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走了玻璃瓶,元龍回到賓館時,艾孜買提正和他那一幫手下在房間裡喝酒玩牌,一見元龍回來,連忙站起身來拉着元龍入座。元龍坐下才發現,他們一邊喝着酒,還一邊玩着牌,玩法也很簡單,就是從一堆牌裡抽出三張牌來比大小,有點和邗陵的“詐機”相似。
艾孜買提的手風很盛,連着抓了幾把大牌,不是三張一樣大的豹子就是一條龍,將哈吾勒幾個輸得紅了眼,眼看着他們面前堆的鈔票都轉到了艾孜買提的眼前,這幾天分到的紅利成了艾孜買提的紅利,不由得他們不連聲哀嘆,抓起酒碗一頓猛灌。
“你們不要光喝酒,快點拿牌嘛!”艾孜買提春風得意,連聲催促道。哈吾勒有點醉了,眨巴着大牛眼說道:“不行,不來了,我們剛學會,族長你是……老手,把我們的錢全……贏去了。我們不……來了。”
艾孜買提笑罵了一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是我故意騙你們不成?這就是運氣好壞,你娶了熱娜,把運氣用完了,比不過我,不是正常的嗎。漢人有句話說得對,情場得意,自然要賭場失意了。”
哈吾勒迷茫的搖了搖腦袋,盯着元龍看了一會兒說道:“巴吐爾,你是漢……人,是不是有……這句話?”
元龍看着醉態可掬的哈吾勒和那幾個壯漢,笑着點點頭,這些漢子大部分都是從山裡帶出來的,他們一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很多欺詐。艾孜買提長年在庫爾勒接觸的人遠遠不是他們能比較的,就說這玩牌,艾孜買提贏錢故然有運氣的成份在裡面,但運氣是公平的,不可能總在他那一邊,而技術就不同了。艾孜買提的技術顯然要比他們幾個剛學會的新手要好很多。牌不好的時候他只是稍跟兩下就扔掉了,牌好的時候他卻是一路窮跟到底。而哈吾勒他們只要有好牌就喜形於色,牌一差就跟也不跟直接扔掉了,這種手藝焉能是艾孜買提的對手?
哈吾勒看着笑嘻嘻的元龍又想了一會,突然說道:“那你來玩玩看,我看你這兩天情場也得意,那賭場是不是也失意?”
大家聽了哈吾勒的話,都愣了一會,然後齊聲哈哈大笑起來。大家都不是傻子,這兩天晴夢古麗天天粘着元龍,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賽爾慕和巴吐爾正如膠似漆。他們不懂什麼叫愛情,什麼叫慾望,只知道兩個人粘在一起,就是感情好。既然如此,那元龍也算是情場得意,雖然元龍自己不認爲那叫愛情。
元龍是個好孩子,雖然知道這東西東西怎麼玩,卻從來沒有玩過,他一聽讓自己參賭,連連搖手錶示拒絕。哈吾勒酒喝得有點高,已經把元龍巴吐爾的身份給忘了,竟然起身來拉元龍的衣袖,嘴裡還嘟囔着:“你來,就用我的本錢,輸了拉倒。”
元龍看着他面前只剩下三五十塊錢的零錢,再看看艾孜買提面前足有大幾千的鈔票,心裡暗笑,還用你的本錢呢,估計上去一把就能完蛋。他本想堅決拒絕,保持自己不賭的優良品格,可一轉眼看到艾孜買提得意的瞟着自己,一時好勝心起,便笑了笑,坐在了哈吾的位置上。
“對嘛,你要能贏了巴吐爾,你纔算是真正的運氣好。”幾個大漢笑起來,震得桌上的碗叮噹直響,耳朵嗡嗡的難受。
“好了,你們別叫了,吵得巴吐爾難受。”艾孜買提笑着發了三張牌,老神在在的看着元龍是否會看底牌。按規矩,如果拿起底牌來看一下,那壓的錢就得是雙份,如果不看,壓的錢就是一份,所以老手一般開始幾圈都是不看牌的,不然也不叫詐機了,玩的就是個心跳。
元龍本想拿起來牌來看了一下,可看看哈吾勒的錢,他覺得如果看的話,能上幾圈錢都是個問題,要麼乾脆就別看了?可萬一要是牌很小怎麼辦?元龍有些猶豫,他看着對面得意的艾孜買提,一個念頭忽然冒了下來,格老子的,咱怕什麼?咱會透視啊。
