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點頭,“我知道,畢竟我花了一個億。我要看看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本來我想早點來找到你的,找到你和你說明白這一切。但是我一直在等。因爲以前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弄明白。現在,我都清楚了,全部清楚了。”
“哦?那你快告訴我你究竟弄清楚了什麼。”我頓時激動了起來。
“你一定很想知道她爲什麼要讓那個小護士來陪你,是吧?”他問我道。
我驚訝地看着他,“這件事情你也知道?”
他點頭,“是的,我知道。我現在知道了她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想法。”
猛然地,我覺得寧海今天來找我,今天他告訴我這一切很不正常。“等等!”我用手勢制止住了他,“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事情?”
“因爲我們是同學,我不想讓你做第二個我。”他笑道。
我搖頭,嘆道:“寧海,你別騙我了。我們是同學,我希望你對我說實話,不然我寧願什麼都不知道。”
他看着我,像在看一種稀有動物似的。半晌之後,他才猛然地大笑了起來,“好!好!不愧是秦勉!”
我懷疑寧海剛纔的那些話來自於幾個方面:他竟然對陳瑤的情況瞭解得如此深入。這倒也罷了,因爲她畢竟是他以前的老婆,她畢竟從他那裡拿走了一個億。但是,他卻對我的情況也是如此的瞭解,比如杜楠的情況。如果按照他所說的那樣,他是爲了關心我,讓我不至於走他的老路的話,那麼他早就應該來對我講了,至少應該早點提醒我。但是他沒有。
從他今天告訴我的這些事情的情況來看,他應該早就知道了我的情況。我們可是同學呢,他爲什麼不早點打電話給我?爲什麼不早點來和我見面?
從以上的情況來分析,我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他是有目的的。
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呢?這我可就不得而知了,因爲他是搞房地產的,與我的職務根本都不搭界。
“說吧,告訴我,爲什麼?”我看着他笑。
“想和你交個朋友。”他說。
“日你,我們是同學呢,怎麼說得這麼生疏?”我笑罵道。
“秦勉,我現在都不說髒話了啊。你怎麼一口一個‘日’字啊?”他頓時笑了起來,“不過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你已經是我朋友了是不是?所以你纔在我面前沒有什麼顧忌。”
“算你聰明。所以問題在你那裡,所以我很悲哀。我把你當朋友,但是你卻沒有。”我苦笑着說。
“你把我老婆都幹了,你讓我怎麼把你當朋友?心裡有隔閡呢。”他大笑。
我一怔,笑罵道:“那是你前老婆好不好?而且我真的不知道你們結過婚的。如果我知道你們結過婚的話,那肯定不會發生的事情了。”
這時候我已經醉了,說起話來真的無所顧忌了。
“這我倒相信。”他點頭道。不過我卻開始不相信起自己來了:如果我知道陳瑤和他結過婚的話,我會拒絕她嗎?難說啊!
“看來你真的全部都知道了啊。唉!真有你的!這樣的事情你都可以看着我去做。”我嘆息道。
“我可是爲了你好呢。”他認真地道,“我知道你以前很迷戀她,所以就沒有阻止你。想讓你看看你心中的美麗的幻想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請。怎麼樣?很失望是吧?哈哈!我現在才覺得虧,一個億啊,可以買多少女人啊。我真傻!”
我苦笑,“你……”
他忽然地笑了,隨即嘆道:“我開玩笑的。其實呢,我在心裡還是很喜歡她的,直到現在都是如此。不過,她太讓我失望了,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那樣一個女人。”
“她現在這樣子就是你害的啊。”我說道,“你強暴了她,她結婚後被她老公厭煩。當然,她自身的問題也是一個方面。你想想,一個曾經那麼驕傲的女人,在遇到如此打擊之後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我覺得她精神上肯定是有問題的,是屬於分裂人格。在她的內心有着兩個自己。一個自己是從前高傲、自信的她,而另外一個自己卻是低賤、人盡可夫的她。她在潛意識裡面看不起自己,覺得自己污穢不堪,甚至到了自暴自棄的地步。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啊。”
“是的。是我害了她。”他低頭嘆息道,“正因爲如此,所以在我們離婚的時候她提出來要五千萬,而我卻給了她一個億。當時我心裡就想:拿去玩吧,只要你高興就好!所以在我們離婚後我一直在關心着她,派人一直在瞭解着她的情況,因爲我不想讓她再受到傷害。”
我黯然,心裡想不到這個傢伙竟然會對她如此的好。然而我自己呢?
