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三日,天冷得出奇。
天葉區的一家豪華旋轉西餐廳,一身褐紅色西裝的紀子軻拄着水晶柺杖走進了餐廳內,身後是一身黑色西裝的京衛翰。
京衛翰直奔落地窗前的位子走去,遠遠看去,那座位上已經有人了。
紀子軻剛剛走到桌前,還不等他開口,坐在位子上的兩個人卻都已經向他投來了驚詫的目光,緊接着坐在左側的男人突然笑出了聲,坐在右側的女人卻已經緊張到放在腿上的雙手攥成了拳頭。
“原來是紀少,今晚紀少來是約了哪位漂亮的女士來這裡共進晚餐呢?”面前的男人,笑着問道。
“今天小爺沒有約哪位漂亮的女士,而是來專程見夏先生的。”
“呦,那真是在下的榮幸,竟然能讓紀少親自來見,不知道上輩子修來的什麼福氣,能讓紀少賞這麼大的面子。”夏河彬笑着說道,話說的客氣,可是行動上卻並沒有怎麼尊重的意思。
“呵。”聞言,紀子軻突然冷笑一聲,那笑意冷寒的直抵人心,讓一直默不作聲的女人忍不住打個寒顫,他大方的落座在旁邊的椅子上,淡淡道:“你確實沒這個資格。”
一句話落地,夏河彬和對面的女人同時臉色一僵,夏河彬原本還掛着笑意的臉頰再也扯不出笑容了,隱忍着怒氣看向坐在旁邊的紀子軻,可是當對上那雙如利劍般的眸光時,夏河彬本能的一愣。
紀子軻是個天生的王者,他銳利如刀劍的眸子,總是能殺人於無形,他更像是戰場上奮勇殺敵的將軍,所有敵寇,都會死在他鋒利的兼任下。
對上夏河彬含怒火的眸子,紀子軻的脣角勾起一抹邪笑,讓人不寒而慄。
“紀少,你如果是來吃飯的,大家就和和氣氣的,如果不是,那你請自便。”夏河彬強忍着怒氣,可是依舊無法剋制住聲音裡的顫抖。
“小爺是來吃飯的,可是你沒這個資格。”紀子軻話不留痕的說道。
“你!紀子軻,你別欺人太甚!”夏河彬一激動,拍着桌子就站了起來,直到發現周圍形形色色的目光後,這才又坐了回去,但是眉宇之間卻再也沒了剛纔的淡然,“紀子軻,生意上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和私下搞混了!”
“搞混了?”聞言,紀子軻淡淡的重複道,他濃郁的劍眉一挑,眸光盡寒,“搞混的不是小爺,是夏先生,不是嗎?”
“你什麼意思?”夏河彬壓低聲音,問道。
“夏先生何必裝糊塗呢?”話音落下,站在身後的京衛翰已經將手中的資料夾放在了夏河彬的眼見,紀子軻翹起二郎腿,點燃一支菸,深深吸了口,淡淡道:“卡斯蘭在香港的京東項目一再受阻,原本這個項目沒有問題,如果不是夏先生從中插手阻撓,京東項目早就竣工了,不是嗎?”
夏河彬將手中的文件夾扔回了桌子上,坦言道:“這生意場上原本就是爾虞我詐,能有利於我的,我絕對不會放過機會。”
“看來夏先生搞錯了一件事情,商場上確實爾虞我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是夏先生你找錯了對手,別人的便宜你可以佔,但是小爺我的,除非我讓你佔,否則你一毛錢都不能碰。”紀子軻句句擲地有聲,霸道的話語讓夏河彬聽得一愣,坐在對面的女人早已經緊張的快坐不住了。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女人最終坐不住了,可是京衛翰卻擋住了她的去路。
“唐小姐,不用這麼急,等會兒再去也不遲。”開口的是坐在椅子上的紀子軻,他悠閒的吸着煙,可是周圍的人卻沒有一個如此輕鬆。
“我……”
“唐小姐,紀少讓您坐,讓您等會兒去,您就等會兒去吧。”京衛翰不等她的話講完,便打斷了這個女人的話。
夏河彬見到自己的女人被人如此對待,心中也惱火的很,他堂堂洛川國際的香港區總裁,在誰面前都會受敬三分,可是卻被紀子軻如此對待,他忍不住這口氣,但是他似乎不太瞭解紀子軻。
如果紀子軻想要欺負一個人,那麼這個人只能受着,不能反抗,而且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夏先生,洛川國際雖然和卡斯蘭沒有過合作,可是卻也井水不犯河水,你這一次突然插手京東項目,無非就是爲了錢,但是你的方法用錯了。”紀子軻將吸了一般的煙捻滅在了菸灰缸中,擡眸望着落地窗外飄雪的A市,繁華的夜景卻不能暖了他的心,“而且,你也沒有找好對手,京東項目你碰不起,卡斯蘭你也得罪不起。”
“紀子軻,你不用這麼狂妄,你不要以爲在A市自己能夠隻手遮天,在香港你就能如此肆意妄爲,京東項目這一次我就要插手,你說的沒錯,我就是爲了錢,如果你現在肯答應我入股百分之五十,我就馬上停手,甚至幫助京東項目完成,如果你不答應,我不僅會阻撓京東項目,還會把卡斯蘭徹底趕出香港!”
夏河彬的一番話講完了,紀子軻卻依舊面不改色,俊美的臉龐上掛着淺淺的笑意,那笑足以魅惑衆生,可是卻沒有人敢直視他的眼睛,只因爲害怕自己會在無形中喪命。
而紀子軻,就有這樣的能力。
“敢這麼明目張膽威脅小爺的,除了那丫頭,你倒還是第一個,不過那丫頭是知道我怎樣依舊敢威脅我,而你……”紀子軻忽然停了停,右手握着水晶柺杖,突然點了三下地面,“是因爲不瞭解小爺纔敢威脅。”
“紀子軻,你……”
“夏先生,小爺今天來只是告訴你一句話,這份協議你簽了,那麼小爺我會讓你入股百分之十五,這已經是小爺我最大的讓步,如果你不籤,那麼就看看,到底是誰在香港站到最後,小爺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自掘墳墓。”
說到這裡,紀子軻站起身來,看都未看夏河彬一眼,轉身離去,剛走出沒幾步,又停了下來,轉過身看向坐在位子上的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