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酒店的包房裡,巨大的餐桌上,只坐了三個人,兩個看上去有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還有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歲的英俊男人。
其實這位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歲的英俊男人,正是已經三十歲的凌溯信。
而面前的這兩個中年男人,正是A市檢察院的院長盧宵征和A市警察局的局長單宏,今天凌溯信約他們兩個人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爲沈子云的事情。
“凌先生,關於凌夫人這件事情我們真的很難做,您來找我們也無濟於事的。”盧宵征爲難的說道,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被宴請的原因。
“是啊,凌先生,這次的事情您也知道,是紀少插手的。”單宏連忙補充道。
聞言,凌溯信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他早就預料到他們兩個人會這麼說了,只見凌溯信從西裝的口袋裡摸出來了兩張空頭支票,遞到了盧宵征和單宏的面前。
凌溯信的意思很明顯,這兩張空頭支票上的數字可以任由他們兩個人填,如果說沒有心動那是假的,但是他們兩個人,卻誰都沒有這個膽量去拿。
“只要兩位放了我媽,這兩張空頭支票你們就隨便拿去。”凌溯信沉聲說道。
“凌先生,您……這不是讓我們難做嗎?”單宏這會兒急的額頭上的汗都快落下來了,雖然他是警察局局長,可是卻也不敢得罪凌溯信,更不敢得罪紀子軻,這兩邊的勢力都不小,隨便得罪任何一方,他就很有可能從局長這個位子上被人稀裡糊塗踹下去。
“凌先生,跟您說實話吧,紀少早就打過招呼了,這件事情我們要按程序走,絕對不能私自放了凌夫人。”盧宵征小心翼翼的說道,看着凌溯信陰沉的臉色,連忙補充道:“凌先生,我和單宏兩個人都沒想抓凌夫人,但是您也知道,紀少那邊我們得罪不起,凌先生我們更是不敢怠慢,但是這件事情……我們確實難做啊!”
說到底,盧宵征和單宏都鬱悶自己會被這兩尊神夾在中間,但是沒辦法,麻煩上門了,他們也只有乖乖接招了。
“不如這樣,兩位只需要放了我媽,我保證紀子軻不會來找你們麻煩。”凌溯信也體諒他們兩個人的難處。
“凌先生,這……這怕是不太好吧?”盧宵征怯怯的說道。
“是啊,凌先生,如果我們放了凌夫人,紀少肯定動不了您,但是我和宵征就麻煩了,您可就放過我們兩個吧。”單宏拿着紙巾只擦着額頭上的冷汗。
盧宵征連忙點頭,忽然想起了一個辦法,“凌先生,您看這樣行不行,這件事情您不如親自去找紀少談,只要紀少鬆口,我們絕對會把凌夫人安然無恙的送回去。”
“對對對,凌先生,我們現在放凌夫人是得罪紀少,不放是得罪您,兩邊我們都招惹不起,不如您去找紀少談,這一次似乎跟紀少沒什麼關係,都是紀少爲陌小姐出頭,您和陌小姐又是……”
說到這裡,單宏看着凌溯信陰寒的臉色,下面的話都被憋了回去。
單宏和盧宵征對這次的事情也算是清楚,陌尋珂的親生母親陌紫青十五年前被沈子云買兇殺害,而陌尋珂之前又是凌家的私生女,雖然後來確定沒有血緣關係,卻又和凌溯信訂了婚。
即使不曉得陌尋珂爲什麼又和紀少糾纏在了一起,但凌溯信找陌尋珂去說這件事情,應該還是比較容易的吧。
“凌先生,紀少之所以讓我們壓着凌夫人,都是因爲陌小姐開的口,如果陌小姐執意要調查十五年前的案子,而且證據確鑿,我們也只有秉公辦事,如果您能讓陌小姐鬆口不再追查此事,那我們就會把凌夫人放了。”
盧宵征和單宏兩個人說的事情,凌溯信不是沒有想過,可是原本以爲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把沈子云接出來,誰想到紀子軻竟然在這件事情上用了那麼多精力。
根本就讓凌溯信無處入手,而現在唯獨能做的,也真的只有去找陌尋珂了。
但是,凌溯信唯一擔心的是,陌尋珂,她會原諒沈子云嗎?她對沈子云的恨意他看的清楚,他沒有信心可以求她高擡貴手。
如果單獨是陌尋珂,凌溯信保證可以把沈子云安然無恙的接出來,但是現在有紀子軻在背後幫着陌尋珂,那麼凌溯信就沒有那麼自信了,只因爲,紀子軻是一個那麼難對付,又是勢力根基如此牢固的對手。
最後盧宵征和單宏誰都沒有膽量去碰那空頭支票,現在能從這件事情裡面全身而退,就是他們最大的心願了。
看着那兩個人離開之後,凌溯信卻遲遲沒有起身,直到晚上,他纔回過神來,起身離開了,直奔西堂夜總會而去。
紀子軻的私人公寓裡,陌尋珂在廚房裡忙忙碌碌的,看着牆上的時鐘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強忍着心中的好奇和思念,又繼續開始做飯,努力說服自己耐心的等待着紀子軻。
而就在晚上八點半的時候,傳來了開門聲,陌尋珂連圍裙都來不及解,就跑了過去,看着正在玄關處換鞋的紀子軻,跳着就撲進了他的懷裡,整個人都掛在了紀子軻的身上。
房間裡有着濃濃的飯香,還有一個香玉滿懷,紀子軻樂的眼角都上揚了。
“丫頭,做什麼好吃的呢?”紀子軻的吻落在她的粉脣上,攔腰將她抱進了屋子裡,不知道是她太輕的緣故還是怎樣,紀子軻就是喜歡將她抱在懷裡。
“不告訴你。”陌尋珂從他的懷裡跳下來,又跑進了廚房,對着客廳的紀子軻喊道:“你去洗個澡,飯馬上就好了。”
看着廚房裡忙忙碌碌的小聲音,紀子軻從未有過的一種幸福感將他包圍。
當洗好澡走到餐廳,果真看到滿滿的一桌菜,六菜一湯,雖然紀子軻見慣了那些華麗的高檔食物,但是現在就算有人那燕窩魚翅跟他換,他都不會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