“那個小護士的事情,雖然我不知道陳瑤爲什麼要那樣去做,但是我可以分析得出來。”他說道。
“你還沒有說你需要我什麼樣的幫助呢。”我急忙提醒他道。
“難道你不想知道真相?”他笑着問我。
“說吧。”現在,我無所謂了——即使他有事情要找我幫忙的話,我總得看能不能幫上忙纔是。
“我覺得她對你有一種負疚的心理。我們結婚後她還時常提到你。”他說。
我一聽,猛然間明白了。急忙朝他擺手道:“你別說了。”
“好,我不說了。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的。來,我,我們喝酒!”他大笑。
是的,我明白了——
剛進校的時候我向陳瑤示愛,但是卻被她拒絕了。也許她當時認爲我們還小,還不到戀愛的年齡,或者是其它的原因。後來,她和那個男人戀愛了,她當時肯定很愛那個男人,所以對我以前的示愛也就不以爲意了。但是想不到的是,寧海卻在大學畢業的那次聚會後,在她酒醉之下得到了她的初次,從此以後一
切都改變了。
後來,雖然她和她所愛的男人結了婚,但是卻因爲她初次的失去,加上她身體的缺陷,或者還有其它什麼原因,她被迫離婚了。在那種情況之下,她去找到了寧海,正如我前面分析的那樣,她去找寧海的目的不是因爲什麼愛情,而僅僅是爲了得到錢。然而,在她的心裡卻對我有着一種愧疚的情緒。於是,在她回到本市後,因爲生意的原因而認識了崔大寒,同時也知道了我就在附屬醫院的泌尿科工作。於是她來了,她來找我看門診。
那天,到我診室來的是她的那一個自我——低賤、自卑、自暴自棄的自我,她的那個自我想告訴我:你看,我是多麼的骯髒,你看,我是多麼的下賤,我根本就不值得你當年那麼地去愛我。然而,當她離開了我的診室後,她的另外一個自我開始甦醒——在商場的那次,她是有意地安排了與我的不期而遇,然後主動地把她自己獻給了我。然後,她把她在我診室看到的杜楠當成了曾經的那個她自己,她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補償。
應該是這樣,不然的話一切都無法去解釋。
我是學醫的,曾經選修過心理學的課程,《精神病學》這門課程也學得比較好。很多在外人看來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那些事情對精神上有問題的人來講卻是合乎邏輯的,精神病人的邏輯。
想到這裡,我不禁汗顏:我何德何能?竟然讓她如此惦記於我!與此同時,我心裡也很難受了——我對她曾經有過厭惡,也曾經在言語上傷害過她。
“你爲什麼不把她送到醫院進行治療啊?”我問寧海,帶有一種責怪。
“她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如果把她送到醫院的話,我估計她活不長的。”他苦笑道,“我看她生意做得還不錯,至少還沒有虧損。不過,即使她虧損了也無所謂。我再給她錢讓她玩就是了。”他苦笑着說。
猛然地,我明白了,“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就是想讓我幫助她,不讓他破產?”
他在點頭,“她是我和你都喜歡過的女人,你說是嗎?所以我覺得我們都應該幫助她,幫助她高興。”
我點頭,心裡在嘆息:想不到寧海這樣一個混世魔王,他對一個女人竟然可以愛得如此之深!
“還有一件事情。這是我個人的事情。”他又說道。
“你還沒醉?”我笑着問他道,“你思維竟然如此清醒。”
“練出來的。”他笑道,“不管我喝多少酒,我的大腦必須要隨時保持清醒。我是做房地產的,一旦在某個決策上出現了失誤的話,對我來講都是滅頂之災啊。現在不同以前了,我父親不可能再給我貸款。除非我還有相應的抵押。但是,一旦我破產,我將一無所有。”
我很是不解,“你已經有了那麼多錢了,幹嘛還要去做?拿着自己的錢過一輩子不好嗎?爲什麼非得要去冒那些風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