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嘉悅掃視了一圈衆人,自是將他們的目光瞧了個清楚,心想這吳夫人還真是會倒打一耙,神色不由的深沉了些許。
吳夫人見狀不由的得意一笑,哼,和我逗,你還嫩了點。
章嘉悅撇了她一眼,一掃先前的深沉,勾脣微微一笑道,“吳夫人還真是有自知之明,也不枉趙姨娘這麼多年來給你鋪子,給你銀子的接濟你們家,如今你們家過的可還好?”
卻不想這吳夫人聞言,卻是神色一變,眼神立馬慌亂了起來。
她不由的看向章嘉悅,心想,她怎麼知道?
章嘉悅迎上她的目光,一臉的鎮定自若,似乎好像手裡有他們的證據一般。
但其實這些東西章嘉悅並不知道,她只知道趙姨娘經常接濟家裡,又一連想這吳夫人的品行,所以她才這樣隨口一說。
章嘉琪顯然先前並不知道這些事,聽到這些不由的擡眸看向吳夫人,那微微泛紅腫脹的雙眼裡不由的滿是詫異還有明顯的厭惡。
吳夫人偷偷的掃了一眼章嘉琪的目光,下意識的便一慌,心裡不由的暗道一聲糟糕,心想這章嘉悅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此時竟然來接自己的老底了!
不過她到底不是粗人,瞬間腦子便轉了過來,然後一臉凶神惡煞的瞪向章嘉悅,語氣確知鑿鑿的說道,“哼,沒想到章家大小姐看起來溫柔和善,卻沒想原來竟是如此狠毒之人。不但將我家弟妹殘忍殺害,此時竟還冤枉我家弟妹私吞財產。都說人死留名,而你卻連死都不讓我弟妹死的清白。我弟妹,可真是慘啊……”
吳夫人一轉先前的凶神惡煞,此時一臉悲痛,可憐,同情的跪在趙姨娘靈前,雙手用手帕掩面嚶嚶嚶嚶哭了起來。
章嘉悅看着這哭的真像是那麼回事的吳夫人,不由的佩服起來,這吳夫人變臉的速度都可以去演戲了,腦筋反應的也夠快,打着悲情牌簡簡單單幾句話便又把自己陷入了不仁不義的地步之中。
可畢竟章嘉悅怎麼說也是京城第一才女,怎麼可能就被她這撒潑似的幾句話給糊弄住了。
“吳夫人既然這樣質疑宮裡御醫的威嚴,那倒不如去擊鼓鳴冤,也找皇上去理論一番。”章嘉悅臉色絲毫沒有變化的娓娓道來,那神情坦言,絲毫看不出任何慌意,更加加深了她所說之話的肯定。
吳夫人聽言跪着的身子莫名一抖,將手帕粗魯一放,便眼神憤怒的瞪向章嘉悅,然後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血口噴人,我哪裡質疑宮裡的御醫了!”
這章嘉悅還真是敢給自己扣屎盆子,這質疑宮裡的御醫就是在質疑皇上的威嚴,自己怎麼敢!
章嘉悅輕笑,“這趙姨娘的屍體便是宮裡御醫驗的,你如今不是在質疑他們的能力,這難道是在讚美嘛?”
吳夫人下意識的便看向章嘉琪,眼神裡不由的有些怨恨,方纔她爲何不將這事情告知自己,此時竟然讓自己犯了這樣的罪,質疑皇權這樣大的事,她怎麼能擔的起。
章嘉琪看着吳夫人自是知道了她眼裡的
質疑,她不由的對着她搖搖頭,表示章嘉悅說的根本就是假話,娘死在這府裡,哪裡有什麼御醫前來。
吳夫人雖然看明白了章嘉琪的意思,但是意識上卻有些退縮,如今看來這章嘉悅可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麼善良無知啊。
章嘉琪見狀,不由的微微動嘴輕輕說道,“若打贏了她,那鋪子便歸你。”
由於他們二人都是一樣的跪着,所以章嘉琪的脣語也便只有吳夫人一人看到了。
此時吳夫人見狀,眸光一縮,嘴角立馬一挑,然後立馬又迎上章嘉悅的目光挑釁道,“你說是宮裡的御醫就是宮裡的御醫啊,誰知道那御醫有沒有被你收買掉!或者說是用”
吳夫人說着故意在這裡停頓了一下,然後神色鄙夷嘲諷的上下打量着章嘉悅。
章嘉悅眸色一沉,不知這吳夫人在打什麼主意,但看她那微微下賤的目光,被知她之後的話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果然!這吳夫人嘲諷的對着章嘉悅一笑,“或許是用你的身體換來的同謀合污?”
章嘉悅神色一冷,眸光瞬間冰凍,整個人霎那間都變的凌厲起來,“吳夫人這是在廁所裡呆了多久啊,竟然滿嘴噴糞!”
吳夫人嘴角一抽,眼神同樣凌厲起來,此刻她也明白了,反正都已經開始了,今日若是不把這章嘉悅狠狠的踩在腳底下,她就決不罷休!
