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裡什麼也沒有!
滿心的歡喜變成了泡影,元龍失望的看了一眼晴夢古麗,晴夢古麗也正失望的看着他。沒道理啊,這個石窟,這個石陣,難道就是爲了放一個空盒子?元龍不相信的將盒子一折兩斷,希望發現有什麼夾層之類的,可是他徹底失望了,即使將木盒踩成了碎片,他們也沒看到什麼地圖。
“怎麼會這樣?這個地圖本來一定是這裡的。”元龍無力的坐在牆邊,仰頭長嘆。
“也許是被人拿走了?”晴夢古麗突然說道:“你說會不會是上一個巴吐爾已經把地圖拿走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倒可以說明爲什麼營盤子那兒沒有東西?”元龍心頭也是這麼猜測的,那個巴吐爾既然找到了這裡,就有可能拿到地圖,那他是怎麼破這個石陣呢?難道他也看到了那份刀譜,可他看到刀譜後爲什麼又將刀譜放回原處?
“你知不知道那個巴吐爾會不會你們的刀法?”元龍越想越覺得可能,也許巴吐爾原先就會這種刀法呢。
“不知道。”晴夢古麗無力的倚在元龍身邊,搖了搖頭,失望讓她一時無法接受。“不過,我聽艾孜買提說,那份步法也就是幾百年前失傳的,也許那時候族裡還有人會?也許,那個賽爾慕就會也說不定。”
元龍點點頭,不管是不是,這個巴吐爾還真有可能知道步法,要不沒法子解釋他爲什麼能拿到地圖。他們已經認爲地圖一定是被上一個巴吐爾拿走了。
那他又是從哪兒出去的呢?
元龍一下子跳起來:“不管地圖了,我們先出去再說,那幫人要是不信,就讓他們自己來看。”其實他想的是,反正自己的毒已經解了,你們相信更好,大家好聚好散,要是不相信來橫的,老子就殺將出去。
“嗯,先出去再說。”晴夢古麗也站起身來,寶藏沒有了,不能連命也不要了。
兩人在石門前停住,用手電在門邊的空地上照了照,希望找到什麼機關來開門。可是粗糙的牆壁上一無所胡。元龍正在睜大了眼睛細看,晴夢古麗忽然“嗷”的一嗓子尖叫了起來,緊接着就跳到元龍的懷裡,那個動作快得連元龍都閃不開。
“怎麼了?”元龍也有點發毛,別又是什麼怪物吧?
“那……那裡……”晴夢古麗牙齒咯咯作響,身子象篩糠,手裡的手電抖成一個光圈。光影裡好象有兩隻大大的眼睛在看着他們,還有一張大嘴,好象在擇人而噬。
元龍後背直髮涼,後悔自己大意,進石窟之前也沒有先查一下。好在那東西看起來雖然可怕,卻一直呆在那裡沒動,他這才放了點心。他將晴夢古麗發抖的手握住,照着那個黑影細看了看,長出一口氣,原來又是一具屍骨,不過他的衣服還穿在身上,沒有象外面那個賽爾慕一樣只剩下白骨。
“看來這就是那個巴吐爾。”元龍拿起那具屍骨旁已經鏽得不成樣子的長劍,挑起掛在他身上的衣服說道。這是一件滿人常穿的夾襖,上面還繡着一個奇怪的花紋。不過衣服爛得提不起來,被劍一挑就破了,象塊爛布一樣掉在地上。
元龍好奇心又起,他拿出相機,將那個奇怪的花紋拍了下來。在閃光燈一閃的時候,他看到那個人的骨頭下面好象有一隻圓圓的長長的筒狀物。
不會是暴雨梨花針吧?曾經橫掃古龍小說的元龍對這種形狀的東西第一個念頭就是江湖中人用的暗器。他用鏽劍將那個長筒撥了過來,細細看了一會,上面並沒有什麼按鈕什麼的,兩頭也沒有針孔,看來是一隻普通的金屬管,而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暴雨梨花針。
他拿起那隻金屬管在手裡掂了掂,入手蠻沉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的,這麼多年居然沒鏽。一頭好象有一道縫,他輕輕的旋了一下,管頭旋開了,裡面是一卷布。
地圖?
