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最終還是給二小姐診了脈,出了方子。儘管她並不甘願,儘管她內心擔憂,儘管對於二小姐的安排她還是不清楚,但,朵兒的那句勸慰卻真的叫紫蘇無法堅持。
自己是爲了他而來這裡的,那時的自己不過是個提線的偶人罷了,而眼下,她也終於是想要奪了,無論是爲了他的家族還是爲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
朵兒的一切都是爲了二小姐,爲她生與死,爲她演戲,爲她伺候着自己,提醒着自己。那面對着刀的一笑,那絲毫不躲的身子,就是她那份心的癡。
二小姐的心裡……宇文家的將來……她爲此跪,爲此低頭;她叫我算計,叫我拒絕,叫我做瘋狂的事……她的確是同樣癡了心,只是若如此,那安慶王爺又算什麼呢?
紫蘇心中想着,看着二小姐看完方子細細地記了又燒了,也知道她還是謹慎的。
“你若是懷了,可藏不住。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是你總要小心。”紫蘇還是不安的提醒着。
“我知道,也清楚你想知道我想做什麼,只不過,眼下還早了點,等幾天吧,我那時是會告訴你的。畢竟這事,我需要你。”紫謐說着拍了下紫蘇的手:“你都說了皇上說這幾日休息,我估計着太后也許還是要催的,那女人心思多,花樣多,說不定那趙家蕊也能爬上去,畢竟……就算皇上想晾着她,可太后的面子是依然要給的。1——6——K——小——說——網”
“皇上今天這麼拒絕了,太后的面子怕是沒給吧!”紫蘇猜測着。
“皇上和你說不點趙常在的因由的時候,聲音是大還是小?”紫謐歪着腦袋問着。
“皇上那時有些激動,聲音略大。”
“那不就對了。我再告訴你點事吧,前幾日裡前朝接了一折御狀。”
“御狀?可是有什麼事討要不得公道嗎?”
“前幾日有章上。三月前金家少主橫行於市,車馬當街將一對母子撞飛,不但不施救還借因其擋路而揮鞭,致使一死一傷。這對母女家境並不窮困,也算殷實之家。世人皆不敢與金家爭理,那家主也是明白的,可是因爲家中獨子這麼夭折,他實在不甘心。變散盡家財要告御狀討個說法。輾轉幾處無人敢接,後來被駙馬爺接下。遞給了皇上。”
“哦?想來他還是心善,能知道爲百姓討個說法。”紫蘇喃喃着。
紫謐看着紫蘇,嘴角冷笑着說到:“是啊,他是想着皇上定然會爲這家子討還個公道,可是皇上竟然壓下了摺子,而前日裡。那家主竟然扯了狀,此事便也算不了了之,可今日朝上,金家正宗,也就是那少主地父親,金司承竟然說那家主是誣告,要皇上拿那家主處置……”
“什麼?怎麼可以行惡到如此地步?皇上怎麼說的?”
“皇上說。既然撤了折,那也算誤會了,金家怎麼都是太后的孃家,做事多爲太后想着,能讓的就讓了吧。”
“……”紫蘇坐在了牀上搖着頭。復而問到:“金家正宗的那位司承和太后是什麼關係?”
“太后的兄長,是一母所生。太后出身的金家,本來也和我們宇文家一樣,有些不上不下的。當時她父親是太守,後來太后爲先皇看重,下了聘禮娶爲後。金太守就成了禮部地尚書。後來太妃先生了子嗣。太后落了後,兩人相對都是擺在面上的。鬧地大了,先皇把她們兩個都送進了冷宮,說要把一後和一皇妃,都廢了去。結果兩人在冷宮一個月後,竟一起寫了血書向皇上表示懺悔,而後出來之後,卻面上姐妹,私下爭鬥了。而金尚書卻一躍成了左相,跟在了斐右相之後。”
“先皇難道是爲了安撫太后才這麼做嗎?”紫蘇猜測着。
“面上是如此,但是以我所知,這不過是藉口罷了,先皇就是要他們爭的,誰有本事誰就來坐着天下!只不過只許暗,不許明罷了。”紫謐的眼說着就眯縫在了一起:“所以當年夫人就把她留下,而爹則帶我們一起去了漠北,就是等着大局的定啊!”
“想不到竟如此複雜。我只道是先皇寵太后才遭成了如今的外戚跋扈,原來是先皇授意的。”紫蘇嘆息着,這些對她來說,終歸是複雜地。
“先皇成全了金家,而金家這些年也的確過了。不過沒辦法,誰讓太后也有兒子,誰讓太后不甘心呢?這些年金家的勢力可是鋪的大啊!你要記得,日後且莫以爲後宮就是簡單的爭寵,只要帝王喜歡你就夠了,所有的寵總會受前朝的牽制,哪怕是你乾淨無污,哪怕帝王真愛你到非常,只要前朝那邊影響着,那麼就逃不開這些牽制。所以,皇上與你說出那因由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你都要想到後面地意思,那就是太后這邊的氣焰又要囂張,而皇上也不過是做個樣子要太后背後的金家收斂一些。”
紫蘇看着紫謐道:“這裡實在不是我可以生活的地方,我總是看的到地只是眼前,更不像你這樣什麼都知道。話說回來,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宇文家好歹也是大家,總不會太窮酸,而且現在我可是在太妃跟前的,太妃和太后的鬥可是到現在也不曾停止的啊,所以你該明白了吧!”
“這些消息都是太妃那裡的?”
“有真有假,不過,我還是分的清地。”紫謐說完起了身:“好了,我也該回去了,對了,那藥你可繼續用着,別停了。還有這三日過後,帝王要是有所求,你就別推了,你侍奉地時候,那藥渣也要放了。”
“也要放?”紫蘇很詫異。
“恩,放心吧,不會傷到你的。”紫謐說完就走到了朵兒跟前:“我不怪你,你地家人總是要照顧的,夫人的手段從來也很厲害,哪怕是我,明明恨她,卻也佩服之極。她也是極愛爹爹了,不然怎麼費這麼大的心思呢?不過,你繡的那東西,可不能給她,哪怕繡的是假的。你清楚那東西是什麼,但是你以爲你照貓畫虎就能應付的過去嗎?來,把真的和假的都給我!”
朵兒看着二小姐,眼中全是驚訝之色,但隨即她卻低着頭去取了那繡的,又從衣裳的內裡把那藍包拿了出來,都給了紫謐。
“這兩樣東西我就收着了。”紫謐說着就裝了東西,而後對着朵兒輕聲說到:“你叫朵兒,是我的丫鬟。這輩子你怕是都要爲我活着了,而那些恩怨在你到我身邊的時候,你就該忘記了。”
朵兒看着二小姐,默默地取下了頭上的簪子遞給了紫謐:“二小姐是說的對,那些事,我是該忘記了。這簪子配上那圖纔有用,否則是取不到裡面的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