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雲祥的這個朋友姓趙,可以算是一個富二代,聽介紹他老爹是做房地產的,他這會算是子承父業。
平安瞬間就想起了和小武爲張小嫺去偷借條的那個保險櫃的主人趙東風。
心裡嘀咕,不過來了先辦正經事,看完合同後平安提出了幾個修改的地方,並淺顯易懂的給這位公子講解了一下修改後的種種可能避免的好處。
這位趙公子年紀也不大,梳着大背頭抽着粗粗的雪茄,讓平安總是能想起陳杰,於是心裡就更加有些反感,不過這位趙二代卻並不知道平安的心思,在一個飯店吃完飯後,很闊綽的要平安和史雲祥到一家夜總會去“玩玩”。
大中午的,這會去夜總會玩玩?
平安看着史雲祥,這位趙公子卻瞧出意思來了:“孤陋寡聞了不是?夜總會非得夜裡纔開門?那除了老婆是不是不能和別的女人吭吭哧哧了?”
平安聽了心裡繼續的鄙夷,心說史雲祥你小子怎麼就認識到這樣的小老爺?
“走吧,我帶你倆今天見識見識,那地方的坐檯女大學生多着呢。”
平安有些不信,史雲祥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平安心說你這賤人,看來是老手,也不怕林婉婷女士逮到了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
這位趙公子將平安和史雲祥竟然帶到了萬寶雙子樓地下二層,這地方平安從來沒來過,不過這會要走也來不及了,進去之後發現真是奢華到了萎靡,裡面的服務生全部穿着海軍衫,胸是胸屁股是屁股腿是腿的,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美女,金碧輝煌的讓他有些目不暇接。
訂好包房,坐定,叫了啤酒飲料點好歌,趙二代問平安是找雙胞胎姐妹陪唱還是找大學生陪聊,平安心裡有些慼慼,就說:“讓我看看這裡的大學生有什麼別具一格。”
過了一會兒,一個清秀的白衣女孩進來了,一坐下就很熟絡的輕輕攬住平安的胳膊。
平安有些不習慣被陌生人這樣親近,但是一看史雲祥,這死胖子竟然已經摟着一個非常性感的女子開始唱歌了,而那個趙公子則也叫了兩個女人開始喝酒,屋裡頓時歌舞昇平的景象。
平安和這個女孩胡拉八扯的說了幾句,問:“你在哪個學校讀書呢?”
這個白衣女孩也許見平安不像是那種有企圖的人,就很自然的說了自己的學校和專業,平安一聽簡直要暈倒!
這女的竟然是省大中文系的。
這事他媽的!平安也不問她的名字,知道即便她說了也是假名,順口問了下她中文系開設的課程和幾個知名教授的研究方向,沒想到這女的知無不言,說的全都對!
確鑿無疑了,這女的還真是省大的學生。
大學生這麼不值錢了嗎?還是這麼早的就知道生活的苦,於是這麼早的就開始自食其力?
平安的心裡又莫名其妙的泛起了一股悲涼感。
這女的似乎看出平安有些不相信,說自己家裡窮纔到這種地方的,平安覺得這完全是託辭,但就是託詞又怎麼樣呢?
平安一點沒有看不起這個小師妹的心理,下來不管做什麼,對這個女子總是抱着尊重和疏遠,他的這種拘謹讓趙大公子視爲迂腐,示範和挑釁的將左右兩個哈哈笑的女人摟的緊緊的,這讓平安更加的覺得自己對這個趙公子深惡痛絕。
“老闆,我發現你是個嚴肅的人,”陪平安的女人見他不怎麼說話,問:“你對我不滿意嗎?”
