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快答應小然的原因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想和自己的岳父探討一下關於看相的問題。我發現,自己現在忽然變得迷信起來。
一個人過得太順了就會迷信嗎?我很是迷惑。但是,我自己確確實實地是一件在開始迷信了,也許是因爲自己也對自己的這種順利開始惶恐起來了?
現在,岳父聽到我在問他,他在一怔之後說道:“別聽小然的。”
“其實,看相作爲我們國家的一種傳統文化,它能夠流傳至今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我說道,主要是爲了打消他的顧慮,因爲看相這東西往往會被人們當成不入流的玩意兒,“我是學醫的,中醫就講究‘望、聞、問、切’的嘛,這其中的‘望’就是觀察氣色,中醫認爲,每個人的身上都是由氣的,比如,健康的人會出現金黃色的氣,病入膏肓的人,他頭頂上的氣就是黑色的了。呵呵!當然,這種氣一般人是看不到的,看得到的就是高人了。人的運氣也是一樣的,也可以通過氣表現出來。還有就是人身上的痣,從醫學的角度上來講,痣僅僅是一種色素的沉着而已,但是從進化論的角度來看,痣這東西其實應該是人體進化後殘留的痕跡。因爲我們的祖先是來自於非洲,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人類都應該是黑人,但是隨着進化,我們一部分人的膚色開始慢慢變淺,逐漸變成了白種人,還有我們黃種人等,這種進化的目的主要是爲了適應環境的變化,而痣,就是那部分還沒有被進化的原來本有的皮膚顏色罷了。不過,我們國家的古人卻認爲,痣這東西代表的是一種符號,應該和天上的星宿有關,或者與一個人的命運又關係。”我開始侃侃而談。
“你瞭解的東西不少。”岳父微微點頭,很讚許的樣子。
“呵呵!我也是最近去看了一些資料,那個進化的猜測卻僅僅是我個人的推斷。”我笑着說。
“繼續說。你講的這些東西我覺得很有趣。其實有些東西我僅僅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岳父對我說道,文縐縐的。
“中國的古人認爲,我們這個世界的萬物應該是和天上的那些星宿相對應的,也就是‘天人合一’的觀點。正因爲如此,如果發現天上某顆重要的星星暗淡無光的時候,那就代表地上某個重要人物將面臨死亡了。而且,我們古人還把人的生辰八字作爲算命的依據,古人認爲,人是高等動物,是吸收了天地之靈氣纔可以得以孕育出來的,所以,在某個時刻出生的人就會有那個時刻出生所產生的個人命運。如此種種,不一而論。不過我覺得古人的這些分析還是應該有道理的,因爲現在已經證實了一點,那就是我們這個宇宙的恆星數量大約就等於我們地球上所有人身上細胞的總和,這說明了什麼?恆星是可以讓某個行星產生生命的星體,也就是說,它是生命產生的最終源泉。由此,我可以斷言,我們所處的這個宇宙的行星的數量加起來應該是我們地球上所有有生命的動植物,包括微生物細胞的總和。呵呵!這
也僅僅是我的猜測而已。總而言之,我相信我們每個人的命運,生死休慼應該是有規律可循的,應該可以通過某種途徑去破解我們命運的秘密。也許這就是我們從古代傳到現在的看相術、八字預測術什麼的。因爲我相信一點,任何一種東西能夠流傳下來總有它的原因,您說是嗎?”我發現自己今天的話特別的多,這一會兒自己說的話差不多有我以前到這裡來說的話的總和了。
也許這是因爲自己的位子變了的緣故,現在的我很自信,很驕傲,還可能是因爲我真的迷信、真的太想知道自己面相的情況了。
“我相信你剛纔說的那個‘氣’的說法。”岳父道,“人身上真的是有氣的。比如你現在的樣子,印堂發亮,滿面紅光,這就是運氣好的表現。”
心情好了當然就這樣了。我心裡想道,不過卻更相信岳父的這種講法,因爲聽起來覺得很舒服。人都一樣,總是喜歡把自己的好運氣歸之爲天命。“是嗎?”我說。
“爸爸,您今天好好給他看看嘛。”小然在這時候出來了。剛纔,在我剛剛問及岳父關於看相的問題的時候她就急忙地把孩子帶到了屋內去了。我覺得她在這一點上做得很對,孩子還小,不能讓他過早地接觸到這樣一些迷信的東西。
“你們剛談戀愛的時候我就仔細地看了小秦的面相的。”岳父點了點頭後開始說了,“我發現小秦天庭飽滿,這可是有官位的人才會有的面相啊。還有就是,小秦,你的鼻根較高,鼻根這個地方代表的是財富,所以我知道你今後一定會很有錢的。”
“還有呢?”我問道,心裡癢癢的。
“什麼都好。”岳父笑道,隨即皺眉。“怎麼啦?”我的心被他提了起來。
“你的嘴角隱隱的有暗紋,這是殺伐之相。小秦啊,你可要注意,無論在任何時候都不要露出殺機,殺人的事情可不是小事。”岳父接下來的這句話讓我嚇了一跳。
“不可能吧?我?殺人?怎麼會呢?”我驚訝地說。
“爸,這種事情可是不能亂說的。”小然也道。
“老頭子又在胡說八道了。秦勉,別聽他的。”這時候岳母回來了,她在門外聽到了我們的話。
“你不懂,少插嘴。”岳父頓時不高興起來。
“算了,老頭子,這樣的事情說着玩是可以的,但是你在我們女婿面前亂說就不好了。”岳母說道,很不高興的樣子,“秦勉,別聽你爸的。去年年初的時候,我們隔壁王師傅的女兒懷孕了,過來讓他算一下是生兒子還是女兒,你爸爸裝模作樣地在那裡算了一陣子,然後告訴人家說一定生兒子。結果王師傅的女兒卻生了一個女兒下來。哈哈!你知道你爸爸是怎麼說的嗎?”