兩人看着展開的那張帛書大喜過望。原來這張圖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張圖,跟元龍原有的兩張的一模一樣,區別只是三角形位置不一樣,這個位置在哈密北面一點。
“找到了,找到了。”晴夢古麗聲音顫抖的說道,她哆嗦着抓着那張圖,手抖得象雞爪瘋。元龍連忙從她手裡將圖拿過來,他怕萬一晴夢古麗激動過度,再將圖撕破了,那可就樂極生悲。
“別抖了,現在先想辦法出去。”元龍拍拍還在哆嗦的晴夢古麗,提醒她說。
“哼,都是這個該死的巴吐爾,害死了我們的賽爾慕,還差點害死我們。”晴夢古麗越想越氣,飛起一腳將那個死了三百年的巴吐爾踢得粉碎。元龍連忙拉着她向後讓了幾步,讓開飛起的煙塵。“傻瓜,你不知道屍骨上細菌啊,萬一吸進去,小命就沒了。”
“啊。”晴夢古麗害怕的捂住了口鼻,又偷偷的得意的笑了。因爲她發現元龍還挺擔心她的,那就說明元龍並沒有因爲自己懷疑他而不高興。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晴夢古麗撒嬌的撲在元龍背上,摟着他的脖子,將自己的臉捂在
他的頭髮裡。不過元龍好象對那具被她踩碎的骨頭更感興趣,目不轉睛的盯着看。
“別鬧!”元龍撥開晴夢古麗調皮的手,“你看那裡有個洞。”
晴夢古麗順着手電光看去,果然在那個巴吐爾的背後,露出一個洞來,兩人等煙塵散盡,湊上前去一看。那個洞裡雕着一隻凹進去的手,手指細細長長的,看起來象只女人的手。那隻手雕得很象,甚至連手上一隻戒指都雕了出來,不過戒指也是凹進去的。
元龍看了看晴夢古麗,朝她的手努了努嘴。晴夢古麗猶豫了一下,將手伸進去,合絲合縫,手和手印正好相符,她心中一喜,又用力推了推,這次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她縮回手,看着元龍。元龍也不明白,既然手型相對,爲什麼推不動呢,難不成花這麼大時間雕這手只是爲了審美?
晴夢古麗對照着那個手印又看了看,忽然想到了什麼,她將戒指轉過來,面朝裡又將手伸了進去,戒指正好嵌在那隻手印的戒指面中,這一次她一推就有了反應,門那邊傳來咯咯的聲音,石門緩緩的打開了。
元龍跑到門邊竄了出去,跑到那個石馬頭旁邊,伸出手指擰住石馬的鼻子叫道:“古麗,你鬆手吧,我抓住馬鼻子了。”
兩人出了地洞,穿過樹林,回到了水潭邊。天色正是中午,太陽朗朗的掛在天空,可能是海拔比較高的原因,這裡並不覺得熱,反倒有點象冬天的太陽一樣,照得人懶洋洋的。
“古麗,我們這就算大功告成了吧。”元龍躺在大石頭上,開心的長吐一口氣。
“還沒有,萬里長征才走了第一步。”晴夢古麗俯在元龍胸前,解開了他的衣襟,輕輕的親了他一口說道:“更艱鉅的任務纔剛剛開始。”
當元龍和晴夢古麗沿着那條懸崖邊的棧道回到村落後,他們受到了最好的招待。艾孜買提看着眉開眼笑的晴夢古麗,未免有些失落,不過面對着從聖洞中帶出來的地圖,他實在不想破壞了大家的好心情。元龍看着幾位長老們掩飾不住的開心,卻沒有太多的興趣。他知道長老們急着要參詳地圖,卻顧忌着他這個外來的巴吐爾,便藉口自己有點累,要回去休息一下,並說自己準備明天一早就出山。出來有好幾天了,手機又被自己壞了,即使不摔壞也沒電。因此,自己要暫時回烏魯木齊去,也許就不來了。
族長有些愧疚的說道:“巴吐爾,你回去休息一下也好,不過,我們希望巴吐爾還是能幫我們找到寶藏,當然,我們答應你的那一份,不管你來不來,都會替你保留着。”
