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什麼是真相

王老闆臉上浮現出笑容,再過五分鐘,那個林小姐就會被帶到院子的後門,關在地窖裡,他慢悠悠地走到廠房的門口,看着林學寅已經快走到廠房的對面了,正在地上的毛料處做個記號,手下的工人立刻將毛料搬進手推車裡。

他真是鎮靜啊,這個女兒,他就真的不想要了?呵呵,青春貌美,如花似玉,還有一手賭石的絕技,王老闆一時有些浮想聯翩。

耳邊傳來車子的聲音,遠遠地從大門前經過,開向院子的後門,王老闆從沉思中清醒,轉過身來,走到廠房的外面,擡頭看看晴朗的天,側耳聽着車子的聲音遠去,然後是清晰的喇叭聲,有些迫不及待,該死的,那些貨車怎麼還不回來。

王老闆計算着,後門這時候該打開了,車子也該進來了,然後關上門,他等了幾秒,伸手拿出對講機:“老五,老2進來沒有,完畢。”

對講機裡一片靜默,沒有聲音,他皺皺眉,這幾個小子怎麼搞的,別對那個林小姐動手動腳的,那個女孩,自己可看上了,還有大用:“老2,老2,你在幹什麼,回話!”

還是沒有聲音,王老闆心下一緊,不是出什麼事了吧?回頭吩咐道:“老劉,領個人去後面看看,別出什麼事了?”

老劉一點頭,他敏銳地覺察了事情的不對頭,後面有2個人,都有對講機,沒有道理一個人都不回話,他向着身後的一個人一擺手,立刻抓着手裡的槍向廠房外圍跑過去。

王老闆看向老劉消失的方向,摸出手機,怎麼回事,撥通了孟德的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通。

“老五,怎麼回事,老2爲什麼不回話。”

“老闆……老闆,我……”孟德看着落兮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不知怎麼心就一鬆,自己不用回話了,老闆該是面對上那個女魔頭了吧。

他握着手機的手無力地垂下來,看着身旁倒在地上的兩個人,自己就是一個渣,但願那位林小姐能記得她說過的話,保下自己,他頹然地坐在地上,聽着前邊傳來的呼嚎,聽着子彈呼嘯的聲音,一聲,就一聲。

除了老闆,只有四個人攜帶槍支,平時,這四個人足夠了,現在呢,恐怕得四十個人才能對付得了那個女人吧。

她跑起來的速度,她揮手的力道,她擰掉自己手腕的毫不留情,她開槍時的毫不猶豫,這還是王老闆口中嬌滴滴的大小姐嗎?

他聽着前邊傳來驚詫的呼喝聲,然後就靜下來,他慢慢地爬起來,想想,又坐在地上,就在這裡吧,這樣,也就不必承擔王老闆的怒火了。

廠房的門前,一個試圖開槍的人捂着自己的肩膀,血順着他手指間留下來,染紅了他白色的上衣,他不敢相信地看着一步步走上前的女人,她的雙手,是兩把手槍,其中一個槍口,還冒着青煙。

落兮的槍口對着王老闆,她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着王老闆,只要王老闆在自己的槍口下她就放心了,她沒有看到父親,但是不急,父親一定是躲在廠房裡。

王老闆同樣是不敢置信地望着落兮,那還是剛剛從自己這裡離開的嬌滴滴的大小姐嗎?看着她雙手持槍,冒着青煙的槍口對着自己,一雙眼睛冰冷冷地盯着自己,王老闆一動沒有動。

沒有別人,那個錢小寶甚至沒有出現,王老闆的眼角瞟過廠房的門口,門口怎麼還沒有人,他在心裡迅速地計算了一下,持槍的幾人,應該都會沒有攻擊力了吧。

落兮同樣沒有動,除了舉着槍對着王老闆,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電視裡一般演到這個時候,警察就會來了,可是落兮知道,錢小寶報警到現在還不到十分鐘,確切地說就八九分鐘,武警恐怕剛剛集合好吧,根本來不了這麼快。

武警還沒有來,廠房裡傳來異常的聲音,好像是外邊的槍聲和呼號的聲音驚動了裡面的人,落兮看都沒有看向門口,槍口穩穩地對着王老闆,只要王老闆在自己的手裡,裡面的人就會沒有事的。

