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到了四更天,王初秀與靜心各自贏了百八十兩銀子。按理說兩人仍是興致勃勃,但不知爲什麼竟睏倦的睜不開眼睛了。
嚴柳香見二人困的不行,好言勸二人去睡,說明日再繼續玩。二人雖然仍是想玩,不過確實太累了,便有些不甘心的收起自己的錢袋,跟着秋茗和堯天回房休息。
爲了表示他們師姐妹間的親密感情,秋茗安排靜心與她同牀休息,大師姐王初秀與堯天同牀休息。在各自回房之前,秋茗忽然拉住堯天很嚴厲的警告他說不許對王初秀心生歪念!睡覺的時候離王初秀遠一點!
堯天頓時哭的心都有,他心裡除了秋茗哪裡還裝得下別人?
不過,回房之後堯天又有點高興。秋茗這麼威脅他是不是說明秋茗對他並非毫無感覺?
看來要再加把勁!
一切都黑暗下來,靜心幾乎一沾着枕頭就睡着了。秋茗靜靜的在靜心身邊躺了一會,感覺到靜心平穩輕柔的呼吸,便悄悄的下了牀。
窗外的月色很亮,秋茗就着月色拿出夏侯阜給她的香粉倒入香爐點燃,一股清淡的香氣便從香爐裡飄然而出。秋茗打了個哈欠,急忙拿出夏侯阜給的藥丸吞下,這藥丸是這迷香的解藥。
服下藥丸後,秋茗哈欠連天的穿戴整齊。出了屋子,來到院子裡的小池邊,蹲下來用池水洗了把臉,總算是擺脫睏倦。
一直躲在黑皮挎包裡的小楊戩終於可以出來透透氣,秋茗讓小楊戩變化成肩甲扣在她肩上,並開啓所有防護系統,腳不沾地的飛向後門集結處。
後門口站着幾個人,面色焦急的嚴柳香和海棠,還有一身夜行衣的堯天。秋茗到了之後,問了問堯天王初秀的情況。
堯天回說一切順利,王初秀睡的很死。說話間小楊戩報告說夏侯阜到了,秋茗便仰臉看向遠處。幾人也跟着奇怪的仰起臉看,只見遠處的天空一片深深的藍色,看不到什麼東西。
嚴柳香想問秋茗在看什麼,忽覺一陣輕風拂面,一身黑衣的夏侯阜不知從哪冒
出來出現在幾人面前。
“這是障眼法麼?”秋茗抱起手臂上下打量夏侯阜問。
“你怎麼知道?”夏侯阜摘下蒙面問道。
“因爲戩戩掃描到有人靠近,但是我們卻看不見你怎麼出現的,所以我猜你用了障眼法。”秋茗振振有詞的說。
“呵呵,小楊戩果然厲害。”夏侯阜一臉笑意的摸摸下巴。這似乎成了他的一個習慣。因以前有鬍鬚,他總是摸鬍鬚。現在鬍鬚沒了,他便改摸下巴了。
秋茗覺得好笑,輕笑一聲說:“呵呵,好了,我們走吧。”
嚴柳香走過來一臉擔心的千叮萬囑,說能不能救出妙兒是小,他們千萬要先保全自己的安危。秋茗讓嚴柳香放心,救不出妙兒她就以死謝罪。這話可嚇壞了堯天,使勁瞪夏侯阜。夏侯阜給他一個無奈的表情,秋茗想怎麼說他又管不住。
月色幽然,羣星璀璨。不時的有夜鳥鳴叫幾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有點詭異。
三條黑影在黑暗的街道中穿梭,就像三條幽靈。很快的,三條黑影便越過天竺樂坊高大的院牆,在那平靜無波的湖面上飛速前行。當然,他們都是隱在黑影之中,不會傻乎乎的把自己暴漏在明亮的月光下。
眨眼間三條黑影來到神廟外,躲在暗處往廟堂內探看。這次堂內守護的不再是一名弟子,而是一名館主帶領十名弟子。
三條黑影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拔掉瓶塞,瓶口對着堂內提氣輕輕一吹。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候,廟堂內的十一個打坐的人便左歪右倒的睡過去了。
一個纖細的黑影一把奪過那人手裡的小瓶子,又搶過瓶塞,塞好塞子放進懷裡。其他兩個黑影互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那纖細的身影揚手打了一巴掌身邊人的腦袋,往堂內一指,然後手腳並用的爬上那人的背。
被搶走小瓶子的黑影掩口偷笑,揹着人的黑影瞪他一眼,抓緊腰間的兩條大腿,縱身往堂內躍去。
一切都很順利,三人很順利的闖過前兩層的關卡,來到第三層的牢房。秋茗從堯天背上下來,命令小楊戩掃描所有牢房。
這一層共有兩百間牢房,左右各一百間。有一半的牢房裡關着人,大部分都是女子,男子只有幾個。
秋茗在關着人的牢房門前輕輕的快速掠過,眼前的隱形光幕上顯示出牢房裡關着的人的圖像。因爲牢裡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秋茗辨認的很費勁。
在找到最後一間牢房的時候,裡面又傳來那個粗啞可怕的聲音和鎖鏈撞擊的脆響聲,“難道這次又是老鼠?”
秋茗忍了又忍,沒有破口大罵。這個聲音真的是太難聽太讓人討厭了!聽到耳朵裡全身都起雞皮疙瘩!
“報告主人!所有關押犯人的牢房全部掃描完畢!”聲波感應器裡傳來小楊戩的聲音。
秋茗皺皺眉,看來妙兒沒有被關在這一層。轉身剛想往下一層去,卻忽然站住了。雖然護視鏡的光幕上顯示出的影像非常暗,很不好辨認,但是仍是被秋茗看到最後這間牢房的角落裡捲縮着一團瘦小的人影。
當然,這並不是吸引秋茗目光的原因。吸引秋茗的是這團瘦小的人影正一下下的咳嗽。秋茗想到妙兒有嗽喘,被關進這種惡略的地方肯定會犯病的。可是這牢房裡還有一個大鬍子野人,要怎麼對付這個野人呢?
堯天和夏侯阜都不敢出聲,見秋茗站在那不動便推推秋茗的肩膀。秋茗做了個手勢,示意妙兒就關在這最後一間牢房裡。二人驚異的互視一眼,目光皆泛出難色。沒想到肖雅芝竟然把妙兒和一個大男人關在一起,是何居心?
秋茗拍拍肩膀上的小楊戩,指指最後一間牢房的牢門下面的送飯口。小楊戩從秋茗的肩頭飛起來,飛到那下面的送飯口比了比,他的身體剛好夠穿過去。
從圓滾滾的小身體裡伸出觸手纏住堵在送飯口的石塊,輕輕把石塊移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門裡那野人見有亮光透進去,便奇怪的說:“咦?什麼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