“沒有,你挺好的,我看到你,想起了以前很多事情。”
“呀,我還能有讓大哥你回憶的功能,那你就給我叫憶憶好了。”
這女的想搞活氣氛,趙二代卻聽到了,嘴裡哈哈大笑說:“什麼一一,那叫yi淫。回憶有個鳥的好,我看你叫飄飄,白衣飄飄嘛。嫖啊嫖的,多好。”
平安笑笑沒說話,趙公子說:“給你們講個笑話,我爸公司招聘,應聘的大學生紛紛打來電話說大門保安不讓進。考官說如果你連保安都對付不了還是別來了。”
“最後,翻牆進來的成了我公司海外市場專員;講理進來的成了研發工程師;軟磨硬泡進來的成了客服經理;假冒工牌進來的當了產品經理;把保安說哭的當了銷售總監;把保安買通的當了公關經理;硬打進來的頂替了原先保安。”
二代說完自己哈哈大笑起來,史雲祥附和笑了幾聲,眼神看着平安。
平安明白史雲祥和自己想的一樣了,知道這公子不知道從哪聽來的段子,這會套他自己身上活學活用。
平安本來就有些猶疑,這下看到史雲祥的表情,明白史雲祥也知道這傢伙是個傻bi,但這個傻bi是有錢的傻bi,於是有時候讓有錢的傻bi花錢給自己消費,就是消遣傻bi的一個方式,也沒什麼不可以。
爲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平安也說了一個段子:“多少紅顏爲傻bi,多少sha逼不珍惜……多少傻bi等傻bi,多少sha逼織毛衣……多少靚仔泡小蜜,多少小蜜不給力。”
史雲祥接着湊數似的,也說了一個段子:“人活的累的十個原因:太看重位子;總想着票子;倒騰着房子;假充着君子;思謀着裙子;總划着圈子;放不下架子;撕不開面子;眷顧着孩子;常裝着孫子。”
這個聚會越來越沒勁,正在思謀離開,外面不知道什麼原因,有倆夥人嘁哩喀喳的打了起來,平安給史雲祥使了個眼色,說自己有事要告辭了,請趙公子慢慢玩,再次感謝趙公子的盛情款待,云云。
趙公子也沒有挽留平安,平安給白裙子女孩說了聲再見,和史雲祥到了外面:“這要是出事,巡警來了看到你我就不好了。”
史雲祥說:“這兒沒事的。不過你想走,那拜拜。那個勞務費,我回頭給你。”
平安說不用了,史雲祥說:“幹嘛不要!有人將咱們當傻bi,咱們就讓他多付點自以爲是的利息,不然,他這個sha逼要是當不出感覺,那可不好玩了。”
出了雙子樓,已經夕陽斜照,平安覺得自己似乎沒地方去,還不如回家看書。
但是回到家翻了一會書,看來看去的就看不進去,他將書一撂,矇頭開始睡覺。
這一覺睡到了二十三點一刻,平安坐起來,百無聊賴的將呼機翻看着,而後去撒尿。
撒完尿後,他站在窗戶後往外瞧,覺得自己還是繼續去睡覺。
走到了客廳中央,外面似乎有動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平安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門口,對着貓眼往外看,結果就看到對面的門開着,那個漂亮的女鄰居正在讓一個男子往屋裡進。
對面穿着睡衣,並沒有出門,而她的屋裡也沒開燈,因此平安也看的不大真切,不過他仍舊覺得這個女人的表情是欣喜的。
而這個進屋的男人穿着很普通,外面夾克裡面白襯衣,下面灰褲子黑皮鞋,但是質地都很好。
由於是背對着的,平安沒有看到這男的長什麼樣,但事依照穿着和感覺,估計這男的在四十歲往上的年齡。
這個男的直接進到屋裡,女子伸手就將防盜門給拉上了。
在她鎖門的時候,平安看清楚這女的睡衣裡面的胸將睡衣頂的很高,有破衫而出的架勢。
這女的胳膊和腿真白,即便在這樣的情形下也泛着光。
平安心裡罵了一句,又在想這麼漂亮的女人卻是個沒心沒肺的!
