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夏棋站在那兒,他看着沈君宇,這旁,沈君宇安靜躺着,他挑挑眉,努努頭,示意夏棋可以坐下,解釋着。
“那兒有凳子。”
聞言,夏棋看那凳子一眼,然而,他卻不領這個情,就一直站着,出聲了。
“此番找你,是有正事要跟你說的。”
沈君宇眉頭一挑,似乎在認真聽。
“沈君宇,瓶瓶的孩子沒了,這事你知道麼?”
一聽,沈君宇立馬怔住,他一臉不敢置信,馬上搖頭,回。
“我不知道,她孩子怎麼會沒的?之前一直在的。”
蕭瓶直到現在都沒跟他提過這件事,而他,更不會無端無故問這件事,因爲,他從沒想過蕭瓶的孩子會沒了的這件事。
病牀邊,夏棋見他不知道,不禁苦笑一聲,自語着。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他就知道蕭瓶不會說的,不過,她不說,他卻要替她說,因爲,夏棋必須讓沈君宇主持公道。
見此,夏棋便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了。
“你失蹤後,瓶瓶曾爲你尋死尋活過,甚至還去跳海,只是,被我們給阻止了而已。”
沈君宇安靜着,人有些怔愣,心裡,則是感動。
“後來,當大家都確定你已經無生還機率後,子嗣問題,便成了沈家之最,當時,就瓶瓶和季宛白懷了你們的孩子,季宛白一心想掌握沈家,她使了點小詭計,害瓶瓶流掉了孩子,更差點把她弄死。”
聽着這話,沈君宇臉色立馬沉下。
他真不知季宛白竟然能歹毒至此,恨恨地咬牙。
“季宛白,季宛白!”
這旁,夏棋面無表情地繼續。
“季宛白害了瓶瓶後,我想找她算賬,可,你們沈家阻止,因爲她肚子裡懷了你們沈家唯一的血脈,現在,你回來了,我無別的要求,只希望你好好嚴懲那個季宛白,替瓶瓶出這口惡氣。”
沈君宇點點頭,應。
“你放心吧,季宛白的賬,我自會算清,誰欺負過瓶瓶,我都會一一跟她算清的。”
話畢,沈君宇勾勾嘴角,他忽然道謝。
“夏棋,謝謝你。”
夏棋一挑眉,他不解,問。
“謝我什麼?”
“謝你這麼爲瓶瓶着想,剛纔,她還擔心着你會對我怎樣,沒想到,你是來爲她說這些的,倒是我們錯怪好人了。”
病牀上,沈君宇解釋着。
聽到這話,夏棋一嗤笑,他態度立馬變冷,提醒。
“沈君宇,你最好別謝太早,因爲,我們還是敵人,現在我希望你懲罰季宛白,但,今天出了這個門,明天相見,我們可能還是兵戎相見。”
沈君宇挑眉了。
門外,蕭瓶安靜地坐在長排椅上,她在等着,過道里安安靜靜的,沒一絲動靜。
她聽不到病房裡的動靜,只能慢慢等。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那扇一直緊閉的門,總算被夏棋給推開了,他出來。
蕭瓶一聽到動靜,她立馬看去,當看到夏棋平安出來後,蕭瓶心裡有些鬆氣,她站起迎過去,問。
“夏棋,怎樣?”
對面,夏棋走來,面無表情的那種,只淡淡掃了蕭瓶一眼,然後與她擦肩而過,冷淡地回。
“你進去吧,沈君宇需要你。”
見他不理自己,蕭瓶怔了怔,然後,她沉默一下,終究還是朝病房裡走去,一見到沈君宇,蕭瓶立馬笑,問。
“沈君宇,你們談了什麼?”
病牀上,沈君宇扯扯嘴角,回。
“沒談什麼。”
他不想告訴蕭瓶。
這時,蕭瓶走到後,沈君宇將人輕輕扯進懷裡,他把人抱緊了,才心疼地出聲。
“傻瓜,爲什麼不跟我說呢?是不是夏棋不說,你就準備一直瞞着我?”
“嗯?”
蕭瓶一怔,不解地擡頭,而沈君宇,他的手,已是撫上她的小腹,眼中有着內疚。
“沒了,我們以後再懷一個。”
一聽這話,蕭瓶微微有些震驚,然後,她傷心,低頭了,聲音已有哽咽之意。
“你都知道了?”
他看蕭瓶,皺眉地問。
“爲什麼不敢告訴我?”
見他這樣問,蕭瓶悶悶的,解釋着。
“還不是怕你爲難麼?你不是說,季宛白對你有救命之恩麼?”
