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的陰冷,我的腦子越來越清明,思緒轉動的越來越厲害,抿了抿嘴角,帶了一絲哀怨,“如果我說,我的目的不是明辰良,是華灼兒你相信嗎?”
容與極其緩慢的對我搖了搖頭:“不相信,華灼兒不是你的對手,她現在雖然是尚食房的尚食大人,你是暖妃娘娘,你的身份跟她的身份是天差地別,你想要弄死她,跟弄死一隻螞蟻沒區別!”
面前的這個男人聰明的無與倫比,和他打交道打起十二分精神是不行,還得情深意切。
紅脣蠕動了一下,眼神黯然起來:“你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目標是華灼兒,你覺得我弄死她像弄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可是你讓我弄嗎?別以爲我不知道她身後的人是你!別以爲我不知道她深愛着你!”
“尚食房一個掌管皇宮上下吃喝的地方,這麼重要位置的人,你是不可能讓我殺了她的,所以沒有辦法,我只能另想辦法了!”
容與手一攤開上清珠在他手心中靜躺,在這昏暗的天牢裡,上清珠散發出瑩瑩白光,“這顆珠子是你的?你跟他的關係是父女?”
從別人口中說出我和明辰良的關係是父女,我不欣喜若狂,只掛着淡淡的嘲弄:“這顆珠子不是我,是拓跋君敘的,還記得小時候嗎?他給我撿了珍珠,又重新給了我這顆珠子!”
只有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拓跋君敘身上,容與才找不到人問,就算他懷疑也只能把懷疑壓下來。
“華灼兒那時候很照顧我,我就把這顆珠子送給他了,至於這個珠子有什麼故事,不是我能編排的,至於北周潁川王爲什麼在大殿之上認下她做女兒,也不是我的預料之中的!”
容與慢慢的把手指合攏,眼中閃爍着懷疑:“我真的想去相信你,但是我沒有辦法相信你。”
“北魏皇太子拓跋君敘給你東西,就算他現在站在這裡,他也會和你一道,來圓你的謊話!”
“你的自圓其說,但有巨大的破綻的,歸晚,我們去問問明辰良,這顆珠子他給了誰,是因爲這顆珠子他認下女兒,還是因爲這顆珠子本身就是他的。一個無價之寶遭別人偷竊,那個人又想毀掉這個無價之寶,北周潁川王慌張了,就按那個人的思緒來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眼氣的微紅,便有些任性道:“隨便你怎麼說,我不可能不知量力去殺一個自己殺不了的人,我的目的就是華灼兒,誰讓她喜歡於你的?”
容與看着我,微微有些失神:“她並沒有喜歡於我,只不過在給我效命而已,成不了你的障礙。”
心思忍不住的又沉了幾分:“成爲不了的障礙,她會成爲我的眼中釘,肉中刺,你現在又把她給救下來了,你猜她已經知道我的企圖,她現在又是北周潁川王的女兒,我殺不了她,你讓我陷入了被動!”
容與眸色深了幾分,極其認真的看着我:“爲何早不跟我說?”
他相信我了?
我有些驚訝,以爲還要費一番周折,他纔會相信我,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相信我了。
這種相信,讓我不由得疑慮起來,懷疑之心在心中蔓延,順着血液,流淌在骨髓裡,刻下來,變不了。
慢慢的垂下頭顱,難得的柔弱示弱:“找不見你人,我該如何和你說?你突然間出現,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你自己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你該讓我如何去和你相說?”
容與不由得眼神一緊:“你想殺華灼兒,殺不了了,她現在和北周潁川王綁在一起了!幾天皇上身體好了,此件事情會不了了之,動不了他們分毫!”
不由自主的嗔怪他:“因爲華灼兒是你的人,你這樣一保她,打亂我所有的計劃,你得想辦法讓北周潁川王和華灼兒一起去死纔可以!”
容與沉默的看了我一下,剛剛的信任瞬間土崩瓦解,“歸晚,還是不對,你的目標不是華灼兒,你是想把華灼兒和明辰良綁在一起利用我的手讓他們死!”
