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悶悶地,自己難受了,只得抓他的背,在他背上抓下一道道紅痕,壓抑地解釋。
“沈君宇,你別這樣,我留錢給夏棋,也是應該的,你要諒解,夏棋這四年來,待我不薄,我不能一分錢都不留給他。”
話雖這樣說,但,沈君宇還是很生氣。
他哼了哼,狠狠地弄着她,這才應。
“那好,明天你儘快想辦法解決完你們的事,反正,宛白那件事我快要解決好了,你別給我拖。”
聞言,蕭瓶立馬不滿了,她哼哼着。
“解決?你那也叫解決?找個男人就算解決了嗎?季宛白接不接受,這還是另說呢,萬一她不接受,死認你一個怎麼辦?”
這話說得,沈君宇竟不知如何回答她。
他回答不出了,只得狠狠地弄着她,最後,他的野蠻粗魯,再次把蕭瓶弄哭,她就推着他,更拍着他,哭泣地喊。
“混蛋,混蛋,混蛋。”
每次蕭瓶哭的時候,沈君宇心情都會特別地好,他呵呵地笑,不但不溫柔,反而更粗魯,就差沒把她弄死。
許久後,蕭瓶感覺自己快斷氣了。
這時,他才肯停下,大掌摸摸她紅潤的小臉,笑着叫。
“瓶瓶,你哭的時候,特別妖,下次還在牀上哭給我看吧。”
她悶悶的,一句話都應不出,只將小臉緊緊地貼來,貼着他的心口,此時,那裡面的心臟有力地跳動。
聽着那顆怦怦跳動的心臟,蕭瓶緊緊將他抱住了,然後,她有些委屈,悶悶地控訴。
“沒有你的四年,真的好浪費,白白浪費了我那四年的光陰。”
上方,沈君宇聽了,眼眸動動。
他有些心疼她,重重地將身體壓下來,抱緊她,貼緊她,頭埋她脖頸間,應。
“瓶瓶別這樣,浪費了四年,我們珍惜剩下的日子,以後,天天在一起,再也不分離,誰都拆不散我們。”
“嗯,好。”
蕭瓶就像小孩子,給顆糖哄哄就好了。
晚間,兩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的時候,蕭瓶難得地主動去找了夏棋,因爲,她也該給沈君宇一個答案了,不能再拖下去。
蕭瓶來求見的時候,夏棋正在彈琴。
並且,在他身旁,是小妹蕭笑,夏棋明顯是在教蕭笑鋼琴,看着他們兩人,蕭瓶怔怔的。
這一對人,蕭瓶真的不知該祝福還是怎樣。
如果夏棋是找的別人,那麼,她肯定會祝福,可,那個人,是蕭笑,是蕭家的那些人,是蕭瓶所不喜歡的蕭家。
鋼琴前,夏棋明顯發現了蕭瓶。
可,他沒理,繼續在那彈他的鋼琴,似乎非常入神,身旁,蕭笑坐着,正認真看着他彈,其實,蕭笑同樣發現了蕭瓶。
只是,那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忽略蕭瓶而已。
門口這裡,蕭瓶沉默一下,最終,她還是走進去了,然後,停下,站那裡看着夏棋,平靜地出聲。
“夏棋,我最新決定了一件事。”
他聽着,繼續彈,就像沒在聽蕭瓶的話一般,其實,他是在聽的。
在夏棋身旁的蕭笑,她怔了怔,下意識地看向這裡來。
與此同時,蕭瓶也沒在意,她靜看夏棋,繼續說她的。
“我準備將南宮財團的部分財產轉移給你,剩下的,則歸入沈氏,作爲沈氏的子公司,繼續運轉。”
話音一落,夏棋彈着鋼琴的手猛然一停。
他那琴音也停下了,只見他擡頭,眯了眯眼,才終於出聲。
“你想幹什麼?”
聞言,蕭瓶面無表情的,解釋着。
“我想了想,或許,我跟沈君宇,真的有緣,所以,我還是決定嫁給他。”
“那我呢?”
他安靜着,問得很淡然,身旁,蕭笑簡直驚呆了,她震驚地看着蕭瓶,完全不敢相信蕭瓶居然會跟沈君宇再度複合。
這旁,蕭瓶見夏棋問了,她眼眸動動,沉默一下,才應。
“我知道自己虧欠你,所以,那部分資產,正是對你的虧欠。”
她頓了頓,又想了一下,再補充。
“當然,如果你嫌少,可以跟我提,我會提高到你滿意的程度,甚至,要整個南宮財團都行。”
“呵呵……”
夏棋聽了,笑着,笑意很冷,他停下的手,再度彈起了鋼琴,只是,這一次,他是一個琴鍵一個琴鍵地按,很慢的那種,就像初學鋼琴的人。
他按着,琴鍵一個音符一個音符地發出聲音,他也出聲。
“瓶瓶,我要的是什麼,相信你一直以來都知道,我要的,你從來不肯給,我不要的,你卻塞一大堆給我,呵呵……”
這時,夏棋站起了,他轉身面朝蕭瓶,開始向她走來,頭習慣地歪歪,問。
“瓶瓶,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這樣說過,如果你跟沈君宇在一起了,我會殺了他。”
聽着這話,蕭瓶眼神複雜。
她心裡暗暗驚怕着,見夏棋逼過來,只得一步步地後退,儘量讓兩人保持距離,因爲,這個時候的夏棋,真的非常危險。
對面,夏棋自然也注意到她在退了。
見此,他挑挑眉,只頓了一下,又逼過來了,不解地問。
“躲我幹什麼?我們什麼時候陌生到這樣了?需要保持距離地說話?”