這旁,沈君宇看着她,沒吭聲,只是,雙眼有在危險地眯了眯,因爲,這一次,他再也無法縱然季宛白的過份了。
以前小打小鬧的,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現在季宛白做得實在有些過了,他再放縱她,她或許不知道他其實還是有脾氣的。
今晚,就這樣過了。
第二天。
沈君宇在醫院內休息了一個昨天,今天,已是可以出院了,因爲,他本身就沒什麼嚴重,只是營養不良而已,回家好好補補就行了。
坐在小車裡的時候,沈君宇忽然才注意到阿風沒在場。
見此,他挑挑眉,不禁看冷兒楚楚一眼,問。
“阿風呢?他怎麼沒在?”
一聽沈君宇問起阿風的事情,冷兒馬上悶悶地低頭,解釋着。
“一直被關禁閉呢,當時他殺了林楠竹,所以,現在還沒被放出。”
“哼。”
沈君宇冷哼一聲,道。
“跟恩師說兩聲,就讓他那邊把人放了,我可離不開阿風,一點破事都得阿風幫忙弄呢。”
冷兒點點頭,應。
“知道了,我待會就跟頭兒說。”
因着阿風當時並沒有保護好沈君宇,所以,肖凌是有些遷怒於阿風的,這件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阿風才被關到現在都沒有放出。
不過,既往是沈君宇親口要人,肖凌自然是重視這件事的,阿風很快就會出來,關禁閉的什麼,也就是過過樣子。
回到家後。
沈君宇靜靜地坐陽臺的椅子上,他看着外面的藍天白雲,一時安靜着,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現在他身體處於恢復階段,雖能從醫院出來,但,還是要在家休養的。
這時,蕭瓶進來,動作放得很輕。
她見沈君宇正坐陽臺上,不禁笑笑,準備朝他走過去的,然而,卻就在此時,沈君宇拿起手機,明顯是給某人打着電話。
一見他要打電話,蕭瓶立馬停下,沒敢過去打擾他。
沈君宇撥通後,他放在耳邊,靜等。
這是他的新手機,以前的手機,早被掉落海中了,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新號碼,季宛白根本不知這通電話是沈君宇打來的,便接了。
“喂?”
聽着這道聲音,沈君宇真心覺得陌生又恍惚,他挑挑眉,問。
“宛白,我回來這麼久了,難道你不知道我回來的事情麼?”
一聽,這旁的蕭瓶徹底怔住,她下意識地將身子縮角落裡了,莫名地想偷聽。
電話裡頭,季宛白聽到是他打來的,不禁有些驚慌。
畢竟,她做了虧心事呀,自然怕鬼敲門了。
季宛白努力地笑笑,她訕訕的,應。
“君宇呀?你回來了?我不知道你回來了。”
座椅上,沈君宇聽着她這虛僞的話,不禁嗤笑一聲,完全是不屑的語氣,提醒着。
“從你的話中,宛白,我聽不出絲毫有爲我回來而激動興奮的態度,難道,你不希望我回來麼?”
季宛白不安着。
她自然是激動的,事實上,當時知道沈君宇還活着,她真的激動得立馬就想去醫院見他。
可,她害了蕭瓶,這件事,沈君宇肯定會知道的。
因此,季宛白纔不敢去面對沈君宇,一直沒去醫院看過他,電話更沒打過一次,就當不知道這件事。
輪椅上,季宛白暗暗猶豫了一下,她訕訕地解釋。
“高興,我自然是高興的。”
“宛白,你有空嗎?我想見見你。”
沈君宇如是說着,因爲,在電話裡,很多事都說不清楚,他想親口問季宛白,想聽她親口回答,蕭瓶那起車禍是她的原因。
只要季宛白能說得出這番話,那麼,沈君宇想,他可能對她最後一絲絲的感激,也會消失殆盡。
電話裡,季宛白見他提出要見面,馬上一急,推脫了。
“我現在沒空,君宇,你剛救回來,先好好休息,等你身體養好了,我再去看你。”
話畢,季宛白一下子掛了手機。
座椅上,沈君宇聽着嘟嘟的掛斷聲,他面無表情地放下手機,喃喃自語。
“宛白,你害怕與我相見麼?可惜,即使你害怕,我也是會去親自找你一趟的。”
這旁,蕭瓶聽到這一切。
她靜靜的,看着沈君宇,然後過去了,還喊他。
“君宇。”
聞言,沈君宇應聲回頭,當看到蕭瓶在這時,他還挑挑眉,似乎不明白她什麼時候來到的,不禁問。
“你怎麼在這兒?”
蕭瓶笑笑,她走到了,從身後輕輕懷抱他的脖頸,靠着他,輕聲問。
“季宛白那邊,你想怎麼處理?”
一聽,沈君宇挑眉了,他不答,而是反問。
“瓶瓶希望我怎樣處理?”
身後,蕭瓶想想,然後,她笑,看向他,回。
“我知道季宛白對你來說,意義不一樣,她畢竟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很難做,我不會介意的。”
她認真了。
“君宇,送她回國外吧,這樣,她就打擾不到我們了,而你,也不會覺得很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