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會對前方的未知迷茫恐懼,其實前方怎樣都是難以預料且無力改變的。與其每日擔驚受怕的自己嚇唬自己,倒不如放寬心態拋卻煩擾。總之,過好現在就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前方也不過爾爾。
不知爲何,自從紀恆再次回來之後,我內心經常惶恐不安,而這幾日也精神欠佳,夜晚甚至開始經常性的作噩夢,我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卻總揣揣難安。
對於我這樣的狀態,喬樂樂與簡翊都毫不客氣的發表了一番數落的言論。
乍見到我那濃重的黑眼圈以及疲憊不堪的身體時,喬樂樂毫不掩飾她的驚訝與嘲笑:“蘇衍,你昨天晚上都幹了點什麼?怎麼成這副德行了?不會是……”
見着她泛着綠光曖昧難辨的眼神,我只能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卻不想黑白對比得更加明顯,嘲笑聲不斷:“蘇衍,本來就夠醜的額,現在這樣子真難爲還敢走出家門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乾脆保持沉默,對於她的話絲毫不予以理會。但喬樂樂毫不掩飾毫不留私的向我詮釋着什麼叫做“幸災樂禍”,她竟然刻意跑去將簡翊叫來,連成盟友對我奚落至極。
“小衍衍,你給自己升級了啊。都成一級保護動物了。”
你看,簡翊這傢伙同樣的沒有口德,語氣隱晦委婉的讓人想要動粗。
有時候,反抗只會迎來更大的紛爭。於是,我很有氣量的保持了沉默,不予理會他們二人,只是心裡有些憤恨的想着:簡翊,早晚有一天我要將你的舌頭割下來,將你的臉刮花。
對於我的沉默不語,二人似乎也感覺甚是無趣,默默的對視一眼,便哪涼快哪呆着去了。
冬天到了,天色暗的越來越早,看着眼前這張滿是紅叉的物理試卷,我皺了皺眉,想去詢問一下喬樂樂,卻又不想破壞教室裡難得的安靜,只能自己一個人暗自思索。
看着草紙上一遍又一遍各異的答案,我真的很是無力,使勁的敲了敲脖子上這顆不爭氣的腦袋,最終唸唸有詞:“笨死了笨死了笨死了,豬啊你,什麼都不會。”
就在我奮力虐待自己腦袋的時候,一個毫不客氣的爆慄落了下來,沒什麼防備的,前額狠狠的撞到了桌面上。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除了喬樂樂我想沒有哪個人會如此暴力粗魯了。
“本來就夠笨的了,還敲,敲能敲出個正確答案來麼。我喬樂樂一世的英明,怎麼就一下子交友不慎的碰到你這個傻子了呢,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可取之處了都。”
“你也說是夠笨了,你還這麼使勁的打。”我不滿的小聲嘀咕着。
“我打的那能一樣麼。我這是幫你把那些雜七亂八的事情打跑,再說,我這麼聰明,打打你也好讓你沾沾靈氣啊。”
有時候喬樂樂當真自戀的讓人無語。不過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確長了個好腦袋瓜,之前那困擾了我十幾分鐘的題目,被她刷刷幾筆就解了出來,過程簡潔詳細一目明瞭。
“謝了。”我想也就是我在被打之後還能一臉興奮的對對方道謝。
“行了,趕緊收拾東西走啊,都這麼晚了,走夜路可是很不安全的哦。對了,簡翊讓我跟你說一聲今天他有事先走了,你不用等他了。”
“誰要等他啊,我巴不得離它遠遠的呢。”
“編吧你就,也不知道是誰每天放學後都跟簡翊屁股後面走着。”
“我們那只是順路,再說,每次等的人也是他啊。”
“蘇衍,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點吧,沒了護花使者你的前路危機重重啊。”
我與喬樂樂完全住在相反的反方向上,所以一出校門便分道揚鑣了。看着喬樂樂那瀟灑的轉身,我做了個鬼臉,什麼時候都不忘記嚇唬我。不過看着前面雖有路燈照射但仍顯昏暗的道路,我心中當真有種毛毛的感覺。
我從來都不知道,喬樂樂還有當預言家的潛質,看着前面如鬼魅般冒出來的幾個人,我心中不由得暗罵喬樂樂烏鴉嘴。
看着前面的人影,我只能裝作很淡定的樣子,一臉平靜的向前走去,心中默唸:我看不到看不到,我什麼也沒看到,這裡只有我自己。我心存僥倖的將前面頭髮染得像火雞、臉上笑得一臉奸詐的青年們當做路人,在手臂被抓住的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認:蘇衍就是“天字第一號”的大傻蛋大白癡。
我心中欲哭無淚,但表面功夫仍舊做的足足的,僵硬的勾起一抹笑容,嘴角有些抽搐的開口問道:“您有什麼事麼,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小妹妹,你真天真。”這一句很是嘲諷的話擊破了我所有的幻想,我終於承認,我遇到打劫的了。
“呵呵,幾位有話好好說啊,你們要錢的話先鬆開我,我好給你們拿啊。”我仍舊一臉討好的微笑,不動聲色的抽了抽被禁錮的手臂。
“哼,你最好乖乖的,不然,就不只是劫財了。”看着幾人不懷好意的目光,我心下一緊。
手臂上的禁錮感消失了,我也鬆了口氣,環視了一下週圍,沒了禁錮的話還是比較容易跑的,至少他們並沒有包圍成圈。
“快點,別磨磨蹭蹭的。”一聲厲喝嚇得我一哆嗦,摸索的手一顫,擡頭衝他們微微一笑,扭頭便跑。我也顧不得選擇什麼道路了,找準一個方向便拼了老命的跑,當真是把速度提到了極限,邊跑還不忘大呼救命。
“媽的,都愣着幹嘛,還不快追。”
我跑了沒幾步身後的人也反應過來了,接着是一陣凌亂有力的腳步,我內心忐忑不已,真的有些慌了,我明白單論跑的很快便被他們追上了,一時間也顧不得喊救命了,心中只剩一個字,那就是跑。
跑的我腦袋有些缺氧的昏沉,跑得我感覺下一步就要趴下,跑的我想要乾脆停下來等死。但內心的本能還是操控着我很努力的向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