“華灼兒不過是一個引子,你真正的目的還是明辰良,你眼底深處藏着迫不及待,毀掉他的光芒!”
穩了穩心神,對他伸出手去:“把上清珠給我,可好?”
上清珠出現在容與兩指之間:“爲何太醫會恰到好處的出現,說明你有備而來,你的目的一開始不是讓他們死,你只是想綁定他們,再利用我的手殺了他們!與其說你的目標是他,還不如說你的目標是一箭雙鵰,可對?”
眼中泛起一抹傷痛:“隨便你怎麼說,我們之間沒有信任,那我就不再否認了,我是想殺他們,讓他們一起去死!”
蒼白無力的聲音,昭示着我的內心,淚水氾濫成災,這種低下的言語,讓我連連後退了兩步。
容與上前卡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往他懷裡一拉,咬牙切齒:“你到底想做什麼?只要你跟我說實話,我來替你做!”
心中冷笑兩聲,就算我跟他說實話,他也不會替我來做。
心一橫,掙脫說道:“好啊,我要讓明辰良家破人亡淪爲全天下的笑柄,也讓華灼兒被人唾棄,你能做到嗎?”
他惱怒着我的掙脫,一把把我抵在牢中牆上,“讓人淪爲天下笑柄,讓人被人唾棄,總得需要一個理由吧?”
我冷冷的嘲弄道:“你不是說只要跟你說實話,你就能來替我做嗎?做就做,不做就不做,講究什麼理由,不覺得虛僞嗎?”
容與垂下頭顱,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上:“暖妃娘娘,父皇最寵愛的妃嬪,現在皇宮中炙手可熱的人物,殺他國一個王爺,光嘴上說,沒用!”
“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嗎?像極了一個他國的奸細,來挑博兩國的關係,讓兩個陷入戰爭之中,別的國家就能坐收漁翁之利,過來瓜分相爭的兩國!”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我對這個人說實話,這個人總是能想到這樣那樣不好的結果。
不過也不怪他,他說的沒錯,周邊列國相互制衡,一旦哪個國家打起來,其他的國家就蠢蠢欲動了。
慢慢的吸了一口氣:“原來我在你心目中是這個樣子,既然如此,那你還讓我說什麼實話?咱們兩個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好好的看一看將來鹿死誰手吧!”
手撐在他的胸口,他受傷的位置。
容與被我按壓的疼痛,眼神深深:“你不跟我說沒關係,我不會讓你殺了華灼兒和明辰良,我會弄清楚這一切!”
用力的一推,把他的傷口推裂開來,鮮血染了我的手:“但願你查清事情的真相的時候,我還活着!”
容與眉頭緊緊的蹙起,不知因疼痛,還是因爲我的話,把他推到一旁,我往牢裡走去。
越往裡面走越陰暗潮溼,四周關押的人個個坐在牢中目光呆滯,只是嘴裡喊着,冤枉冤枉啊。
一國的王爺,還是北周皇上的親弟弟,進了牢中的待遇,自然要比他人好太多。
三人一間,華灼兒雙眼通紅,明少遐在一旁笨拙的安撫,他倒是真的接受挺快,已經接受了華灼兒是他妹妹。
而我這個親妹妹,從一開始他見我,對我就是臉紅脖子粗,像仇家一樣,也許對於宿敵就是這樣,華灼兒不是他妹妹,反而能引起好感。
“你這個女人來做什麼?”明少遐見到我,直接撲到牢門前,對我就是斥責謾罵:“你到底做了什麼好事,你在上清珠上面擦的什麼?”
我在他們的牢門口站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北周潁川王,明辰良你可真是夠會教兒子的,本宮壓根就沒有碰上清珠,卻把這件事情誣陷於本宮?”
“難道你們不應該感謝本宮,讓你們一家團聚嗎?本宮要是真的想做什麼,又何必告訴皇上華灼兒是你的女兒?世子,沒腦子不是你的錯,出來亂咬人就是你的錯了!”
“你敢罵我是狗?”明少遐憤怒不已。
眼簾一掃:“不,狗沒你這樣的,是你自己多想了!”
