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學之後,平安沒有和劉可欣有任何的交集,平安也不想和劉可欣有什麼交集,當然這種心態也包括了對江雨。
除了楊鳳霞別有目的的主動到這邊的宿舍裡來不得不點頭之交之外,平安不想和劉可欣以及江雨之間再產生任何的關係。
可是有些事與願違。
平安在剛入大學的時候,就碰到了江雨和她剛剛結婚不久的丈夫。
平安平時在校除了在學習,就是在鍛鍊身體,而江雨的住房就在體育場的一側,從她房間的陽臺上就能將整個跑道一覽無餘,每每在跑步的時候,平安會想江雨還會和她的丈夫因爲感情不合而離婚嗎?還會因爲被人嫉妒而陷入一種“夢遊”的病症裡面去嗎?
同樣的是一個雨天,平安從體育館那邊出來,到了上臺階的時候,就看到江雨穿着一襲白裙撐着一把淡綠色的傘,手裡拎着一塑料袋的水果,正要往臺階下面來。
江雨的身邊跟着一個男子,這個男子面目俊秀,只是身體有些單薄,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原因,他也撐着一把傘,因爲光線的關係,顯得他的臉有些陰鬱,
江雨和她丈夫看來要下臺階回家,這時有人和江雨的丈夫說話,江雨對着那人點了一下頭,自己往下走,袋子這時忽然漏了,幾個蘋果從裡面掉落了下來,骨碌着到了平安的腳下。
平安心裡一陣悸動,低頭將散落的蘋果撿起來,而後幫江雨的忙給她兜着,他見江雨的丈夫還在上面和人說話,似乎根本沒看到這一幕,就瞅了瞅江雨的表情。
江雨果然有些不快,但是她沒有叫自己的丈夫,就要將傘合着拎蘋果回去。
“江老師,我給你送過去吧。”
“你認識我?”
江雨的皮膚是那麼的潔白細膩,平安的眼神在她伶俐修長的身體上一滑而過:“我知道江老師你。”
平安穿着運動服,剛剛運動完了,非常的精神,皮膚紅潤而富有光澤,全身一副青春男子健康的氣息撲面而來,江雨笑了一下:“大一的?”
“嗯。”
江雨沒有拒絕平安,和平安邊走邊聊:“哦,想起來了,我見過你。”
平安不說話看着江雨,視線從她美麗的肩胛那裡看下去,隱隱約約的,她兩乳之間的那道深不可測的溝壑是那麼的引人入勝。
瞬間,男人對漂亮女人的那種渴望和佔有的心理油然的瀰漫了平安的身體,他甚至很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胯下的那個東西像是充滿血液的心臟一樣控制不住的跳躍了幾下。
思想上覺得不要,身體卻不能屏蔽本能的衝動。
但這只是一瞬,平安掩飾的說:“我天天都在跑步。”
“對,風雨無阻,我對你有印象。”江雨笑了,兩人很快的到了江雨的門前,她打開門進去,平安卻站在門口。
“進來啊。”
“不用了,江老師,我身上滴水呢。”
“沒事。”
但是平安依然沒動,等着江雨拿了盛水果的籃子過來,他將蘋果倒進籃子裡,說自己將那個破的袋子扔了,就轉身離開了。
江雨洗着水果,從窗戶中看着平安在樓下走過,懵然想自己還沒問人家叫什麼名字呢。
這學生,蠻有意思。反正他就在這學校,今後見面的機會,還很多。
……
李國忠忽然的在宿舍裡宣佈,他要向四大校花之一的高儀發起秋季總攻勢,勢必在元旦之前將高儀這個高地拿下,還要求宿舍裡的人都搭把手幫他一把。
楊文斌嗤之以鼻:“首先秋季總攻勢這個比喻就不對,眼看都入冬了,應該叫冬季攻勢,再有,哪有什麼高地,要是有也是兩座這麼大的山丘。”
楊文斌說着還形象的用兩隻手做了一個抓的姿勢,惹得屋裡的人都笑,李國忠從牀上將自己的枕頭扔下,楊文斌接住了,很無恥的放在自己的胯前,然後腰一頂一頂的:“這種事又不是人多打架,咱們怎麼幫你?給你扶上馬?”
