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紅綃

“你說什麼!”許娡聞言變色,“二爺帶個女人回來?”

“是。”小青點頭,“奴婢不敢撒謊。”

竟然有這種事?許娡滿腹狐疑,“他們人在哪裡?”

“已經回二爺的院子了。”小青說道。

不等許娡開口,小白已將雲絲披風罩在她身上。

許娡朝她點點頭,後對小青說:“去看看。”

出了院子,許娡由小白和小青兩個攙扶着,身後跟了幾個丫鬟和婆子,身前又叫來四名掌燈的丫鬟,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許世傑的院子。

穿過中路,向北走第四進院子便是許世傑的。

一路上,小白不時偷瞄許娡的側臉,見她神色有些凝重,便忍不住開解:“……二爺年紀也不小了。”

許娡明白小白的意思,不論長相,單以許家二公子的身份,身邊圍些個鶯鶯燕燕實屬正常,更何況許世傑並不醜。

再說他如今二十三歲,他大哥許世清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純哥兒都生下了。

這些道理許娡都懂,但她可是讓小青在正門迎的二爺,也就是說,這個女人走的是正門。

如果只是買了個妾,應該走側門或後門纔對。

許娡個人倒是不介意,但作爲許家的嫡長女,她有義務讓這個女人知道,許家的大門可不是這麼隨隨便便就進得的。

而此時,許世傑的院子裡燈火通明,憐春、憐夏等幾個丫頭和婆子都低着頭立在院子裡。見許娡來了,紛紛福身行禮。

許娡見了一陣愕然,連憐春和憐夏都在,這顯然是被攆出來的。眼角餘光不禁瞥向許世傑的正房,鳳眼眯了眯,還反了她了!

轉頭對小青等人道:“你們在這候着,小白,你跟我進去。”

衆人紛紛應是。

許世傑的正房跟許娡正房的格局正好是東西顛倒的,所以他的臥室在東里間。

一進門,一股刺鼻的廉價胭脂味撲鼻而來,嗆得許娡咳嗽了兩聲。

小白自覺地低垂了眉目,扶着許娡穿過東次間,一掀簾子進了臥室。繞過沉香木雕的孔雀開屏的屏風,就見六柱萬字不斷頭鑲楠木的牀上,一個身着晚霞紫繡**花紗裙的女子正倚坐在牀頭假寐,而許世傑則衣衫半褪地倒在牀裡,已然爛醉如泥。

許娡心裡咯噔一下,但見許世傑的褲子還在,這才稍稍放心。

“你是誰?”許娡不喜的皺眉。

牀頭的女人聞聲轉頭,見一冷豔少女衣衫不整,只着中衣披着斗篷就進來了,想必跟許世傑的關係匪淺,忙起身一禮:“小女子紅綃,見過許小姐。”聲音消魂,動作更是嬌媚。

“你怎麼知道我是許家小姐?”許娡面無表情問道。

“這有什麼難的。”紅綃擰着纖腰向前走了兩步,頭上的赤金紅寶石步搖微微顫動,說不出的風情嫵媚,“要說這世上消息最靈通的地方,無非就是客棧,賭場和妓館,難道許小姐不知?”

許娡哼了一聲,她倒是夠坦白。

不過即便她不說,就她這身標誌性的裝扮,許娡也不會當她是客棧的老闆娘。

妓館,古代公子哥常去消遣的地方。許娡可以理解。

“是我二哥沒給你銀子嗎?”許娡冷聲道。

紅綃見許娡對她的態度並不友善,也不屑去討好她,嬌笑一聲,退回到牀邊坐下,看着自己的豔紅指甲道:“讓許小姐失望了!許公子不但給了我銀子,還替我贖了身呢。”說着,從抹胸裡捏出一張折了四折的紙來,抖開一瞧,果真是賣身契。

許娡遠遠瞧着,見紙張半新不舊的,倒是可信。但眼下許世傑昏睡不醒,她也不好將紅綃攆出去,萬一真的是二哥看上的人,反倒成了她的不是。

“既如此,你便好生伺候我二哥吧。”

待許娡拂袖轉身時,紅綃又道:“這個自然,不勞許小姐費心了。”

許娡冷眼一眯,暫且讓她逍遙一晚,等明天問過了二哥,再做定奪。

小青見許娡她們出來,忙迎上去:“小姐,裡邊……”

“沒事。”許娡打斷她的話,然後站在屋檐下,對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們說道:“今晚的事情不要聲張,都散了吧。”低柔的聲音卻是叫人背脊發涼。

下人們都不自覺地抖了一抖,再看許娡,人已經離開。

回到自己房內,小白爲許娡脫掉斗篷,又拿了條熱帕子給她:“小姐,那個叫紅綃的女人,會不會早就謀劃好了?”

許娡接過帕子擦手:“誰知道,萬一我二哥一直不去妓館的話,她不是要等死?”

小白將斗篷掛起來,接過許娡手裡的帕子,又重新換了一條熱帕子給她:“又不是非要等二爺,隨便是誰,只要有錢替她贖身就行。”說着又是一陣惋惜,“二爺也是倒黴,怎麼就叫他給碰上了呢?”

“不見得。”許娡接過遞來的帕子,她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但這實在是太巧合了,她又一向不信巧合這種事。

擦了擦臉,將帕子扔到水盆裡,許娡起身伸了個懶腰:“別瞎想了,明天就知道了。”

小白只好作罷,服侍許娡上牀睡覺,吹了燈,退出臥房。

第二天天剛亮,許娡就被門口的爭吵聲吵醒。聽聲音,是許世傑和紅綃的。

於是許娡把小白叫進來:“外面怎麼了?”

小白撩簾進來,一副竊喜的表情,福了福身:“回小姐,這回真相大白了,是那個叫紅綃的糾纏咱們家二爺。”

這結果在許娡的意料之中,只是……

“他們爲什麼在我這裡吵?”

小白捂嘴笑了:“憐春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二爺,二爺要來跟小姐解釋,紅綃就死纏爛打的跟來了。”

許娡“哦”了一聲,便叫小白服侍她洗漱更衣。

特意挑了件富貴榮華大紅遍地金的褙子,又叫小白爲自己化了嬌豔的芙蓉妝面,許娡看着西洋美人鏡中豔麗的自己,儼然一副主母風範,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

“小姐,會不會太……”小白服侍許娡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她穿大紅色,也是第一次主動要求化芙蓉妝的,雖然看上去很是驚豔,但這實在不符合許娡的個性,她究竟要做什麼?

“太什麼?”許娡打量自己,“我覺得挺好。”說着,徑自往屋外走去,“走吧,去會一會那個叫紅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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