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我衝破包圍的四名男子剛要發作,卻聽後面傳來一聲怒喝:“都他媽給老子住手!”
四人轉身見到暴躁少年拉長了臉站在身後,連忙低頭行禮,畢恭畢敬地齊聲道:“見過大當家!”
暴躁少年沒理他們,狠狠地掃一眼我和月初痕,然後擡起手指,指着月初痕皺眉道:“他也搶了,一併帶回銀龍寨!”
他們還真是地道的山賊,見一個搶一個,見兩個搶一雙!
月初痕又顫抖幾下,按在琴絃上的修長食指在聽到暴躁少年的話後驀然收緊。
我看着他的樣子很像已經做好戒備,準備隨時與對方動手,可是此時絕不是動手的時機,很容易暴露身份,而且我也很擔心月初痕如果真的突然發射個魔音什麼的,會把這幾個山賊嚇死。
我悄悄對他道:“我受傷了,跟他們走吧,見機行事。”
月初痕側頭看看我,幽藍的眸底看不出什麼情緒,片刻,緩緩垂下眼瞼,沒有言語,鬆開我,抱着琴轉身徑自回馬車上了。
暴躁少年揹着手走到我的面前,臉上神色極其不善,我連忙笑道:“誤會,誤會,我方纔沒看出來你們是一起的,嘿嘿,其實我很願意被你搶劫的!”
他瞪我一眼,“上車!”
說罷,一甩袍子,跳進馬車,我愣了愣,這好像是我的馬車唉!
我費了半天勁,在小福子的幫助下爬上馬車,見到暴躁少年和月初痕對坐在兩側,視線完全無交集。
我自覺地坐到月初痕的身邊,將受傷的腳放平,抹一把頭上的冷汗。對暴躁少年道:“我們還有一個人,出去尋我了,能不能等一等,把他也一塊搶了?”
賈幸運不在,肯定是見我進山裡解手半天沒回來,去尋我了。
暴躁少年扔給我一記眼刀,“你當銀龍寨是客棧嗎?老子是搶劫的。不是供你們打尖住宿的!回去以後都給老子幹活去!”
我向他展示出一個絕對無辜的眼神,“你沒看我們兩人都受傷了嗎?我傷了腳,他傷了背,恐怕無法幹活……”
“少廢話!”暴躁少年粗魯地打斷我。
我無奈地嘆口氣,這樣暴脾氣的人我還真是頭一回遇到,拿他沒轍。
馬車發動了,這幫山賊連帶着玉流淵留給我的白饅頭也一併打劫上。這麼一來,賈幸運回來後肯定更找不到我們了。
暴躁少年盯着我的腳踝看了半晌,又擡眼掃視我和月初痕一圈,最後將目光鎖定在我的臉上,探究地道:“你跟他什麼關係?爲了救他你連腳踝上的傷都不顧,你這腳若是再受一點重創,估計就廢了!”
一直垂頭盯着自己手中古琴看的月初痕聞言後微微動了動,卻沒有擡頭。
我看着暴躁少年那張帥氣、不可一世的臉,不禁生出惡作劇的念頭,想騙騙他。便脫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和他是……私奔出來的!”
感覺身邊的月初痕和對面的暴躁少年同時抖了一下。暴躁少年不敢置信地眯着眼道:“你是說……你和他?”
我順勢挽住月初痕的胳膊,手按在他扣住琴絃的修長手指上。動情地道:“是啊,你也知道的,兩個男人的愛情始終無法被人接受,而我,又不忍心看到他受傷害……”說着,我黯然垂眸,“只得與他私逃出來……”
“啊?”暴躁少年微張着嘴巴。“你們、你們……”
看着他的神情,我差點憋不住笑出來,這孩子雖說脾氣暴躁點,倒也不那麼討厭,尤其騙騙他,看看他目瞪口呆的樣子,挺有意思的。
我再次哀傷地嘆息道:“我和他本來都是家境殷實的,但怎奈兩家高堂思想愚鈍,又加之世俗眼光淺薄,我們爲了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只得離家出走,唉,這一生亦不求大富大貴,但願彼此相伴,白首不相離!”
我的表演太精彩了,說完最後一句臺詞,連月初痕都被我帶得入戲了,他按在琴絃上的手鬆開,反手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併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
太配合我了!沒想到月初痕和我一樣有演戲天賦!
我的手指在他冰涼的手心裡輕輕撓了一下,表示對他的稱讚,他秀氣的眉毛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然後將我的手握得更緊了。
對面的暴躁少年目不轉睛地盯着我和月初痕交握的手看了半晌,眨眨眼睛,又撇了撇嘴,“老子纔不信呢!”
我順勢親暱地靠在月初痕身上,幽幽地嘆口氣,用悵然若失的語氣對月初痕道:“唉,我便知道,世人哪裡肯信我們……”
暴躁少年還是不相信,啐了一口,向後倚去,這一倚卻發現身後有個包袱,便隨手拽了一把,一下子將露在包袱外的一本小冊子拽了出來,他好奇地拿起小冊子翻了幾頁,登時臉色大變。
那小冊子正是我前些日子無聊隨手畫的龍陽春/宮/圖。
他翻看着小冊子,又擡頭看看我靠在月初痕身上的樣子,愣愣地自言自語道:“原來你們真的……嘔……”
他話沒說完,已經忍不住了,掀開馬車的簾子便嘔吐出來。
“嘔……嘔……”
外面的小福子見狀連忙招呼停車,屁顛屁顛跑過來,“唉喲,大當家,您這是怎麼了?阿發,快拿清水過來!”
一名山賊立馬遞上水囊,暴躁少年在小福子的伺候下漱了口,向小福子擺擺手,示意繼續趕路。
我看着暴躁少年的樣子,不禁嘆息道:“好直啊!”
我之前還YY他跟小福子是傲嬌攻與忠犬受呢,此番看來,這個暴躁少年絕對不是此道中人,看幾眼春/宮/圖就看吐了,他百分之百是個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了!
再次撫額嘆息,想我洛寶寧從事耽美行業這麼多年,自持一雙火眼金睛,對男人的直與彎、攻與受從沒看走過眼,可是一來到寶日國,我這雙眼咋滴就不靈了呢,屢屢出錯!真是愧對腐界精英!
馬車再度行駛,暴躁少年擦擦嘴角的嘔吐痕跡,將那本小冊子像扔燙手的山芋一般扔到一邊,鄙視地看着我和月初痕,半晌,皺着眉道:“你們兩個誰在上面,誰在下面?”
呃!
這個問題毒啊!
我和月初痕被他問的同時虎軀一震、菊處一緊!
我艱難地措辭,吞吞吐吐道:“這個……我和他……我們……”
暴躁少年只當我在推脫,不耐煩地道:“行了行了,不願意說拉倒,你當老子看不出來!你個子矮點,自然你在下面!”
身高定攻受!這他都懂!靠!
我默默擦擦頭上的黑線,沒想到我只是一時興起開個玩笑,居然被他當真了。
但是對於專業知識,我一向極爲謹慎,對於暴躁少年的觀點該糾正還是要糾正的,“那個,你的說法並不科學,關於誰上誰下的問題,不能只看身高……”
“行了,別說了!嘔……”暴躁少年又要吐。
我趕緊閉上嘴巴。
他好不容易將反胃的噁心憋了回去,俊臉憋得一陣紅一陣白,指着我道:“就你了!老子決定封你做銀龍寨二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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