平安心裡嘀咕着往臥室走,到了牀跟前,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對面的女人和剛剛進她屋裡的男人,是什麼關係?
這三更半夜的,這個女的也不過二十出頭,穿着睡衣,一臉興高采烈的等着一個能做他父親的男子,這兩人要幹嘛?又能幹嘛?
他們絕不會是父女關係,那,他們是夫妻?
不會吧?
平安覺得他們的關係只能是情人,否則,怎麼解釋這個時間點還穿着這麼的隨便讓一箇中年男子進到自己家裡?
本來就對對面的女人心有怨恨,這下平安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個抓住這個可惡女人把柄並對其進行打擊報復的方式。
外面陽臺是可以看到對面女人陽臺的,但僅此而已,如果這兩人是有不正常關係的話,他們絕對不會明目張膽的到陽臺上去做什麼讓別人一覽無餘。
想來想去的,平安在屋門口打了鋪蓋卷,躺在上面,留神聽着對面的動靜。
只要對面出來,他就要將這一對年齡懸殊男女的姿態看個清清楚楚。
但是一直守到了後半夜,平安都沒聽到對面有開門的跡象,他心裡倒是覺得無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平安的生物鐘很準,醒來是早上六點半,由於不知道對面那個男的是不是走了,他到陽臺看看,可是什麼都看不到,於是乾脆作罷,等以後有機會再說。
在屋裡鍛鍊了一下身體,洗澡做飯,吃飯,而後到底對對面還是有着一種期待和不甘心,於是搬了椅子,坐在門背後看書。
這樣,除了喝水去廁所起來活動身體之外,平安都在那裡守着,這中間有人給他打傳呼,他擔心傳呼機聲響被外面人聽到,將機器調成了震動。
一直到了快十一點,對面的門才終於打開了。
平安趕緊站起來,對着貓眼看。
對門的女人衣冠楚楚的走了出來,手裡拿着一個鞋盒,她並沒有關防盜門,在樓道里瞧了瞧,將電梯打開,而後將鞋盒放在電梯門那裡,再回去,接着一個男子走了出來。
這女的在放哨!
剛剛平安還不理解這個女的抱一個鞋盒幹嘛,這會懂了:她將鞋盒放在電梯門中間,電梯就關不上了。
——她就是爲給這個男的節省時間快速離開創造便利!
這女的絕對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了。
因此,平安斷定,她和這個男的,肯定不是兩口子!
這男子四十出頭,國字臉,面貌白皙,眉毛很濃,鼻頭有些大,只是因爲戴着一副墨鏡,平安看不到他的眼睛。
這副墨鏡應該是女子給他準備的,因爲昨晚來他就沒戴。
中年男子沒有回頭,進了電梯之後,女的將鞋盒拿起來,電梯門就關閉了,她直接的回屋帶上了門。
平安立即走到了陽臺上,對着下面看。
幾分鐘之後,平安看到一輛黑色的別克車緩緩的駛出了小區。
這車牌是本市的。
這女的是這個男的情人,或者小蜜,或者二奶或者三奶?
管他媽的她是他的什麼人,哪怕她是他的親奶奶!
平安決定讓李瑞峰給自己查一下這個別克車是誰的名下,到時候,嘿嘿!
平安在屋裡正胡思亂想,聽到對面開門出門的聲音,他頓時有了一個想法,將自己出門的東西趕緊收拾好,同樣的出門,遠遠的跟着這個女子身後。
到了小區外面,這女的打車離開,平安也攔了一輛車在後面跟着。
附近有菜市場商城,這女的打車肯定是要去遠一點的地方,而根據平安的記憶,她也不經常在對面居住,那麼她必然還有別的居住場所。
那是在哪呢?
但是平安跟蹤的願望落空了,他前面的一輛車出了車禍,造成交通阻塞,平安只有眼睜睜的看着那女的乘坐的出租車一眨眼就沒影了。
站在車來人往的大街上,平安心裡又有了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