“我的那一份,先由晴夢古麗保管吧。”元龍知道他樂不得自己不來,再想到那個離魂草差點要了自己命,他現在看到這個長着馬蹄子的老怪物就不舒服,打了個招呼回到草屋休息,就連晚上的篝火晚會都沒有去參加。
長老們看着元龍離開,咧着沒牙的癟嘴一笑,這才小心的鋪開三張地圖,三張地圖上畫的圖形都是一樣的,所有的區別只有三個黑三角的位置不一樣,幾個長老加上下任族長艾孜買提一商量,決定還是從營盤子開始找起,一來是營盤子有足夠的人手,二來那裡情況比較熟悉,如果在那裡能找到寶藏,那就有了足夠的資金去找另外兩個。族裡現在經濟情況實在緊張得很,派一兩個人去米蘭古城或哈密還行,人多了可不行。萬一找到寶,一兩個人未必能運出來不說,安全就是個大問題,沙漠上的強盜多的是亡命之徒。
至於巴吐爾,暫時還是不要參與了,不管怎麼說,這個巴吐爾是個漢人,而馬脛國人永遠都不會忘了,樓蘭國就是被漢人給滅了國的,作爲樓蘭人的後人,馬脛人從心底就不願意跟漢人多接觸,要不然,憑漢人對少數民族的優待,他們也不至於躲在這深山裡過窮日子。
作爲新一代的聖女晴夢古麗有幸旁聽了族長這個會議,既然元龍說他的那一份就由晴夢古麗來保管,那隻要把她籠絡好了,寶藏就不會流出馬脛人的圈子。從這一點上來講,族長也很樂意讓晴夢古麗聽到自己的決定。
晴夢古麗默不作聲的聽着族長的話,對她來說,出了聖洞反倒象是失去了什麼,也許,她心裡是希望和巴吐爾兩個人一起呆在那個谷裡的。思緒萬千的晴夢古麗對族長的話並沒有聽見多少,只是機械的點着頭。好容易捱到他們做好了決定宣佈散會,她站起身來,匆匆的離開了。
艾孜買提看着晴夢古麗明顯的背影,心裡一陣泛酸,作爲一個成年人,他當然能看出晴夢古麗已經不再是個少女,而是一個少婦。看着跟着自己十來年的情人投入了別人的懷抱,即使那人是巴吐爾,也難以抑制艾孜買提心中的嫉妒和憤恨。
“艾孜買提,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只要找到寶藏,不光是族裡的女人,就是山外邊的女人,你都有機會。”老族長眼睛雖然有點渾濁,卻並不影響他的眼力。
“是,阿爸。”艾孜買提低下了頭應道。
“嗯,你準備一下,儘快回庫爾勒去,找薩比爾幫忙,把
寶藏找出來。你知道,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可不看一下這找了幾千的寶藏,我如何能閉上眼睛?”
艾孜買提心頭一陣狂喜,他知道阿爸的意思了,只要他帶人找出寶藏,立了大功,他順理成章的便是正式的下一任族長,可以即刻上任,而不再是繼承人。作爲族長,他就擁有了族裡的一切。
當然,除了晴夢古麗這個賽爾慕。這是有點遺憾,可除了巴吐爾,又有哪個人有資格碰賽爾慕一下呢。那個巴吐爾是個漢人,也許永遠不會回了。而賽爾慕是輕易不能出山的,她只能呆在自己身邊,即使是隻能看不能碰。
艾孜買提心裡泛起一陣報復的快意。
晴夢古麗在熱鬧的篝火晚會上呆了一會兒,就悄悄的退了場,她繞了幾個圈,看看四周沒人注意她才輕手輕腳的走到元龍所住的草屋前。還沒走進草屋,她就看見幾個少女在圍着草屋,扒開門簾向裡偷看,捂着嘴吃吃的笑着。晴夢古麗愣了一下,她纔想起來出了聖洞巴吐爾就是族裡所有少女的夢中情人,不再單獨屬於她一個人。她心裡有些莫名的不快,急着去見巴吐爾的心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酸味給蓋住了。她停了一下,決定回頭,機會讓給那幾個少女,不能讓人覺得自己這個賽爾慕總想獨霸着巴吐爾,再說,巴吐爾也許也想嚐點新鮮呢。一想到這一點,晴夢古麗更覺得不是滋味,心裡一痛,眼睛在眼眶裡打着轉。
