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龍直到下了車進了房間纔想起來,那個女子的身影和他在古玩市場看到的那個很像,只不過衣服好象不同。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女子在他眼裡在看來都是差不多的,他又沒看到那人正臉,誰知道是不是一個人,背影差不多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也許是自己看差了吧。
不過雖然這麼想,元龍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他一回到房間,就跟正躲在房間裡喝酒看電視的艾孜買提把情況說了一遍。艾孜買提一聽說有人跟蹤,皺着眉頭想了想,決定立即離開吐魯番市,他是來發財的,可不想跟什麼黑道發生衝突,更何況他帶來的哈吾勒等人都沒有身份證,曝不得光,一旦遇到事再被警察發現那事情可就麻煩。
幾個人一商量,立刻收拾了行裝退了房,離開了吐魯番,乘車來到了離吐魯番不遠的葡萄溝,在這裡租了幾間民房,呆了下來。晚上,元龍就着燈光,翻看着從黎華那裡拿來的畫冊,查看有沒有可用的信息。晴夢古麗坐在一邊,將大串大串的葡萄泡在冰涼的水裡,不時的摘下一顆送到元龍的嘴邊。元龍兩隻手都在忙,懶得伸手去接,只好用嘴接了,不時的咬到晴夢古麗細長的手指。
“這裡的葡萄真是甜!”元龍一邊嚼着葡萄一邊含糊的說道。
“那是當然,我們新疆的葡萄那是全國最好的。”晴夢古麗驕傲的說道。
“什麼你們新疆,你是新疆人嗎?”元龍歪着嘴笑了一聲,眼睛瞟了一下她的腿。晴夢古麗一見他不懷好意的眼神,臉一下脹紅了,伸手捶了他一下,扭過頭佯裝生氣不理他。元龍嘎嘎的笑了了幾聲,從水盆中拈起兩顆葡萄,在晴夢古麗眼前晃了晃:“你說這象什麼?”
“象葡萄!還能象什麼?”晴夢古麗沒好氣的說了一聲,瞥了他一眼。
“還象這個!”元龍說着,色迷迷的將兩顆葡萄放在晴夢古麗高聳的胸前。晴夢古麗一下子紅了臉,伸手就撲了過來將元龍壓在身上,細長的手指在他的肋間夾起一塊皮來作勢要擰。元龍連聲討饒,雙手合什作揖道:“饒命饒命,手下留情。”
“讓你滿嘴跑舌頭胡說八道。”晴夢古麗羞紅了臉,輕輕的擰了他一下,剛要放開他,元龍忽然雙手抱着她的腰一擰身,反將她壓在身下,撩起她的裙子就把手伸了進去,晴夢古麗嗷的叫了一聲,聲音忽然又低了下來。
“不行,不行,現在不行。”晴夢古麗雙手無力的推着元龍的胸口,眯着眼睛叫道。
“就這麼叫着,我出去看看,外面有人。”元龍臉上沒有一點笑容,貼在晴夢古麗耳邊說道。
“哈——”晴夢古麗一聲驚呼,立刻睜開了眼睛。
“別停!”元龍說着,伸在她裙子裡的手又動了一下,晴夢古麗這才恍然大悟,禁不住又淺斟低唱起來。元龍無聲的笑了笑,手指作了個OK的姿勢,輕輕的爬起身來推開窗戶,象只狸貓一樣竄了出去。
外面的牆角里,一個黑影正蹲在牆邊,雙手抱膝聽着屋裡晴夢古麗高高低低的叫聲,他的臉在黑影裡,看不出來有什麼表情,不過從他的神情來看頗有些尷尬。他輕聲的嘀咕了一聲:“真夠不要臉的,燈都不熄!”
