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_第十三章

看來她前面是在演戲,爲了考驗我。這女人真會裝!我在心裡相道。

忽然想起三哥曾經告訴我的一句話來:七弟說這個女人很不簡單。現在看來,好像還真是這樣的。

不過,我卻糊塗了:她究竟前面是裝的,還是後面纔是裝出來的呢?當然,我希望她前面的那種緊張的樣子是裝出來的,因爲這就意味着她當初給我的確實是一本空白的日記。這樣的話,當然最好。

回家後直接睡覺了,我發現這件事情很麻煩,它就好像一團亂麻似的讓我無法理清。

現在,我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待,等待小然的態度——如果真的是她拿去了,如果她還沒有來得及去看它呢?不,不可能的。我知道她的性格。如果她發現那樣一個被我隱藏起來的日記本,她不馬上去看纔怪呢。

明天吧,明天一早我就去看她。想着、想着,我緩緩地進入到了睡眠。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來了。醒來後的我直看着天花板發愣。我記得昨天晚上的那個夢——

我的面前是那個日記本,它就擺放在家裡客廳的茶几上面,厚厚的,封面很漂亮,我看着它,然後緩緩地去翻開封面,第一頁是一片白色,上面寫着歪歪斜斜的三個字:“陳小侯”看着那三個字,我頓時笑了。這確實是六哥的筆跡,真是字如其人啊,他的名字被他寫得瘦瘦的,但是卻有些張牙舞爪。

繼續往下翻,剛剛翻過一頁去,卻發現裡面密密麻麻的全部是字,仔細地看,竟然發現那些字自己一個也不認識!它們太潦草了,漢字不像漢字,阿拉伯文不像阿拉伯文,更不像英文了,總之,就是自己一個字也不認識,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些什麼內容。正準備繼續翻看下一頁,猛然地聽見有人在敲門。急忙地合攏它,匆忙地去放到餐桌桌面的底下那一面,用膠帶貼住。轉身準備去開門,忽然驚喜地發現:六哥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我完全地忘記了他已經不在人世的事實,“六哥,你怎麼進來的?”我驚喜地問道。

“你忘記了關門。”他笑着對我說,我看到的他的笑依然是那種古怪的笑容。現在我明白了,他的那種笑容是因爲他長期吸毒的結果,他的面部神經已經遭到了部分的破壞。

“快來坐。”我熱情地邀請他道,“我正準備看你的日記呢。六哥,你的字太潦草了,我除了你的名字外一個字都不認識。”

“那不是文字。那是密碼。”他嚴肅地對我說,“那裡面記錄的是我們兄弟們乾的那些事情。”

我頓時緊張起來,“六哥,你記錄那些東西幹什麼?萬一被我老婆看見了你的日記怎麼得了?!”

“哈哈!我覺得有趣。兄弟們幹那些女人的事情多好玩啊。你看大哥,他就特別喜歡小敏親他下面。還有你,你好像很喜歡處女是吧?八弟,我給你介紹的那幾個處女很漂亮吧?是不是?你想想,當我們八十歲的時候拿出我的日記來看的話,那會是一種什麼感覺?肯定會很好玩是不

是?”他大笑着對我說。

“六哥,你真無聊。”我也跟着笑。

“對了,你不是讀不懂裡面的內容嗎?你去把我的日記拿來,我讀給你聽。”他隨即說道。

“你等等。”我急忙地朝餐桌處跑去,伸出手去下面摸索。咦?日記呢?我摸遍了餐桌桌面的底下那一面,可是卻什麼也沒有摸到,急忙地去看地下,依然什麼也沒有。

“六哥,怎麼不見了?”我轉身去對他說,卻駭然地發現他的手上正拿着他的那本日記。

“怎麼到你那裡了?你會玩魔術?”我驚奇地問他道。

“我的東西,我拿走了。”他說。隨即幽然不見。

這時候我才猛然地想起一個事實——他已經死了!霍然驚醒……看着天花板發了很久的愣,忽然地苦笑。我知道自己這個夢所代表的是什麼了——

根據弗洛伊德的理論,夢是願望的達成,是一個人潛意識的反應,它還代表着某種憂慮和不安。我的這個夢也是如此:我希望那本日記被六哥收回去了,其實我夢中的六哥所代表的應該是他的妻子。六哥和六嫂本來就是一家人。

此外,我在夢中把日記裡面的內容設計成了單純的六哥記錄我們的性事。我知道,這是我在潛意識裡面不想它涉及到更多的問題。因爲那會很危險。

我的潛意識原來是這樣:非常擔心六哥記錄有與我相關的關於販毒,還有暗害別人的事情。

出門後隨便到外面吃了點東西。豆漿、油條很不錯。隨即開車去到醫院。

小然已經醒了。“吃早飯沒有?”我問道。

“醫院的早餐很不好吃。每天都是媽媽送來。我都吃家裡面磨的豆漿。媽一會兒就來了。你怎麼這麼早來看我啊?今天不上班?”她說。

心裡大定。從她的態度上來看,她不應該是拿走日記的人。她沒有那麼好的忍性。難道六嫂說的是真的?