“你大爺的!”李國忠聽着就要從上面跳下來,楊文斌急忙的討饒,舉手說開玩笑,一定幫忙。
李國忠氣惱的說:“我已經有了計劃了。”
後來,大傢伙才知道李國忠所謂的計劃就是讓楊文斌再次出馬,將自己給高儀親手寫的字條送過去,紙條上的內容是約高儀出來,在校園裡的某棵大樹下見面。
爲了配合即將到來的那個計劃,李國忠有很多的準備,他去圖書館研究了不下二十本愛情心理學專著,想盡辦法的查了高儀的家庭地址、父母職業、興趣愛好等信息,他還實地考察了至少五處能夠將高儀約出來之後傾訴衷腸的地點,這其中還包括萬一和高儀進展順利,去哪幽會開房間的賓館,而且,他還從魏明君那裡取了經,讓楊文斌到藥店買了*****給自己。
買套套都要別人去!除了李國忠自己外,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在胡鬧。
但楊文斌很配合李國忠的胡鬧。
行動的當晚,楊文斌早早的就沒了影,一會李國忠也不見了,再等一會,教室裡忽然漆黑,停電了。
大家正在鬧着還要不要自習,楊文斌鬼頭鬼腦的進來,臉上帶着不可琢磨的壞笑。魏明君問你去哪了,李國忠呢?楊文斌嘿嘿的答道:“月下瞅美人,越瞅越銷魂。”
大傢伙沒人再理他,楊文斌有些抑制不住的湊過來說:“我斷的電,給國舅提供機會,這會,國舅正行就好事呢……”
楊文斌的聲音很是猥瑣,這讓一貫不動聲色的向前進都跟着笑了起來。
電一會就來了,等回到宿舍,大家發現楊文斌口中這會應該已經在校外賓館和高儀顛鴛倒鳳的李國忠蒙着被子在睡大覺。
衆人面面相覷,平安走在最後,他又倒了出去。
女孩子就那麼容易約嗎?何況還是校花,鑽研了幾本愛情指南心理學之類的書籍,也就只能夠紙上談兵,還準備好了*****,能那麼快就到那一步嗎……李國忠和楊文斌他們真的將情感當做過家家了。
如果自己都不成熟,也不認真,怎麼吸引女孩子?除非那女孩和你是一個層次的或者比你更加的俗不可耐,否則你的機會在哪裡?
但是,還不如自己的那些庸脂俗粉們,李國忠又怎麼能看得上。
女孩子一般都發育的早,思想會比同年齡的男孩子成熟早一些。而一個人如果不是經歷了比較刻骨銘心的事情,很難有超出自己年紀的那份成熟與穩重。
可惜,李國忠不明白這個道理。
平安想着心事,在月光下順着小路沒有目的的走,到了一個山坡的地方,聽到有一男一女在呢喃着說情話,聲音聽起來很親切,他站住了,準備原路返回,這時候,又傳來了男女接吻的聲音,接着又是一聲女人的嬌嗔。
這聲音很熟悉。
平安悄悄的過去,藉着樹身的遮擋,看到楊鳳霞正閉着眼睛,雙臂攀着一個男子的脖子,和那人激烈的接着吻……
這個男子不知道是哪個系的,平安沒見過他。
在李國忠向高儀求愛的斷電之夜第三天傍晚,李國忠正在穿過一片樹林往宿舍裡回,忽然樹林裡躥出幾個人,他們往李國忠頭上蒙了一大片油紙,然後劈頭蓋臉的將李國忠打了一通,在李國忠倉惶喊叫的時候,這幾個人四下的跑個沒影了。
鼻青臉腫的李國忠沒看清楚是誰打的自己,他回到宿舍,屋裡這時只有向前進和楊鳳霞,楊鳳霞問李國忠你怎麼了,李國忠一聲不吭,楊鳳霞說快去包紮一下,李國忠還是不說話,徑直的坐在魏明君的牀鋪上。
楊鳳霞給向前進輕聲的說:“你去弄點藥來。”
向前進一聽出去了,等他回來,楊鳳霞和李國忠並排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說着什麼。
班裡的很多人都以爲打李國忠的事情是高儀指使的,但事後經過大傢伙的分析,根本不可能。
李國忠的事情楊文斌最有發言權。據楊文斌說,李國忠當晚約高儀出來,高儀的確來了,但是兩人碰面的時間很簡短,那會停電,到處黑濛濛的,高儀到了約定的地方見到早就在等的李國忠,很客氣的說:“請問,是您約我來的嗎?”
