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煙有沒有武功這一點,他們至少是看得準的,否則真可以嘔血了。沒有武功的秦雲煙哪裡扛得住靳嘯寒的這一腳,被他踹得遠遠飛了出去,在半空中噴出一大口血然後再摔落在草地上,又沿着斜坡滾了下來。
“小師弟,你這是做什麼?要憐香惜玉懂不懂?”韓漸離嘖嘖地說道。
青五跳了過來,躍到她身邊一看,在秦雲煙懷裡鑽出了一條蛇,但是蛇頭已經被踹得爛了,血肉模糊地塗了秦雲煙胸口一片。
“金色的蛇!”青五驚叫了起來。
韓漸離一下子也變了臉色,急急地扭頭看了饒雪空一眼,眼底的驚懼和慶幸讓饒雪空心頭忍不住也是一涼。
“金色的蛇,什麼玩藝?”饒雪空只覺得頭痛,這個時空有很多的東西是她在現代根本就沒有可能接觸到的,就算她想懂也沒有機會懂。特別是出了海之後,要接觸到華俄羣島或是藍珠國,甚至從固楊呼延慶開始,她就覺得有很多是超出她的認知的東西。
今天也是幸好有靳嘯寒,如果靠她,她不一定能從這個圍殺陣中安然出來。
“金蛇天毒!”這種蛇,他們也是小時候聽師父講過的,“這種蛇是天下最毒的蛇,不懼火,會水,身上的鱗片一般的刀劍難以割破,被咬一口,大羅神仙也救不活!”
聽了靳嘯寒的解釋,饒雪空也忍不住吁了一口氣。他們都不笨,秦雲煙是衝誰來的,他們自然清楚,她看中了靳嘯寒,韓漸離還是備胎呢,現在橫在她面前阻住她的,就是饒雪空。
之前在海上救了秦雲煙,她身上是沒有什麼金蛇的。但是據那些海盜所說,秦雲煙根本就不是什麼東圖秦家的姑娘,不是被海盜所抓來後僥倖逃走的,很有可能。她就是海盜口中的那個小當家的夫人的美貌表妹!
姑且不論她之前爲什麼會暈了過去漂在海上,現在她回島上,肯定是爲了拿回這金蛇,然後找機會殺了饒雪空。
這女人的邏輯看來有些不可理喻。
饒雪空走近了還在吐血的秦雲煙,卻不是看她,是看着她懷裡的金蛇天毒,扭頭對靳嘯寒道:“蛇屍有用麼?”
靳嘯寒冷着臉搖了搖頭,剛纔要不是他這個角度正好看到秦雲煙的懷裡詭異的金光一閃,說不定就來不及了。
一想到饒雪空差點被天毒咬中,他就恨不得將秦雲煙大卸八塊。別說不能女人下手。現在要他將這女人凌遲了他都下得了手。
“天下還有這種事,我好心救了她,結果她看中我的男人,竟然要殺了我佔了我的位子,”饒雪空心裡也有些憤憤不平。但是天下什麼人都有,她也不至於爲這麼一個女人氣壞了自己,只是見秦雲煙一邊吐着血還一邊瞪着眼睛帶着恨意看着自己,她實在是想不通,“再看,再看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韓漸離走了過去,將她推向靳嘯寒。一邊淡淡地說道:“走遠些,讓她看到你的機會都沒有。”
靳嘯寒擁着饒雪空走上斜坡,突聽一種滲人的聲響,她正要回頭,韓漸離已經跟了上來,伸手叩了一下她的腦袋。道:“快走吧,去看看你的島還有沒有別的地方被人破壞了!”
走遠了一些,青五轉過頭去,秦雲煙的屍體已經看不清,但是剛纔韓漸離的那一掌深刻地印在了他的腦海裡......那樣如花似玉的女子。整個頭都被拍碎了啊......
在這個時候,破浪號上剩下的人把潛上了船的海盜靜悄悄地滅了,將船開遠了一些,時刻盯着島上的動靜。
這個距離,海盜要再潛上船不容易,但是將軍等人輕功好,要回船卻是不難。
天色已經暗了,整個島靜悄悄,靳嘯寒他們上了斜坡就看到了不遠處一片的宅子。這就是海盜的大本營了。
“竟然沒人出來迎接咱們?”韓漸離笑道。
“恐怕是在等着咱們主動上去送死。”饒雪空這話剛說出來了,那一片宅子便都亮起了燈光。
其中一間宅子大門洞開,有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了出來:“請各位客人進屋喝茶!”
“不是應該出門迎客嗎?”韓漸離哈哈笑着說了一句,聲音以內力送出去,很是清晰。
“怎麼,各位客人不敢進來?”