“夏棋你冷靜點。”
蕭瓶還是在退,退了一下,她暗一咬牙,忽然做了一個決定,居然停下了,也不再退,定定地站在那裡,十分嚴肅地說。
“夏棋,如果你恨我,恨到想殺了我,那麼你就殺吧,我不會還手。”
對面,他走到了,站在蕭瓶的面前。
看着蕭瓶,夏棋忽然不屑地嗤笑一聲,他挑挑下巴,回。
“瓶瓶,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永遠不會,如果我真的要殺人來解決事情,我也會殺了沈君宇,而不是你。”
他呵呵地笑了,猛然邁前一步,湊到蕭瓶的耳邊,壓着聲音,很是森寒地說出。
“瓶瓶,我絕不會傷害你的,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要你與他永遠不能在一起,你在陽間,他在陰間,清明時節雨紛紛,你能看的,就只是他悲涼的墳頭。”
聞言,蕭瓶實在無法接受。
她一下子把夏棋推開了,搖着頭,淚水已是滴落了,很難理解一般,喃喃地問。
“爲什麼?夏棋,你爲什麼一定要做這樣決絕的事?你知不知道,無法在任何一個國家,殺人都是犯法的,他死了,你絕對逃不了干係。”
“如果我也想死了,那就沒什麼好懼怕的了!”
夏棋很大聲地吼回,臉色冷冷的,看着好可怕,見狀,蕭瓶喃喃地搖頭。
“瘋了,瘋了,你簡直瘋了。”
她不理夏棋了,一把轉身跑開,見此,夏棋呵呵地笑,自語着。
“是,的確,我的確瘋了,早已被你逼瘋。”
話畢,夏棋緩緩轉回身來,他看向蕭笑,那旁,蕭笑見他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心裡不禁滲得慌,訕訕地笑問。
“夏棋,你怎麼了?”
他沒什麼表情,只問。
“跟我這樣的瘋子學鋼琴,你還願意學嗎?”
蕭笑怔怔,然後,她馬上點頭,一副附和妝,應。
“學,自然願意學。”
話雖這樣說,但,蕭笑心裡卻怕得要命,因爲,她不知道夏棋竟變成這樣,實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夏棋一直以來,給她的印象都是,斯斯文文的鋼琴家。
誰能想到,他居然能把殺人這種詞隨便掛在耳邊,並且產生了一種極度的對生命沒有概念感的極端感,居然想到了,殺了他人再自殺。
接下來,中午時。
季宛白依言去了那個餐廳,等着沈君宇,可惜的是,她人到了,沈君宇卻還沒到,見此,季宛白只得先坐那兒等待。
其實,沈君宇也是在的,不但他在,蕭瓶也在。
兩人在外面的車子裡,安靜坐着,目視這餐廳裡的一切,因爲,那個位置剛剛好就在臨窗邊。
輪椅上,季宛白看了看時間。
見着沈君宇還不來,她不禁皺眉了,顯得很不悅,不料,卻是在這時,一個戴着眼鏡的男人走進來,正四周尋找着什麼。
這時,他注意到臨窗的這桌有一個輪椅的女人,便確定是她了。
他,也就是南黎川,開始走過來。
走到時,南黎川在季宛白的對面坐下,見狀,季宛白皺皺眉,還算客氣地出聲。
“先生,這桌有人坐了,麻煩你換別桌。”
玻璃窗外,沈君宇見着兩人終於有交集了,他挑挑眉,比剛纔更加註意了,身旁,蕭瓶也緊張看着。
餐廳內。
南黎川聽了季宛白那話,他笑笑,很斯文,回。
“可我就想坐這桌。”
這旁,季宛白見對方給臉不要臉,乾脆也不再斯文,冷漠地趕人。
“我再說最後一遍,這桌有人坐了。”
即使如此,南黎川還是沒有要起來之意,他這一舉動,徹底惹怒季宛白,季宛白危險地眯了眯眼睛,冷冷提醒。
“我絕對是你得罪不起的人,不想自找麻煩,就給我滾!”
聞言,南黎川嗤笑一聲,應着。
“脾氣倒不小。”
他徑直拿過餐牌,準備點食物,還順勢問她。
“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