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茫然不知所措的盯着風冷冽的車,心像暴露在寒冷的北極冰川之中,被徹骨的寒意凍結成冰,耳邊不斷回放着那段錄音,腦海裡一片空白。
車裡,傾盆大雨沖刷着玻璃窗,遮掩了風冷冽的視線,他只看見赤凌雲和夏月拉拉扯扯,看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也看不見赤凌雲在夏月耳中塞入了耳塞。
她還在猶豫,她一點都不堅定,她永遠都不能像我愛她一樣愛我。
“主人,我下車去看看?”風燁試探性的問。
風冷冽耐心全無,撇開眼,冰冷的說:“如果她不願意上車,不要勉強。”
這是默許
“是。”風燁下車,淋着雨,快步走過去。
這時,赤凌雲已經摘下耳塞,低聲說:“夏月,你要考慮清楚,要不要繼續當風冷冽的棋子,你身份高貴,沒有必要這樣委屈自己。”
幾秒的猶豫,夏月果斷的對赤凌雲說:“麻煩你跟夜聖帝說一聲,讓他明天去一趟風家。”
“我明白了。”赤凌雲欣慰的點頭,夏月現在跟風冷冽回去,應該是想向他證實這件事,或者談判,明天夜聖帝去風家,到時候如果夏月想走的話,風冷冽無法攔住她。
“夏小姐……”風燁的聲音剛剛傳來,夏月就轉身向他走去,擦過他的手臂,徑直上了車。
風燁陰冷的瞪了赤凌雲一眼,跟着上了車。
車上,風冷冽和夏月坐在位置兩端,中間隔着一尺的距離,不挨着對方,垂着眼眸,心事重重。
夏月身上的衣服全都被雨水淋得溼透,像她冰冷的心。
車子啓動,氣氛沉重。
許久,夏月突然轉眸盯着風冷冽,凝重的問:“風冷冽,你爲什麼突然要跟我結婚?”
風冷冽壓抑在胸膛的怒火直衝頭頂,他用力捏着夏月的下巴,憤怒的說:“這個世上,想要嫁給我風冷冽的女人多的是,我跟你結婚,你應該欣喜纔對。可是,你居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否認結婚的事,讓我顏面無存。還跟帝修斯在電梯裡做那些苟且之事,你知道,我最恨人背叛我,說,我要怎麼懲罰你???”
“結婚的事我原本就不知情,你沒有徵得我的同意就擅自宣佈,已經是對我的不尊重。我爲什麼要迎合你?風冷冽,你爲什麼要急着跟我結婚?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赤凌雲跟你說了什麼?”風冷冽眯着眼眸,不必細想,他就知道,赤凌雲這個卑鄙小人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在她面前挑撥離間。
“你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爲什麼會怕人揭穿?”
“我做過見不得人的事太多了,已經記不清楚,你滿意麼?你剛纔那樣背叛我,讓我在衆人面前顏面無存,我都沒有開始懲罰你,你倒是先質問我?看來,我不給你一點教訓,你就不知道我的厲害。”
話音剛落,風冷冽就開始撕扯夏月的衣服。
“滾開,別碰我——”夏月歇斯底里的掙扎,憤怒的大吼,“風冷冽,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根本就是爲了爭奪王位纔要娶我,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風冷冽的動作突然頓住,陰森森的盯着她:“你說什麼?”
“我全都知道了,夜聖帝宣佈一個密令,四大將臣誰娶了我,誰就得到競爭王位的第一步考覈,所以你和赤凌雲、狄洛斯才同時出現在夢城,那天在紅磨坊誰給我下了藥?後來有三批人搶奪我,就是你們。三個,我真是愚蠢,居然會愛上一個強暴我的男人,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相信你這個魔鬼————”
“既然你已經知道真相,那爲什麼還跟來?你不是想要離開我麼?這是個絕好的機會。”
“你承認了?你承認你是因爲這道密令才接近我?”夏月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沒錯,這是事實。”風冷冽不屑的說,一隻手捏着她的下巴,俊美的臉逼近她,再次質問,“說,爲什麼要跟來?嗯?”