高儀用的是“您”,李國忠咳嗽了一下回答:“是。”
“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李國忠:“沒,沒有,沒有什麼事……”
“那我走了。再見。”
李國忠:“再見。”
這就是冬季總攻勢的全部過程。
於是宿舍裡的人都知道,高儀和李國忠之間根本就沒戲。李國忠能在宿舍裡誇誇其談,講自己十四歲就不是處男了,可是見了高儀連話都不會說。
兩人的層次不同,格局也不相同,
而高儀既然能去見李國忠,就不會找人再去揍他,那根本沒必要。那些人肯定是受高儀的某位仰慕者派遣,去圍堵高儀另外的這個仰慕者,減少競爭對手了。
李國忠消沉了一段時間,忽然的又公開宣佈這次他要放開了馬力去追求劉可欣。
李國忠要去追求誰,那是他的權力,只是他這人就壞在嘴上,楊文斌又給大家透露,李國忠說劉可欣人長得好看,而且很溫柔,這纔是他李某人心中完美伴侶。
李國忠要對劉可欣發動攻勢不久,他再次被人打了。
這次打李國忠的人沒有遮掩,很是公開,地點就在學校餐廳的門外,打人者是體育系的一個男生,人高馬大,肌肉發達,黑溜溜麻桿一樣的李國忠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幾乎是被一邊倒的揍了一頓後,那個體育系的男同學報了自家名號姓甚名誰,說隨時奉陪李國忠的報復與挑戰,得勝英雄一般的離開了。
接着,關於李國忠被痛打的原因被披露:李國忠在學校四處揚言,他最大的夢想就是與劉可欣坐在一起看一場黃色錄像,藉此來觀察她精神崩潰的過程。
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
宿舍裡沒人知道李國忠竟然還給其他什麼同學宣揚過這樣的豪言壯語,這連一直算是李國忠影子的楊文斌也不知情。
於是楊文斌有些被盟友遺棄似的恨鐵不成鋼:喜歡一個人爲什麼一邊說她的好,另一方面卻去詆譭人家呢?到底是想和人家好還是讓人家討厭你呢?
李國忠哪個校花都想要,哪個都要不了。
或許像李國忠一樣的人根本就沒想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麼,只是青春精力旺盛,非得要做點什麼來顯示自己的存在,否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這些都與平安無關。
一個人要是有了目標有了追求,就會心無旁騖。他似乎除了按部就班的學習,就是按部就班的鍛鍊自己的身體,因此大家都覺得身體日益健碩的平安真的要發奮當一個最厲害的小偷。
到了元旦的前一天,大家都準備離校,向前進悄悄的給平安說,看平安能不能借他點錢。
一個人能向你借錢,在心裡肯定是做過長久的權衡和盤算的,他會想自己向誰張口借到的機會能大一點,因此平安知道向前進還是比較高看自己的,起碼可能覺得自己不太會拒接他,或者失算的概率會小一點,更或者,向前進知道自己有錢,不會讓他難堪。
平安有自己的計劃,有自己的打算,這時候的確已經存了一些錢。
至於這些錢的來路,則和全剛友有關。
平安也知道,向前進之所以向自己借錢,可以說就是爲了楊鳳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