話音一落,四處涌動着一種名爲恨,憤恨的氣息。
明少遐堂堂世子,怕是沒有人這樣說他,讓他的手臂直接穿過囚門,向我戳了過來:“以爲嫁給東晉皇上,你就能翻身了嗎?賤婢永遠是賤婢,你跨越不過去的!”
垂着眼簾看着地上一塊磚頭,我撿了起來,對着他的手砸去:“膽敢說本宮一聲,本宮絕對對你不客氣!”
重重地一下在肉眼之下,他的手瞬間被我砸破了皮,青紫青紫的往外冒血。
華灼兒淚光閃閃撲過來,一把把他扯進去,抽出自己的手帕,包裹在他的手上,眼淚一顆一顆的叭叭的往下掉:“世子,你不要跟暖妃娘娘硬碰硬,有什麼話好好說,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明少遐眸色閃爍,口氣不善:“能有什麼誤會,她本來就是奴婢出身,我有說錯她嗎?”
“沒有!”我把磚頭往地下一扔:“沒說錯,但是本宮不希望別人對本宮這樣說,所以請你說話把着點門,不然下一次對的就是你的嘴,把你滿口牙齒砸了,舌頭割了本宮看你還怎麼說!”
“你敢!”明少遐雙目欲裂,重重地喘着粗氣。
華灼兒在那裡竭力安撫,收效甚微,着急的眼淚掉的越來越兇,看着楚楚可憐,恨不得把惹哭她的人給打死。
“暖妃娘娘!”明辰良站了起來,走了過來和我隔着一道牢門:“敢問暖妃娘娘,本王跟你可有冤仇?”
這句話問地可真是讓人啼笑皆非的,跟我可有冤仇?
他把我的孃親忘得一乾二淨了,他只認珠子不認人,要不是我強行說這顆珠子的主人是華灼兒,他也是不認得。
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問我可有冤仇?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能有今日,全拜他所賜,他問可有冤仇?真是天大的笑話。
容與已悄然的走過來,聽到明辰良問我這句話的時候止住了腳步,站在一旁靜靜的注視着我,聆聽者我會說出怎樣的答案。
沉吟了片刻,反問道:“本宮並沒有做什麼,潁川王此話是何意?難道本宮讓你們父女相認,也變成了罪大惡極的事情了嗎?”
明辰良視線沉着:“暖妃娘娘在大殿之上所作所爲,迫使本王去承認華灼兒是本王的女兒……”
“難道她不是你的女兒嗎?”我脫口便問。
華灼兒眼淚掉的更兇了,惹得明少遐眼中泛起了心疼,低聲安撫着她:“此件事情和你無關,你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受害者,罪魁禍首是東晉的暖妃!”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揚着聲音提醒道:“本宮若是不高興了,可就真正的變成了罪魁禍首,讓你自己羞愧得死在這牢裡,天下人也不會說什麼對不對?”
“暖妃娘娘,你這是威脅!”明辰良舉手製止明少遐欲開口說的話,對我道:“本王既跟暖妃娘娘無冤無仇,暖妃娘娘置本王與爲死地,難道是爲了你的北魏皇太子?”
他和容與倒是想到一塊來了,認爲我一心爲了北魏皇太子,挑撥兩國的關係,讓周邊列國蠢蠢欲動。
聲音沉靜提高:“北周潁川王,休得信口胡說敗壞本宮名聲,本宮只是讓你們父女相認,並沒有做其他,倒是你們恩將仇報,不惜對皇上下手!”
“本王沒有對皇上下手!”
“那是你的女兒對皇上下的手!”
“我沒有!”華灼兒心急不已,對着我便喊了起來:“暖妃娘娘,你別血口噴人!”
“有沒有你心裡有數!”我冷笑一聲:“接觸你上清珠的人只有十一皇子,難道十一皇子還能害自己的父皇不成?”
華灼兒臉色一白,慌亂不已,“你胡說八道,你在胡說八道,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爲什麼早不說晚不說,非在你的冊妃大典上說我的身世?”
