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估計是和六哥或者你的對立面有着某種關係,因爲他本身就不算一個正經的人。上次他來找我看病,他的下身爛成那個樣子,我一看他就是社會上的那種人。”我說道。
三哥在點頭,“我以前不大注意下面的人。看來今後再這樣下去是不行了。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把他給找出來的。找到了他,什麼事情就好辦了。”
“那我走了。”我隨即站了起來,“我去找六嫂。”
“八弟,我給你講啊,六弟的這個老婆可不簡單,你一定要注意。”他看着我,猶豫了一瞬後纔對我說道。
“不簡單?”我詫異地問他道。
“是的,不簡單。我聽七弟講,他就差點被這個女人給纏住了。”三哥說。
我頓時不語,心想:究竟是誰不簡單還很難說呢。
從加貝大酒店出來後才發現小陶一直在車上等我。“你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我對他說。
“明天早上我到什麼地方來接您。您的車還在單位上呢。”他問我道。
我一怔,心想是啊,今天晚上我又去住什麼地方呢?
“早上不用接了,你上班的時間直接到醫科大學附屬醫院來就是了。明天開始我在那裡上班。”我吩咐他道。
看了看時間,覺得現在給六嫂打電話還不晚。
“六嫂,我們都上當了。這件事情不是三哥乾的。是有人爲了挑撥我們的關係故意搞出來的事情。”電話通了後我給她打電話。
“現在我也這樣想,他不應該那麼傻的。”她說。
“今天太晚了,改個時間我們再談。我覺得還是把水療會所賣了算了。”我隨即說道。
“現在你在什麼地方?”她問道。
“我剛從三哥的酒店裡面出來。”我回答。
“我也下山了。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她說。
“什麼地方?你說吧。我馬上來。”我想,反正自己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一會兒隨便找一家酒店睡一晚上得了。
她說了一個地方。我知道那裡,就在六哥那家水療會所旁邊不遠。那是一家咖啡廳。
“六嫂,六哥販毒的事情你知道嗎?”我們坐下後,我悄聲地問她道。
“八弟,這件事情可不能亂說的。”她急忙地道。
“六哥去世前是不是欠了別人很多錢?”我問道,沒有管她顧忌的態度。
“你聽賀加貝說的吧?”她淡淡地道,“我不知道我男人死前的那些事情。現在反正沒有任何證據說他欠人傢什麼錢,都是賀加貝他自己在說。”
“六嫂,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看得開纔好。現在你經營着山上那個店,衣食無憂的,如果再將六哥的水療會所賣掉的話,你今後的生活就更有保障了。何必呢?要那麼多錢幹什麼?那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我勸她道。
“八弟,你不要這樣說,我自己的東西,值多少錢還是知道的。”她淡淡地道。
“那你覺得多少價格合適呢?”我問道,心想這件事情不宜多說。
“我說了,土地價格就值至少五百萬。還有裝修的部分,現在折舊下來也起碼得值個兩三百萬吧。八百萬差不多了。”她說。
“問題是,六哥生前損失了那麼多的貨物,人家三哥可是幫忙墊付了的啊。六嫂,我覺得三哥說得對,那筆錢要不是他幫忙墊付了的話,現在你都會很危險呢。”我說道,“六嫂,其實呢,六哥生前的那筆交易我是知道的,他和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曾經告訴過我。”
“那五百萬總要值吧。就土地的價格。”她猶豫了許久後對我說道。
我點頭,“這樣吧,我去給三哥說說。六嫂,可能有一點你沒有想過。六哥生前做的有些事情是不能曝光的,他做的那些事情一旦被公安知道了的話,水療會所就可能被沒收呢。所以,我覺得還是處理給三哥算了。萬一後面被其它什麼人翻修的時候發現了什麼證據的話可就麻煩了。倒時候雞飛蛋打也很難說啊。我想,六哥留給你的財產加上水療會所至少加起來還是有一千萬吧?夠了,錢多了又有什麼用處呢?錢這東西,拿到手上纔是自己的啊。你說是嗎?”