元龍蹲在他上面的牆頭輕輕笑了一聲,這聲音在那人聽起來卻如驚雷一般,他呼的一聲站起身來,手已經順勢向腰間摸去。
元龍象一隻大鳥一樣從牆頭躍下,身如鬼魅一般衝到那人跟前,手指一彈,那人右臂如一遭重擊,軟軟的掛了下來。他大吃一驚,擡腿就踢,同時左手向腰間摸去。元龍身形一晃,衝上前去將他緊緊的壓在牆上,右手一伸,扣住他的左手,左手在他腰上的一抹,已經將一個硬物抽了出來順手甩了去。在那人還沒回過神來之前,他腿下一挑,將那人挑翻在地,人已經撲上去,單腿壓在他的後背上,將他的手擰到背後。
“說,你是幹什麼的?爲什麼躲在這裡聽牆角?”元龍一聲輕喝,雙手已經在他的全身上下走了一遍,沒有發現其它
什麼武器。他一把將那人擰了起來,雙手從他的脖子開始,順着他的胸前一挼就到了他的腰間,武器是沒有,不過元龍卻呆了下,人向後退了兩步。
“你……是個……女人?”元龍回味着剛纔軟中帶硬的手感,有些歉意的問道,怪不得剛纔搜他背後的時候感覺就不同的,原來果真是個女人。
“廢話!”那女人惱羞成怒,一站起身來就又衝了過去,她的右臂不能動彈,轉了半個身,長長的腿就是一個側踢,直奔元龍的前胸而來,元龍搖了搖頭,他一看到這樣的功夫就起那個喜歡用劈腿的警花武倩,這樣的功夫好看不實用,爲什麼還有這麼多人喜歡用。
武倩?元龍忽然想起剛纔從那女人腰間摸出來的武器,分明是一把手槍,他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身形慢了一下,那腳正踢在他的胸前。好在他在師傅鬱如風的訓練下卸力已經成爲下意識的動作,身形轉了半圈,將那人的腿勁讓掉,順腳踢在他的那一隻腳上,那人一腳踢空,支撐腳又捱了一下,撲通一聲就趴在了地上,狠狠的啃了一嘴泥。
元龍顧不上去看她,順手撿起剛纔扔在一邊的武器,頭皮頓時發炸,槍,果然是槍,而且是一把警察常用左輪佩槍,他在邗陵市武倩給他看過。
“日,歹徒也用左輪?”元龍驚詫的罵了一聲。
“你纔是歹徒呢,我是吐魯番公安局的刑警,你投降吧,我們的人馬上就到。”那女人爬起來罵道。雖然摔了一個跟頭摔得灰頭土臉的挺難看,可是威風不減。
“你是警察?”元龍到底是個良民,遇到警察還是有些緊張,他看着手裡的槍,又看了看對面那個女人。“別是剛搶的警察佩槍的歹徒吧?”
“胡說什麼呢?”那女人從胸前的衣兜裡掏出證件伸到元龍面前,元龍接過證件湊在窗戶裡的燈光前看了看。證件上是個板着臉的女人,下面是她的證件號,名字叫杜小麗。元龍一下子想起來了,這個叫杜小麗的女警就是那個在古玩市場看到的女人。媽的,沒想到她是個警察,這可有點麻煩。
“既然你是警察,爲什麼躲在這裡聽牆角?”元龍將證件還給杜小麗,又將手槍還給她。杜小麗伸手右手,卻又哎喲叫了一聲,臉上的痛苦之色溢於顏表。元龍這纔想起來她的手臂讓自己搞得脫了臼還沒搞好,連忙上前一步,一手握住她的手臂。
“你要幹什麼?”杜小麗吃了一驚,有些膽怯的向後退了一步,元龍卻如影隨形,手的一抖,她的手臂喀的一聲輕響,已經恢復了原樣。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一手。”杜小麗冷冷的說了一聲,晃了晃右臂驚異的說道。
“好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爲什麼要跟蹤我們了?”元龍不介意的搖搖手說道。杜小麗見他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又見他將手槍還給了自己,也放鬆了些。她將手槍在腰間插好,看了一眼元龍和已經從房裡走出來的晴夢古麗說道:“你們是什麼人?到這裡來幹什麼的?”
元龍對她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很不滿意,但是她是警察,自己剛纔又襲警在先,心裡總覺得有點不自在,他老老實牽頭的掏出身份證讓杜小麗查看了一遍,然後才皺着眉頭開口說道:“怎麼到吐魯番來旅遊警察也要來盤問一番嗎?”