想到這裡,他搓搓手,然後雙掌合什頂在額前,裝模作樣的唸唸有詞,運起內力看了一眼自己的牌,三張牌里居然有一對五,他心中一喜,又看了看艾孜買提的牌,好,他什麼大牌也沒有,這次贏定了。
有了這超級老千利器,元龍心中大定,他放下手,從哈吾勒滿是酒漬的鈔票中拈了一張五塊的鈔票放在中間,開始下注。艾孜買提見他裝神弄鬼,有些緊張,猶豫了一下,也拿了一張扔在中間。兩人你來我往的上了幾圈,艾孜買提先頂不住了,他拿起牌看了一下,臉色一暗,什麼也不說,將牌扔掉表示放棄。
沒等元龍下手,哈吾勒一聲高呼,將中間的錢一起掃了過來,一邊笑道:“你看,巴吐爾上陣,就是不一樣。”
艾孜買提也笑了一聲,繼續發牌,兩人你來我往的賭了幾局,艾孜買提都沒能拿到好牌,上個一兩圈錢就看底牌,一年底牌不好就扔了,也不花錢來看元龍的底牌。元龍雖然贏了幾局,但每局只能贏個十塊二十塊的,沒什麼大意
思。不過對方不跟,他也不好說什麼,只好耐心的等艾孜買提上鉤。
又來了幾局,這次元龍只有三張雜牌,而艾孜買提去抓到了一對。上了幾圈牌之後,艾孜買提看了底牌,發現有一對,不由得一喜,他看了看穩坐釣魚臺的元龍,想了想,又連續上了幾圈。可是見元龍仍然不看底牌繼續上錢,心裡不禁有些疑惑。
運氣是公平的,不可能把把都讓他大,艾孜買提有些不服氣,他看着手裡的牌,決定賭一把,花五塊錢看看元龍的底牌。要是元龍的牌還是比自己大,那今天就到此爲止,不玩了,人不能跟神鬥,這個巴吐爾雖然是個漢人,倒底是個巴吐爾,沒有必要把錢全送給他。
艾孜買提往中間多扔了五塊錢,這就表示他要看元龍的底牌。元龍淡淡一笑,他早就看清了艾孜買提的牌,也知道他現在有些擔心自己真有什麼神通,這把是來試探自己的。他打開自己的底牌,將三張小牌攤在桌面上。
“唉……”哈吾勒失望的嘆了一口氣,他一直以爲巴吐爾的牌一定會大呢,哪知道是三張什麼也不是的小牌。這下好,輸給艾孜買提了。
艾孜買提卻心頭一喜,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原來巴吐爾跟自己一樣,也不是想要什麼有什麼的,剛纔自己太小心,底牌都沒看就給扔了,結果被他給騙了去。既然大家平等,那就好玩了。
艾孜買提一手將錢挼過來,一手又開始發牌,這次他看着元龍的眼神不再敬畏了,而是帶着一絲笑意。元龍沒看他的眼睛,而是盯着他的手,他知道艾孜買提現在在想什麼。他發現艾孜買提發牌的動作很熟練,熟練得有點象賭片裡的高手。手輕輕一捻,牌就輕飄飄的落到了桌上,看來他玩這個牌玩得不少。
接下來艾孜買提玩得放鬆了些,雖然他還是比較謹慎,但至少沒有顧慮。兩人你來我往的各有勝負,倒把旁邊看的哈吾勒等人看得急不可耐。元龍知道艾孜買提沒有足夠大的牌時是不會下大賭注的,他耐心的等耐一個將艾孜買提一網打盡的機會。
這一副牌元龍是三張五,而艾孜買提是兩張老K。下了幾圈後,元龍裝作一副沒有把握的樣子看了看艾孜買提,拿起牌看了看,然後眉頭一挑信心滿滿的又下了一圈,艾孜買提見他臉露喜色,又下了一圈後也看了看,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頭,臉上也露出笑容。接着又下一圈。
元龍猶豫了一下,他知道不用看牌也可以賭到底,可是那樣的話艾孜買提很快就會花錢買他的牌看,一直會保持這種謹慎的心理,那就很難抓住他。難不成自己要陪他賭一夜不成?不行,看來得放點水。
