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若我爹爹知道我把他畢生的心血學在手中是害人的話,你說他還會認我這個女兒嗎?”紫蘇有些激動。
“你傻了嗎?你忘了你爹是怎麼死的?他一身醫術,人稱神醫,救了那麼多人,可最後呢?卻敵不過帝王壽終,終是陪了葬。可有人因他是神醫而念其功德念其本事留他一命嗎?”紫謐一臉的嘲笑之色。
紫蘇被二小姐問的只有搖頭。若是有的話,她恐怕現在還在家中做着一位無憂無慮的小姐。不是嫁了人,就是浸在那些藥材裡混不自知這些宮闈的黑暗,也怕是看不到那銀衣俊顏。
“再說了,若你死了,你怎麼救人?還有,你會這醫術又如何?了不起做個醫女罷了。難道你還以爲你會和你爹一樣做個院首?你連醫者都沒資格。更何況,你現在不是你,是我。一個居宮的女人,一個大家閨秀,要這醫術有何用呢?除了防人和害人,你告訴我還有什麼用?難道就像現在這樣,用來給自己惹禍嗎?你要記的是,如何用你的醫術來保住你的命,用你的這裡來有所作爲!”紫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知道了。李大總管不是暗示我了嗎?我已經知道了。”紫蘇答着。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確是天真了些,不過對於救人,她依舊不認爲是錯的。
紫謐看着紫蘇的神情。就知道她其實還不是真地明白,略一咬脣,她說到:“你知道你爲什麼會在冷宮,爲什麼會被奪了封位嗎?”
“旨意不是說,我越矩了嗎?”紫蘇伸了手在火盆上搓動着,感應着那升騰地熱度說到:“當然我能明白。應該不是那麼簡單,是不是,你做了什麼的緣故?”
“我以你的口氣和筆跡向皇上求救了。”紫謐答到。
“求救?求救的話,我們……”紫蘇一時還未反應過來。
“皇上就是爲了救我們才把我們關到冷宮裡啊,若是我們還在那裡的話。怕是更說不清楚了。”紫謐起了身看着紫蘇道:“奪你封位,是要你無寵壓人,送你入冷宮是表示你已經被丟棄,那麼一個無寵的丟棄之人,對他人無害。你也就不會被置於死地了。”
“死地?我不就是針刺了皇后地穴位嗎?我那麼做還不是爲了救她?說我不敬,或是無資。要不就是妄爲,可這些再怎麼也不置於是死地啊!”
“你啊!難道你沒想到龍嗣沒了嗎?”
“我也無能爲力啊,爹爹說過,每每遇上這樣的,能活下來都不錯了,孩子是斷然無望的啊!”
“是,是無望的。可是那麼多人都裝不知道,等着她自己無望。你倒好送上去!”
“你是說,說他們都知道?”紫蘇有些錯愕了。
“難道天下間就你一位神醫看的出來她不對嗎?退一步說。就算你是神醫,也地確你一見她的臉色就看出來了不對。可是你想想吧,皇后懷孕不自知還說的過去,可是那些給她日日請安診脈的人……”
“皇后說了,有陣子沒請安了。”紫蘇急忙打斷着。
“你呀。皇后說你就信?好。就算皇后沒騙你,的確是有陣子沒請安問脈。但是她也說了是太后給取了,太后爲什麼給取了?對了,你不是給皇后號脈了嗎?皇后有多久的身孕了?”
“差不多三個月了。對啊!三個月地話,太醫怎麼會不知道?”紫蘇這下臉色變了,“你是說,太后早都知道皇后懷孕的事,然後在等我,也不對啊,難道她知道我會醫術?”
“太后應該不知道你懂醫術,就算知道也是後面的事了,我們入宮也快要一個月了,皇后這孕是已經懷下的了,可是偏偏沒人知道,而且這些日子,皇后也爲年關的事在忙碌,連以往幫忙的太后也沒幫忙了。”紫謐轉着眼珠,她感覺到自己似乎抓到了點頭緒。
“難道是太后要皇后流產?這說不過去啊!難道是太后早知道皇后的身子骨太弱難有子嗣?這也不對啊,你不是說金家要爭奪勢力嗎?我要是太后也會讓太醫去給皇后調理下身子,讓她好懷孕養胎啊?”紫蘇納悶着,因爲她知道那調理的方子很常見啊,沒道理宮中地太醫會不知道啊。
“我知道了!”紫謐忽然兩掌相擊發出“啪”的一聲,把紫蘇一下就從迷茫中驚了過來。
“你知道了?”紫蘇疑問着。
“恩,看來咱們三個是凶多吉少了!”紫謐突然一臉地苦笑。
“你不是說我們在冷宮正好躲一躲的嘛,剛纔還說這是皇上救了我們,怎麼這會又說咱們……”紫蘇不解的問着。
“先前我只想到太后大概會藉機往我們身上推,但是畢竟事出突然,他們應該無法做實我們,而且皇上也一定會想辦法保我們,要不然寧妃不是白死了?可是你一說三個月,我纔想到,太后恐怕早知道皇后的情況,所以她早布了局,現在我們這一送上來,她一定會把我們作實,要你我有口難辯。”
“可是太后沒理由害皇后,害龍嗣啊!”紫蘇覺得這太不合理了。
紫謐看着紫蘇,不說話。
“我,我怎麼了?你這麼看着我?”紫蘇不解的摸着自己地臉。
紫謐走到紫蘇跟前,伸手將紫蘇地下巴擡了起來:“你真的想不到嗎?”
紫蘇茫然地看着二小姐的眼,小心地搖頭。
“你,也許真的不適合在這宮闈裡。可是你進來了,就只有面對,只有學會。”紫謐強調着。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啊,可這和……”
“你說的對,太后當然是會想着皇后生下龍嗣了。也該爲皇后調理身子。可是她不但沒有去給皇后調理,還在皇后懷孕後,掩了消息。然後把皇后支出來,讓皇后辛勞,讓皇后失去孩子,你說這是圖了什麼?”
紫蘇看着紫謐搖了搖頭,這就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啊。
“因爲有人不允許這個孩子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