他真希望她能服一次軟,告訴他,因爲她放不下他。
那麼,他會告訴她所有真相,對她解釋一切。
可是,她沒有。
夏月的心墮入了無底深淵,脣邊勾起淒涼的淺笑,沉默半晌,才冷漠的說:“靜依還在你手中。”
“你就是爲了這個纔跟來?”風冷冽的語氣變得狠鷙,目光森冷的盯着她,雙手緊握成拳。
“不然,你以爲是爲什麼?難道你以爲我是因爲愧疚?或者對你有感情?風冷冽,別癡情妄想了,我只不過是一時被你迷惑,我不會愛上你,不會,永遠都不會——”
風冷冽依然盯着她,沒有迴應,許久,突然冷笑道:“如果你要救夏靜依,大可以跟夜聖帝說,他可是很維護你,一定會幫你。你沒必要再羊入虎口。”
“你也知道,你這裡是虎口?看來,我一直都是你手中的獵物。夜聖帝讓你們爭取與我結婚,不就是想利用我得到我家族的財產?我不妨告訴你,我早就跟我父母說過,我家族的財產,我一分也不會要,就算你娶到我,也分不到一分錢……”
“你還要激我是不是?你是不是覺得我今晚還不夠窩囊???”
風冷冽咆哮如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他的手狠狠掐着她的臉頰,將她的頭扳過來,對上他狠鷙的眸子。
此刻,他的眼睛不再是慄,而是充血般的野獸的眼睛,像看着自己的獵物,帶着欲要撕咬的衝動,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身體裡的血液即將爆裂。
他的憤怒,終於完全爆發。
“你窩囊嗎?連國王陛下都敢忤逆,你比誰都猖狂。風冷冽,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永遠都別想從我身上得到任何東西,別想——”夏月不知死活的瞪着他。
“至少,我能從你身體得到滿足……”
風冷冽陰森森的冷笑,猛的撲到夏月身上,粗魯的撕扯她的衣物,他的動作非常粗魯,絲毫不理會她身上的傷,她瘋狂掙扎,他就狠狠掐她的身體,沒有絲毫的憐惜,劇烈的疼痛讓她痛得不停尖叫,眼淚傾瀉而出。
這輛車不是加長版,沒有隔離,風燁就在駕駛位上開車,他凝着眉,不敢看後面,也不敢出聲。
很快,風冷冽就撕開了夏月的衣領,他不想讓風燁看見,所以用自己的身體遮掩着夏月,趁此機會,夏月突然擡起膝蓋,狠狠頂向風冷冽的下/身,風冷冽敏捷的閃躲,這一擊卻撞到他的胃部,風冷冽眉頭一獰,突然吐出一大口鮮血,臉色煞白得嚇人,嘴脣一片烏紫,額頭往外滲出汗水,樣子非常恐怖。
夏月愕然震住,呆呆的看着他。
風冷冽從夏月身上翻下來,揚起手擦着嘴角的鮮血,可是鮮血卻止不住的往外流。
“你怎麼了?”夏月驚慌失措的伸過手,捂着他的臉,他卻冷酷的打開她的手,剜心般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他極力忍着,咬着牙命令,“停車。”
風燁聽見這聲音,纔敢看風冷冽,看到他這個樣子,風燁嚇傻了,手忙腳亂的在口袋裡翻找胃藥。
“下車!”風冷冽狠鷙的瞪着夏月,咬牙切齒的命令。
“你,你怎麼了?”夏月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他,雖然那一擊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可是,以風冷冽的身體,不應該會受這麼重的傷,他到底是怎麼了?
“下車————”風冷冽突然厲吼,一隻手捂着胃部,一隻手推開車門,強硬的將夏月推了出去。
“啊……”夏月摔倒在冰冷堅硬的公路上,樣子非常狼狽,大雨沖刷她的身體,還沒來得及爬起來,車子就開動了。
風燁一隻手開車,一隻手將藥塞進風冷冽嘴裡,慌亂的說:“主人,快吞下,快吞下……”
風冷冽吞下藥,視線已經開始模糊,身體癱軟的倒下,意識消失之前,他卻呢喃低語:“不要回別墅,去接她。”
“是,我知道,您放心。”
……
風燁將風冷冽送到了華醫生那裡,然後匆匆開着車回去接夏月。
夏月在雨中站了將近一個小時,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心裡即擔憂又害怕,正在迷茫之際,風燁的車急馳而來,他打開車門,恭敬的說:“夏小姐,上車吧。”
夏月上了車,焦急的問:“風冷冽怎麼了?”
“主人沒事。”風燁避重就輕的回答。
“怎麼會沒事?他都吐血了,到底怎麼回事?”夏月心急如焚的問,無論風冷冽怎麼對她,只要他面對危險,她都會本能的關心他,她對他的感情卻已經成爲本能。
“主人之前腹部受傷,您剛纔,可能剛好撞到他的傷口。”風燁這個藉口很合理,讓人無法懷疑。
“他現在在哪裡?”夏月忐忑不安的問。
“他在醫院,我先送您回西郊別墅,等下再去照顧他。”
……
風燁將夏月送回去之後,匆匆開車離去。
夏月回到房間,沐浴之後,抱着膝蓋坐在牀上,呆呆的看着門口,這一夜,風冷冽都沒有回來,她的心一直懸在喉嚨,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