華灼兒也撲了過來,我心頭不由得升起幾分竊喜,靠近她壓着聲音道:“本宮的陰謀?本宮是東晉皇上的寵妃,仰仗着皇上的鼻息而活,你覺得本宮會對皇上下手?”
華灼兒惡狠狠的看着我,惱怒低語,道:“歸晚,你想利用我的手傷害十一皇子,是不是?”
我用餘光微微的掃過容與,用只有她和我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讓你發現了,那該怎麼辦纔好呢?”
華灼兒臉色越發難看,咬牙切齒:“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我笑得淡然:“你應該感謝我給你一個至高無上的身份,北周王爺的女兒,這是旁人終其一生都達不到的高度,是你這一輩子想盡辦法也得不到的東西!”
“你會有這麼好心?”華灼兒通紅的雙眼,控訴着我的無情:“你纔不會這麼好心,你是想讓他死,所以你故意的,你故意在上清珠上抹了藥,來達到陷害他的程度,是不是?”
情愛很奇妙。
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不知道,我只知道華灼兒根本就不想前因後果,我覺得我挺冤的,我根本就沒有觸碰到上清珠,他們一個二個都不相信不是我做的。
這樣也好,至少華灼兒的反應和我想象一模一樣,在她看來,她是盲目的信任容與。
這樣就足夠了,頂級好,就不知道她能不能被我利用,不知道我能從她身上壓榨出什麼來。
不可置否挑了挑眉頭:“你好好在這裡伺候北周王爺,也許你把他伺候死了,他的兒子繼承了王位,你搖身一變變成王爺的妹妹,就能和東晉十一皇子和親了呢!”
華灼兒眼中浮現震驚,半天反應不過來,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臉:“上清珠上的又是誰抹的,有沒有解藥,有的話就趕緊拿出來吧!”
聲音洪亮起來,手中的動作帶着聲音,明少遐護犢子一樣的竄出來,把華灼兒護在身後:“你這賤婢,想做什麼?”
眼睛一眯,聲音一冷:“潁川王,瞧瞧你的好兒子,都是說些什麼話?”
明辰良走了過來,對着明少遐臉頰就是一巴掌,斥責道:“還不快點向暖妃娘娘道歉!”
明少遐被打之後倔強:“她本來就是一個賤婢,我說的沒錯,憑什麼要道歉?”
明辰良滿懷歉意道:“犬子無心,暖妃娘娘請勿見怪,本王代犬子向暖妃娘娘道歉!”
瞧着這個和我有血緣關係的父親,我緩緩一笑:“王爺的女兒對皇上下毒,王爺的兒子辱罵本宮,你們這父子倆倒真是奇怪,來東晉到底做什麼的,該不會想殺了我東晉皇上,讓我東晉羣龍無首吧?”
他剛剛說我是奸細,現在我把這話又還給了他,明辰良神色幽緊:“暖妃娘娘真會說笑,本王來東晉做什麼,皇上一清二楚!暖妃娘娘若是沒什麼事,天牢陰寒,暖妃娘娘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那王爺就好好在這裡想一想,到底因何故對我東晉皇上下毒,順便再跟你的女兒培養一下感情,畢竟十幾年沒見,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想起舊人來!”
明辰良偏頭看了華灼兒一眼:“多謝暖妃娘娘關心,華灼兒長得很像她的孃親!”
“是嗎?”我淡淡的反問:“看來她的孃親是一個清秀佳人,本宮以爲王爺喜歡的女子,至少豔麗無雙風華絕代,能在一個國家排的上名的,原來不是啊!”
何其淒涼。
清秀佳人,也是,十幾年前他是北周的皇子,身爲一國的皇子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在豔麗的女子到了她的眼中,最多清秀而已。
“暖妃娘娘這樣的容顏,世間少有,就應該跟天子配,本王不過是一個王爺,能尋得清秀佳人,作爲紅顏知己,已是上天的恩德!”明辰良面不改色的恭維着我。
苦苦的一笑,都覺得自己嘴裡漫着鐵鏽般的血腥味,心狠狠的被人揪着一樣,深深的看着他:“那本宮在這裡,遙祝王爺,盡情享受天倫之樂,記得,要給華灼兒孃親上一炷香!”
