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裡鬱悶無比,今天着實不走運,纔剛打發了急切熱情的喬越,又碰到這麼一位喜歡玩深沉還帶着面具的獵豔者!
現在這個姿勢……我趴在牀邊,面具男站在我的身後,大掌揉捏我的後腰……既曖昧又邪惡。
我緊緊地握住雙拳,心底大聲喊“不”!
就算你要強我,也絕不能用這個姿勢!
這是爆菊的姿勢!我是女人!是女人!
我畫了無數男人被爆的畫面,絕不能讓自己走上這條路!
感嘆啊,在這樣的時刻還能糾結姿勢的人,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我洛寶寧這個常年奮戰在各種基情漫畫第一線的人能做到吧!
那隻按在我腰上的大掌緩緩摩挲幾下後終於離開,他鬆開我,背過身去,負手立在牀邊畫着翠鳥報春圖的屏風前。
我連忙從牀上爬起,整理好衣服,滿是戒備地看着他頎長清瘦的背影,說實話,這個男人的身姿相當搖曳,若不是動作過於粗魯,我差點就以爲他是做受的那位了,不過根據方纔他按住我腰身的姿態來看,這位面具哥多半還是喜歡在後面做攻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出乎我的意料,他先開口,冰冷的聲音,命令的口吻,這人好似很習慣下達命令,每一句話都用冷酷得令人避無可避的語氣說出。
“我不是說了嘛,十一天前!”我的語氣也不溫和,哼,小娘我最討厭被人要挾和命令。
他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發白的指節處“咯吱”作響,伴着一聲冗長沉重的呼氣,傳來他帶着悲痛的聲音,“阿寶!”
頓時,我的心被他的這一聲呼喚深深震懾,我可以感受到,似乎有萬般複雜的情緒化作這簡單的兩個字,從他的內心深處破繭而出!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是什麼帶給了他痛苦?
他突然轉過身,已恢復冰冷高傲的眼眸盯着我的雙眼,良久才道:“既然你失憶了,我便再讓你重新認識一遍自己!”
“呃,好吧,可是你能否先做個自我介紹?”
這個拽拽的男人根本懶得回答,自顧自地說道:“你沒有提問的權利!”
“憑什麼!”我不樂意了,“雖說方纔你救了我,本人知恩圖報,願意報答你,可這並不代表我就賣給你了!”
他的嘴角向上抽動,露出一絲不屑的嘲諷笑意,“你還真的已經賣給我了!”
開什麼玩笑?你從哪蹦出來的!我立刻擺出一副蠻不講理的模樣向他吼道:“胡說!你拿出憑證來!賣身契你有沒有?我按過手印沒?你拿出來我瞧瞧,拿出來呀!”
他不爲所動,淡淡道:“你將手按在臍眼以上三指處,然後用最大的力量深吸一口氣。”
“切!故弄玄虛!別告訴我說我已經中了你的毒,必須向你討要解藥才能活下去,這招俗不俗?你敢換點新鮮的嗎!”我嘴上不服氣,心裡卻沒了底,對於阿寶我一無所知,雖然我的靈魂是洛寶寧,可身體還是阿寶,倘若阿寶真的中毒了,承受痛苦的人可是我!
這麼想着,我的手偷偷按到肚臍上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瞬間,入骨的疼痛從我的四肢百骸席捲而來,“啊!”我忍不住痛呼出聲,連忙放鬆氣息,那疼痛在我的全身遊走了一遍才隱隱退去,等我回過神以後,人已經痛得跌坐到牀頭,豆大的汗珠從我的頭上滾落。
我扶着牀沿,擡頭看眼前矗立不動的男人,憤然狂吼:“你大爺的!你給姑奶奶吃了什麼!”
他冷冷一哼,“你不會真的天真地以爲自己僅僅是一名小丫鬟那麼簡單吧?就算你用失憶來掩飾發生的一切,可你難道從沒想過,倘若阿寶真的是個家世清白的小丫鬟,誰又會去殺她呢?她有什麼值得別人痛下殺手的價值?別想再騙我說你就是阿寶,我根本不信!你們差太多了!阿寶若非已然被人殺死,你又怎麼可能佔據她的身體!”
我登時傻了眼,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他的意思是說,他知道我是穿越來的!他竟然猜測到了我穿越的事情,天啊,世上竟然有這樣的人物,他是神仙嗎?
“你不必這麼看我,”他淡定地說道,“方纔我試過你了,你周身的內力還在,卻不會使用,阿寶自幼習武,身手靈活,而你卻連我最簡單的一招都避不過去,這足以說明你根本不是她!
但我也檢查了你的身體特徵,你的腰上的紅痣不是假的,你身體的氣味也和阿寶一模一樣,就連你的血,都是阿寶的味道!阿寶跟了我四年,世上沒有人比我更熟悉她的身體,也沒有人能在我面前冒充她!”
說到這裡,他的眼底竟泛起絲絲溼意,聲音也微微顫抖起來,“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是阿寶,或者說,你的確在用阿寶的身體!”
此刻我全身冰涼!這個人究竟是誰,他只用幾句話就點破我一直僞裝的事情,最令我難以置信的是,他竟然能想通這一切,而且,在想到這麼多不可思議之事以後,竟還如此淡然處之。他若真的是個凡人,該有多深的城府!
“說吧,我中的什麼毒?你派我進璃陽公主府意欲何爲?”事到如今,我不想與他過多地糾纏我穿越之事,不否定,也不肯定,讓他自己猜去吧!
“嗯,”他淡淡地看我一眼,“還算你明事理。換魂這種巫術雖說極爲罕見,但天下奇人甚多,也不是不可能實現的。既然你已經佔了阿寶的身體,那麼理應完成阿寶的任務,這樣方能拿到解藥,保住性命。”
原來他以爲我是被巫術換魂纔來的呀,哈哈,看來我還是高估他了,不過既然如此,就將計就計吧。
“你到底說不說?我中的什麼毒?”我不耐煩了。
“月月酥。”
“月月舒?”怎麼像是某種女性用品的名字!
“是月月酥!”他皺眉糾正,“每個月十五前你若不能拿到解藥,月圓之夜將承受裂骨之痛,到時你就會明白月月酥這個名字有多貼切!”
好無恥的毒藥,居然和大姨媽一樣,每個月都要來擾我一次,我不爽了,原本還計劃離開這裡的,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我便不得不聽命於眼前這個拽人,受人牽制的滋味不好受。
他上前一步,鄭重地拍上我的肩膀,“毒藥只是一種束縛,僅僅爲了約束你能夠及時完成任務,你是我們錦月國精心培養的頂級殺手,也是錦月國最忠誠的武士,無論你的靈魂被何人佔據,你的身上流淌的依舊是錦月國的血!你註定要爲錦月國而戰!永遠忠於錦月!”
天啊,我聽到了什麼?錦月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