾然不知，但是那幅畫卻感動了她，她從那幅畫裡面讀懂了一樣東西，那幅畫的作者是那麼地在深愛着她。於是，她動情
了。這可是你最不願意看到的，因爲你的母親，你母親在年輕的時候爲了撫養你長大，她不得不去陪那些有着一官半職的男人們睡覺。這對你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百里南：“住嘴！”
老人：“好，我不說這個了。有一個事實你必須得承認，那就是，你不能原諒任何一個與你妻子有染的男人。所以，易科必死。而你料定了你的妻子會去找賀加貝報仇。所以，你最希望看到的是，易科，賀加貝，還有你的妻子，他們都同歸於盡。現在，雖然你的目的沒有完全達到，但是，你已經覺得很滿意了。”
百里南：“你真會編故事。”
老人：“可是，你沒有想到的是，賀加貝的死引來了公安部的人蔘與調查。難道你沒有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大正常嗎？”
百里南：“他們隨便調查好了。我是清白的。”
老人：“是。你確實很厲害。因爲你早就在賀加貝死去前消除掉了所有的證據。警察在賀加貝那裡沒有找到任何對你不利的證據。”
百里南：“我本來就是清白的。”
老人：“不過，賀加貝的死讓你心亂了。雖然他的死是在你的意料當中，但是你想不到他竟然會自殺。自殺和他殺可不一樣。除非是一個人真心悔過了，不然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去自殺的。所以，你現在最擔心的是，他是否留下了什麼對你不利的東西。”
百里南：“我和他雖然是結拜兄弟，但是我們之間就僅僅是兄弟關係，沒有其它任何的利益關係的。上面隨便怎麼查都是這樣一種結果。”
老人：“但願如此。可是你沒有想到最近還出了一件事情。張萌萌這個女人你應該熟悉是吧？你因爲自己的老婆出軌了，所以就去和那個叫張萌萌的女人攪合在了一起。嗯，這件事情你老婆是認同的，或許是你老婆和你做的一個交易。張萌萌這個女人其實很單純，但是她太喜歡走捷徑了，她看到我兒子在你的幫助下發展那麼快速，所以也就不再顧及你已婚的現狀。然而，有一件事情是你沒有想到的，她在和你好之前是你七弟，那個叫鄭勤書的縣委書記的女朋友。鄭勤書雖然和你是結拜兄弟，但他曾經卻是周市長的秘書。現在，他看到你的地位一件岌岌可危了，所以，他完全地投向了周市長那邊。百里啊，你永遠不會想到吧？你竟然會敗在一個女人手上。”
百里南：“最多也就是不再當這個官了。我沒有犯大的錯誤，鄭勤書能夠把我咋地？不就是睡了他女朋友嗎？對我這樣級別的官員來講，這樣的事情不值一提。”
老人：“你犯下的那些殺人案呢？”
百里南：“我沒有。”
老人：“我們畢竟是老朋友了。我今天約你來呢就是看着老朋友的份上提起告訴你一聲，我準備馬上把我這些年來收集到的證據交到公安部去。百里南啊，百里南，我勸你還是自己去投案自首吧。你是老公安了，現在又是這麼高級別的領導幹部，投案自首纔是你最應該去做的。”
百里南：“老秦，我看你真是活得太膩味了。這麼大年齡了，何必呢？自己好好安度晚年，整天去幹
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幹什麼？”
老人：“我這輩子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揭開那些老人死亡的真相。”
百里南：“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老人：“你還能這麼的？難道你真的敢對我下手？”
百里南：“你嚐嚐，這菜的味道多好，這酒也很不錯。你有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整天去窮折騰。現在好了，把你兒子也套進去了。呵呵！我知道，秦勉其實並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他是那個被你害死了的那個人的孩子。秦華強，你以爲你有多高尚？你害死了人家，然後把人家的老婆孩子都接收了過來。我至今都還在懷疑你當時是謀殺呢。”
老人：“你不用激我。秦勉雖然不是我的親身兒子，但他在我的心裡就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把他留在了這個城市，以至於讓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百里南：“這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嗎？你當初不就是用他來向我示好，試圖因此麻痹我，讓我不懷疑你會對我不利嗎？”
老人：“你錯了。我這人從來不去求別人。正因爲秦勉不是我親生兒子，所以我才第一次，這也是我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去求人走後門。我希望他能夠有一個好的發展空間。你知道嗎？那時候我還沒有開始懷疑你。”
百里南：“不會吧？據我所知，你可是在很早以前都在調查那些案子了。”
老人：“是。我調查的時間是比較早。但是，我沒有把那些老人的共同點找出來。在那以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曾經與你母親的那種關係。我沒有找到共同點，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去懷疑你。”
百里南：“棋差一着，滿盤皆輸。不過，秦華強，我還是那句話，你這是白費心思。我得走了，我想告訴你最後一句話，別玩火。”
老人：“我想告訴你的正好也是這句話。還有一句：去自首吧。”
聲音到此爲止，後面是嘈雜的其他的人說話的聲音。隨後是——
一聲悶哼。老人的聲音。
“我得馬上向周市長彙報這件事情。”費志雄聽完了錄音後低沉地道。
其他幾個警察面面相覷。
“百里南，他竟然是殺人犯。這，這太可怕了。”歐陽喃喃地道。
“他還是黑社會最大的保護傘，經濟上也有很大的問題。”費志雄道。
蓮袁。費志雄的腦海裡面閃現出了這兩個字來。它們代表的是車口二字，二字取其心。
二字取其心。而老人的心臟上，那裡是一枚鋼針，細細的鋼針。
只有費志雄知道，老人是自己將那根細細的鋼針插入到了自己的心臟裡面。現在，有證人，有錄音，還有哪些墳墓裡面的屍體，這一切就足以證明百里南殺人的罪行了。
費志雄的心裡對老人充滿着一種崇敬。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夠做到老人那樣，他用自己的死去將一個無法證明的罪犯死死地釘在了以前哪些看似無用的罪證上面。
是百里南殺害了這位老人，他採用的是他以前一貫的作案手法。費志雄必須堅持這一點，不然的話，老人就白白地犧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