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指着後山腳下的一片清水湖泊道:“這裡是月亮泉,據說在這裡沐浴過的女子都會受到美麗之神月神的庇護,越來越美麗,阿寶姑娘,你是我們長青族的貴客,今夜就來這裡沐浴吧!這也是款待你的一種方式。”
泉水清涼,碧波盪漾,我心想越洗越美就不指望了,好幾天沒洗澡倒是真的,這大熱天的,確實想洗個痛快澡,於是便應了下來。
吃過晚飯,天色漸漸暗下。
我一個人拿起換洗的衣服,趁着月光清朗,到月亮泉去洗澡。
這月亮泉泉水清澈,倒映着天上的明月,四周長滿水草,在裡面沐浴也不會擔心有人偷窺,況且既然小柔說是招待我沐浴的,估計也不會有人來的。
於是,我脫掉衣服,將衣服放在岸上,撥開高高的水草,走向湖裡。
啊!爽啊!
一路奔波,我真的好久沒有這麼舒服的洗澡了。
一邊泡在涼爽的水裡,一邊哼起小曲來,看着天上的月亮這麼美,我難得地沒哼神曲,反倒應景地哼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雖然有點俗,但本人音樂細胞不發達,會的曲子加起來十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不移,我的愛不變,月亮代表我的心……唉喲!”
我痛呼一聲,美妙的歌聲戛然而止,腳底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地向湖水裡歪去!
我擦!水裡竟然有蛇!
我的腳背毫無徵兆地被咬了一口,又疼又麻!
眼看着那蛇咬完我,很不屑地調頭,在水面上劃出一條優美的線條。就這麼揚長而去了!
可憐我的小腳丫,好疼啊!
正在不知所措之際,一個身影從湖邊的水草裡躍出,幾步走進湖裡,將我從水裡撈出。
我擡起頭,看見月初痕微蹙着眉毛,似乎很不高興的樣子。也不言語,將我打橫抱起,向岸邊走去。
“呃……”我嘟囔一聲,臉上已經大紅。
我沒穿衣服啊!
全身赤-裸-裸的,洗澡洗得正爽呢!
而且,他從哪裡冒出來的啊?我剛挨咬他就出來了,他不會一直就在水草後面吧?!
“初痕……”我窘迫地喚了一句。
他跟沒聽到似的。將我放在岸邊,一把抓住我的右腳,擡起我被咬過的腳面,毫無遲疑地就吻了上去!
呃……好吧,我用詞不當,不是吻,是親,呃,也不是,是用他性感的雙脣吮吸我的腳面!
哎呀。反正在我看來都差不多啦!
我看着他用力地吸了幾口血。吐到地上。
唉,其實人家是在幫我吸蛇毒!白激動了吧。還以爲他在膜拜偶滴小腳丫呢!
一連吸出幾口,他才擡起頭看我一眼,嘴角依然殘留着我腳上的鮮血,兩片完美的薄脣在月光下嬌豔欲滴,爲他整個人平添一份從未有過的嫵媚。
我瞬間驚呆了,爲他這份從未在人前展示過的不同於以往的美。
月光下的他像一個美麗聖潔卻又勾人心魄的仙子,從沒想過。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美到極致。
他的這驚豔一瞬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頭,一刻就是一輩子!
“阿寶?阿寶!”
“啊……啊?”我被他從魂魄離體的狀態下喚了回來,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去,心裡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他早已恢復一派淡然,“此蛇甚毒,若不及時吸出毒液,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這麼毒!
“謝謝你,初痕。”我半躺在地上,咬着下脣,緩緩地將還擺在他面前的腳收起。
他站起身,抓過我放在岸邊的衣服,面無表情地扔給我,然後背過身子看月亮去了。
看他那神色,就跟在他眼前的不是我的裸-體,而是一塊石頭!
我頓時鬱悶了,我的身材真的差到這個地步?他看了以後臉不紅心不跳的!
憂桑地穿好衣服,月初痕轉過身,又將我抱起,向村落走去。
我蹭了蹭,最近幾次總被他公主抱,咱都找到最佳角度了。
“那個,初痕,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被蛇咬了?”
他沒看我,認真地看路,絕美的臉龐在月光下更加迷人,迷得我眼睛都不願眨。
“我一直在岸邊坐着,是你過來看也不看就跳到湖裡洗澡。”
“什麼?”我不禁尖叫一聲,他真的一直都在,這麼說,從我脫衣服到跳進湖裡洗澡,他都看到了?汗死!太丟人了吧!
我很不滿地控訴道:“你……難道不能吭一聲嗎?早知道你在這裡,我纔不洗澡呢!”
月初痕依然不看我,冷冷清清地道:“看到你高興的模樣,我不便打擾。”
我握拳,“那你就順便看我洗澡了?”
月初痕腳下的步子停了下來,纖細的喉嚨滾動幾下,然後緩緩低下頭,用他那波瀾不驚的藍眸看我一眼,“完全沒看頭。”
靠!我怒了!
毫不遲疑地使出“洛氏無敵鳳爪手”,向他的腰間捅去。
我的手還沒到達目的地,就聽他又淡淡地道:“想讓我將你扔地上嗎?”
嗚嗚,他威脅我!我那馬上就要接觸到目標的小爪子生生地縮了回來。
月初痕居然偷看我洗澡,還嘲笑我身材差,還威脅我!他自從回到長青山就徹底變了!完全不再是以前那個對我冷冰冰的傢伙,他學會欺負我了!
我黯然失落啊!
“阿寶……”他在我頭上輕聲道,“想留在這裡嗎?”
一瞬間,我從失落變成了失神,留下?他在邀請我留下?
我將臉慢慢地貼在他的胸前,深深地吸他身上的竹香,“我爲什麼留下?”總得有個留下的理由吧!
“因爲……”他沉默半晌,低低地道,“因爲你……”
我擡起頭,滿是期待地看着他。
他沒有低頭,就那麼看着前面的路,抱着我的手臂緊了緊,良久,才擡起頭望着天邊的月亮,嘆息道:“因爲你一路上爲我做了那麼多事。”
我的希望就這樣伴隨着他的嘆息被夜風華麗麗地吹散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我自戀了,這麼美麗的男子,怎麼會鍾情於如此平凡的我呢?他有可愛的小柔,有癡情的嵐溪,他的邀請不過是要報答我所謂的“恩情”。
“初痕,我想我不能留下,我身上的月月酥還沒解,上個月我熬過去了,下個月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去,我要回帝都,去找面具男要月月酥的解藥。”
他腳下的步子再次停下,重重地吸了一口氣,良久,閉上雙眸,輕聲道:“何時走?”
他就這麼希望我走?一句挽留的話也沒有!
我頓時有點惱怒,弄了半天他那句“想留在這裡嗎”多數也是禮貌客套一下!
我沒好氣地道:“明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