她騰的站起身,雙手往腰上一叉,雙眼往上一挑,驕縱跋扈之色盡顯,“章大小姐如此生氣了,莫不是我說對了。早就聽聞這有些人外表清雅高貴,可背地裡卻是放浪不堪!簡直是我們女人中的恥辱!”
“啪!”清脆的響聲,瞬間在吳夫人臉上響起,一個深刻顯眼的巴掌印立馬在她的臉上顯現。
吳夫人一個趔趄便癱倒在地,她一臉憤恨不滿的便扭過頭來瞪向來人,“是誰!”
然後扭頭便看到一個身穿銀色長袍,身材高挑,模樣俊美的男子。
章嘉琪也被這突然的事件一詫,扭頭看去。
章嘉悅也跟着微微一愣,然後扭頭看向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孟亭榭!他今日怎麼來了?
似乎感受到了章嘉悅的目光,孟亭榭微微轉過頭來,眼神溫暖的看了章嘉悅一眼,然後便臉色深沉的看向吳夫人。
吳夫人只是小小的官婦,自是沒有見過孟亭榭,但見他的衣着華貴,氣度不凡,身後又有章太師跟隨着,自是猜到了這人的身份不凡。
見孟亭榭的目光掃來,也顧不上捂着自己那發疼的臉頰,立馬癱倒在了地上。
“質疑皇權,侮辱吾妹,你個刁婦!”
質疑皇權!皇權,這人難道是皇子!吳夫人想到這裡,臉色頓時一變,囂張跋扈之色盡退,整張臉立馬慘白起來,手都跟着顫抖起來。
她趕忙低下頭,啪啪的朝着孟亭榭磕起頭來,“皇子饒命,皇子饒命。臣婦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錯在哪裡?”孟亭榭語氣清冷,眼神無情。
“錯……錯在……錯在不該對太醫的醫術起到懷疑之心。”
“那趙姨娘的死,你可還有任何疑問?”孟亭榭又問。
吳夫人看着孟亭榭,頗有不甘的立馬改口說道,“沒沒有。”。
“那還不趕快爲你剛纔的話,向章大小姐道歉。”
道歉?吳夫人一愣,不由的擰眉,“爲什麼要道歉,皇子您要明見啊,我弟妹的死雖然和她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是方纔臣婦的話可是句句屬實啊!這個女人行爲不檢點。”
此時的吳夫人還不知道孟亭榭和章嘉悅的關係,還在那裡自顧自的說着。”句句屬實,你可有證據?”孟亭榭聞聲眸光一縮,竟然敢侮辱可愛的悅兒還不知悔改,真是該死。
“沒……沒有。”
“呵!沒有證據便可隨意污衊別人,我看你這舌頭夠長的啊!來人,將這賤婦的舌頭拔掉。”
“是。”
舌頭,拔了!吳夫人聽言,整個人瞬間蒙了,跪在地上的身體都不由的癱軟到了地上。
她一臉驚詫呆愣,臉色慘白,雙眼似乎不能接受這一實情似的眨呀眨,手都哆嗦的不知道該放到哪裡,只能不能的在孟亭榭身前不停的磕着頭。“這這位爺,臣婦知錯了,知錯了,請饒恕臣婦,請饒恕臣婦。”
她下意識的便將求救的目光看向章嘉琪,“琪兒,琪兒你快要救我啊,快救救我啊,不是你讓我污衊她的嘛!”
此時的吳夫人只想着拉上章嘉琪,讓她救自己一把。
孟亭榭聞言不由的便將目光看向章嘉琪,眼神微挑。
可章嘉琪是誰,她本就對這個舅母厭惡至極,本就是利用她,又深知孟亭榭對章嘉悅的感情,此時看孟亭榭的樣子顯然是不打算放過她。
她幹嘛還要賠上自己,去得罪孟亭榭。
只見她聽聞吳夫人的求救,不但沒有任何幫助,反而還一臉憔悴,不解,痛心疾首的說道,“舅母,我知道您一向不喜歡我大姐,可是方纔您那般說還真的是過分了一些,畢竟我大姐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您這樣”
“章嘉琪,你!”吳夫人沒想到這章嘉琪不但不幫助自己,反而還對自己倒打一耙,不噤滿臉氣憤懊悔。
自己竟然被她當槍用了!
“好了,人呢,還不快將這個賤婦拖下去!”孟亭榭纔不想看他們耍心機。不耐煩的丟下這樣一句話,便拉着章嘉悅走出靈堂。
章嘉悅看着章嘉琪他們也沒再所少什麼,便跟着孟亭榭走了出去,只是卻巧妙的避開了孟亭榭伸來的手。
孟亭榭見狀微微挑了挑眉,也沒多說什麼。
他們二人走出了靈堂,則是邊走邊聊了起來。
“方纔謝謝你啊。”章嘉悅輕輕的看了孟亭榭一眼,雖然他對吳夫人的懲罰有些重,但到底也是爲了自己。
孟亭榭聞言,不由得看向章嘉悅,魅惑的雙眼裡滿滿的都是輕柔的笑意,那笑容好似天上的雲彩美麗且飄逸,“能幫到悅兒,自是極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