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輛黑色路虎車裡,陌尋珂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剛纔離開卡斯蘭國際酒店的時候,陌尋珂其實再三猶豫,她知道紀子軻不想要讓她跟凌溯信離開,可是她卻也有自己的想法。
和凌溯信的事情,他們之間早晚又有一個清楚的結果。
在陌尋珂選擇紀子軻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心裡就已經沒有了別人的影子,那裡只有一個叫做紀子軻的男人,可是這個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她現在所做的,就是要讓紀子軻也知道,她的心裡只有他。
而能達到這樣目的的唯一辦法,就是和凌溯信徹底斷掉所有的關係。
凌溯信的私人公寓。
當走進公寓裡面的時候,迎面襲來的淡淡的巧克力菸草味讓陌尋珂一陣恍惚,這個味道在自己的生命裡足足停留了十八年。
“大哥,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陌尋珂淡淡問道。
“寶貝,你知不知道這間公寓的擁有者是你。”凌溯信站在她的身後,輕聲說道。
“我?”陌尋珂不解的轉身看向他,可是當她對上那雙墨色的眸子時,心驀地一顫,她竟然看到了裡面閃爍着的淚光,曾幾何時,她竟然能見到他落淚。
“這是我準備送給你的十八歲成年禮物,因爲你喜歡這裡,所以我準備將這裡也作爲我們的婚房。”說話間,凌溯信的聲音裡有着難掩的苦澀,一直以來,他精心準備的這些東西,都隨着殘酷的事實改變了。
婚房。
聽到這個熟悉,似乎又有些陌生的詞彙,陌尋珂不禁有些恍惚。
就在一年前,這間公寓真的可能會成爲自己和凌溯信的婚房,可是一年後的今天,她卻擁有了和紀子軻兩個人的婚房,那間自己最習慣,也最喜歡的私人公寓。
短短一年時間,早已物是人非。
“大哥,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我們就都應該忘記了,不要再去苦苦糾纏着過去,我們都還要擡眼看着未來,不是嗎?”陌尋珂轉身望着那空蕩蕩的客廳,彷彿還能夠看到以前的那些時光,那些畫面。
只是,陌尋珂再也沒有了那種悸動,她此時只有對紀子軻的想念。
陌尋珂的話音落下,凌溯信的心卻也碎了一地。
“寶貝,對於你而言,我們的曾經就那麼不堪嗎?竟然讓你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忘記,是嗎?”心痛的聲音是那麼明顯,正如凌溯信強忍着的眼淚。
“我沒有這麼想過,真正發生過的事情,如果不失憶的話,又怎麼可能真的忘記?”陌尋珂苦笑着說道,“無論曾經的記憶是痛苦的還是快樂的,我都沒有想過要忘記,因爲那是自己真實的經歷,都有着存在的意義。”
“真的嗎?”凌溯信聞言有些激動的向前一步,抓住了陌尋珂的肩膀。
“是。”陌尋珂肯定的點點頭,可是卻推開了他的大手,“但是,那些也只是停留在記憶裡面,我們終究都是要向前看的。”
“難道我們向前看的時候,就不能有彼此嗎?”凌溯信搖着頭問道。
“大哥,對不起。”她搖了搖頭,“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彼此,我的彼此就是紀子軻,不是大哥你。”
“寶貝,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的彼此……是你啊!”
那忍了許久許久的眼淚終究在這一刻落了下來,凌溯信不記得自己上一次落淚的是什麼時候,是不是因爲時隔太久,以至於自己忘記了哭的感覺,所以才覺得,哭的時候心會那麼痛。
有些感情,就算是彼此心中明白,卻也只能裝糊塗,陌尋珂就是如此。
凌溯信對自己的感情,陌尋珂別任何人都清楚,可是她卻也要裝的比任何人都糊塗,只因爲她以前一直將所有的事情都表現的太清楚了,所以纔會將自己搞得遍體鱗傷。
“對不起。”除了這一句話,陌尋珂再無他言。
“對不起?寶貝,你只想對我說一句對不起嗎?”凌溯信苦笑着問道,看着她無動於衷的表情,他終於痛聲說道:“寶貝,是你讓我愛上你的,爲什麼卻在我已經愛你愛到無法自拔的時候,你卻狠心的將我推開了?”
一句話,卻將陌尋珂的心打入了谷底。
凌溯信說的沒錯,是她先愛上他的,可是她從來沒有奢求過能夠得到他愛的迴應,當他知道他也愛上自己的時候,陌尋珂無法否認自己開心過,慶幸過。
可是當陌尋珂知道那些殘酷的事實後,才發現自己對凌溯信的愛情是那麼脆弱。
而當紀子軻不知不覺間走進她的心裡時,才發現自己對凌溯信的愛情原來是錯誤的,是紀子軻教會了自己的什麼是“愛”,什麼是“親情”。
“寶貝,其實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只不過是因爲我媽的事情,所以你纔會拒絕我,對不對?如果沒有我媽對你媽做的那些事情,你就會接受我,和我結婚,和我在一起的,對嗎?”
看着那雙充滿期待的眸子,陌尋珂最終殘忍的搖了搖頭,看着他徹底失望的眸子,她心痛的閉上了眼睛,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雙眼睛裡的痛太過清晰,太過深刻。
“對不起大哥,一開始就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將自己愛你的感情錯當成異性之間的愛情,我對你一直以來都是兄妹之情,都是妹妹對哥哥的過度依賴,是我自己搞錯了。”她真的錯了,就像是當初凌溯信所說的那樣。
一句錯把親情當愛情的話,爲什麼讓凌溯信有種連心痛都不會的感覺?
面前緊閉着雙眸的人兒,她精緻的容貌,嬌小的身子,如此的她完美的近乎夢幻,而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在自己懷中常常撒嬌的小丫頭,竟然成了一個足矣讓世間所有男人心動的存在。
慾望,像是火苗般瘋狂的在體內燃燒着,佔有慾,將他迅速侵蝕。
“寶貝,你是我的。”
吻,毫無預兆的侵犯着陌尋珂的脣,凌溯信極致霸道的將她嬌小的身子牢牢的禁錮在了懷中,不顧她的掙扎,已經瘋狂的索取着她口中的香甜,頃刻間,他已彎腰將她扛在了肩上,朝着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