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風吟從斷崖掉落到這個冰洞中時還是上午,等我全身無力,軟泥一般趴在他的胸口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了。
頭頂厚厚的冰層透進點點星光,隱約可見夜空中掛着一輪明月。
風吟從冰牀上坐起,披了一件衣服,又拾起遺落在一邊的零散衣物,來給癱軟在他懷裡的我穿衣服。
他先將褻衣穿在胸前,拿起褻衣的帶子,繞到脖頸後面笨拙地幫我係帶子。
我則躺在他的懷裡任他擺弄,凝望着厚厚冰層外層層疊疊的星空,覺得此處真是個風景怡然的浪漫場所。
冰洞內光線黯淡,風吟給我穿衣服時多數是靠手摸來確定方位的,如此做法導致了他摸着摸着……兩腿間的某物便又有反應了,硬硬地硌着我的屁屁。
我戳戳他的胸膛,嬌蠻地命令道:“憋回去,我被你弄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他爲難地看了我一眼,嘟囔道:“寧……你好不講理,叫我如何憋回去嘛!”
“我不管!”開始撒潑,“反正我不幫你了,要不然你就這麼硬着。”
他拉過我的手,按在他的硬挺上,吻了吻我的脣,柔聲道:“漲着好疼,誰叫你給我吃什麼‘良辰美景風月纏綿不可辜負佳人’的,師傅的藥,即便藥勁過了,也有遺留效果的……寧,你身爲我的妻主,不能不負責任。”
“呃!”我愣怔地望着風吟,這小子被我睡了以後口才突然變好了。居然一口氣說出這麼多埋怨我的話!
他不管我的驚訝,攥着我的手揉了揉他的小小風吟,喉嚨間發出舒服的嘆息聲。
唉!罷了,少年本就貪歡。他又是初嘗情愛滋味,多要幾次也是正常的,況且那個藍色小藥丸的藥效真的不是一兩次就能完全解除的。
我換了個姿勢。抱住他的脖頸,在他耳畔輕聲道:“進來吧,不過你要輕點,真的經不起你那麼猛的撞了。”
“嗯嗯!我會很輕的,絕不再弄疼你。”他高興得連連點頭,將我放平,緩緩進入。
這一次的確溫柔多了。看得出他也在努力地剋制自己。
待他如數釋放以後,抱着我,手掌在我的腰間緩緩揉了一會兒,突然輕按了一下,我便覺得腰間一酸。
“風……”我低低地喚了他一聲。有無奈、有感動。
他的這個動作我很熟悉,自從再跟流淵在一起以後,每次歡愛完了,流淵也是這樣在我的腰上按一下,我問他爲何這麼做,他便如實告訴我,這是起到避孕作用的,如此這麼一按,我便不會懷孕了。
雖然起先我很懷疑這種做法的有效性。可是自從流淵的傷好了以後,跟他的歡愛次數算是極其頻繁的,我沒有采取其他的措施,也沒喝過涼藥,卻的確沒有懷孕。
眼下見到風吟也這麼做,看來在腰後面這麼一按。真的是一種在寶日國較爲推廣的避孕方式。
風吟溫柔地吻了吻我的額頭,“寧,我知你現在的難處,能跟你在一起我已經很滿足了,孩子以後會有的,不急於一時。”
“風……”我感動地不知該說些什麼。
若說風吟不在乎子嗣,我纔不信,寶日國哪個男人會不在乎子嗣?尤其與他人分享一個女人的男人,更是將子嗣看得無比重要。
很多大戶人家的女子,身邊正夫側夫侍郎的搞了一大堆,最後妻主只給正夫一人生子,其他的男人只能看着眼饞羨慕,因此搞得家庭不和的也大有人在。在這個世界裡,一個男人有了子嗣,便相當於年老後有了依靠。
風吟這麼做,無非是因爲我現在的處境並不樂觀,寶日國的皇帝對我意圖不明,這次出來又不知什麼原因與錦月國的鳳後結了樑子,而且,自從柳君邀出現以後,我的身份也成了懸念,種種事情結合在一起,都能夠預感到未來的日子不會太平的。
風吟雖然平時話不多,可是這些事情卻都想到了,他不是貪圖一時利益的人,否則也不會因爲我的一個問題糾結了一年不敢見我。
他是在爲我着想,知曉現在的我不適合懷孕生子,所以縱然無奈,他還是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又想起流淵第一次對我說暫且不要孩子的情景,當時我默默地流了很久的眼淚。
這就是我的男人,知我、解我,甘願放下光環,平凡地站在我的身後,只因爲他們愛我。
風吟看出我的心思,小心地撫摸着我的臉頰,“我們的孩子會姓風,這是你承諾過的,所以,不是不要,只是晚一點……”
我熱淚盈眶,狠狠地點點頭,“嗯,風,等我們安定下來,不理這些煩心事,我一定給你生個大胖兒子!”