“我們人太多了,怕你們屋子坐不下。”
“這個可以放心,我們大廳寬得很!”那人冷哼了一聲。
靳嘯寒使了個眼色,韓漸離便道:“那我們就進來了。”說着,他們身形一閃,幾人飛掠進了門。
剩下的人迅速地衝到門口,控制了大門。
靳嘯寒幾人進了大廳,身形落定,有數十把大刀就砍了過來。
“這還真是你們招呼客人的方式啊?”韓漸離哈哈笑了起一,身形向上一竄,猛壓而下,兩腳踩實了幾把大刀,腳尖一用力,直接就將那幾把大刀斷成兩半。
“住手!”一道女聲突然喝了起來。
兩方人一分而開,那些人迅速地退了下去。
這麼一間大廳,裡面卻是仿山洞,四周是不平的石牆,而這當兒在正中高一點的平臺上,幾把大交椅上坐着數人,中間是一個二十七八歲年輕男人,長得異常高大,五官深刻,頭髮竟然微褐的,帶着點兒卷。
這分明就是混血兒。
而有這男人身邊卻是站着一名少婦,也是約莫二十七八的年齡,長得極爲漂亮,皮膚雖不很白皙,卻是很性感健康的陽光小麥色,看起來很健美,相貌也是有些許野性的美。
剛纔就是她出聲喝的住手。
靳嘯寒等人一下子就猜了出來,這兩人一定就是海盜口中的小當家的和小當家夫人。
而在他們左右下方站着許多拿刀的大漢,其中正有那幾名從靳嘯寒他們身邊逃走的海盜。
幾人見了他們,眼神更多一些害怕。
“小當家夫人,怎麼不讓小的們殺了他們!”那個話多的海盜揮了揮刀。
小當家夫人瞪了他一眼,“你閉嘴!”
那海盜訕訕的退了下去。
小當家的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小當家夫人卻打量着靳嘯寒和韓漸離,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的?”
這兩位哪裡是會乖乖地回答別人問話的人?靳嘯寒根本就不開口,韓漸離卻帶着笑意,反打量着小當家夫人,反問道:“在問別人之前不應該自己先介紹一下嗎?”
“你......”讓人意外的是那小當家夫人竟然沒有生氣,驀然綻了一個明豔的笑容,道:“行,我就先介紹一下自己,這是我家爺們,叫雷石,我叫頓英,我師父是扎拉木。”
扎拉木這三個字好像一下子點中了靳嘯寒和韓漸離的穴位,他們氣息微一變,韓漸離臉上的笑容滯了一下。
頓英將他們的反應收在眼裡,笑得更燦爛了:“看來我沒有認錯,兩位都是我的師兄吧?”
師兄兩字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就是饒雪空也沒有想到這小當家夫人竟然會是韓漸離和靳嘯寒兩人的師妹!而這也直接說明,這兩人的確是從華俄羣島或是藍珠國過來的,如果說他們的目的是大昱,是花朝等幾個國家,早兩年就已經開始在這裡佈置,那麼這後面是不是會有他們師傅的手筆?
那小當家雷石愣了一下也哈哈大笑起來:“搞了半天,原來是自己人。兄弟們,把刀放下!”
饒雪空握緊了靳嘯寒的手,另一手拍了一下韓漸離的肩膀,揚聲問道:“如果我們沒有查錯,這裡應該是財老大的地盤吧?小當家的不是財老大的兒子嗎?”
雷石的目光掃向她,“本來是的,真正的小當家,在那裡。”他的手一指,饒雪空等人才發現在角落裡坐着一個年輕的男子,雖同樣身材高大,但是眼神閃爍退縮,縮在角落半句話都沒說,見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他甚至立即低下了頭。
看來雷石等人早已經將小當家的控制住了,只是不是知道爲什麼還瞞着財老大,又是怎麼瞞過他的。現在財老大也已經死了,他們倒是光明正大的鳩佔鵲巢。
頓英說道:“兩位師兄是不是不相信師妹?師妹給師兄們耍一套師父每天必打的強身拳!”她的話音剛落,身子便利落地躍到了場中,開始打起了拳。就是饒雪空也看得出來,這套拳法乍一看雖然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隻要細看了,眼尖一點,便會看到其中的精妙之處。在第一齣拳和收拳那一瞬,拳法會有些微的變化,就是這一點兒很容易被忽略的變化纔是這拳法的精妙所在。如果沒有人指點,應該不容易學會這一套拳法。
饒雪空能夠感覺得到,在頓英打出這套強身拳的時候,靳嘯寒和韓漸離已經相信了她。靳嘯寒的手反握緊了她的,眼神卻一直看着頓英所打出的拳法。饒雪空看了一眼韓漸離,能夠從他那微微往上揚的嘴角看了來他對師父的想念。但是正是這樣,饒雪空的心反而狠狠地沉了下去。
頓時和雷石,會是他們的師父扎拉木派過來的嗎?
他們想做什麼?
ps:
感謝毒你萬遍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