“那你去問問他吧。”她說道,“本來我覺得挺捨不得的。但我一個婦道人家,現在又聽你這麼一講,覺得也很有道理。好吧,我同意,但是絕對不能少於五百萬。”
我點頭,“明天我就給三哥打電話。”
“謝謝你,八弟。我還是覺得你最好。”她忽然看着我笑了。 щшш⊕ TтkΛ n⊕ ¢ ○
猛然地,我覺得有些困了,人極度疲倦起來。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噴嚏不斷地開始打着,骨頭也頓時有些痠痛起來,膝蓋裡面軟軟的,好像有氣泡在往外面冒。“六嫂,我困了,我得回去休息了。”我急忙地對她說道。
“八弟,你是不是也吸毒了?”我沒有想到的是,她卻忽然這樣問我。
我連忙地搖頭,卻發現自己現在真的很難受,眼淚和鼻涕都在開始往外流出,“我,我想馬上睡覺。”
“你肯定吸毒了。你這症狀和你六哥以前的一模一樣。”她說道。
我大驚,猛然地想起慕容嫣兒那天晚上給我吸的香菸來。
“六嫂,我好睏。麻煩你扶我到附近的酒店住下。”我說,自己也聽不清楚自己說的是什麼話了。
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是六嫂扶着我出了咖啡店,然後到了一處房間裡面。這段路程我走得極爲艱難,彷彿經過了漫長的歲月。
現在,我感覺自己頭腦裡響着一片蚊蟻縈繞的振翅聲,“嗡嗡嗡!嗡嗡嗡……”那種聲音由小變大並慢慢地連成了一片,隨後便逐漸升級爲巨大的轟嗚聲,感覺有什麼東西從我的血管中向外擠壓般幾乎撐裂我的身體。身邊的聲響彷彿都罩上了隔
音層,顯得模糊而變形。眼中的圖案卻在不停地晃動扭曲。皮膚開始發冷,我能感覺到它在不由自主的抽動,似乎好像有一隻小貓在用它那尖利的爪尖摳抓我身體上凸起的那些雞皮疙瘩。癢痛順着毛孔鑽進了骨頭。我雙手想去搔抓,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摸不到、夠不着具體的位置……這種痛苦難以言表,唯一的辦法就是像孩子般地“哇哇”大叫。
“哎喲!我好難受啊!救救我啊,救救我!”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叫喊,既遙遠又真切。
“你等等,我叫人給你拿來。”我聽到一個聲音在說,彷彿是六嫂的聲音。
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發抖,抖動得像一隻篩子一樣。我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抖動,因爲我的骨頭裡面正有着萬隻螞蟻在吞噬我的骨肉,這種折磨讓我痛不欲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到自己的嘴脣上有了一樣東西,“吸吧。”六嫂在對我說。
如同嬰兒遇見了奶嘴般,我拼命地吸了一口,頓時感覺到一股甜甜的、清涼的味道進入到了自己的口腔、氣管,最後到達了肺部,全身的痠麻感覺頓時減輕了許多。心裡不禁大喜,猛地再吸了幾大口,身體裡面的那一萬隻螞蟻如同潮水般地退去了,全身變得暖洋洋的,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在短短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面,我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從地獄到天堂的整個過程。
“六嫂,你給我抽的是什麼?”我問道。
“八弟,你那麼好的前途,怎麼會沾上那玩意兒呢?”她沒回答我,卻在責備地問我道。
我猛然地想起了慕容嫣兒,即刻地破口大罵道:“我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害了!日她媽的!我怎麼那麼倒黴啊?”
這是我第一次在一個女人面前罵出如此難聽的話來,因爲我的內心已經極度地憤怒了。
“你不是醫生嗎?怎麼會上這種當?”她驚訝地問我道。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她給了我一支香菸。”我說。
“不對。”她猛地搖頭。
“什麼不對?”我問道。
“你去洗澡吧,你看你,滿身都是汗水。”她卻沒有回答我。
我也感覺到了自己全身溼溼的很不舒服,動了動自己的身體,卻發現自己依然有些軟綿綿的。“六嫂,你告訴我,你剛纔說的,有什麼地方不對?”我隨即問她道。
“那一支香菸不應該讓你產生這麼大的毒癮的。”她嘆息着說。
我一怔,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
不對,不可能那些女孩都是吸毒的啊?還有三哥,我親眼看見他也在吸菸的。據我以前對他的觀察,好像他並沒有這樣的嗜好。
“八弟,這東西 的沾上了可就很難戒脫了。現在趁你剛剛纔沾染上,趕快去戒還來得及。”她勸我道。
“嗯。”我應道。心裡卻在煩悶:自己現在哪來的時間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