風吟低低地笑了,“可是,我想要女兒呢,像你這麼漂亮。”
“就怕女兒會繼承你的膚色,姑娘家生得太黑了,以後不好嫁娶啊!”
風吟臉色一黑,垂頭咬了一口我的脣,無奈地道:“就會在口舌上討我的便宜!”
我眨眨眼,“牀上也沒少討你便宜啊,咱們的蝴蝶結可以作證!”
“……”風吟無語。
我咯咯地笑了起來,清脆的笑聲在冰洞裡久久徘徊。
他撫摸着我的後腰,目光在腰間的藍色星形紋身上停留,微微蹙眉道:“寧,你身後的這個星形圖案,是什麼時候刻上的?”
風吟已經是我的男人了,我想,是時候把一些事情告訴他了。
我依偎在他的懷裡,靠着他的身體取暖,“風,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這個故事很長……”
將那些揮之不去的往事一一道來,風吟就那麼認真地聽着,也不插嘴,也不提問。
等我都講完以後。他良久不語,只將我抱得緊緊的,堅定地道:“無論你是誰。在我的眼裡,你都是我要保護一生的女人,身份不會改變你我的關係。”
心中淌過暖流,我知道風吟就是這樣的,他的眼中只有我,身份、地位,其他的一切之於他都是真空的。
他再次拿起衣服幫我穿。這一回總算半途而廢,全部穿好了。
外面的天似乎亮了,有光線透過冰層穿透進來。
風吟問我:“餓了嗎?”
我狂點頭,從昨天掉進來,到現在。都快被他榨乾了,不餓纔怪呢!
他笑着坐起來,“那我們找路出去吧。”
他小心翼翼地將黑色蝴蝶結又揣進自己的衣襟裡,我看着那蝴蝶結已經沾染了我和他的……不由得臉上有點發燒,這個太邪惡了,他難道要保留起來嗎?
“這個……風……”我尷尬地道,“以後我再給你編新的吧……”
“不,只要這個。”他的俊臉一紅,帶着些羞澀地道。“這是你在洞房之夜親手給我係上的,要留一輩子……”
我心中頓時泛起一陣酸甜交加的感觸,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風,我會給你一個真正的洞房花燭夜。”
他用手揉我的頭髮。輕輕地道:“好。”
冰洞裡的纏綿固然浪漫,但是洞房花燭夜誰不期盼啊?
莫說是他,我也想要洞房之夜,所以,我的風,有一天我要堂堂正正娶你過門。
他擡頭看看外面的光線,抱起我跳到冰牀下,在洞裡尋找出口。
轉了一圈後,我們發現一條很隱秘的通道,就在一塊巨大的冰石後面。
我看着那半天然的通道,彷彿是通向某個地方的地道。
“呃,風,你們天靈雪山有什麼神秘的地下寶藏嗎?”
風吟皺眉想了半晌,“從沒聽師傅說起過。”
“那我們就順着地道走吧,要不然也沒有出口。”
進來的那條路是斷崖,肯定不能再出去的,只有尋找出口,既然有一條路,就試試吧,反正連鸞鳳殿地下的皇陵我都去過,膽子早肥了。
再說有風吟,我怕啥,自己的男人有什麼本領,我清楚得很。
風吟抱着我進了地道,我從他的懷裡掏出火摺子,爲他照亮。
風吟的腳力本來就很好,再加上昨夜的幾次纏綿,對於我像是要了小命,可對於他來說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越發的精氣神十足了。
大約走了一個多時辰,前面又有一道門。
風吟將門打開,我們登時愣住了。
眼前是一個簡陋的房間,說是房間其實也很勉強,這裡就是一個擺放着簡陋傢俱的山洞。一張牀,一張桌子,一個木墩,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風吟環顧四周,對我道:“這裡可能是師傅清修的地方。”
“清修?”
“對,”風吟將我放到牀上,自己在木墩上坐了下來,“師傅每年都要清修兩個月,這兩個月是閉關的,不見任何人。”
“哦。”我明白了,世外高人都喜歡閉關修煉的。
這牀鋪倒是軟和,我真的很累,隨身向後面倒去,手指卻碰到了一樣軟軟的東西,順手拿了起來,我頓時一驚,居然是一件小孩子穿的肚兜。
這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難道天仙子在這裡養了私生子?
這、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風吟看出了我的想法,輕聲斥責道:“不許亂想!”
我吐吐舌頭,翻看手中的肚兜,這肚兜看上去年頭可是夠久了,都已經掉色了,而且還缺了一塊,像是用剪子剪去的。
我怎麼看着這上面的花紋這麼眼熟?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風吟見到我的臉色有變,湊過來問道:“寧,怎麼了?”
我皺着眉,想了片刻,“我覺得這肚兜上的花紋貌似從哪裡見過,可是想不起來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