“昨天你跑回去幹什麼?你現在在住院,最好不要到處亂跑。而且你是‘大三陽’,需要靜下來好好休息。”我柔聲地對她說道。

“對不起,我昨天在電話裡面騙你了。我還不是怕你批評我才撒那個謊的。”她低聲地道。

“今後別那樣了。好了,我去上班了。有時間我就來陪你。”我說道。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啊?”她問我。

“病情穩定了來。這可開不得玩笑。對了,你現在可要注意了,千萬不要隨便生氣啦啊。”我說。

“我知道了。”她孩子般地撅嘴道。

我朝她笑了笑,準備離開,卻忽然聽到她在對我說道:“對了,媽媽告訴我說你什麼東西掉了?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我緊張得連呼吸都差點停止了,瞪大眼睛看着她。我看見,她正在從枕頭下拿出一樣東西來。

“是不是這個?我覺得它蠻漂亮的,就帶到醫院來了。”她問我道。

頓時鬆了一口氣,這都是什

麼啊?原來她手上拿的是一本書,一本漂亮的漫畫書。這本書是阿嬌放到那捆錢裡面的。昨天,當我把那個包裹打開後就發現了那本書來,那是一本日本的漫畫書,我將錢放到牀頭櫃的抽屜裡面後隨手拿起那本漫畫書來翻了翻,覺得無趣,所以就隨手放到了牀頭櫃上面。我估計阿嬌是想把它作爲送給我兒子的禮物。

當時我還在心裡笑了笑:把這書與錢放到一起,虧她想得出來!

“這是別人送給我們兒子的。”我笑道,隨即小聲地對她說:“你看到沒有?牀頭櫃裡面的錢。”

“看到了。你去回來的?”她問道。

“別問了。那些錢你隨便用吧。你這病可是富貴病,需要多吃營養豐富的東西。”我說道。

“可是,我吃油膩的東西很不舒服。”她苦笑道。

我頓時笑了起來,“傻老婆啊,誰說營養豐富的東西就是油膩的?這樣,你喜歡吃什麼就去吃什麼。你喜歡吃某樣東西的話,說明你的身體需要。”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上班吧,別遲到了。對了,你找的究竟是不是這本書啊?”她問道。

我頓時明白自己的岳母沒有告訴她實情,不過我可不想埋下隱患。於是搖頭道:“不是。是我的開會記錄本。我估計是放到辦公室裡面了。”

上午一直在開會。

會後剛回到辦公室楊主任就跟了進來。“秦局,那天的事情很不好意思啊。臨時安排的。也怪小陶,我還批評了他的。這個小陶真不像話,他怎麼就不給你打個電話呢?”

我心裡明鏡似的,不過我不想揭穿他,“沒事。反正我自己有車。這樣吧,楊主任,局裡面既然用車緊張,那就不要給我配專車了。我畢竟只是局長助理,規格高了點。”

他頓時尷尬了,“秦局,看您說的。那事都怪我。今後再也不會出現那樣的情況了,請領導放心。”

“楊主任,我說的也是實話啊。對了,現在辦公室好像還是我分管吧?局裡面好像沒有重新調整過吧?”我隨即問道。

“沒有,沒有。”他急忙地道,“您依然是我們的垂直領導呢。”

“呵呵!錘子領導。”我皮笑肉不笑地道。

他更加地尷尬了,“秦局,我走了。您是領導,經常有應酬,自己開車很危險的。還是讓小陶接送您的好。對了,這個月的煙和酒都在小陶的車上,我讓他到時候給您。”

“謝謝啦。對了楊主任,我這裡有點發票,是我最近請區縣局長們消費的。麻煩你報一下。”我說,隨即從抽屜裡面拿出了一個牛皮紙信封朝他遞了過去。

“沒問題,沒問題。”他急忙地接了過去,嘴裡連聲地道,臉上的尷尬減輕了很多。我在心裡暗暗好笑: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的部下替自己幹事情。領導讓部下幹這樣的事情表示的是對他的信任!

不一會兒小陶也來了,他和楊主任剛纔的樣子一樣地有些尷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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