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感慨一下世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是紀恆他們被勒令回家反省後的第三天,原本這也是很平常的一天,只是無聊的學生黨總會將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不收任何費用的大力渲染,盡職盡責的程度不得不讓美好的氣氛遭受破壞。
一踏入校園,我就驚覺,今天八卦的的氣氛異常的濃重。而且人們來的格外的早,自習還未開始,只見校園內各處都有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的人議論紛紛,我不明白又出了什麼事情,竟然調動起全校人的興趣。一路迷茫的走到教室,不出所料的雜亂,只是這次沒有什麼派別之分,男女生難得一致的共同討論着。
環視了一下,衆人的神態不外乎幾種:驚訝不已、幸災樂禍、神采奕奕、不可思議……我向來不太合羣,因此對於他們的討論我不知該如何插入,看了一眼旁邊的喬樂樂,因爲那天的爭執,她已有幾日不曾理會我。此刻她正與周圍其他人激烈的議論着,我自尊心作祟的不想主動低頭,卻又實在好奇不已,聽着耳邊不時傳來的聲音,我只是默默的但用心的聽着,還不忘記爲自己找個合理的藉口:主要是他們聲音太大了,我無法避免的聽到了。
雖然衆人你一言我一語,但他們討論的主題我卻明白了個大概,似乎是孫堯昨天被人打了,而且還打的不輕,說頭破血流一點也不爲過,還住進醫院了。
打架麼,很平常的事情,我不明白爲什麼他們對於這件事情抱有這麼大的興趣。
“蘇衍,你倒是偷聽的帶勁啊。”
不管什麼時候,喬樂樂都有讓人發怒且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大多時候我都在想,她是如何練就出這樣一副尖酸刻薄不留情面卻又難得使人討厭的本事,當然,這個問題我也只敢獨自想想,決計不會真的問出來。
喬樂樂本就是一個與衆不同特立獨行的人,她的個人魅力所在,便是用一個善良無害的心腸說一些一針見血的話,雖然有刺疼會流血,卻總能讓人立刻清醒。
而我,怎麼說呢,膽小懦弱的有自尊,卻不是那種沒腦子撞南牆的人,可進可退,可剛可柔。所以,此刻我也就順着他的臺階走了下來。
我並沒有否認什麼,只是一臉討好的說着:“樂樂,我這不是好奇嘛。”
“裝吧你就,一隻軟柿子還裝什麼有骨氣的人啊。”
你看,我就說喬樂樂這個人說話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積口德。
“樂樂,我這不是被你打擊的太嚴重,對你產恐懼感了麼。”
“蘇衍,你還是滾一邊去吧。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別在這裝綿羊了。”
“喬樂樂,我都這麼低聲下氣了,給個臺階留個面子你能死啊。”
“呦呵,這就怒了啊,功力漸退啊。得了,我也不跟你一般見識了,以後千萬別再亂惹我,下次肯定沒有這麼好說話。行了,現在有問題就趕緊問,別說我沒給你機會,憋出毛病來也不是我的事。”
看着喬樂樂擺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滿是“皇恩浩蕩”的語氣,我只能深深的嘆了口氣,對於她這種一點就着的脾氣,我自然不可能去跟她計較,將兩人緩和的關係再次搞僵。
“樂樂,孫堯打架那事,怎麼會有這麼大影響力,我一路走來全是議論。”
“蘇衍,這問題問我你是問對了。”喬樂樂又擺出一副“無所不知”的樣子,一點也不知謙虛爲何物。而後便自然的將話匣子打開了。
“要說這孫堯吧,本來算是一個安分的人,其實這次說打架並不是很準確,應該說是他被打,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缺德事了,竟被人刻意的找上了,打他的那些人都是些混混。原本向我們這樣的學生哪個不是安安分分、老老實實地,怎麼會跟那種不入流的人扯上關係。再說,平常見得也盡是些小打小鬧,而這次可是有真傢伙的。”
喬樂樂停頓了一下,見我聽得還算認真,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講:“其實最主要的是一個小道消息。知道他爲什麼被打不,傳言說他惹了一個女的,據說是咱學校的,這纔是真正的爆點,至於具體是誰這不大家都興致勃勃的猜測着麼。”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喬樂樂,她似乎非常滿意我的反應,又拋出一枚重彈:“知道那女的是誰不?據衆人猜測,那個人是唐雨心。”
我是真真的震驚了,在我看來,唐雨心就是一個白紙女孩,先不說她心地善良人如小白,就單單那副柔弱文靜的樣子, 也不可能去混社會啊。
“你也別太震驚,有句老話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其實這僅僅是人們的猜測,當然,猜測也是有根據的。據說,事發前一天有同學看到孫堯跟唐雨心起了爭執,具體內容雖然沒有人知道吧,但就樣子來看兩人不時很愉悅,後來紀恆也出面了,據說跟孫堯差點就動手。我們就以爲唐雨心是個絕世好姑娘,可是紀恆不同啊,他是什麼人什麼背景,搞點小手段還不是輕而易舉麼。”
喬樂樂說到紀恆的時候,語氣中有着絲毫不掩飾的鄙夷,我想紀恆在她心中已經被定格成敗類公子哥那一類了,難以翻身了。
話說到這,我也大概明白了,惹起轟動的還真不是孫堯,紀恆就算是不在學校,他也被人們惦念。他的話題更是第一時間被傳的沸沸揚揚,不落人後,真不知道這樣到底是好是壞。
有些人,就算遠在天涯,他都會牽動人心;有些人,就算近在咫尺,他也難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