她失魂落魄的回身要走,卻有些沒注意到旁邊的大樹,“通”的一聲撞在樹上,額頭撞得生疼,眼前金星直冒,“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叫聲驚動了那幾個少女,她們回頭一看,其中一個提着裙子輕快的跑了過來,扶着晴夢古麗的手臂說道:“唉呀,晴夢古麗,你幹嘛要走呢,我們正想請人幫忙呢。”
“找我幫什麼忙?你們想找巴吐爾,就直接進去找他就是他,你長得這麼漂亮,他一定不會拒絕你的。”晴夢古麗揉着額頭,強笑着打趣眼前這個臉頰紅紅的少女,這也是她的一個好朋友叫熱娜,從小一起玩到大的艾米拉,不過自從她跟着艾孜買提到了庫爾勒,她們每年見不到兩次,想不到從小胖胖的她現在長得這麼漂亮。晴夢古麗甚至有些妒嫉了,她雖然在打趣熱娜,卻不有點害怕從熱娜的眼神裡看出得意來,即使熱娜也是她的艾米拉。
“纔不是呢。”熱娜撅起了嘴,不滿的看了一下草屋,草屋的門簾一掀,一個花枝招展的少女喪氣的從草屋裡走了出來,懊惱的將手裡的一條烤得焦黃鮮嫩的羊腿扔在地上。
“看,西琳也被趕出來了,她是第五個了。”熱娜細長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巴吐爾不知怎麼了,不管誰去進他都不理,只是坐在那裡一聲不吭,誰也不理。晴夢古麗,你幫幫我吧,你不知道,帕夏和琪曼在你們出發的第二天就訂婚了,聽說她們收到的彩禮堆滿了整個屋子,那天來提親的人擠得屋子裡都沒地方坐,只能站着。現在她們看到我都昂着頭,得意得山雀似的。虧我們還是艾米拉呢,你不會也象她們一樣吧。好古麗,你就幫幫我好不好。”
熱娜說的那兩個人帕夏和琪曼就是晴夢古麗上次帶到元龍屋裡的兩個少女,她當然認識。不過現在她顧不上那些,她想的只是元龍居然不象在山谷裡表現得那樣好色,居然一個個美麗的少女送上門也不接受,這讓她好受了很多。看着熱娜那麼軟語求自己,她一下子挺起了胸,俯在熱娜耳邊嘀咕了幾句。熱娜眼前一亮:“真的?”
“不信就算了。”晴夢古麗撇撇嘴,不再理她。熱娜連忙說道:“我信,我信,你是賽爾慕嘛,我怎麼能不信你。你等着,我去把阿爺藏的酒拿來。”說着,提着裙子飛快的跑了。
一見晴夢古麗站在了草屋前,幾個偷窺的少女低了頭,羨慕的看了她一眼,悄悄的退走了。晴夢古麗挺着胸驕傲的站在草屋前,眼睛從上向下看着幾個仰視自己的少女,得意的站在那裡,直到她們全都失望的走遠了,嘴角才浮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伸手撩起了門簾。
“你來了。”元龍盤着腿坐在快熄滅的火堆旁,閉着雙眼,兩手搭在腿上,臉上似笑非笑。
“聽說巴吐爾心情不好,我來陪陪你,看能不能給你解點悶。”晴夢古麗故作嚴肅的施了一禮,離着元龍老遠。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走近些說話。”元龍還是閉着眼,一動不動的說道。
“古麗不敢靠着巴吐爾太近,怕影響巴吐爾靜修。”晴夢古麗還是站在那裡,聲音平靜得象天池裡的水,眼角卻有一絲深得抹不開的春意。
“哦……”元龍點點頭,忽然之間人已經站起,身形一晃就衝到晴夢古麗面前,他一把抓住晴夢古麗腰間繫着的綢帶,用力一拉,晴夢古麗不由自主的轉了兩個圈倒在他的懷裡,裙子也鬆了開來。他左手攬住她的腰,右手扔掉綢帶,順着裙子的下襬伸了進去。
“不穿內褲的賽爾慕,你在十步之外已經影響了巴吐爾的清修,該當何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