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便將手收了回來,然後對着癱倒在地的章嘉悅書說道,“只是身體太虛,並無大礙。”
章嘉悅聞言,不由的擡頭,眸色一亮,“真的。”
孟亭均彎下身將她扶起來,輕輕的爲她扶了扶褶皺的裙子,然後才說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大夫人的的身體本其實已經很差了,但是除了舊疾,更多的便是太過虛弱,所以他也不叫騙她。
他的眼神清澈無波,話語溫柔清涼,就像是一股清涼的湖水澆過自己的心田,讓那些乾枯的田地瞬間活了過來。
“太子,神醫來了。”而就在這時,太子身旁的侍衛帶着一位男子走了進來。
“太子,神醫到了。”突然的出聲,讓二人一驚。章嘉悅聞聲望去,便見太子的侍衛帶領着一個年輕男子走來。
她的眸光不由得一縮,只見那年輕男子,身高八尺,身材忻瘦,一身純色黑色長袍,長袍上絲毫沒有任何點綴。
鬢若刀裁,與生俱來,不加任何修飾,便已完美無缺,麥色的肌膚,隱隱流動着光澤,棱角分明的五官,帶着十足的霸氣與威嚴,似乎是天生的王者,剛毅而不容小窺。墨藍色的眼睛,如同深夜的大海般,萬般莫測,唯一能讓你看到的,便是那眼中冰冷寒冽的神色,薄薄卻緊抿的脣角邊,也如同他的眼睛,總是嵌着幾絲寒意。
章嘉悅不由得看呆了,但她更多的是被他所散發的氣質驚詫了。一個字“冷”,哪裡都冷,什麼都冷!冷的讓人不由得後退。
她扭頭看了一眼孟亭均,眼眉微挑,用眼神問道,“這就是你口中的神醫?”
孟亭均多聰明自是看出了章嘉悅的疑問,輕輕的點了點頭。
果真是!章家悅心想,這男子年紀如此輕輕,便被稱爲神醫,想來定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那即是天才,想必醫術自然很高。
想到母親的病友了希望,章嘉悅的心不由的輕鬆了一下。
她輕走兩步上前對着那男子微微行了一禮,“小女章嘉悅,見過神醫。”
卻不想她人才剛湊近他,那男子便立即後退了幾步,臉色也又冷了幾分。
章嘉悅看着那男子,眉頭輕皺,他,這是何意?
孟亭均見狀,不由得偷笑一聲,不過很快便掩去。然後一本正經的對着章嘉悅說道,“靈寒,向來不喜與外人親密接觸,他並沒有其它意思。”
親密接觸!自己方纔明明與他有一米多的距離,怎麼就親密接觸了!
等等!章嘉悅眸色一變,方纔孟亭均的侍衛也是離他有一米遠,難道…在這男人的認知裡一米便是親密接觸!
章嘉悅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心想若真是這樣,這男人可真夠奇葩的!
所謂天才即怪胎,這話果然不假!
而且孟亭均他爲何不早說,早說的話自己也就不會這樣出糗了!
這般想着章嘉悅不由的嗔了孟亭均一眼。
孟亭均見狀微微一愣,心想誰叫你盯着他看了那麼久!不過隨後便又討好似的微微
一笑。
“她?”而就在此時,靈寒突然出聲道。聲音一如他的人一般,冷!但卻是空洞,悅耳,就像是漂浮在山間的風,清涼舒爽。
不過,這一個字問的章嘉悅突然有些蒙,誰?
疑惑着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躺在牀上的母親,難道他是在問她母親?目光指着躺在牀上大夫人突然出聲道,聲音一如他的人那般冷,只是若撇去這不算,他的聲音空曠,悅耳,向是來自草原上的風,甚是好聽。
“嗯。”孟亭均輕應一聲,然後寒便自動上前走去。
章嘉悅見狀,瞬間帶領着奴婢後退,爲他騰出一條路來。
然後便見他信步走到距離牀頭一米半的地方,然後停住。章嘉悅見狀微微一愣,這麼遠,怎樣號脈?
而後便見他手輕輕一動,一跟銀線便纏上了孃親的手腕。
以線號脈!他醫術竟這般高強!章嘉悅神情一挑!他醫術竟這般高強!
“沒救。”靈寒將銀線一收,冷冷說到。
沒救!章嘉悅好看的眉頭深深一皺,神情立馬嚴肅的看向對面的孟亭均。
孟亭均看着她,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說道,“寒,說的沒救是指病根沒法根除,並不是說不能緩解。”
這話也不知是安慰給章嘉悅聽,還是說給寒聽?