擒賊先擒王,落兮相信王老闆不會用自己的性命去賭的,自己雖然單槍匹馬,可是,只要自己的槍口對着王老闆,王老闆就不敢輕舉妄動,他的手下也不敢。

落兮的目光和王老闆死死地對視着,但是兩個人眼角的餘光都看到廠房門前兩個工人吃驚的神情,下意識的,他們扭頭就向廠房裡跑去。

王老闆的神情漸漸出現灰敗,他知道,真正的大勢已去,面前的女人,她手裡的槍口對着自己,至始至終,都穩穩的,不曾抖一下,她的視線不曾離開自己,他知道,只要自己有任何異動,那個槍口,就會向自己射出致命的子彈。

落兮緊張地注視着王老闆,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一下四周,偌大的廠房門前,除了幾臺車,她看不到有什麼人隱藏,當然,廠房裡還有一些裝卸的工人,落兮遲疑了一下,用槍指着王老闆,對那個受傷的人說:“後退。”

那個人退後幾步,落兮走過去,半蹲着將地上的槍撿起來,現在只要解決王老闆的武裝就可以了。

“王老闆,武警就會過來了,你是不是把身上的武器交出來了呢?”

武警?王老闆心裡一驚,果然是和武警有聯繫。他鎮靜了一下,自己還沒有輸,只要把一切推出去,他思考了一會,才說:“林小姐,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用槍指着我,我這裡你也看到了,沒有現金,都是轉賬,再就都是毛料。”

“那就太好了,我們就等着武警的到來吧。”落兮凝視了一會王老闆,他這是在爲他自己開脫吧,不過沒有關係,自己又不是沒有證人。

王老闆慢慢地說:“林小姐,能否把槍放下,小心走火。”

落兮搖搖頭:“我不介意走火。”

聽到回答,王老闆的面頰抽動了一下。

落兮的視線向廠方裡看一下,一直沒有父親的動靜,父親應該是沒有事吧,還是忍不住,左手摸出手機,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接通了:“父親,你沒有事吧?”落兮注視着王老闆,槍口還是對着他。

“沒有事,我在廠房裡。”林學寅的聲音傳來,有些莫名的情緒。

落兮放下心來:“不要出來。”聽到父親答應了,才放下電話。她注意到王老闆已經完全恢復了鎮靜,臉上甚至出現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王老闆怎麼會這麼鎮靜?落兮眉頭微微皺一下,從自己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就一動未曾動過,他怎麼這樣自信?他甚至還能笑起來?

落兮再次撥了一個電話,是打給錢小寶的,錢小寶急切的聲音傳來,落兮的心裡有些安慰:“我沒有事,父親也沒有事。”

可是,落兮的心裡還是不安,不能這樣站着,她後退了一步:“王老闆,讓你的工人出來兩個,打開院子的大門。”

王老闆點點頭,他的左手是對講機,右手是手機,他把對講機放到嘴邊:“出來兩個人,開門。”

不多時,廠房的大門口兩個人探頭探腦地出來,膽怯地看看落兮,又看看王老闆,王老闆擺一下頭:“去把大門打開,然後站到一起,不要影響了林小姐的視線。”

王老闆看着落兮有些不明所以的表情,心裡笑了,盤算了一會,這件事情自己完全可以摘出去,推脫出去,就是孟德兩個人的身份有些麻煩。

不過,這個小妞大概還不知道是誰出賣了她,王老闆又皺了一下眉,難道自己被林學寅擺了一道?他向廠方的位置瞟了一眼,林學寅,一直沒有露面,他到底是希望自己抓了他的女兒,還是自己真的誤會了他?

他一動不動地站着,和落兮一樣等待着武警的到來,他相信自己的手下,他們知道怎麼說對他們最有利的。

門外終於響起了車輛的聲音,廠房裡的人不約而同地都鬆口氣,當荷槍實彈的武警和錢小寶一起涌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詭異的場面。

接下來,就和電視裡看到的是一樣了,落兮身上的槍支都交給了武警,然後就是受傷的人被擡到車上,接下來落兮聽到了王老闆的聲音:“你們來得真是太好了,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及時到來,解救了我。”

落兮和錢小寶互相對視了一眼,王老闆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們望過去,王老闆也望過來:“那位林小姐剛剛從我這裡挑了毛料離開,可緊接着就從後門進來,打傷了我的人,還用槍指着我。”說着看看落兮這邊,眼裡全是無辜。

落兮愕然地看看王老闆,又看看錢小寶,錢小寶安慰地握着落兮的手,輕輕地說:“擔心死我了,你沒有事就好。”

出出入入亂糟糟了一會,落兮看到林學寅從廠房裡出來,他衣冠整齊,一出來就用視線尋找着,看到落兮眼睛一亮:“落兮,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回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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