想到這裡,他故意猶豫了一會,想了半天,又下了兩圈後,裝出一副沒把握的樣子,花錢看了艾孜買提的底牌,一看他的底牌,然後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衝着艾孜買提笑了兩聲:“哈哈哈……你這牌也敢繼續上?我以爲你也是豹子呢。”
艾孜買提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裡,笑在心裡,你還是個新手,豹子抓在手裡膽也這麼小,真是沒用。他心裡開心,臉上卻露出一副失望的樣子說道:“唉,我還以爲我的牌算大呢,你居然是豹子?早知道就認輸了。”
認輸?你抓了一對大牌會認輸?元龍心裡偷笑,接下來幾牌又故意放了幾把水,艾孜買提慢慢放鬆了警惕,投機的心理又浮了上來。兩人又來了幾牌,下的注越來越大,有幾次元龍差點將面前的錢全部壓上去,結果牌卻有大有小,讓人覺得就是賭博賭紅了眼的樣子。不過總的形勢讓人覺得他的運氣不錯,至少面前的錢越來越多,基本上和艾孜買提差不多了。
機會終於元龍等到了,這次運氣實在是太好,他手裡抓了三張尖,而更好的是,艾孜買提手裡是三張K,元龍知道,面對這樣的牌,艾孜買提沒有不賭一把的可能,而這就是機會,就是一個讓艾孜買提一掃而光的機會。
他強壓着心裡的暢快,慢條斯理的上了幾圈錢,然後看了看底牌,臉上一喜,得意的將牌壓在手下,又扔上一張鈔票。艾孜買提笑了笑,也看了看牌,他的瞳孔明顯一縮,他放下牌,看着元龍,臉角泛起一絲笑意,也扔上一張鈔票。
兩人輪着圈的向上扔鈔票,桌子中間漸漸的越堆越高,每次到艾孜買提要猶豫的時候,元龍都要裝出一副欲舍不能的樣子,幾次差點將牌扔出去放棄,又捨不得的將牌拿回來,只是扔錢的速度越來越慢,看着艾孜買提的時間越來越多。
艾孜買提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捨不得放棄手裡這一把可以算是千載難逢的牌,可又怕元龍手趕正拿着比自己大的牌,不過那種機率實在太小,如果真是三張尖,他有必要這麼猶豫嗎?那肯定會義無反顧的向上投,他這樣子可能是手裡也有三張大牌,可只要不是三張尖,還有什麼牌能比自己的大?他看着元龍猶豫不決,頻頻看牌的樣子,越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堅決不放棄,漸漸的將自己眼前的前全部投
了上去。
元龍站起身來,咬咬牙,看了面前的錢半天,手裡捏着一張五塊的鈔票,正在考慮是不是就這樣結束,看着面前艾孜買提的又緊張又得意的表情,他心裡卻笑翻了天,本想就這樣的結束的,可哈吾勒一下子瞅到了他的牌,立刻睜大了眼睛,一把摁住了他拿着鈔票的手,急吼吼的從旁邊的衣服裡掏出了最後幾張鈔票,全壓了上去。
艾孜買提眯起了眼睛,他看了看得意洋洋的哈吾勒,又看了看有些緊張的元龍,暗笑了一聲,也掏出了幾張鈔票壓了上去。
房間的氣氛一下子有些緊張,幾個圍觀的大漢一個也不說話,緊張的站在兩人的身後,都張大了嘴巴,都以爲自己看到這一方是贏定了。
門吱呀一聲開了,晴夢古麗揉着眼睛走了進來:“巴吐爾,你怎麼還沒休息?唉,你們幹什麼呢,一個個傻乎乎的站着幹什麼?”她驚訝的從屋子裡一個個咬牙瞪眼的男人臉上掃過,又看到了桌子中間堆成一堆的鈔票,嚇得捂住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艾孜買提盯着元龍的眼睛一言不發。
元龍也盯着艾孜買提的眼睛一言不發。
兩人對視了幾十秒種,元龍忽然笑了,眼裡的緊張和猶豫一掃而空,清澈的眼神象透明的玉一樣純潔,他將牌翻在桌上笑道:“好了,本錢是哈吾勒的,贏來的錢也是哈吾勒的,我累了,要去休息了。”轉頭對晴夢古麗擠擠眼睛說道:“古麗,洗澡水放好了沒有?”