只見靈寒聽言這句,便轉眸看了孟亭均一眼,那眼神裡似乎有一絲不滿。
不過也就一絲絲罷了!“筆。”
雖然還有很多疑問,但章嘉悅聽言,便立刻叫人拿來了筆墨。
待宣紙鋪好,墨研好,凌寒才走了過去,執筆唰唰寫了一個藥方。
完事後他看了孟亭均一眼,便走出房門。
孟亭均見狀,神色微閃了一下,然後走到章家悅身前,溫柔的說道,“別擔心,靈寒既已經開了方子,只要按方子服藥,那夫人就至少還能有幾年的日子。所以,你就別擔心了。”
“嗯。”章嘉悅輕輕點頭,擡頭看着他明明眼裡全是急切,卻還先跑到這裡來安慰自己,叫自己寬心。
他對自己真的很好!
“你快去看神醫吧,我沒事的。”
這個時候,孟亭均其實是很想留下的,但靈寒那個傢伙脾氣向來古怪,如此便走了出去,定是……所以,他便在沒執意,輕輕摸了摸章嘉悅的臉,“注意身體。”便腳步匆忙的走了出去。
章嘉悅看着他的背景,不禁想着他的話,真的就會暫時沒事嗎?其實母親的病,她也是知道的,想要根除幾乎就是不可能,如果真能如他所說,多活個幾年那也行啊!
“小姐,我去抓藥了。”就在章家悅愣神的時候,扶桑拿着桌上的藥房說道。
“嗯。”章家悅輕輕點頭。然後便來到牀邊,見母親頭髮有些溼的貼在耳邊,她隨即對着身旁的丫鬟道,“芙蓉,去打盆水。”
一旁的玫瑰不知在想些什麼愣了一下,然後看了章嘉悅一眼,然後才應了聲“是”,這纔出去打水。
水端上
來,章家悅爲母親擦拭了臉部,然後她忽然便想起了前陣子孟亭均給自己的玉佩。
當初孟亭均不是說那塊玉佩有清熱解毒的功效嗎,如此,正好可以給母親帶上。
“扶桑…”本想着叫扶桑去拿,可一想她去拿藥了,章嘉悅便起身自己去取。
走的時候還不忘交待玫瑰,“芙蓉,一會你去廚房熬點粥,待母親醒來好食用。”
“是…”芙蓉懶懶的應道。
章嘉悅看了她一眼,沒多說什麼,便動身回到自己院內去拿玉佩。
只是回到自己屋內,卻一下愛找不到了。
當初自己以爲孟亭均就是說笑的,也沒往心裡去,便隨手把玉放在了某個地方。
如今這一找,竟花了些時間。
等她再回到孃親院子的時候,遠遠便聽到,“哈哈哈”的笑聲。
章嘉悅眸色不由的一冷,孃親病重,本就需要安靜,這些丫鬟難道不知?此時竟不但不避諱着,竟然還在院子裡大聲說笑!真是放肆!
章家悅氣息頓時一冷,加快步伐變便走了進去。
只見以芙蓉爲首的幾個丫鬟正在討論着神醫靈寒。
“那個神醫真帥啊!”“嗯,走起路來都彷彿帶風。”“對,對,對,而且說起話都特別霸氣,她!筆!好!真是超有魅力!”“哎,不但醫術高超,人都那麼……”
“夠了!”章嘉悅突然出聲,聲音冷咧,冰冷!
突然的出聲,讓這些丫鬟不由得一驚,頓時立馬散開。
然後紛紛低下頭,一臉的驚恐。
此時的章嘉悅雖不太嚴厲,但最近的表現卻也很讓丫鬟們忌旦。
可芙蓉卻並非像她們一般,渾身顫抖,低眉善目,此時她就那樣隨意的站在那裡,清秀的臉上滿滿都是毫不在乎。
她斜睨了一眼身旁的他人,不由的嗤鼻,心想就大小姐這樣一個蠢女人,怕她幹嘛!等一下隨便找個理由便能把她給糊弄了!
章嘉悅見狀眸光一縮,“玫瑰,夫人病重,你作爲院內的大丫鬟,爲何不但不制止,反而還縱容她們大聲吵鬧?”
芙蓉本想找個理由糊弄一下,可此時一聽章嘉悅的語氣這麼衝,反而懶的想了,直接說道,“大小姐,嘴長在她們身上,我哪能都管的住,難道要我把她們每一個人的嘴縫起來嗎!”
芙蓉便這樣的看着章嘉悅,眼神裡赤裸裸的都是輕蔑與不屑。
章嘉悅聞言,神色一冷,這個玫瑰顯然絲毫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竟然敢這般和自己說話!
而且此時似乎並不想掩飾了。
章嘉悅輕笑一聲,還當我是以前那個隨便誰都可以捏的章嘉悅嘛!
本來,她並不想把這事鬧大,她們固然有錯,但畢竟正直豆蔻年華,本性所在,斥責幾句便罷了!
但此時看這情況,這些人聚在一起似乎都不是偶然。
“也是。”然後她直步上前,笑着來到玫瑰面前,直直的看着她,“玫瑰,爲夫人熬的粥熬好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