“旅遊沒問題,盜墓就不行了。”杜小麗看完元龍和晴夢古麗的身份證,冷眼看着元龍,將證件還給他們。
“盜墓?我象盜墓的嗎?”元龍聽得有些心虛,卻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說道。
“這誰知道。”杜小麗撇了撇嘴說道。
“那好,你要是有證據就來抓人,沒有證據就請你立刻走人。我們要休息了,沒空陪你瞎白活。”他走了兩步又回過頭說道:“下次要聽牆角請你離遠一點,我不是每次都能收得住手。”
杜小麗臉一紅,腳步一滯,元龍嘭的一聲關上門,將她甩在門外。她在門外站了一會,旁邊響起一陣腳步聲,跑過來幾個年青人,一見杜小麗的
樣子就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杜小麗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房門,回頭就走。
“杜姐,你是不是跟人動手了?”一個小警員跟在杜小麗屁股後面,一眼看到她衣服的泥土。
“關你什麼事?”杜小麗惱怒的回頭斥道。那個警員被罵得莫名其妙,不解的摸了摸頭卻不敢回嘴,只得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
房內的元龍和晴夢古麗聽到外面的腳步聲越去越遠,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他們心有餘悸的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不能再呆下去了。”
他們來到艾孜買提房裡,艾孜買提正神情緊張的坐在那裡。元龍將情況說了一遍,然後說道:“哈吾勒他們都沒有身份證,萬一被警察查到你們馬脛人的秘密就全部曝光了,你看怎麼辦?”
艾孜買提眉頭緊鎖,他抓着自己下巴上的鬍子沉思了好久才說:“他們不能再在這兒呆下去了,立刻讓他們回山裡去,我們三個人留下來去查看,即使被警察盯上了也沒有什麼關係。如果找到寶藏,我再回去帶他們來取,如果沒有寶藏,去這麼人也沒用,更何況我們身上帶了這麼多現金,恐怕也不安全。”
元龍本想勸他就此罷休,反正兩次也撈了不少錢,夠他完成將村莊搬下山的願望了,可聽他的意思還是放不下這個寶藏,心裡不由得有些鬱悶。艾孜買提自己也是長了個馬蹄子的怪物,他雖然有身份證,但是被人抓住同樣會暴露馬脛人的秘密,其實如果一定要去找的話,讓元龍和晴夢古麗兩個人去是最安全的,但艾孜買提顯然不這麼想,他還是不放心元龍。
既然如此,元龍再多說什麼也沒有用,他默然以對,看着艾孜買提連夜安排好了事情,第二天一早哈吾勒等人就帶着金豬屎和現金踏上了歸途。剩下艾孜買提和晴夢古麗陪着元龍繼續去找那個傳說中的寶藏。
吃完早飯一上路,元龍就發覺到了不正常,旁邊幾個操着外地口音的遊客好象跟他們一樣,興趣並不在周圍的異域風情上,就連聞名天下的葡萄也沒有多嘗,稍稍休息了一陣就匆匆上了路。艾孜買提本想跟着一起走的,元龍卻拉住了他,在葡萄溝好好休息了幾天,將附近值得一玩的地方好好的欣賞了一通。艾孜買提心裡很急,他不住的催促元龍上路,元龍卻說道:“前面有個坑,你想跳的話就自己去跳,我不會傻到自己往坑裡跳。”艾孜買提不懂他的說什麼意思,雖然心急火燎也只得等着,直到第三天,他們躺要葡萄溝旁邊的長凳上休息時,一個雖然滿臉灰塵卻是英姿颯爽的女警向他們走來。
“元龍,上次誤會你們了,真正的盜墓賊我們抓到了。”
元龍從長凳上坐起來,驚詫的看着這個叫杜小麗的女警,他看了一眼路邊的警車,裡面有一個光頭的傢伙正是他上次覺得生疑的一夥人中的一個。
“恭喜你破了案,這下子不用懷疑我了吧。”元龍討好的將剛摘下來泡在水裡的一串葡萄遞到杜小麗面前,杜小麗笑了笑,將葡萄接在手中摘了一個扔進嘴裡。
“當然不用懷疑你了,真正的罪犯我們已經抓到了,懷疑你還有什麼意義。”杜小麗吃着葡萄,一點走的意思也沒有。元龍有些警惕的看着她,他心裡有股預感,這個女警來找自己顯然不僅僅是道歉,再說了,活這麼大誰看過警察向老百姓道歉了?
“有一件事,我要請你幫忙。”果然,杜小麗開口說道,“我們有幾件古董想請你幫忙鑑定一下。”
“嘻嘻,請我幫忙,鑑定古董你爲什麼不去找博物館的專家,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我懂鑑定?”元龍笑了一聲說道:“更何況我們互不認識,還沒有這麼好的交情吧。”
“我當然知道你精於鑑定,邗陵人稱元一眼的鑑定高手,我能不知道嗎?”杜小麗莞爾一笑,元龍卻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元一眼”是他在邗陵古玩市場上的外號,她怎麼知道,就算是能查到自己的檔案,也查不到自己的外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