“放……好了。”晴夢古麗一時沒回過神來。
“嘎嘎……那陪我去洗個澡吧。”元龍淫蕩的一笑,拉過晴夢古麗就往外走,留下大眼瞪小眼的艾孜買提和一幫男人。
“這個巴吐爾,這三張牌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一個只看了艾孜買提的牌的人看了元龍的牌後不解的問道。
艾孜買提睜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元龍攤開的牌,三張尖象是有無窮的魔力一樣吸引得他的眼睛無法離開。他知道元龍出了個難題給他,元龍自己攤開了牌,可以算是放棄,也可以算是買牌,全在自己怎麼想,如果自己捨不得這些錢,那可以說他放棄了,按規則來說別人有意見也沒辦法,可那樣的話,自己以後也就一點威信也沒有。因爲誰都看得出來,元龍這是穩贏不輸的牌,沒有放棄的可能。
艾孜買提畢竟是未來族長的繼承人,他很快就做出了決定,放棄這些錢,維護自己的威信。他笑了一聲,將手裡的牌扔在桌上,笑罵道:“這個漢人,太鬼了,有這把牌還裝出那副鬼樣,逗我玩呢?哈吾勒,你贏了,這些錢都是你的了,哈哈哈……”說完,他放聲大笑起來。
哈吾勒等人愣了一下,也跟着放聲大笑起來:“這個巴吐爾,太狡猾了。”
艾孜買提笑了好一陣,才坐了下來,他擺擺手止住了哈吾勒等人的笑聲說道:“這些漢人,確實不是我們所能預料,玩個牌都有這麼多的智謀。這個巴吐爾大概從開始就在放煙霧彈迷惑我了,我還自以爲是,以爲他是個新手呢,唉,難怪我們的先人會敗在漢人的手上啊。”他說着,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有些頹然的站起身來躺在牀上,微皺着眉頭想起了心事。
元龍不知道艾孜買提在想什麼,他現在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放滿了水的浴缸裡。若羌雖然嚴重缺水,可這最好的賓館裡還是有充足的熱水供應,到底是一分錢一分貨,也虧得艾孜買提發了財,才捨得住在這樣的賓館裡。
他一面享受着熱水,一面享受着晴夢古麗的服務,由得她細膩的小手給自己搓洗。晴夢古麗不知道是害羞還是被熱水薰的,小臉泛着潮紅,她不住的瞅着元龍結實有彈性的肌肉,眼光不由自主的在他身上掃來掃去,呼吸也有些急促,心裡亂七八糟的念頭此起彼伏,象煮開的水一樣翻個不停。
“古麗,你們那兒也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洗澡,一起脫了洗個鴛鴦浴吧。”元龍伸手捏了捏晴夢古麗的翹臀,色迷迷的說道。
“去你的,又想壞事。”晴夢古麗小臉通紅的打開了元龍的手,卻捨不得離開,繼續給他擦背。元龍不依不饒的又將手伸了過來,從裙子的下襬鑽了進去,由光滑的小腿爬起,慢慢摸到了她細軟的大腿邊。晴夢古麗扭動着身體,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身體無力的伏在元龍肩上。
“古麗……古麗……”元龍輕輕的叫了她兩聲。
“嗯……幹什麼……”晴夢古麗臃懶的輕聲應了兩聲。
“嘻嘻……你再不脫我就替你脫了,衣服弄溼了別怪我喲!”元龍怪笑着,手上摸得越發起勁,晴夢古麗無力的扭動了一下,微閉的雙眼閃出迷離的光,元龍哈哈一笑,不等她回答,赤條條的站起身來,一把扯掉了她的長裙,將她抱進水裡。
晴夢古麗“啊”一的叫了起來:“等等,門還沒關。”
“關什麼關,誰敢來惹事……”元龍說着,將她摁到了水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