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島

接下來一年,師父命我先放下其他,專心學武。手握着天下名劍這塊燙山芋,我自然不敢怠慢。更鬱悶的是我只能在我主的院裡練習。我知道這也是因爲這把劍的原因,要知道以前我都喜歡在芳野劍或碧海便練武。師父只允許我每天除外一個時辰,當然不能帶出鳳鳴。

因此,爲了能“快去快回”,我的馬術已經爐火純青。這功勞當然少不了我那匹可愛的“小馬”!小馬可不小了,但也是我看着長大的。我剛上島的時候,在鳴翠帶領下四處遊覽東島。那天來到馬場,看到一匹匹健碩的馬奔騰草場,心野跟着沸騰了。可馬場的張叔卻給了我一匹還沒完全長成的馬。張叔和我解釋,這是墨齊的名馬。在墨齊的齊縱草原有天馬之稱。別看這馬還小,可是天馬之後,瞧這骨骼長大後定是千里良駒,千金難求!難得的是這馬還極具靈性,少主若能做它主人陪他長大,那便是它一輩子不會再認第二個主人……我被他說得心花怒放兩眼放光。想起前世看的小說裡男女主角那通人性的坐騎……但它什麼時候才長成啊!鬱郁之下,我直接叫它小馬,它撲閃着園眼好像很委屈,張叔抽着嘴角:少主這名太委屈它了。但名卻用到現在,而它已經成年,它果如張叔所言,因此我更加喜愛。

這一年努力學武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師父每個月都會和我過招。一年的時間如果沒有令他滿意,我還得苦練。只有他滿意了我才能出島。那時我問:“師父。如果怡兒十五歲都沒讓你滿意呢?”師父擰眉,隨即笑道:“怡兒如果一年你還沒學好,那師父就要換另一種教導方式了。”我看着師父似乎無害的笑臉,雖然是在夏天,但還是冷得抖了抖。沒敢問他哪一種,我看我一定要一年學成了。

其實讓師父滿意就是在他手下走兩百招。別小看這兩百招,我偷偷問過不少人,他們都說天下間能在曦陽宮主走上兩百招不上十人。我問師父對嗎,他又給我上課:怡兒,你要知道天外有天,對陣的時候心理很重要,可能你的劍術不如他,但心理上一定要高過他,絕不可以膽怯而畏首畏尾。如此還會有生機。

擋開師父的劍,我跳出劍圈一臉燦爛:“哈哈,兩百……”話還未完,一股凌厲的劍氣撲面而來,我趕緊凝神,提盡全力應付師父的“糾纏”,然,兩百招下來我體力因內力的損耗已漸不支,纔對上十招,我就敗了。

“師父……”我垂着劍,大喘着氣,也耷着臉,剛剛的得意因師父的突襲我已明白——又要被師父訓了!

“怡兒,”師父道,“若你剛沒停下,一鼓作氣,你還能在師父手上再走十招。所以你太早得意了,沒有看得遠。很多人往往就是在得意時落敗的。居安,思危。”

“怡兒知道錯了。”

師父又習慣地摸摸哇哦腦袋:“不過怡兒剛纔猝然的反應,師父還是挺滿意的。”

我擡起笑臉,搖他的手:“呵呵,師父,兩百招,我能出島了吧?”

“怡兒,兩年已過,你想專心學什麼?”

“我想……”我仰起小臉,靜靜地說出心中所想。

師父聽完,有些訝異,隨即笑道:“怡兒,你要學的這個可是最難學的!不後悔?”

我搖頭。

“好!”

我不後悔的結果是——現在被扔在荒山野嶺!肚子餓得我前背貼後背!頂着個大太陽,汗如雨下。我騎着我的小馬問身旁的鳴翠:“鳴翠,餓了嗎?”

鳴翠很體貼地說:“少主,鳴翠不餓。”她話一落,她的肚子抗議地響起。我沒笑,她苦着臉:“少主。”

從早上被扔下船之後,一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吃東西——因爲身無分文,還不能偷不能搶,不能坑蒙拐騙,還要照顧只會一點三腳貓功夫的鳴翠!還要在兩年內營建自己的一方勢力!這就是我今後兩年師父交代我要做的事情!他說很多東西是教不來的,只有自己親歷才懂。於是他就把我扔了。

“鳴翠,我們先休息一下吧。”我指向不遠處的一片樹蔭。走了大半天都沒看見村落英特沒看到一條路。幸好這河岸邊的山都不高,整個就是土丘。馬兒上上下下行走,還沒問題。我們在山間繞路,也夠累的!

我們下馬,馬兒應該渴了,撇下我們奔向山澗喝水了。

“鳴翠,你說這細流有沒有魚的?”我們坐着,摘下紗帽,喘着氣,抓起水袋就喝。

鳴翠也喝着水:“應該有吧。”她可是一臉的希翼。

休息夠了,我們來到澗邊,先重新裝上水。果然無污染啊,這水清甜得很!

“少主,這邊有魚!”鳴翠叫道。我過去一看,果然有!但這魚好小,也就兩隻手指粗,細長的身體成羣結隊,一碰水,它們竄得好快。

“咱們的午餐啊!”我興奮得直流口水,“鳴翠,找柴火!”

親愛的小魚,對不起了……

一個時辰下來,我們吃飽,鳴翠包好剩下的烤魚,馬上上路。我們牽過馬匹,希望能在天黑之前見到人煙。

然,讓我們失望了。現在夕陽西下,我們還是一個人影見到。看來師父是挑好地方扔下我們好讓我們體驗一下野外生存了。幸好,下午讓我們逮到了一隻肥碩的兔子,當然少不了用上我的輕功。

依着溪邊停駐,我們找來一堆柴火,自然想燒到明天。

輪流在溪邊洗去一身的疲憊我們啃着烤魚聊着天:“鳴翠,後不後悔跟着我受苦。”

“鳴翠纔不後悔,也不苦啊。”

我笑道:“幸好沒下雨也不是冷天,不然我都不知道我們怎麼過呢!”我砍了幾根手臂粗的樹枝就着火堆搭成一個直角,掛上我們換洗的衣服。星空下,夏蟲鳴唱,在火堆旁和鳴翠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竟也覺得溫馨無比。

“鳴翠,怕嗎?在這荒山野嶺。”

鳴翠憨笑:“鳴翠不怕,這不是有少主嘛。而且我們生着火,其他動物不敢靠近的。”

晚上我讓她先睡(她睡前半夜,我睡下半夜)。因爲我擔心我先睡她一定不會叫醒我。本本來不願意,後來我說明天亮前要你要烤兔子!她的廚藝不錯,這兔子我會抓但不會弄。因此她才應下來,睡前還說:“少主一定要早點叫醒我。”

也許是真的累到了,鳴翠依着小火堆就睡着了(爲了燒到明天,我們減緩了火勢)。看着她映着火光,橘紅的臉,我想師父真是良心用苦,讓她照顧我的同時也是她在照顧我。我現在才十二歲,雖然武功不錯,可師父對我就那麼放心?走江湖、營建自己的勢力!此時我還真不知道要做什麼、要怎麼做!想到那張單據,還有去年的蛋糕,從瑞祥齋我應該可以拿到一些錢,但要不要拿呢?算了,師父既然放我這樣,就是想看看我如何絕處逢生,動那些錢會讓他失望吧。但沒錢我該怎麼賺錢呢?目前這個身體才十二歲啊!

想得心煩,我提起劍揮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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