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思緒間,她看着遊索的臉,這個長相和阿原哥相似的人,她突然發現,自己這樣是有問題的。或許是因爲父親的緣故,或許是自己對阿原哥有着特定的依賴,種種原因,讓自己覺得男人這種生物,在自己的生命中已經飽滿了,這種感覺會潛意識地讓自己排他。可是這樣帶給了她什麼呢?一旦陷入黑暗就無法自拔地想着那個人?擔憂一些遙遠又危險的事情,那種無助感從來不任自己掌控。這樣着實不好,她需要調整自己了,況且當下有這麼一個適合調整的人,那就試試吧。
“好吧。我有。”山迴路轉間,她笑臉立刻擺了出來。甚至不再思考這個明星爲什麼對自己這麼主動地要交朋友,將這些疑慮都歸給自己“對男人過分的排他”這個缺點上,大方地接受了對方的熱情與主動。
“所以,你要教我游泳嗎?”對方再一次笑意盈盈地問了出來。
“好。”
“那走吧。”話語間,遊索就起身要走。
“等等,”杜秋鳴伸了一下手,示意暫停,“現在就要走?”
“對啊,後天就要拍了啊。”
“後天就要拍,你現在去學,也不一定來得及吧?我看了文案了,你要跳到海里去。”
簡直無法相信,一個後天就要跳到海里的人,今天要和她學游泳。
“我都說了,明星有這種塑造自我的超能力。”遊索一臉自信。
“那……”
“別這了那了,快來教我吧。”遊索徹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遞過來一個袋子,“對了,我剛讓和南給你準備的泳衣。”
“……”好奇葩……杜秋鳴的腦回路簡直不能接受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是又不禁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也太悶了,算了,走吧。
於是二人出了門。
這種經歷遠不算奇葩,奇葩的是,和自己一起做這件事的人,是個男人,還是個明星。杜秋鳴眼巴巴地瞅着自己乾巴巴地與一個身材修長的***在了泳池邊。雖然這家酒店的暖氣工作做得很好,但是一想到外面是一月天,還是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用泳池的潮氣一遍遍地撲來,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彷彿看到了一個闊別已久的好友。既害怕它的冰涼,又想快點投入它的擁抱。只可惜,她是來教人游泳的,不把那人送下水,自己就下了水去,總有種拋棄的感覺。
讓人忍不住地是,想要仔細看一看這個明星的身材,畢竟這個時候,他只穿了一個緊身平角褲。
“哇,真的有肌肉啊。”終於忍不住開始讚美對方了,杜秋鳴說完臉抽抽了一下。
遊索一臉享受,彷彿在說,“嗯,對,這就是最真實的我。”但是他什麼都沒說,也沒看杜秋鳴,就是苦惱地盯着水面。
穿着遊索送來的泳衣,她覺得十分別扭,生怕遊索看到自己乾癟的身材。畢竟跟一個剛見了一天的人,就這麼暴露地相見,無論如何,她的腦回路是接受不來的,這是她早上從米蘭出發時萬萬沒有想到過的。她以爲明星都愛搭理人,都高高在上。當然啦,這個明星也是很把自己當回事的那種,但是這種活躍的交際能力,着實令杜秋鳴敬佩無比。
過了一會,杜秋鳴開始忍不住打嘚瑟,不由得催到:“快下水吧。”
“嗯?”
“下去,不下去怎麼練?”
這好看的水紋在他們的眼底都快盪漾爛了,卻遲遲沒有人進來享用。
遊索把手放在了額前,深沉了片刻,然後很誇張地點了點頭,走向了游泳池的扶梯。他剛踩到第一格梯子時,鑽心來的冰涼讓他想退縮,但是剛纔在這個女人面前把自己誇耀得那般無所不能,這點水算什麼,於是他乾脆直接跳進了更浩瀚、更深刻的冰涼。接踵而至的是杜秋鳴的縱身一躍,巨大的水花過後,她像一條細長的帶魚一樣,消失在了水面上。
那飛奔四濺的水花灑落在遊索的臉上,那一刻,遊索再一次確信自己找的這個老師,沒錯。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完全習慣這種生活當中。每天幫大哥做一些購貨、運貨的工作,然後接一個小女孩上下學。走在遠離北京的昆明,每天開着車,晃盪來,晃盪去。
昆明和北京不同,它是名副其實的春城。不像北京那麼轟轟烈烈,這裡的空氣飄蕩着安逸,其中夾雜着春草的味道。走在街上,雖有車輛,但它們不囂張、也不跋扈,不比北京的車子隨便一走就可以盪出層層的灰。
這裡的人,卻不能以氣溫那樣千篇一律地概括。有樸實善良的人,也有驕縱的人,這都是常態,最難得的是,這裡有許多病入膏肓的人。他們一天都離不了大麻,***,嗎啡這些東西。稍微一有離開的,就會痛不欲生。準確地來說,他沒有見過在北京城裡毒品能將人迫害成什麼樣。他見過貴公子哥們吸毒品那種暢快,卻沒有見過爲了毒品倒地不起的人、身上佈滿結痂的人、神志不清的人。
有一次他去郊區和人做毒品交易,他和一人約了地點交貨,聽說這一片的人都是由這個人提供毒品,可想而知,這一片也有不少被毒品荼毒的人。他正在一個平房旁邊等着人前來做交易,在等待的過程中,他突然聽到有人痛苦的一聲尖叫,隨之而來的是止不住的**,這種**聲音還不小,穿過石頭牆壁,滲透了過來。遊原看着那間搖搖欲墜的屋子,那種叫聲是一種令人可以想象到畫面的的痛苦。聲聲入人心絃,驚天動地。
在他鬱悶人如何會發出那樣的聲音時,他的夥伴來了。
“杜哥的貨。”
“這是錢,你數數,我清點一下貨。”
說着二人交換的東西,各自研究着從彼此手中拿來的東西。
一遍清查,遊原一遍忍不住地問,“那裡面是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
“你聽,有個人在**。我已經分不清是男是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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