“告訴她,你已經找到她了,告訴她,華灼兒得像她,告訴她,你會好好的待她,把她接到北周當郡主!”
明辰良執起手道:“這個是自然的,一切仰仗於暖妃娘娘,還希望暖妃娘娘,能在東晉皇上面前,好好替本王美言幾句!”
我對上他的眼睛,他的雙眼中盡是薄涼,“那是一定的!”
說完我轉身,容與眼中帶着探究,盯着我眨都不眨,我路過他身邊,對他笑了一下,拖邐而去。
外面的夕陽都垂落,豔麗的陽光餘溫掛在天空上,我感覺周身通涼,涼意無處不在的往身上鑽。
忍不住的揉了揉手臂,未涼在我身側開口道:“娘娘現在回宮嗎?”
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回頭看了一眼牢房:“不,在這裡等十一皇子,本宮和他一起進宮!”
未涼聲音小了一些,提醒道:“娘娘是皇上的妃嬪,還需避嫌爲好,畢竟娘娘年歲還沒有十一皇子大!”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沒關係的,吟皇貴妃和十一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不會讓自己與我陷入被動之中,你只管放心好了!”
未涼怔怔地看着我,小聲的應了一聲:“是,奴婢知曉了!”
冷意越來越足,我在天牢外整整等了將近半個時辰,容與才從裡面走出來,他看到我眼中露出一抹不解:“爲了上清珠在這裡等我?”
眼中迸列出巨大的恨意:“上清珠我想要,我只是想問問你怎麼讓一個人遭受天下人唾棄?”
“明辰良?”
“是!”
“你的孃親跟他有關?”容與沉着聲音問我。
我冷言開口:“不是,我只想讓他遭受天下人唾棄,給你十天的時間,如果你辦不到,休怪我不念舊情和皇后合作!”
容與臉色陰暗:“你在威脅我,你的心在亂!”
我冷冷的看着他:“十天時間如果你辦不到我讓你辦的事情,當年蘇皇貴妃怎麼敗落,你的母妃,你在皇宮裡的後盾,就怎麼敗落!”
“你敢!”
“我沒有什麼不敢!”
我和他四目相對,彼此之間的戰火,燃燒的噼啪作響。
對視良久,未涼在一旁小心翼翼提醒:“娘娘該回宮了,皇上該醒了!”
“啪!”反手給了她一巴掌:“你是本宮的宮女,本宮沒讓你開口,你就給本宮閉嘴!”
未涼被打強忍淚水:“是!”
容與眼神寒楚:“沒有一個確切的理由,我不可能冒天下大不韙,我不可能勾起兩國戰爭,來給你殺一個一國王爺!”
我毫不退讓,直視他的雙眼:“想要理由沒有,就是我任性妄爲,你不做,沒關係,東晉皇上不只你一個皇子,咱們走着瞧!”
“看看是你本事大,能玩得過皇后大皇子和我,還是我本事大能聯合皇后大皇子玩得過你和吟皇貴妃!”
說完我拂袖轉身,容與陰惻惻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別以爲我捨不得殺你,你就肆意妄爲,只要能得到我想得到的東西,你皆可拋!”
腳步一停,身體一扭,“我知道,這纔是真正的你,曾經對你說,爲了我做任何事情,太過虛假!”
“我和你是一類人,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我根本就不在乎伺不伺候皇上,是你在乎的令人噁心!”
未涼身形因爲我的話一抖,眼底深處浮現了一絲難以置信的看着容與。
容與垮了一大步,來到我的面前,伸手卡在我的脖子上:“只要我輕輕一用力,你就得死,告訴我你和明辰良是不是真的父女關係?”
他身上的血腥味直衝我的鼻子,我毫不客氣的從衣袖裡拿出金簪,對着他傷口的胸口,猛然紮了進去:“你的東西還給你,別再給我了!”
疼痛讓他鬆開了手,我得到了自由,面上浮現一絲微笑,眼中盡是挑釁光芒:“容與,你只有十天的時間,等着看好了。我跟你一樣,誰擋我的路,誰讓我不痛快,皆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