岳父很尷尬的樣子。
“爸爸怎麼說的?”小然卻在問道。
“你爸爸說,‘怎麼亂生呢?’哈哈!”岳母大笑。
我們都大笑了起來,這時候,我覺得自
己的這位岳父還是蠻可愛的。
“去、去!做飯去!小然你也去幫你媽做飯!”岳父有些惱羞成怒了。
岳母笑着進了廚房,小然朝她父親做了一個鬼臉然後也跟了進去。
“女人什麼也不懂的。”她們離開後岳父對我說道。
我淡淡地笑。
“其實我看相併不怎麼樣。很表皮。”岳父隨即說,“我測字才準確。”
我不明白,“測字?測字是什麼?”
“測字就是,你隨便寫一個字出來,然後告訴我你希望知道什麼。”他回答說。
我大爲訝異,“這準確嗎?沒道理的啊?”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岳父笑着說,高深莫測的樣子,“傳說明成祖朱棣在當燕王時,有一次私訪,見一測字先生,他便隨意寫了一個‘帛’字求測前程,不料先生見字大驚,以頭伏地,連稱‘死罪’,朱棣不解,請道其詳。先生俯首說道:‘此字‘皇’頭‘帝’足,定做非常之人。’又傳說李自成攻入北京之前,崇禎派一名宦官微服出城,打探敵情。見一測字先生正在爲人測字。宦官擠上前去,說用朋友之‘友’求測國事。先生搖頭而嘆:‘國事不佳,反賊出頭’。宦官驚而改口:‘是有無之‘有’’。先生說道:‘益不佳矣,此乃‘大’字去一半,‘明’字失半邊,實亡國之兆’。宦官面如土色,忙說‘不對不對,我說的是地支中‘申酉’的‘酉’’。先生直言:“更是不佳,酉字爲‘至尊’之‘尊’,被斬頭截足,不得全屍矣’。宦官吐舌難收,半晌踉蹌而還。小秦,你也是知道的,後來崇禎自縊煤山。”
我大驚,“這麼神奇?”
岳父點頭道:“是的,古人認爲筆畫由心生成,一個人寫出的字,與本人的稟賦才情、性格和善惡,人的吉凶貴賤等命運,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怎麼樣?你給我一個字我幫你測測?”
我興趣盎然,但是當我拿起筆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一時間不知道去寫一個什麼樣的字出來了。
“隨便寫一個字,越隨便越好。”岳父在旁邊提示我道。
我還是不知道該寫一個什麼樣的字,因爲我忽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問什麼事情了。
“遊戲而已,你那麼認真幹什麼?”這時候小然出來了,她笑着對我說道。
我頓時笑了起來:是啊,幹嘛那麼認真呢?於是在紙上寫下了一個“秦”字。心想:這是我的姓,夠隨便的了吧?
“你想要我測什麼?”岳父卻很慎重起來,小然在旁邊看着,饒有興趣的樣子。
“前途吧。”我說。
“春天裡的禾苗。”岳父點頭道,“正式生長之期,接下來就是夏天了,開花後就結果。嗯,不錯啊,小秦,你今後的前途如日中天啊。”
我聽了很高興,“真的?”
“當然。”岳父嚴肅地道,“不過,禾苗比不得大樹,它的生命太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